第385章 借刀杀人
所谓的儿子，其实只是皇兄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如果不除掉皇嫂，就不能杀掉皇子。
所以，皇兄决定借刀杀人。
皇嫂有点本事，又有江家做后盾，皇兄没什么机会弄死她，索性就送了皇婶去庵堂。
江玉燕也不足为惧。
皇帝觉得，江玉燕既愚蠢又无脑。
他让皇婶去庵堂，是因为皇婶不识抬举。
这些女人，仗着家世显赫，恃宠而骄，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皇帝想杀鸡骇猴，让她们老老实实听话，不敢再嚣张跋扈。
皇帝不是个滥杀无辜的君主，也是被逼无奈，否则他怎么愿意杀人！
皇帝的心腹曹德去伺候太子了，皇帝心情非常好。
“曹德，这段日子，你辛苦了。
等朕病愈，封赏你。”
皇帝笑呵呵道。
曹德跪下谢恩。
曹德心情舒畅。
“江大宝呢？”
皇帝突然想到，似乎忘了问江大宝，就问曹德。
曹德答道：“奴婢刚刚见过了。
他去了太子殿下的宫里服侍太子了。”
皇帝哦了声。
他闭目养神，不理会曹德。
曹德心思活络，他悄悄打量皇帝，揣摩圣心。
皇帝的确很累。
他的精力，全部耗费在江大宝的身上。
“皇叔的女婿，居然是皇子，那么江家........”
皇帝心里琢磨，“江大宝是不是也有背景？若真是如此，她不该嫁给李广，而是另寻良人了。
皇叔是个糊涂蛋，他不知道这点，难道是她母亲江氏教唆的？”
皇帝对江家印象不佳。
江大宝有背景，那么江家就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曹德站在一旁，等着皇帝睡着。
皇帝终于困倦睡熟。
曹德慢慢离开了。
曹德走了以后，江玉燕又来求见皇帝。
皇帝让人传召。
江玉燕走入了内殿。
皇帝的内殿里，铺设锦绣绒毯，香炉里飘着熏香。
皇帝仰卧在床上，闭目休息，姿态随意，慵懒闲适。
他五十岁上旬，脸颊深陷，皮肤黝黑。
他长得并不算好看，甚至称得上丑陋。
他微眯的双眸里，却有两团火焰燃烧着。
他身材瘦削高挑，像根竹竿，骨节分明，充满了爆炸力。
江玉燕恭敬跪下。
她是个柔顺乖巧的女孩子。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免礼。”
皇帝道。
江玉燕站起身。
皇帝看了眼她的衣衫，皱眉道：“今日怎么换了套素雅的裙袄？朕不喜欢你穿艳丽颜色的，不吉利。”
“臣妾怕吵醒了皇上。”
江玉燕忙解释道，“臣妾怕皇上醒来看见臣妾，就会想到昨晚......臣妾怕皇上伤害身体......”
“胡言乱语。”
皇帝打断了她的话，“朕怎会伤害你？”
江玉燕低垂了眉毛，掩住了嘴唇。
皇帝看到了她的失落。
“朕没有伤害你，别瞎猜。”
他又解释了句。
江玉燕心中狂喜。
“臣妾多谢皇上。”
她温婉低声道，“那江湖女子.......”
“江大宝不行。”
皇帝冷哼，“那丫鬟胆小怯懦，不堪重用。
倒是这位曹德，忠厚老实，可塑之才。”
“皇上，他不能当值吧，恐怕不妥。”
江玉燕提醒皇帝。
“他跟随在朕身边多年，朕岂能委屈了他。
这样，朕封他为千户，负责巡查各地，保境安民。”
皇帝道。
曹德是最近升迁太快了，引发了很多人嫉妒。
皇帝也有点担心曹德，所以想让曹德在边关多呆几天。
“臣妾替皇上谢恩。”
江玉燕福身道。
皇帝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他的手指修长，粗糙冰凉。
摸到了江玉燕细腻白皙的手腕，他不由微愣。
江玉燕的手腕纤秀玲珑，肌肤滑嫩。
他一时间，竟舍不得拿开。
江玉燕浑身僵硬。
皇帝的手指很暖，和夏阳的手指完全不同。
他的手指宽大，温热，有种令人依赖的气场。
他身上，淡淡龙涎香味袭入鼻端。
江玉燕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们俩靠得这样近，近到江玉燕可以清晰看见他额头处的疤痕。
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不过仍有浅红色的血丝渗透。
江玉燕忍不住伸手，抚摸上他额头的疤痕，动作小心翼翼。
皇帝一震。
他猛然睁开眼，看向江玉燕：“江爱卿？你是谁？”
这个女人，怎么进了他的寝宫！
江玉燕的手停顿了片刻。
她的心砰砰跳。
这种感觉，她曾经历过。
那次在西山猎场，她遇到了她的父王，就是这般模样，惊慌失措。
“江爱卿，朕说了，别装疯卖傻。”
皇帝厉喝，“你到底是谁，滚出去，朕命人砍了你的脑袋！”
江玉燕心头剧颤，眼泪夺眶而出。
皇帝的怒斥，使得她从梦魇中清醒了过来，她不知不觉哭了起来。
她一哭，泪水流淌，滴落到了皇帝的手臂上。
“皇上饶恕！”
江玉燕扑通跪下，伏地请罪，“皇上您饶了臣妾。”
她吓坏了。
她从来不敢冒犯龙威。
她虽然是个女儿家，但是在京城的闺阁中，她是最尊贵的。
她不敢触碰任何东西。
哪怕是皇上的衣裳，她都不敢碰。
她的腿软得不像话。
她跪下的瞬间，她感觉自己膝盖都碎了，疼痛钻心。
皇帝的心，蓦然就软了下来。
他俯瞰着江玉燕，问她：“怎么哭了？”
“臣妾.......”
江玉燕的嗓子哽咽着，半晌没能说话。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皇帝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心尖莫名的颤了下。
他想起初遇江玉燕时的情形。
江玉燕比现在美貌。
皇帝的眼神恍惚了下。
江玉燕的眼泪，浸湿了皇帝的肩膀。
皇帝收敛了思绪，抬手擦掉了江玉燕的泪，低声问她：“告诉朕，你到底是谁？”
江玉燕抽泣着。
她的声音沙哑，像受尽了委屈。
“我不叫江玉燕，我姓顾，名玉燕，乃是江州首富顾延臻家的小姐。”
江玉燕道。
皇帝愕然看向了她。
他想不到她的来历。
江玉燕的父亲，只是商人，并非官宦世族。
江州首富，也算是有钱，比一般人家略富裕些。
江州有三百六十行。
每个地方，做买卖的人都会有点门路。
可江玉燕这种商贾之女，绝无资格入选，也没有资格被赐婚给太子的。
“你是江氏？”
皇帝沉吟半晌，问道，“你父亲，可是顾延臻？”
“正是臣女的父亲。”
江玉燕叩拜。
皇帝蹙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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