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能操之过急
如果没有江家,或者说没有江家的女婿,江玉楼的父亲,她会很安乐享福的度过余生。
“不会的,我的孩子们不会死的。”她喃喃,“我是江家的嫡系,皇家绝不会杀了我。”
“皇后,你疯魔了。”江玉楼道,“皇家不会放过江家的。”
皇后不说话。
“我不会让你去害我的孩子们。”江玉楼冷静下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害死他们。”
皇后猛然回神。
“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理。玉楼,咱们兄妹感情一向很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皇后道。
皇帝一旦废了江家的人,皇后的处境将会万劫不复。
到时候,皇后的孩子们也会跟着倒霉。
皇后的孩子,都是皇后的骨血,皇后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儿女。
“我不是怕犯错,我要救我爹娘。”江玉楼道,“娘,求求你了,我不能让江家断了香火。”
江玉楼很聪慧。
皇帝要废掉他们江家的人,并不单纯因为江玉楼的缘故,还有别的理由。
他不愿意让皇家血脉断了。
他对江家,是真心爱戴的。
所以,他要尽自己最后一份力量,去救父亲母亲,哪怕搭上性命。
“你想怎么救?”皇后反问,“难道,你要弑君吗?”
江玉楼的脸色骤变。
皇后继续道:“皇上已经病入膏肓了。你想要救他,那么你就必须谋划好一切。皇帝已经准备让太子监国。”
皇帝病得不轻,但是他不敢宣扬开来,担心影响了民心,也怕太子被架空,导致朝廷动荡。
皇后知道了,也没办法阻止。
她只能暗中筹谋,帮助江玉楼谋逆造势,争取让太子登基。
“皇后,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江玉楼压低了声音,提醒她,“太子刚刚继承大统。你贸然插手此事,恐怕会惹恼了皇帝。”
皇后沉默不语。
她在思考。
江玉楼继续道:“我记得娘娘您有一套银针。你可以试一试,让皇上暂时昏睡,然后偷梁换柱,替换了御医的药方,换成另一味,应该能解毒的。”
皇后摇头,表示自己没有。
她的确有这东西。
她小的时候,皇帝还健壮。
她的银针很厉害,可以刺激穴位,使得人短暂的晕迷,无需太久,一盏茶即可。
皇后的银针,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是先祖留给她的宝贝。
这是祖辈传下来的东西,皇后珍惜极了。
“这件事,不能让皇帝知道。”皇后喃喃,“他会杀了我的。”
江玉楼点点头。
他的目标,就是让皇帝昏迷,不能理政。
皇帝昏迷后,皇后掌权,太子监国,皇帝驾崩后,太子即位。
到那个时候,江氏一族的冤屈,就能昭雪了。
“那就等吧,娘娘。”江玉楼劝慰皇后,“我会陪着你。”
“好。”皇后答应了。
两人各怀鬼胎,离开了皇后住的院落。
江玉楼去见了皇后身边的人,让他们多盯着皇帝,不能出岔子,不能走漏风声。
“娘娘,你不用太过于忧虑了。”江玉楼又宽慰皇后。
皇后笑了笑,眼底闪烁着希望。
她希望这个梦快点醒过来。
她不想做什么皇后了,她只想保护她的孩子们。
她的孩子们,都是江氏的血脉啊。
“......这段时间,请娘娘忍耐一二。”江玉楼道。
皇后点点头。
皇后虽然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可是她并不受宠。甚至皇帝很少碰她。
她只得了四个公主和五个皇子。
皇后是有野心的女人。她想做皇后,做一国之母。
可她不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她的孩子们也不够资格。
她一步步爬上来。
她的哥哥们,都比她有野心。
尤其是她的二哥,他的妻子和孩子们都死了。
皇帝非常憎恨她,所以她的儿子不仅没有机会坐上龙椅,甚至连个封号也不给。
这些事,是江玉楼告诉皇后的。
江家满门抄斩,江玉楼的爹爹和两个哥哥死在了狱中,只剩下她们俩姐弟。
皇帝不肯饶恕她们姊弟三个。
她们逃了出来。
皇后和江玉楼相依为命。
江玉楼是皇后唯一的倚仗。
所以,皇后才会竭力支持江玉楼。
“你要做什么,就放胆去做,娘会帮你的!”皇后拍拍儿子的肩膀,“我的儿,只管往前冲,娘永远站在你身边。”
江玉楼心里暖流涌动。
“谢谢娘!”江玉楼哽咽。
江氏一门,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了。
若是他失败了,江氏一门也毁了。
江玉楼想要改变这种局面。
“玉楼。”皇后突然道,“你爹爹死了,你觉得我这么多年来,对你们兄弟好不好?”
江玉楼心跳微顿,眼睛湿润了。
“娘,您待我很好。”江玉楼哽咽着。
皇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抚摸他柔软的发顶,眼角滑落泪珠。
“你记得这句话就好。”皇后道,“你的命运,是注定要背负起整个江家的责任。”
江玉楼不再说话,心里乱糟糟的。
皇帝病重。
这对他来说,是个天大的消息,他一定要抓紧了。
皇帝昏迷期间,他可以利用这个空隙,把皇帝弄昏迷。
“你打算怎么做呢?”皇后问,“我听你的。”
“明天我会去太子府,探查太子的口风。”江玉楼道,“我们需得有一个万全之策。太子毕竟是储君,他如今正值壮年,将来登基的话,对江氏也许会网开一面,否则......”
他不说下去。
这件事,牵扯太大了。
江玉楼不能随便泄密。
皇后也懂得。
她点点头。
江玉楼又叮嘱她:“千万别跟皇帝说,咱们想要谋逆篡夺江家的家产。这种事,只能私下里进行,一旦捅破了窗户纸,就没有余地了。”
“我晓得。”皇后道,“你安排好一切。”
皇后也知道这件事,绝非儿戏。
她的计划是慢慢来。
不料,皇帝病情加重了。
他的气喘吁吁,胸闷、咳嗽。
“朕的病,是谁治的?”皇帝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看上去像垂暮老者。
“奴婢不知。”内侍惶惑道,“只是请了京城的太医,说陛下肝脏损伤严重,需要好生调养。”
皇帝冷哼了一声。
他没再追究,而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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