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可以去我那里吗?
现在陆大明星又在恋爱技能自学手册上加了一个学科——演技冲刺。
发誓要爱□□业双进步。
边弈欢天喜地地跑来告诉他雪糕广告反响热烈,直接把以前的销量拔高了三倍,但一看见低头看本的陆笙阔,被噎住了。
“您上学那会有这么认真吗?”他把雪糕支陆笙阔面前。
陆笙阔没时间搭理他,看见这个广告心里不是很舒服了,也懒得看了。
但没想到晚上就出了事。
他照常要去接慎南行,却在要下公司楼的时候被刀刀的一嗓子给“嗷”住了。
刀刀的表情很惊恐:“出事了!”
陆笙阔刚背上包,扭头不适地皱了一下眉。
这事情果然还是出在了纪匠那里,他财大气粗的,成了大的决策股东,办了热热闹闹的签约仪式,仪式白天办的,广告下午就发了出来。
刚开始没人觉得有什么,但是有人就是很闲,用天眼查查了,讨论愈加激烈。
刚开始还挺正常的,什么冰释前嫌,什么难挡的缘分,什么网上说的因为合同闹不和的都是造谣,又扯了陆笙阔的前经纪人,说都是那个人一窝子坏水造烂事。
铺天盖地的,把陆笙阔的风格解释得头头是道,纪繁云星当初解约也是何等何等的无奈,这次雪糕广告,纪匠一定是在换路子了。
讲完,边弈喝了口茶:“倒是没怎么说你。”
如果说听到网上的讨论,陆笙阔是不高兴的脸色,那么听了这句话,他的脸上就完全没有了血色。
他有点恍惚,努力稳住脚。
“咋了?你这,”边弈看见陆笙阔这边的言论安安生生的,好颇为放心,但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扶住,“没提你不是好事吗?”
陆笙阔只是摇头,往公司外面走:“网上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不要再出现慎南行的任何信息。”
他去楼下开车,恨不得瞬移到南交竹生。
他没发现,拐过两个路口的人便利店,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摘下了眼镜,花衬衣扎紧腰里,休闲裤修身显瘦,映腿长。
要放个颜值拉胯的,这一身就往流氓上靠了,而他,像一个去热带度假而归的富家子弟,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咧嘴笑了一下。
他身边的助理有点怕他,抱着一大堆吃的战战兢兢:“纪总,咱回?”
纪匠的心情好像很好,点头:“回以前那处别墅。”
慎南行看见陆笙阔找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条小孩的公主裙,是给吴桐担保责任公司老板女儿的。
小孩有喜欢蕾丝花边有喜欢蓬松纱裙的,理着裙边,像理着怀里的一包炸开的绣球花。
“今天来这么早?”他寻思着还要再修修,让他等一下,“我把这个做完,明天要让小孩来店里试试了,你等一下,茶水间有喝的和零食。”
刚抬起头,他发现陆笙阔的眼神不对,像是一路跑来的,喘着气,眼睛也有点充血。
慎南行心里一紧:“怎么了?”
陆笙阔看见慎南行好好的在工作室里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杂乱的心定了一半,才扭头看工作室,每一个人和往常的每一天都一样,要么安安静静地画图,要么叫人帮忙递东西,或者帮忙看样衣。
外面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撑着桌沿吐了口憋很久的气。
靳祈端了水来,慎南行拍着他的肩膀:“怎么了?说出来,没事的。”
时间傍晚六点,员工们都陆陆续续回家了,慎南行也看完了网上的讨论。
他眨了眨眼:“还挺好的啊,各自讨论各自的,没吵架。”
现在的讨论已经发展到:一心扶持的养成系大老板和同窗竹马小透明设计师的优劣了。
更有甚者称:三角关系,是最稳定的狗血关系,慎南行和纪匠,是资本与爱情的拉扯!
“没事,”慎南行看着这些话笑了一下,“他们说的也是现在的事实嘛。”
陆笙阔站起来:“不是!你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慎南行拽住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我现在是小透明,开个小工作室,每天就做做订单,用我爸的话来说,连个品牌都没有的小作坊。”
慎南行心底跟明镜似的,现在他所有的硬气,所有能拿出来让自己不受到伤害的底牌,都是老慎同志给的。
他也就是硬气的经济独立。
“以你的能力……”
慎南行按住他的嘴,还是在笑:“纪匠的确是大老板。”
他看见陆笙阔的眼神暗了暗,抓着他的手腕要摇头,声音柔下来:“我和纪匠干起来呢,的确一个是胳膊一个是大腿……”
“谁让你和他干起来啊!干什么啊!”陆笙阔突然很激动,挣开他站起来,晚霞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大片红,“怎么又是胳膊大腿了!我在努力往上走了!我也在学会忍了,我以后能让纪匠那样的人都不敢乱说话的!”
慎南行被夜幕前炸开的赤色闪了一下眼睛,愣了愣。
估计陆笙阔也发现自己失态了,他走上来抱住慎南行的脑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被搂得紧,慎南行被迫仰起脖子,脖子蹭到了陆笙阔的耳后发梢,他闻到了一股鲜活的味道,于是笑笑:“没事,陆笙阔你知道吗?这样的你很真实,不是镜头下刻意笑起来的样子,在着急我。但我们要勇于面对,正视自己的状态和能力。”
陆笙阔的肌肉僵了一下。
“我和你说实话,”慎南行绕着他的腋下拍他的背,“目前的我也就是经济独立了,别的都是因为慎老同志打的基础,纪匠到现在都没说要见我,或者发生正面冲突。”
“你觉得是因为我那次的硬气吗?”
陆笙阔抱他抱得更紧了。
像个小孩一样,看见太阳在一点一点往下沉,很宁静很温暖,慎南行又笑了一下:“因为我爸在我后面横着的,他只能用能攻击我的东西打垮我。”
“我不会让他成功的。”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执拗地说话。
“但有一件事,”慎南行微微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我还年轻。”
陆笙阔眼里有光,快速的颤抖了几下,被他自己揉开。
“年轻意味着还有无限的可能,日后我会怎么样,都是未知的,而纪匠,奋斗到现在的地位,什么都摊在了阳光下,行业里多几个人从侧面描摹一下就能知道全貌。”
慎南行的眼里也有光,闪进陆笙阔的眼睛里。
太阳彻底沉下地平线,昏暗的天色还在翻滚的光里挣扎,慎南行把陆笙阔的脑袋轻轻拉下,轻吻了他的唇。
“我们的未来比他光亮,不要去和黑暗争斗,也不要惧怕黑暗。”
陆笙阔的气息在最后的光里跳动了几下,慎南行被拽得猛地向前走了几步,还重心不稳地踮了起来。
良久,温暖且用力的怀抱之下,昏黑的夜吞下天光,屋子里响起一声低沉温柔的:“谢谢你,慎南行。”
按陆笙阔说的,这算是纪匠的常规手法,降维打击——他无处挑错的成功人士不用动手指头就能让人在舆论里被击中弱点,通过好坏交接的言论,体验到无可控制的无力。
看自己臭名一身,他依旧意气风发赚得盆满钵满。
慎南行蹬着茶水间的椅子,叹气:“这叫降维打击?”
他顿了一下,突然赞同地点了头,继续说:“的确,一个大老板玩舆论战,可不是降维吗?”
陆笙阔一直看着他。
“但打击不到我。”慎南行嘿嘿一笑。
这好比敌人以为捏住了自己的命门,但是连底牌都没被摸到的感觉,若真的让慎南行慌了一下的,还是刚开始那些言论,他害怕误了陆笙阔星路。
现在知道纪匠费尽心思只想打压他,就完全心思宁静了。
纪匠根本不懂慎南行这个人,陆笙阔的眼神有点呆,他觉得慎南行有种魔法,是对他的镇定剂,安慰药,让他在无数洪流汹涌中,静下心来。
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工作室只开了点缀窗框的暖灯,是去年圣诞节安了忘摘的,现在看起来还挺有氛围的。
慎南行在椅子上“嗯?”了一声:“怎么做到的?”
陆笙阔:“你重复我的话干什么?”
“啊……”慎南行用拇指按了一下鼻翼,“天生的吧,我妈妈没得早,我以前讨厌我爸找后妈,保姆都不让有,一个人活这么大。”
慎南行倒水:“小时候我的同学都是我爸生意上伙伴的孩子,多少也知道点我家里的事,无非就是小说没妈,大说爹不教。”
陆笙阔攥了攥拳头,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慎南行侧头看他:“你记得你八岁的时候,演过一个小孩吗?那个小孩从出生,就很惨,爸妈死了,被当下人养着,但经历了很多之后,要离开那个没人气的老宅,找寻自己的自由和爱情。”
说到这里慎南行笑了一下:“我是大一点的时候跟我奶奶一起看的,看见你那么惨的时候我也哭了,我奶奶就哎哟哎哟了半天。”
说着他也抬手揉陆笙阔红起来的眼尾。
“说我咋也看进去了呢,个小可怜,”慎南行的心里有点酸楚,他想起了那个懵懂的小孩,“然后给我说了很多我妈妈以前的事。”
陆笙阔一点一点拽过他,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的脸。
“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我不可怜,我有爱我的人,我被他们包裹得浑身都是铠甲,我自己也要让心坚强起来。”
陆笙阔的神情有点不理解,皱了眉:“但真的不伤心吗?”
“我会气,”慎南行弯眼眸,“就像我大学毕业,听见那些人说我爸,养个儿子不孝顺,接不了班不算,还干喝西北风的艺术。”
陆笙阔又要反驳。
慎南行摆手:“你看我这里现在这么热闹,一个月也进几位数的单子吧?但在那些叔叔面前,这些钱算什么呢?一个礼物、一顿饭局,或者自己老婆闲着没事买的股票赔钱了,估计就全抛出去了。”
陆笙阔彻底开不了,只有沉下去的呼吸。
他眼里有雾散开,突然就明白了这几年的种种,和如今眼下的局面。
慎南行也看出来了,心里松了下去,有点调侃的语气:“而且说南交竹生制造,谁听说过啊?而且也不正式。”
他捏了一下手指骨节:“但我会努力的,就像你说的,你在往上走。”
“以前这里一个月没有一个单子,到后来一单、三单、破十,都在慢慢走。”
面前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到现在,有人说我的衣服好,一回头二回头地订,也有人觉得风格不行,拿不上台面什么的,都有。”
慎南行被抱住,陆笙阔替他说出没说的话:“就像我想现在,说我好的人很多,说我不好的人也很多,我们没法控制,只能做好自己。”
慎南行也回抱他,薄薄的衣服下肌肉紧贴,很有温度。
慎南行:“你想通了就好了,有些心是会伤的,不然怎么可能成长?”
陆笙阔蹭他的脖子,浅浅地蹭了一下,敞开心胸一样靠着肌肉的挤压企图让拥抱更加紧密。
怎么都觉得不够贴切。
终于,他忍不住了:“慎南行,今晚可以去我那里吗?”
语气里的询问很小心。
慎南行在更加温暖的灯光里“啊……”了一下:“那要去接小满,不然它会生气。”
深夜十二点,悬挂在山区别墅大厅里的巨大摆钟发出闷响,提示新的一天到来。
坐在沙发上的人看着茶几上的两杯红酒不说话,面色死沉。
秘书在他身后看着手机,小心翼翼:“他没有来电话……”
纪匠拿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口:“他回去了?”
秘书:“从那个叫南交竹生的工作室出去的……的确是往他家里开的?”
纪匠的脸色沉了下去:“车里有慎南行?”
秘书不说话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高脚杯碎掉的脆响伴随着淌了一地的红酒,像是腐败的玫瑰花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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