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于梦中修行
梦中，红衣女子没有再提剑杀人，而是双目紧闭盘腿坐着，双手舞动着一些奇怪的手势。
长剑就放在她的右侧，伸手就能拿到。
林想走过去，在红衣女子面前蹲了下来。
奇怪的是，林想竟然能看透红衣女子。
不是看透她的衣衫，而是看透她的气息和经络，周围有某种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的东西，被她吸纳到体内，而后顺着经脉流转，在肚子里一个很像冬瓜的地方积聚，凝炼，浓缩。
林想不知道，红衣女子也没有告诉他，那个‘冬瓜’名为丹田。
林想终于明白，红衣女子是在修行，而且她所修行的功法，就是低语说的那套一千零二十四字的功法。
忽然！！
红衣女子睁开双眼，伸手往前一指，地上的长剑便脱鞘飞出，直刺林想胸膛。
锥心裂肺之痛无比真实，林想痛得醒转过来，浑身都是冷汗，下意识地伸手摸索了一下，胸口幸好没有大洞。
“红衣姐姐这是在帮我修行吗？下手未免也太重了！”林想疑惑地抱怨道。
但是，林想并没有退缩，他只是稍稍定了定神，随即便重新躺下来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梦又再度开始了。
接下来，红衣女子继续给林想进行‘特训’，又连续斩醒了林想好几次，断头腰斩的滋味，林想都已经品尝过了。
第五次，林想在梦中被红衣女子竖着斩开两半，又痛醒了过来，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中午。
“红衣姐姐，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儿吗？你把我折腾得太痛苦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林想不睡了，起来徒步前往附近的小镇。
到了小镇，林想用铜钱买了点廉价食物填饱肚子，又到裁缝铺用碎银买了两套麻布青衣，剩下一百零八文钱。
随后林想又到镇外的小河里洗了个澡，换上崭新的衣服，天便快要黑了。
找到一间废弃的破茅屋，就在里头过夜。
睡觉时，林想惊讶地发现，一段新的模糊不清的低语，取代了原来那段已经能听清的低语。
“我哪来那么多人血啊？”林想低声抱怨了一句，而后进入了梦乡。
红衣女子如期而至。
趁着红衣女子尚未动手，梦里的林想喝住了她。
“姐姐且慢！”
红衣女子似乎真的听懂了林想的话，挑了挑眉，没有立刻展开攻击。
“姐姐有剑，而我赤手空拳，这不公平！”林想据理力争。
林想白天清醒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他居然真这样说出来了。
红衣女子点点头，林想手中便凭空多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剑。
然后，林想拿着长剑的右手，被齐肩削断了。
……
此后，林想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练功，晚上做梦，半夜痛醒’的生活。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俗话说的真不错，自从换上了新衣服，林想找工作的难度立马降低了许多，虽然还是时常要遭受白眼，但要比之前好很多了。
林想就靠着打打零工，干干农活，再祸害一下小动物，孤苦伶仃流离浪荡地熬过了两年。
林想十六岁了，长高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
两年间，林想在修行方面也有了不错的进展。
如今在梦里，红衣女子就算把他劈开十八块，他也不会痛醒。
至于红衣女子每晚砍他的目的，林想始终悟不透其中的玄机，红衣女子也不说，又或者根本无法说。
第一段低语那一千零二十四字的功法，林想将其命名为《一零二四功》，修炼了整整两年，如今已凝练出浑厚的真气。
有了真气的支持，林想当苦力的时候，一个人能扛两个成年人的份，自然也能拿双份的工钱。
美滋滋！
唯一让林想感到有些困扰的，是他不知道修行的下一步该怎么做，那应该与第二段低语有关。
那夜在破庙里，断剑吸收了独孤倩的鲜血后，一下子变长了一寸，但从此之后，任何野兽的鲜血它都不屑一顾，一滴也不愿再吸。
林想也没办法给它找人血，后来也就懒得再给它喂血了。混账东西这么嘴刁，就活该挨饿！
正因为如此，第二段低语，林想至今依然听不清一个字。
这日，林想来到一座巨大宏伟的城市前方，那足足有十丈高的城墙，居然一眼望不到头。
问过路人才知道，眼前的城市便是大周皇朝的核心所在——
神都，洛阳！
据说，另外还有一座同样宏伟的城市，那便是原来的帝都长安，但不巧的是，林想刚好绕过了长安，并未见到其真容。
林想四处游荡了两年多，他懂得了一个道理，越是繁华的城市，工钱也就越高，而把大城市里赚到的钱，拿到乡野小镇里花，钱就很好花。
本着打工赚钱的心思，林想前往城门排队进城。
洛阳不似玉衡关那样的边关要塞，进城只要纳税，并不需要通关文牒，林想花了五文钱缴了‘人头税’，顺利进入到洛阳城内。
经过两年来的积攒，林想已经有些‘家底’，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林想并不急于找工作，而是先四处逛逛，如此繁华的城市他从未见过，左瞧瞧右瞅瞅，真是看什么都觉得既新鲜又有趣。
逛着逛着，林想发现前方人头涌动，围了一大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走过去凑凑热闹。
“这位大叔，借问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林想非常礼貌地问。
大汉本来下意识地想要回答，但看了一眼林想的打扮，立刻就变了脸，挥着手撵开林想，叱骂道：“臭乞丐，要讨钱就滚远点，别把你的晦气带给大爷我！”
“我不是乞丐！”林想冷冷地回了一句，走开了。
又问了两个路人，大抵都是类似的态度。
林想的衣服已经穿了两年，加上他时常做重活，难免会磨磨蹭蹭，衣服已变得有些破旧。
若是在其他地方，倒是没人再把他当成乞丐，但他如今所在的地方，是天底下最繁华的神都，那一身行头便难免有些像乞丐了。
人分三六九等，没想到连乞丐也一样！
无奈之下，林想只能围绕着人群转圈，从人们谈话的只言片语中汲取情报，绕了一会儿，他终于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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