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姜羡儿的绝言

这一切的想法，杨柳依只和自己的师父说起过。
  天冲师太当然支持杨柳依的想法，她原本就看江明煦不爽，正愁怎么把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分开而不伤害杨柳依，谁知杨柳依主动提出了契合她的想法。
  杨柳依不是想故意吊着江明煦，只是害怕江明煦会因为自己的想法分了心。
  看着江明煦走近姜羡儿，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她对面。
  因为姜羡儿并没有反抗的心思，所以杨柳依坚持给她松开绳子。
  姜羡儿坐在凳子上，身子靠着墙壁，头仰着一动不动盯着房顶。
  甚至，江明煦走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注意到是江明煦，还以为又是方三真或者杨柳依进来又找自己谈话。
  “是我。”
  江明煦的声音如闪电击中姜羡儿，她快速地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熟悉的、思念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姜羡儿嘴角立刻扬起，片刻后，又带着愧疚和不甘落下。
  姜羡儿炽热眼神中的光芒熄灭，也不再看向江明煦。头低低地垂下。一言不发。
  江明煦默默叹口气，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是想问你什么。我和柳依一直都不认为你参与其中，也并不认为如今的局面你应该负任何责任。”
  提起杨柳依的名字，姜羡儿的眼睛忽然亮起，像是谈到了感兴趣的话题，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能和柳依重归于好，真是太好了。”
  “嗯。谢谢。”
  江明煦平静的声音下是他隐藏的窃喜。和杨柳依重逢后的每一刻，他的心跳都十分躁动。如果不是方三真和天冲师太两人在场，他一定会好好抱住杨柳依，千千万万次亲吻。
  姜羡儿仿佛比江明煦更加激动：“柳依很好，她有着……有着宽容的心怀，所有人都喜欢她，我也喜欢她，输给她……不，我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竞争，是……是佩服她。真的，我希望你们幸福。”
  语无伦次的一段话说下来，姜羡儿竟然开始扑簌簌地掉眼泪。
  纵使江明煦有万般绝情，他也能看出眼前的姜羡儿不对劲。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吗？”
  江明煦的关心非但没有安抚姜羡儿的情绪，反而让她的眼泪更加决堤。
  “不……”
  姜羡儿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只是一直在哭。
  江明煦坐在凳子上，等着姜羡儿哭泣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后，才继续开口说道：“姜羡儿，你没有选择的。现在不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了，外面的如王爷和天冲师太不会饶过你的。”
  姜羡儿软硬不吃，仍然低着头，小声抽泣着。
  江明煦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个能让姜羡儿开口的办法，只是他不想用。
  现在的情况，江明煦也不得不用了。
  “我希望你能把一切告诉我，我会相信你的，羡儿。”
  江明煦的“羡儿”喊出口，陌生到他觉得恍如隔世。
  不过，江明煦猜的不错。
  “羡儿”这两个字让姜羡儿的头猛地抬起，脸上是不可思议又万分欣喜的表情。
  很久了，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江明煦的目光投向姜羡儿，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快乐逐渐又演变为悲伤。不同的是，这次姜羡儿不再是无尽的哭泣，而是说出了她心中压着很久的话。
  “煦儿，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知道，我现在不配说我想活命这种话，我害了人，我害了柳依……可我不想死，我不想一个人孤独地离开，我……我枉多活这十年！我在九泉之下，有何颜面面对我的父亲，面对我姜氏族人呢！煦儿，对不起，我害了你！……十年前，我害了你被贬出皇宫，十年后，我又不得不听着江霞的话，引着柳依去迷宫中被吕大人杀掉……父亲死后，我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切都是因为我离开了你，我……我背叛了你！这是上天降下的罪罚，这是现世报应……我没有脸面祈求你的原谅，可是我又无比的渴望着你会原谅我……”
  姜羡儿情绪递进，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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