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世界一:投其所好
君撷随意从书墙里抽出一本书,撩袍歪坐在靠窗的软榻上。
翻看两页后,目光忍不住往纪宴身上挪。
站在桌案前的女子,一身素色衣裙,长发挽起,额前垂有两缕碎发,显得秀雅娴静。
柔若无骨的手捏着画笔和袖子,一点点在画卷上留下印迹。
小脸上满是认真。
君撷突然觉得纪宴有几分姿色,无声笑笑,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但没翻几页,眼睛又不自觉往前方瞟。
纪宴微微俯下身,细细点睛,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
她做事向来全神贯注,但这次,却分出三分心神放在君撷身上。
因为,狩猎法则第三条:恰到好处地释放魅力。
无论是女生的慕强心理,还是男生的征服心理。
说来说去就是把浑身发光的人拉入凡尘。
所以,想要激起对方的征服欲,首先要让自己有被挑中的资本。
最好的办法,就是全身心投到自己擅长或喜好的事物里去。
那时,你一定在发光。
最后一笔落定,纪宴颇为满意地抬手放笔。
看得太认真,险些被抓包的君撷,假装镇定地丢下书卷。
起身理理衣袖,抬步往桌案走,红唇轻挑,“画完了?朕瞧瞧。”
纪宴早把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暗笑,面上却忐忑不安。
“臣妾要是画的不好,皇上可别笑话。”
君撷拾阶而上,正要开口,凄美哀婉的箫声穿过门窗,传入殿内。
瞬间吸引两人目光。
纪宴看着手执玉箫踏光而来的皇叔,心口涩疼。
生老病死,恩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世间疾苦,人生八苦,竟全在曲中。
但很快,调子开始变化,风格完全逆转。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世间幸事,人生四喜,竟也全在曲中。
结尾收的利落而漂亮。
君奕指尖转箫,笑着道贺,“生辰快乐。”
君撷莞尔,“皇叔的这份礼物,倒是别有用心。”
纪宴觉得自己已经不是2g网,而是完全断网。
皇帝生辰不该大办吗?
怎么整个后宫都没动静?
君奕看出纪宴心思,问君撷,“皇上没和锦昭仪说?”
君撷扯唇,一副不愿多提的表情,“有什么好说的,正巧,锦儿刚刚露一手,皇叔也来瞧瞧。”
说着,眼神已然落到画上,脚步微顿后,加快到桌边。
毫不吝啬夸奖,“爱妃未免太谦逊。”
君奕将箫别进腰后,上前看画。
叔侄俩同款震惊表情。
但纪宴总觉得皇叔的眼神里多些东西,可惜她看不明确。
君撷伸手按在画旁,身子微压,认真观察,“气韵生动,笔法熟练,线条顿挫疏密,配合的恰到好处,爱妃何时学的画画?”
纪宴回神,知道他会怀疑,所以提早准备好说辞,“臣妾幼年就开始描绘前朝名画,至今已有十多年。”
“哦?”君撷眯眼,摆明不太信。
纪宴也不慌,“三人成虎,传言未必可信,皇上应该深有体会。”
她指的是民间评价的‘铁血手腕‘。
君撷被说服,对着桑公公吩咐,“用膳。”
君奕在君撷侧首时,飞快看纪宴一眼,确定她摘下玉坠,眼眸里荡过笑意。
-
“锦昭仪万福金安。”
回宫的路上,纪宴被人拦下,汀兰提醒道:“这是舒才人,和娘娘一同入宫,关系最好。”
纪宴抬手,“免礼。”
舒才人细声细气道谢,聊两句后,小声提醒,“淑妃这些日子没少邀请对你不满的嫔妃,你要小心。”
纪宴不知她到底是好是坏,笑笑,没表态。
舒才人着急,“这次她们下狠手,非要你命不可,你不能不当回事啊。”
她长相有点儿异域风情,正常时温柔贤淑,娇嗔时格外撩人。
纪宴道:“我会小心。”
-
夜晚,长春宫。
纪宴坐在窗边赏月,汀兰劝道:“娘娘您快歇息吧,今儿皇上翻的是舒才人的牌子,不会过来的。”
“皇上的心思谁说得准呢?”纪宴不为所动,“小厨房的东西都备好了?”
汀兰有气无力道:“早备好了,有什么用嘛,奴婢就没见过皇上临时换人的。”
其他宫人也跟着劝,半点不信皇上会抛下舒才人过来。
毕竟,论长相舒才人确实甩纪宴几条街。
唯一有优势的,就是身段,可这玩意儿要脱衣服才能展现,但皇上又不来。
纪宴全当没听见,继续在廊下坐着,一炷香后,吩咐道:“把笔墨纸砚搬出来。”
新到的小太监,发牢骚道:“昭仪娘娘,皇上不会来的,您就赶紧休息吧,别累的大家都受罪。”
“就是,你不当奴才,哪知道我们辛苦。”
“这不瞎折腾人嘛。”
有人跟着附和。
“皇上驾到!”桑公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汀兰瞬间精神,顾不得去跟他们计较,火速吩咐自己人,“快去搬笔墨纸砚。”
君撷踏进来,哗啦啦跪一群人,唯独纪宴稳坐廊下,悠哉悠哉晃脚。
灵动的像是月下仙子。
“皇上不是在舒妹妹宫里吗?”纪宴跳下来,嗔道:“怎么突然过来?”
君撷抬手让众人起身,慢步来到纪宴面前。
捏捏她脸,打趣道:“不是爱妃请朕来的吗?那副画。”
是的。
纪宴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画幅君撷的肖像,送到养心殿。
她猜他应该酷爱画,不然今天不会那么认真看画。
狩猎法则第五条:勾出他藏于内心深处的小孩。
简而言之,就是了解他真实喜好,然后投其所好。
帝王也是男人,而她最会撩男人。
纪宴稍偏头,红唇微嘟,既傲娇又害羞,“臣妾只是送皇上生辰礼物,才没有别的意思。”
“哦~”君撷拖长尾音,调侃,“那画角的当归二字,是朕理解错了呗?”
纪宴眼神闪两下,不说话。
君撷突然发现她比舒才人撒起娇来,还要有味儿。
“那朕走好了,”君撷故意逗她,“反正舒才人还在等着朕。”
纪宴飞速用食指勾住他腰带,拉近道:“皇上以为臣妾的长春宫是这么好进好出的?”
君撷迷人的桃花眼一弯,“那爱妃想怎样?”
“今晚月亮特别好,”纪宴抬抬下巴,奶凶道:“皇上不留下墨宝不许走。”
“敢情朕养了群土匪?”
“皇上不乐意,可以派兵剿了。”
“嗯,”君撷思索片刻,“那不行,朕舍不得。”
纪宴松开他,指指已经摆好的笔墨纸砚,“皇上放心,臣妾绝不会亏待皇上。”
君撷拢拢袖子,来兴趣,“朕倒要看看,你如何不亏待朕,先说好,朕可不好糊弄。”
“您等着瞧好儿。”纪宴自信地昂起下巴。
君撷伸手敲她脑门儿,笑骂,“小妖精。”
桑公公很有眼力见地上前磨墨。
纪宴带着汀兰往小厨房走。
刚出两步,汀兰就压低声音问:“娘娘,您怎么不跟皇上说那些胆敢欺负主子的杂碎?”
纪宴想说‘这事自己解决‘,但君撷先一步开口,“谁敢欺负锦昭仪?”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偏尾音浸透危险。
先前嚣张的几个小太监开始止不住发抖。
君撷抬眸,直直看向他们,后者‘扑通‘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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