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下第一剑客
苗望雨看了眼场中笑道:“这大家就不知道了吧!哈哈……那是说场中这位高兄的武功造诣。雷声大雨点小,故美其名曰雷音滚滚雨点小大法。”巨斗之中,高海力听见苗望雨和邵东阳两人一唱一和,嘲讽自己。气得怒吼连连,这样一来,苗望雨更是哈哈大笑,不断的出言嘲讽。
反观“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长剑一招接着一招丝毫不留余地。高海力数次遇险,全凭双臂力大,危急时刻总是先护住周身。绕是如此,他身上已被风二公子连刺几剑。虽然都未伤到要害,但身上挂彩,场面上已落入下风。心下也不由地怯了起来,腾挪躲闪之间显得有些拖泥带水。“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却愈斗愈勇,长剑时而如娇龙飞天,时而似鱼翔浅低,时而又如鹰在长空。变化多端,不拘形制,执剑挥洒,若有神助。暗流张尊主点点头道对邵东阳、苗望雨、苏无欢三人道:“你们以为风二的剑法如何?”
邵东阳略显谨慎,闻言不语,先把目光投向了苗望雨。苗望雨哈哈大笑道:“依我看风兄弟这剑法已脱皮相,去其虚而存其真。可以跻身当世一流剑客之列。”
苏无欢也淡淡的道:“风兄弟的剑术造诣的确惊人。”他生性冷淡,人如其名,郁郁无欢,很少有事能令他动容,只简单的说了一句。邵东阳道:“古人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风兄弟的剑术却是二者兼得。翩然翻飞之间既不失其美,又能得其利,诚不失为当世剑术大家。”暗流张尊主闻言笑道:“各位兄弟所言不差。若论剑法,风二的确是当世有数大家。我生平所遇用剑之人。当以风二,无欢,胡谢之三人为最。”
苏无欢微一欠身,道:“无欢谢过尊主抬爱。”苗望雨闻言好奇心大起,道:“不知那胡谢之比之这两位兄弟如何?”张尊主道:“昔年我曾与好友无根道人论及天下剑客,他力推胡谢之为当世第一。后来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才知无根道人所言非虚。”
苏无欢突然抓紧背上的剑道:“愿有一****能与这位当世第一剑客一战,无欢以身殉剑,在所不惜。”他目向长空,悠然神往,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和胡谢之大战的场景。
张尊主正色道:“无欢此言差矣,剑术一道,路漫漫其修远矣。寻常人物即使穷其一生也难窥门径,更遑论身登大雅之堂。你一身修为不易,岂可轻言毁去。倘若越王勾践当时身死,何来三千越甲吞吴。以身证道是千秋功业,绝不可逞一时血勇。”
苏无欢闻言冷汗涔涔而下,万不想差点因一时意气铸成大错,险些要为此丧了性命。听了张尊主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大梦方觉。跪到在地道:“无欢谢过尊主良言点醒。”张尊主闭目吟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似乎是对苏无欢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有似乎是对暗流众人说。
几人说话间,“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一剑刺到高海力的手腕。高海力无奈之下,只好弃掉手中两把板斧。苗望雨见状跳起来大声叫好。“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回剑入鞘,道:“承让,承让。”飘然入座。高海力胀红了一张脸,一语不发,退了回去。暗流这边苗望雨又跃入场中,抱拳道:“那位朋友有心赐教便请下场,苗望雨接着就是。”
信义盟那旁出来一位老者,头扎范阳巾,身着青布衣,一副寒门老学士的扮相。苗望雨见状笑问道:“老兄花甲不及第,可是到老书生?”那老者闻言一阵咳嗽,胀红了干枯的脖颈。苗望雨又道:“老兄勿气,这事也须怨不得你。天下儒生何其之多,及第者三甲而已。我和你动手不得,我有位兄弟曾是翰林学士。我请他出来同你切磋切磋。说不定来年春试你这老童生就走大运咯!哈哈……”苗望雨快步把“翰林儒生”邵东阳拉了过来,道:“东阳兄,这一回合可要看你咯。”邵东阳笑着下场道:“在下翰林儒生邵东阳,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那老者道:“原来是邵翰林,久仰久仰。老朽姓范,单名一个举字,草字弘士。”
邵东阳道:“原是弘士兄,久仰,久仰。”场中两人繁文缛节,又说几句。一旁苗望雨笑道:“老童生,可是翰林面前不敢弄墨吗?无妨,无妨,你且先吟一句,我给你润色润色。”其实苗望雨于诗词文章是一窍不通,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气那范举。那知范举竟是个死读诗书的呆子,闻言吟道:“风哭乱荷摆。苗兄以为“哭”字用如何?”
苗望雨摇头晃脑,煞有其事的吟了一遍道:“哭字大不雅,兄台这样吟诗难怪到老是童生。我看你是五经未熟,四书不通。”那老者又被苗望雨奚落一阵,气得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邵东阳见状道:“既然兄台爱诗,那咱们就联几句诗如何?”范举道:“愿闻其详。”邵东阳道:“倘若我吟“下有交颈兽”,兄台下句所接之诗当以“兽”字起句。三五七言不限,可是要举其出处。如何?”
范举道:“东阳兄远道而来是客,就先请了。”邵东阳环视一眼周围吟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乃是唐人朱庆余写于当时的水部员外郎张籍的一首七言绝句《近试上张水部》”这是一首有流传颇广的干谒诗。邵东阳以这两句起句,谦虚谨慎,自然是对对方表示礼敬。
范举也不思索,脱口接道:“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此是唐人张继的一首《枫桥夜泊》”这首诗是安史之乱后,落第学子张继客居寒山寺时所做。这首诗历来为人称道,传诵极广。范举这句中以寒山寺喻己方众人。而暗流诸人自然就是半夜的不速之客了。他能如此巧妙的连句胸中倒有几分墨水。邵东阳曾贵为翰林学士,未曾将范举这落弟书生打在眼里,惊闻此句才知自己轻敌了。那旁苗望雨似乎也晓得《枫桥夜泊》的掌故,听范举吟罢仰天大笑,道:“这位古人倒是老兄你的知己了。”张继落榜之后,旅居寒山寺,世遂传《枫桥夜泊》,苗望雨这话倒非虚言。在场诸人闻言心道:“这话倒也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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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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