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去世
一团篝火在山洞之燃烧,方云杰坐在在篝火旁,拿着一把匕首,把刀刃放在火烧。三寸人间
方老爷子此时已经躺在地昏迷不醒,肩膀和大腿还插着弩箭,而武渊依靠另一边的石壁边,肩膀还插着弩箭。
把刀刃反复烧了好几遍后,方云杰拿起匕首,走到武渊旁边,撕开武渊的衣,说道:“忍着点。”
说完之后,方云杰用滚烫的刀刃割开伤口。
“啊!!!”武渊顿时满脸痛苦,连声惨叫。
把箭头挖出来后,方云杰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撒在伤口,把伤口包扎好。
处理好伤口之后,武渊精神萎靡,依靠在石壁,捂着伤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此时方云杰又把匕首在火烤了几遍,然后走到方老爷子身边,把手伸向大腿的弩箭。
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别动它。”
方云杰的手哆嗦了一下,闪电般的缩了回去,然后回头看着石壁边的武渊,脸流露出一丝疑惑。
武渊捂着伤口,虚弱的说道:“你把箭拔出来,血会喷出来。你爷爷快八十了,身子那么弱,这里又是荒山野岭,缺医少药,一旦大量失血,后果不堪设想。”
箭头已经扎入大腿内,若是这么拔出来,箭头的倒钩必定造成大量失血。像武渊这样身体强壮、武功高强的人或许没事,但方老爷子恐怕不行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把箭头留在身体里吧。”方云杰脸流露出一丝焦急,此时他也已经慌了神。
武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身有情蛊,能不能感应到苏姑娘和唐教主在哪里。”
听到这话,方云杰立刻闭眼睛,沉默片刻之后,睁开眼睛,指向西边,说道:“在那边,离这里大约二十里地左右,好像还在不断靠近。”
“我猜得没错,唐教主一定是发现我们被伏击了,正带着苏姑娘来找我们。”武渊长舒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二十里地,天亮前应该可以赶到这里。安心等着吧,唐教主功力深厚,她要是来了,你爷爷一定没事。”
方云杰一脸担忧的看了看昏迷的方老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看武渊,问道:“今天为什么救我?我杀了你儿子,你应该恨我入骨才是。”
“何必明知故问,你身要是没有金蚕蛊,我早把你大卸八块了。”武渊脸流露出一丝冷笑,眼的恨意更是毫不掩饰。
方云杰沉默了片刻,很认真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救了我一命,谢谢。”
武渊冷冷的看了方云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真想谢我,安心帮本教做事。只要你乖乖听话,杀子之仇我可以不报。”
“你们为什么老是想要谋反?非要弄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才甘心吗?”方云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更是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知道什么叫官逼民反吗?”武渊脸先是流露出一丝讥讽,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武家在四川也是大族,若不是因为被四川镇守太监诬陷,我又怎么会加入魔教?”
“还有苗疆的那五万人,若不是因为常年受那些狗官欺压剥削,日子过不下去了,谁会闲着没事提着脑袋跟着我们去造反?”
“我们远的不说,说白天的事吧。东厂的阉狗为什么伏击我们,是因为我们是朝廷钦犯吗?不是。他们是借着苗疆五万义军的名义洗劫过往的商队。皇无德,官吏无耻,我们不造反干什么?你难道要让我们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吗?”
武渊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乎是在怒吼了。
方云杰眼闪过一丝煞气,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同样是半路伏击,诛杀朝廷钦犯和假借叛军之名洗劫过往商队,意义完全不同,而很明显后者让方云杰深受打击。
最讽刺的是,封山的主意还是方云杰自己出的。
看着躺在地奄奄一息的爷爷,悲愤、内疚、痛苦、百般滋味涌心头,此时此刻方云杰有一种快要疯掉的感觉。
山洞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气氛变成非常凝重。
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在山洞里响起。
方云杰回头一看,发现方老爷子此时脸色煞白、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一副快要不行的模样。
“爷爷!”
方云杰冲到方老爷子的身边,脸流露紧张担忧之色。
而武渊也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方老爷子的额头,武渊脸色大变。
“好烫。糟了,好像感染了风寒。”
“那怎么办?”
方云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武渊,在这一刻,只要武渊能够有办法救方老爷子,要方云杰跪地磕头都行。
武渊脸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不是不想救,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虽然只是肩膀和大腿箭,没有伤到要害,可是方老爷子毕竟快八十岁了。
又是箭受伤,又是感染风寒,普通人都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更何况是一个快八十的老人。
在此时,方老爷子睁开了眼睛。
“云杰,云杰。”
迷离的双眼、虚弱的声音,以及脸那异样的红晕,看到方老爷子此时此刻的模样,武渊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江湖闯荡了那么多年,类似的情景,武渊见过很多次了,这是传说的回光返照。
“爷爷,爷爷,我在这里。”
方云杰紧紧握住方老爷子的手,双目含泪,哽咽道。
“不要管我,快走,快走。”
方老爷子很明显因为发烧,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的意识还停留在白天遇袭的那一刻。
“爷爷,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已经没事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方云杰绝望看着方老爷子,锥心般的痛楚像潮水一样袭来。
“快走,快走,不要为我报仇,快……”
声音嘎然而止,方老爷子的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爷爷,爷爷,你不要吓我。爷爷!”
方云杰一手握着方老爷子的手,另一只手推着方老爷子的身体,脸充满了恐惧。
武渊伸出手放在方老爷子的鼻子下,又用手摸了摸方老爷子的脖子,然后看了方云杰一眼,摇了摇头。
“爷爷!!!!”
悲愤而又绝望的叫声在山洞里回荡,而方云杰的面容更是狰狞得吓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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