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功亏一篑的古圣人
古墓之中,滴答滴答的血水落下,挥之不去的魔气仍然残留,棺木之前,一人屹立,他猛的拍开了棺木。
棺盖撞击地面发出砰砰重响,声音之响,简直如雷动九天。
地面震荡不止,却承受不住仅仅一个棺盖的重量。
“这是,古圣人的遗体!”
楚望仙目光扫向棺椁之中,里面现出一具遗体,这遗体闭目仿若沉睡,全身覆盖着好似眼球的金箔,肌肤如同婴儿般柔软,好似睡着了一般。
在此人的额头,有一只闭上的眼睛。
能感受到这只眼睛中,蕴含有比天眼,或者其他什么更恐怖的力量。
“你的力量,是操纵各种神木,道一的力量,则是瞳力,看穿一切,看穿人心,拥有最强的瞳术,所以他才能侥幸不死。他一直在等着,等着有人继承他的心愿。”
“他的心愿是什么?”
楚望仙目视着古圣人冰冷的遗体,追问道。
此刻,仿若是隔了二十万年的两人,正在对话。
楚望仙已经知道了,这位古圣人和他一样,是被斩掉的七情六欲,本应该舍弃的垃圾,结果这个垃圾,竟然顽强的活下来了。
这算什么,被舍弃的孩子逆袭记吗?
作为被本体抛弃的一部分,楚望仙和道一一样,心中不甘。
“永生!”
听到这个答案,楚望仙心中一颤。
“这算什么心愿,既然只有融入天地意志才可以得到永生,那这种永生,根本就和我们想象的永生不一样。”楚望仙激动回道。
没有自己的意志,那这永生有什么意义,至少楚望仙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他不想融入任何人,他只想做他自己。
道一的执念摇头。
“你要知道我们是什么,我们是被本体斩掉的七情六欲,贪婪,愤怒,恐惧,不甘,这就是我们。我们是被抛弃的,我们根本不完美……所以我们有执念不是很正常吗?永生便是我的执念。”
楚望仙沉默,默默揣摩着这句话。
他们是不完美的。
这句话等于承认,他们和凡人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欲望。
神应该是什么样子?
无数神话传说之中,神是公平的,公正的,慈爱的。但是,楚望仙和眼前的道一,却是充满了各种欲望。
至少楚望仙不想成为天地的意志,更不想没有七情六欲。
“然后呢?怎么获得永生?”楚望仙暂时按耐住自己的疑问,继续问道。
要获得永生总有办法吧。
道一总不可能没有任何谋划,空口胡说。既然敢这么说,那肯定有第二条道路。
“我们是被斩掉的,等于我们是被舍弃的垃圾,如果我们可以得到永生,那就等于颠覆一切。所以下一步,自然是颠覆。”
道一的执念平静的说着,仿若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楚望仙也是聪慧之人,既然是颠覆,那道一肯定有具体的想法,“难道是反客为主,反着来?”
“不错,本体斩去了我们,我们只是被舍弃的七情六欲副。那反着来,就等于我们这些七情六欲才是本体,那纯净圣洁的本人才是副。”
“怎么做?”楚望仙的兴趣提了上来。
若说斩去七情六欲,仙神才趋于完美。那若是逆转,那恐怕魔,才是仙神的真面目。
这仿若陷入了一场思辨。
东方说人之初,性本善,却一步步被恶所引诱。西方说人一出生,便充满了罪恶,需要不断做善事,清洗自己的恶。
究竟谁说的对。
“你还记得你的本体吗?”道一的执念反问。
楚望仙自然记得,他的本体,风燧人被魔污染,然后逃入了古魔界之中。
“被魔污染,然后逃了。”
道一的执念点头,“当年道一的本体,也被魔所污染,然后逃了。最近,我能感觉到道一的本体,正在外界之中,他完全苏醒了。”
“苏醒了?”楚望仙双眼瞬息间一闪,脑海联想起来。联想最近发生的事,还有这个时间点。
若如此,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西帝风石夷说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唤醒并融合了古圣人一族的恶意。
而同时,太上老君的身后,明显站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存在。
很显然,一切的目标,都指向道一被污染的本体。除了道一的入魔本体,没有人符合推论的结果。
“再然后呢?”
“那然后就不知道了。”
楚望仙错愕,这算什么,竟然不知道。。
“道一的本体,被魔所污染了,但是求长生的目的却并没有变。他可能有什么样的计划想获得永生,不过怎么做,我并不知道。”道一的执念慢声道。
他点出了这个人。
这是一个求得永生失败,让自己斩去的七情六欲暗算,却导致本体入魔的古圣人。
这还真是悲剧。
好如道门和佛门之中的修行之人,被自己的邪念引诱,导致自己入魔,成为了魔王。那这魔王会做什么?
“他怎么做?他已经被魔污染,不可能融入天地意志,难道他想污染天地意志?”
这是楚望仙本能想到的答案,如果天地意志代表着永生,那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污染天地意志。
既然已经堕入魔道,那这么办?
唯一的办法,让魔道成为正道。
让天地意志沾染魔道,那便有办法得到长生。
“然后就不知了,也许你说的对,但这只是猜测而已,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道一的执念手指一捏,将棺椁中道一的额头的眼球挖出,
刹那间。
眼球睁开,仿若看遍世界,一直穿透万里苍穹,最后,在目光的结果倒映而出。
一重重山,一层层云。
最后,现出一人。
“是太上老君!”
楚望仙瞪大眼睛看着,怎么可能是太上老君。
只见倒映之中,太上老君立于云端之上,双手背负,俯瞰整片天地,再其身后,却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随着目光的推移,这黑影渐渐清晰,其面貌,宛如融合了西帝风石夷和古圣人道一。
“就是他吗?我的敌人?你被魔道污染的本体?”
楚望仙愕然问道。
这瞳力果然恐怖,一眼看穿。
“不错,是他,一个几乎已经得到永生,却最后功亏一篑的古圣人。”
这么多年来,就是他掀起了世界的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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