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姜了 > 00132谁死:吃下虫引

00132谁死:吃下虫引


  一夜雨下,第二天便放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以及水汽雾扰地味道。

  一切那么清新,令人心生愉悦,我摇了摇脑袋,昨日醉酒,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忙唤来浅夏问道:“昨日大皇子可是露宿在我的宫里?可说了什么?”

  浅夏含笑恭敬道:“大皇子昨日送殿下回来,甚觉得不能让王上一个人在那里赔不是,又折了回去与北齐皇上周旋!”

  是这样吗?

  我心中是怀疑,但是我想不起来,我到底那就酒的时候听见什么,血缘?算计?害怕?

  “那大皇子现在人呢?”我左右也没有看见姜翊生。

  浅夏看着我笑嘻嘻的道:“殿下真是多虑了,大皇子昨日未回,与王上歇在一道,似有要事相商,还未归来!”

  姜翊生和南行之在一道休息,我倒是不担心的心中虽然有些纳闷很快被消散。

  酒后之言,酒后所见所闻大多数是失真的

  宫道上有些湿滑,昨夜非但齐幽儿没有出宫,齐惊慕酒醉之际,也被南行之留在宫中

  虽然于情于理不合,但南行之是这南疆的王,自然没有人敢违逆他

  **阁**一刻值千金

  浅夏眼中恨意仍在燃烧,全身微微颤抖,但最起码颜色好看了许多

  瞧这日头,她再不起来,齐惊慕先行起床问她就不太妙了

  慢慢的走上去,带了一身好看的薄纱衣裙比她昨日身上穿的那一件还要修饰曲线玲珑。

  薄纱飘荡,若隐若显,一夜荒唐,红色的绸子揉裂成皱

  齐幽儿身体上青紫触目惊心

  我眯起了双眼,果然齐惊慕没有碰她,八年倒是极其忍耐

  这样做,就能证明他的忠贞了吗?

  给谁看的?

  我吗?

  我稀罕他这样不择手段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能杀掉的忠贞吗?

  齐幽儿青丝凌乱,双眼空洞,满脸的泪水,泪痕交织在一起,看着赏心悦目极了。

  我示意浅夏,浅夏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舍了我,慢慢的走过去,语气慌乱,道:“幽妃娘娘,您这是怎么啦?怎么躺在这里?”

  齐幽儿双目无神,直直的看着黄梁之上,浅夏伸手摇晃着她:“幽妃娘娘北齐皇上还在等您呢,你赶紧起来呵,您可千万不要吓着奴才啊!奴才经不起吓啊!”

  一声北齐皇上让齐幽儿毫无焦距,空洞的双眼,有了些许的颜色,她慢慢的把头看一下浅夏

  像疯了似的一把推开浅夏,双目欲裂:“啊,你个狗奴才,对本宫做了什么?”

  浅夏一把被她推倒在地,带着恐惧,直接倒打一把。道:“幽妃娘娘,你在南疆后宫里做了什么?我王见您酒醉,留宿在宫中,您做了什么,您利用自己的美色,引诱我南疆大好男儿吗?”

  齐幽儿如雷劈身怔了怔,双目中迸裂出浓浓的恨意,不顾赤果果的身体,一把掐住浅夏的脖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本宫下了套,你设计本宫你找来的男人来设计本宫是不是你?”

  齐幽儿双手不断的用力,浅夏身体猛然翻起,一下把齐幽儿掀翻在地,用手掸了掸身上齐幽儿碰触他沾染上污秽,眼中不屑的光芒像看一块破布一样。

  浅夏语重心长的叹息道:“幽妃娘娘不远千里来到我南疆,看来北齐男儿不如我南疆男儿好,所以才会借着酒劲,招摇过市。行引诱之事!”

  齐幽儿被掀倒在地,眼中的恨意愤怒杀意一下子全袭向浅夏,“你这个阉人,竟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浅夏冷冷的笑了一声:“我只不过以牙还牙而已,你贵为一国郡主是人,我是一个阉人,就不是人吗?**一刻值千金,六个人的味道,不错吧!”

  齐幽儿这才惊觉自己是刺果果的身体,发红的双眼,充满着恐惧,双臂紧紧的环绕着自己。

  可是就算这样,她也遮不住自己满身的污秽和青紫

  “你说如果北齐皇上知道了,幽妃娘娘,你会不会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一朝妃嫔呢?”

  浅夏眼中的恨意也禀然,说出的话语,更是专捡齐幽儿心中的软肋扎,捅然后看着她血淋淋的让人心里无比畅快

  “不会的,不会的”齐幽儿两只手臂盖不住自己**的身体,紧紧抓着地上的红绸裹在身上,嘶吼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这个畜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畜生

  我心中冷笑一声,浅夏拍了拍手:“幽妃娘娘说的可真是大实话,人在做,天在看,我这种人就是畜生,你这种人就是高高在上的神,肃沁王府破落的院子里,你在我旁边趾高气扬的放进了三个乞丐的时候,你怎么不骂自己是畜生呢?”

  “真是好笑呢!”浅夏眼中递裂的恨意不比齐幽儿少,言辞中的冷意,也不比齐幽儿的少,“幽妃娘娘,像我这种奴才贱命一条,像你这种天之骄女,我可是对你好得很,特地给你找个花街柳巷的男人。他们懂得怜香惜玉,瞧您这美丽的身体,色彩斑斓的好看的很呢!”

  “你这个阉人,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齐幽儿随即又向浅夏扑了过去,浅夏身体一扭,躲过了她的猛扑,她腿抖的一下子扑倒在地。

  看来昨夜不够激烈恩爱,还让她这么有力气挣扎杀人。

  我手一抬,漂亮的裙子放在她的面前,齐幽儿慢慢的从裙子上面抬眼看着我,眼中燃烧着熊熊恨意:“姜了,这一切都是指使授意的是不是?”

  我轻笑一声,“幽妃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喝的什么酒,哀家喝的什么酒,你若是诬陷哀家,我们可以找北齐皇上和我南疆王做主,跟他们评一评理!”

  “你敢!”齐幽儿手中的指甲尽断,指腹上血迹模糊。似狠狠的抠在地上,用尽了全力似的:“姜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皇上哥哥!”

  谁要得到他啊,齐惊慕这味毒药可真毒,先有姜颐和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为了他不顾一切。

  现在齐幽儿被他迷的五魂三倒,也是不顾一切,他这种对女人的手腕,可真是令人称赞至极,不佩服都不行。

  “幽妃娘娘放心,哀家这辈子都没想过得到你的皇上哥哥,你的皇上哥哥,自然要留给你的!”我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轻快。

  齐幽儿像一只斗败拔了毛的公鸡,趴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像一个好人一样轻声询问:“幽妃娘娘,要不要哀家去寻皇上哥哥来评评理,让他瞧瞧你放着北齐大好男儿不用,非得借酒装疯勾引我南疆的男儿!”

  “不不”齐幽儿抑不住满目恐惧,以及恨意中带着哀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你说什么?哀家听不到?”我凉凉的开口,站着睥睨的望着她:“幽妃娘娘,您说什么?哀家老了,耳朵不灵光了!”

  齐幽儿屈辱地泪水绝提,洗刷着脸上的污秽,“幽儿求南疆太后,不要把此事告诉皇上哥哥!”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这样不就完事儿了吗?是你自己不检点,因果轮回怪得了谁?”

  齐幽儿拽紧着红绸,手上青筋暴露,做了好大一会,缓缓的松开,“怪不得别人,因果轮回,我受着太后娘娘,也请你记住这句话,因果总要轮回的!”

  我对她倒真的很好,至少还会给她善后,清水给她端上,衣袍给她放好

  绝望吗?

  没有让心爱的人破了自己的身,被不知名的男人凌辱了一夜,肯定是绝望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不过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不会心软,有一丝同情

  夏风猎猎,因为一场大雨的缘故,芭蕉叶上,水滴还没有散去,晶莹剔透的水滴,布满了芭蕉叶,在阳光之下,闪着晶莹的光芒,水滴缓缓的顺着芭蕉叶,滴落在地溅起一个水洼

  齐幽儿两腿抖簌下了**阁,夜里的那些男人都懂得怜香惜玉,没在她脖子上留下任何印记,胸口的青紫,遮盖住,一夜的滋润,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满身的香粉味,遮盖住自己自己残留的男人味,齐幽儿眼中的恨意,跟我并列走,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把我一刀一刀切片了。

  远处,齐惊慕静候着,我悄然一笑,道:“幽儿妹妹,遥想当年你我以姐妹相称,今日,哀家以小姐姐的身份,恭喜你,不用守活寡了!”

  她还能站得起来。她还不够绝望齐幽儿指甲镶在肉里,咬牙切齿道:“多谢南疆太后,本宫做不起您的妹妹,您的手段,妹妹甘拜下风!”

  “这就甘拜下风了!”我吃惊的望着她:“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生下惊慕哥哥的孩子吗?惊慕哥哥已过而立之年了,你又没个孩子,以后在后宫里该如何立足?”

  “这个不劳您费心!”齐幽儿低吼道:“本宫的事不劳您费心!”

  中气还这么十足,腿脚还这么利索,六个人有些少了!

  用帕子抿了下嘴角,我然然笑开,道:“幽儿妹妹,身为后宫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孩子?哪怕是别人生下的孩子,养在你膝下,也能给你夺得一定的份位,不然你真的等着惊慕哥哥年岁大了生不出来孩子,皇位落在别人手中吗?”

  我就不信戳不中她内心深处,齐惊慕你不是想毁掉我吗?那我们就看谁毁掉谁好了!

  捕捉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的动容,我望着远方的齐惊慕似他身边扇着蒲扇的是两个娇媚的宫女。

  “红颜易老,这天下不缺乏漂亮的女子。更不缺乏能生孩子的女子,与其将来被动一无所有,妹妹,不如听小姐姐一句话,主动的让自己拥有一切!不要恨小姐姐,小姐姐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不可能一辈子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遥望着惊慕哥哥!”

  “姜了!”齐幽儿眼中赫红,手指作响,恨不得食了我的肉。

  “啊!”我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望着她:“幽儿妹妹,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你我就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我一定会杀了你!”齐幽儿铺天盖地的恨意袭向我:“姜了,你不要得意,你是南疆的太后又怎样,皇上哥哥,早晚灭了南疆,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她是一个妃嫔,我是一朝太后,现在我也就看看她在这里自说自话都说着狠话。没有实质性的能拿我怎么着。

  我耸了耸肩。无奈的叹息:“既然小姐姐跟你想的那么好的办法你不用,那你就继续守着你的惊慕哥哥。小姐姐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南疆准备送十个美人过去,十个美人,只要一个有身孕,北齐的后宫就没有你的位置,知道吗?”

  她既然生不出孩子,她可以让别人生出孩子,自己来养,齐惊慕不是不喜欢碰别人吗?

  在他身边放着一个天天惦记他的女人,身份又摆在那里,他杀不得,只能和她周旋。

  “那也不劳你费心!”齐幽儿眼中的惊恐带着思量,“本宫和你势不两立,你放心,你送过去的美人,本宫会让她们悄无声息的全部去死!”

  “不识好人心啊!”我径自快了一步上前:“那咱俩就没得谈了,妹妹可要走快一些,你的皇上哥哥,满目焦容呢!”

  齐幽儿听到我的话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跟着我的脚步,基本跟我同时一起来的齐惊慕面前。

  齐惊慕这次见面倒很乖,对我拱手行了个半礼,我幽幽的开口道:“北齐皇上,哀家把您的幽妃完好无损的带了过来!”

  “过来!”齐惊慕招手。

  齐幽儿顿时满目委屈,隐藏在心底的恨:“皇上哥哥,下次不要让幽儿单独睡在一道了,没有皇上哥哥,睡得总是不安心!”

  齐惊慕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上齐幽儿红彤彤的双眼,冷声问道:“昨夜,朕去了你就寝的宫殿,你正在休息,朕没有打扰你,可是做噩梦了!”

  我挑了挑眉毛,姜翊生这一招做的不错,一夜齐惊慕没有想着去找她,原来已经找过一个人躺在那里让齐惊慕先入为主了。

  齐幽儿一愣,说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扣住他的腰身,语气哽咽:“皇上哥哥,下回再也不要让幽儿单独一个人了!”

  齐惊慕狭长的眸子一凛,视线摄向我如寒冰一样,声音跟着一起冷了,死死地盯着我,许诺道:“朕知道了,累了吧!”

  齐幽儿在他怀里闷闷的点了点头,伺候齐幽儿的贴身宫女被齐惊慕招来了,齐惊慕扶起齐幽儿,用手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你先回去洗漱一番,朕和南疆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手上事情,就回去!”

  陡然之间,我半眯起双眼,难道齐惊慕猜到了什么,让齐幽儿回去洗漱一番

  齐幽儿一愣,很是不愿,抬眼之间。看见齐惊慕薄凉的眼神,身形一颤,立马低着头,双腿不自觉的离开了他的拥抱!

  她的贴身宫女过来搀扶着她,她万般不情愿,齐惊慕静静地望着她,她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跑了回来,一下子抱住齐惊慕,抽泣道:“皇上哥哥,处理好事情,早些回来!”

  齐惊慕动也没动,直接薄凉嗯了一声。

  齐幽儿这才不舍的慢慢的松开手,头一拧,捂着嘴跑了出去。

  我可没错过她眼中的恨意

  齐幽儿刚到转角处,齐惊慕冷笑一声,“姜了,可看出我的真心来了?”

  我慢慢地攥紧手掌,眼中露出一抹冷意:“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哀家乏了,就不陪北齐皇上了!”

  齐惊慕强压着怒气:“姜了,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朕一直在等你,不碰任何女子,在等你!”

  我一声轻笑,眼中冷意斐然:“北齐皇上,是在跟哀家说你守身如玉八年,就是为了一个无稽之谈,够不着的梦吗?”

  不碰任何女子,在等我?姜颐和算什么啊?

  齐惊慕目光落在我身上,过了良久:“有梦才是人生,既然这个梦已经做了八年,朕在做八年又如何?你把朕的耐心消磨殆尽,朕就不用对你手下留情,直接掠夺,可能会更有意思一些!”

  我对上他那寒冷凛冽的眸子,嘴角噙着一抹残忍:“鹿死谁手,谁知道呢!这天下又不是你北齐一家独大。容哀家提醒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为什么要被动?我应该把所有能冒出头的危险,全部扼杀在篮子里,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没有人可以威胁的姜翊生!

  “好!”齐惊慕盯着我半响,“朕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自然是血肉铸成的!”我漫不经心的说道:“只不过,在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你自然觉得我心如玄铁,刀枪不入。”

  “好好”齐惊慕眼中肆虐光芒大盛:“我们俩拭目以待!”说完拂袖而去,气势汹汹,恼意绵绵。

  这一下子,我和他势如水火为了更加激化齐幽儿,在齐惊慕走了之后连忙叫人,挑选十个美人送过去不管他要不要,人摆在哪,他不碰,也能刺激齐幽儿想尽办法让她自己心腹去生一个孩子,自己弄到身边养。

  慢慢的舒了一口气,这雨后的天气,到了晌午,炎热依旧,烦闷依旧

  环视了一下四周,日头高照,心中突生一丝疼痛

  扶着浅夏慢慢的坐了下来

  这一丝疼痛忽然之间被无限放大似心如刀绞,似心中的那只蛊虫蠢蠢欲动在啃食着我的心

  “殿下您怎么了?”浅夏眼中闪过担忧,神色焦急:“是哪里不舒服?奴才这就去叫巫医!”

  “浅夏!”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本来就炎热的夏日,心中在疼痛,额上的汗水便溢出,咬着嘴唇问道:“王上和大皇子,昨夜到底商量的什么?他们人在哪里?”

  浅夏摇了摇头:“奴才不知,只知大皇子出去以后,殿下醒来的时候,就没有回来。王上,奴才也更是不知!”

  “去黑宛!”我紧紧的拽着衣襟,八年了心如刀绞,从来没有痛过。这一次来势匆匆的痛了起来,绝对跟忘忧口中所说的虫引有关。

  顶着痛在宫道上,还没有到黑宛,一身黑裙的忘忧,匆忙的跑过来,满眼泪花,还没有到我面前,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膝盖碰到厚重的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太后,求您救救王上!忘忧可以舍了性命,只求王上不死!”

  我心中当下一沉,“到底如何?一五一十不要隐瞒的跟哀家说。”

  忘忧黑曜石般的双眼,泪水跟珍珠似的,一粒一粒往下掉,大颗大颗地落在她手背上。

  “太后,要解太后身上的情蛊,必须得死人,虫引在谁的身上谁必须得死。王上一心想解太后身上的情蛊。不惜性命,忘忧没有办法,才想方设法弄死虫引的!”

  虫引要死人的?

  忘忧这么多小动作只为了南行之不死?

  “虫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沉声道,胸口的绞痛,越发明显,似我身体里的情蛊,要冲破我的心,往外爬去一样。

  忘忧泣道:“太后娘娘身体里面的情蛊,是雄虫,先王体内的雌虫,雄雌两个情蛊,不同生共死,只能死一个人。但它还有另外一个绝望好听的名字,叫生不如死!”

  “所谓生不如死,就是另外一个虫子死了,活着这个虫子,折磨着活的这个人,不能爱,不能动情。更不能和人交欢,只能一辈子一个人,生不如死。一旦动情,一旦爱人,心如刀绞的痛感会加百倍,痛的越深,爱的越深,就像食了罂粟一样,痛着,爱着生不如死一样,爱不得求不得!”

  生不如死

  同生共死

  那南疆的情蛊,名字可真好听让人看到绝望!

  南霁云这就你所谓的爱我让我活在这世界上一旦再动情,一旦再爱人就会让我想起你,生不如死的想起你

  你可对我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你爱姜颐和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算计,你怎么把你所有的心思都算计到我身上来了呢?

  “所以”我声音沉沉的说道:“所谓虫引,引去哀家身上的情蛊,到对方的身体里。两只虫子,在对方身体里嘶咬啃噬着对方的心,是这样吗?”

  “是!”忘忧哭着点头:“不是原本一对的虫子,它们容不得对方,情蛊,从来都是一对一对的,太后和先王这样,也是南疆仅有的第二对!”

  “第一对是谁?”我眯起双眼,压制住心中的刀绞般的疼痛,我从来没有听过,像我这样的情况,原先还有一对像我跟南霁云这样的案例。

  忘忧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忘忧不能说这是南疆的禁忌也是巫族的禁忌”

  “你还有什么不能说?”我声如冷刀:“既然不说,王上替哀家解情蛊,那是因为他孝顺,既然他孝顺,哀家受着便是!”

  忘忧手掌撑地爬了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脚踝,“太后,王上不能死,王上不能死啊”

  我一下恼羞成怒,一脚毫不留情的踹开她:“有什么不能死的?他是先王留给哀家,就是为哀家去死的,你不说是吧?很好”

  忘忧被踹趴在地,双眼哭得红彤彤肿的像个核桃一样,抹着眼泪,我作势要走,她似下了决心一般:“太后,我说,忘忧说”

  “另外一对,是巫羡大人和弘文王这是南疆和巫族共同的禁忌,所有的文献都被烧毁了,只有巫族左右护法手中族长的生活起居录有记载!”

  弘文王南霁云的父王

  他不是喜欢摄政王南域锦的吗?

  怎么可能跟巫羡大人一同吃下情蛊更何况两个男人吃下情蛊效果跟女子定然是不同的

  被这纷纷让乱七八糟的关系,扰得脑子一团乱

  “最后结果怎么样?”

  忘忧眼中闪过恐惧:“最后的结果就是,弘文王错爱他人,心如刀绞,日日求不得,爱不得,在折磨中死去!”

  “而巫羡大人体内的虫子,不知巫羡大人用了什么法子,压制的那个虫子,从此以后巫羡大人变了一个人,本来两个相爱的人,竟然同时爱上另外一个人!”

  忘忧这样一说,让我想起来巫羡白日和晚上的不同,白日里不会忤逆摄政王大人,但眼中绝无想侵占的爱意

  晚上,是一个以侵略者的姿态,满眼爱意地想去侵略摄政王大人

  所以晚上的他才会眼中闪过一抹妖冶地红色

  我慢慢的细细边思量,边缓慢的问道:“本来两个相爱的人,因为情蛊问题。弘文王错爱了他人,在他死后,另外一个人因体内的情蛊也爱上了弘文王错爱的那一个人。那么他们错爱的那个人身上有什么?不可能平白无故爱上的对吧?”

  忘忧似肝胆俱震般,满眼的恐慌垂头,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不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哀求道:“太后,求求您,快去阻止王上,再晚都来不及了,忘忧求求您了!”

  胸口的疼痛,似没有那么痛了,不急不慢,道:“忘忧,没关系,哀家可以跟你在这里耗,反正哀家有的是时间!”

  “太后!”忘忧俯身在地,抽泣地伤心欲裂,“忘忧,求您,求您快去阻止王上”

  她这样害怕可一点都不像南行之要死了的感觉像她害怕南行之吃下虫引有另一件令她恐惧不想看见的事情发生

  我转身道:“浅夏,我们走!王上要做什么是他的孝心!”

  “太后!”

  我往回走,忘忧这一下慌了,真慌了

  撕心裂肺的叫道:“太后,您若不阻止王上,王上吃下虫引之后,可能会爱上您的!”

  咣当!

  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猛地转身俯腰一把拎住忘忧的衣襟,神色闪过一丝慌乱:“把话说清楚!”

  忘忧满脸泪痕:“太后,虫引并不是引出您身上的情蛊,而是平和您身上的情蛊,以另一个新的情蛊去试图和您身体里的情蛊产生共鸣,产生共鸣的情况下可能会不知不觉的爱上您。所以情蛊根本就没有解药,这种方法看似解了,但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因为男子和女子不同,当年摄政王大人就是吃下了虫引,想引出弘文王体内情蛊,才会导致巫羡大人和弘文王本来相爱的两个人,情感转移,同时爱上了摄政王大人!”

  “您是女子,和男子不同,别人吃下虫引之后,您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可以爱别人了。但食下虫引的人会陷入求不得爱不得的境界,生不如死!”

  我一把松开忘忧的衣襟。向黑宛奔跑而去心中焦急万分,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南行之是我的弟弟,和我有血缘关系

  姜翊生也在找情蛊的解药,他也是我的弟弟和我有血缘关系。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能绝对不能

  愈跑愈觉得可笑,所谓的爱情,海誓山盟,还抵不过一只虫子,这是爱情吗?分明就是虫子在作祟

  南疆果然变态血腥的可恶,好好的大活人,竟然被一只虫子操作,可悲可叹吗?

  巫羡还是巫族的族长,都没有办法解下的东西,旁人哪有说话的权利

  这个忘忧也是可恶非得偷偷摸摸做这些小动作阻止,我早就跟她说过了,情蛊可以不用触,她非但没有跟我透露一丝风声,还处处隐瞒。可恶着实可恶

  若是姜翊生和南行之,他们任何一个人,吃下了虫引,我绝对会要她的命

  不知在奔跑的过程中,气息紊乱,是我的错觉,胸口的心如刀绞,渐渐的没了。

  我一直跑到黑宛外,大口大口地弯腰喘了一气

  心中带着无限的害怕,踏进黑宛

  我心中拼命的摇头,摇头摇头

  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他们两个跟我都有血缘关系,就说是可能爱上,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黑宛本来是一个火盆在燃烧,现在变成了一个鼎,一方大鼎烧的噼里啪啦,火焰高涨

  南行之和姜翊生两个人并排而站,一个左手一个右手,烧成了血肉模糊

  我腿脚发软几次差点瘫软在地,咬着嘴唇

  心中的火,心中的害怕,就像那圣火的火焰一样熊熊燃起,任水也浇不灭

  “姜翊生!南行之你们两个不要命了!”

  说完,我先扯过姜翊生,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响彻在我的心里,泛起了心疼!

  然后对南行之也是一巴掌心中的酸楚绞织心疼变成了五味杂全,品出不了什么味道来。

  我没有用力,却把他们的头打偏在一旁

  姜翊生神情幽深

  南行之神情淡淡

  看见他们如此不在乎的神情,我对着他们两个就是一声吼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吃虫引?我说过,我身上的情蛊不用解!你们两个听不见耳聋了吗?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对吗?”

  姜翊生寒星般的眸子闪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明日我们就回姜国!”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紧了一下,“太后应过孤,与孤对饮三百怀,孤现在去准备!”

  他们两个分明是在逃避我

  “南行之,你给我站住!”我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你到底有没有下虫引?”

  南行之把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藏于背后,琉璃色的眸子凝视着我:“重要吗?父王让孤护着你。只要你能好,能幸福,虫子,不虫子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只管告诉我你吃下没吃下!”我盯着他,不错过他眼中任何神情,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他眼中除了淡漠,什么也看不到!

  南行之嘴角微微一勾,似想挤出一丝笑容,“太后多虑了,吃没吃下太后都无法更改,孤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南行之”我愤怒的叫他,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转身之际,还把血肉模糊的手拿到前方,似害怕我看着他背后,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手。

  我胸口起伏,仿佛只有大口喘气,才能压下心中的躁动,才能压下心中的怒火。

  头一扭,眼神锐利的看向姜翊生,“你有没有吃下?”

  姜翊生深邃冷冽的眸子,波光不变,完好无缺的手揉着肚子:“我肚子饿了!”

  “姜翊生,你也不对我说实话吗?”我恨不得扒在他的眼中里,看看里面隐藏着什么,波光不变,死水般眼神,铁了心什么都不告诉我。

  姜翊生慢条斯理地拿着布条裹着手,“你非得寻找这样的答案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呵!”我从心底哼笑道:“你和他谁吃下的?是你还是他?还是你们俩都吃下了?”

  姜翊生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姜了,你太过敏感了,虫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谁当真,谁就输了!”

  “你的意思是没有吃下虫引?”我不确定的问道,心中因为他的话闪过一丝窃喜,我不希望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吃下虫引

  哪怕有一丁点儿爱上我的可能,我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了,血溶于水,我不允许有悖常理的事情存在。

  姜翊生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姜了,我们明日就回姜国,南疆再也不来了。”

  这样迫不及待的回姜国,难道他吃下了虫引

  不,他是我的弟弟,我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再三的想确认的问道:“翊生,告诉姐姐,是不是你吃下了虫引?”

  “姜了太拘泥于形势!”姜翊生言语之间淡淡,看似平波无奇,却隐藏着风暴:“齐惊慕准备大动干戈,侵占南疆,要是我们不回姜国,北齐和南疆一旦打起来,势均力敌还好,一旦南疆陷入弱势,南行之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你愿意看到他死路一条吗?”

  姜翊生的问话让我踉跄后退,姜翊生站未动,声却又道:“我们回姜国,至少云城三州兵力可以借给南疆,至少你还可以写信给西凉王让他来横插一脚,这样南疆才不会陷入被侵灭的可能!”

  虫引

  到底是他们俩谁吃了还是他们俩都没吃

  忽然之间,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带了一丝哀求:“翊生,告诉姐姐,你和他谁吃下了虫引这件事情很重要!”

  姜翊生嘴角扬起一抹笑,很轻很淡:“不管再重要的事情,都不及我们姜国重要!姜了,不要再问这个问题!熊熊烈火,什么虫子都染了灰烬呢!”

  “是吗?”我眼中的火光,大鼎圣火一样跳跃

  “是!”姜翊生直接唤来浅夏道:“扶殿下回去,命人收拾行囊,明日回姜国。”

  浅夏点头,应道,过来搀扶我我没有让他搀扶

  我深深的望了一眼姜翊生,对浅夏道:“好生伺候大皇子,哀家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顺便找人黑宛中烧的圣火给哀家掀了!”

  浅夏神情一肃,恭敬的应答:“是,殿下!”

  说完我往外走去

  忘忧一定有办法知道他们俩到底有没有吃下虫引,应该也知道,怎么解下虫引!

  甬长的宫道斑斓的宫墙,热风袭来

  忘忧刚刚明明是在宫道上,现在怎么找不见了?

  宫道上的宫人对我跪拜行安,我冷言道:“有没有看见忘忧大人?”

  宫人垂头恭敬不已,禀道:“忘忧大人去惜时池方向去了!”

  我连忙往惜时池去

  待我到了惜时池旁,见南行之负手而立,偏头凝视着五爪。

  五爪正在奋力吞食什么地上黑色衣裙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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