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选择在你
提条件吧！
一句话，说的是云淡风轻，眼睛都有些发红的雷石心中关于此刻的林峰都不禁冒出了一个词——尽在掌握。
只是不管林峰是尽在掌握，还是已经信心满满，雷石已经骑虎难下了，不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而是财路已断不若背水一战。
林峰雷石两人一问一答之间，观众们和其他的三位评委们再度坐了回去，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以为好戏散场了，没想到还有续集，没办法，演员太敬业了。
“你说的，别说我欺负你。我知道你网上有一首一曲双版本的童年，是国语和粤语的，这首歌之后你就没写过双语的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五分钟，就这首曲，你给我写一首国语版的歌曲出来，两首歌的水平和质量要一样，这就是我的条件。”雷石也不含糊，等刚刚有些发热的脑袋冷却了一会儿后说道。
雷石的话通过扩音器在轩水体育馆之中扩散了起来，一场又一场的小讨论，如。
“阿亮，毒舌再次用行动证明了一个真理。”
“什么真理？”
“一山永远还比一山高啊！毒舌的无耻一次比一次强大啊！”
“说的很……哎，不对，小胜，这应该是推翻了一个真理。”
“嗯？”
“人会在自己创造的辉煌之前止步不前，而后由其他人来超越，走向高峰。真理都是有别人来打破的这条真理被毒舌打破了，他是自己来打破的。”
“对，你说的对，毒舌是特例，所以人家彪悍。无耻的高峰中这绝对是一角。”
……
诸如此类将雷石的无耻从理论高度上升到理论高度的谈话不只一例，也不局限于体育馆内。
无耻的光芒辐散是现实世界阻止不了的，光耀九州很正常。
小讨论，大讨论，都没有影响到作为主角的两人，雷石是无所谓了，他坚信人都是善忘的，今晚的事情只要自己休息一段时间风声就会过了，说就说吧，目前他也无法改变。至于林峰则是简单多了，无视。
对周围事物无视是人生命中很应该掌握重要技能，掌握它，任何人的生命都会轻松不少，生活太复杂。另外，无视不是目中无人。
“可以，不过我觉得不够，我想再加一些东西。”林峰说道。
“什么？”听着林峰无比自信的声音，雷石的心猛跳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问道。
“我没写出来，梁晨没唱好，我都输，五年取消的同时我离开这个舞台，反之若是我赢了，舞台暂时不用你离开，帝国好制作需要四个评委。”林峰轻描淡写的道。
“别绕弯儿有话直接说。”雷石冷冷的带着一股压抑的咆哮道。
林峰的话像是一满是电的细针刺进了雷石今晚激动过气馁过很多次的神经，痛苦还不得晕，很难受。需要四个评委自己才在，反之若是不需要四个要三个，那就没自己啥事儿了？自己是可有可无的，这样一向心高气傲的雷石很受不了，即使今晚今晚的打击很多，但是他对他自身的才能是非常自信，而如今，林峰直接上人身攻击了。若不是怕动手弄不过林峰，雷石真想动手，打断林峰的话真是轻的。
“跪着唱征服的时候，把腰直起来，面向大家所有人，声音还要响亮，若是记不住歌词，可以把卫姐的歌声用耳麦放出来，跟唱我不介意。不过我想也不用了，雷老师你上一次不也唱过一遍了，对不对，雷老师。”林峰无声的笑了笑道。
“峰哥，这是要雷石丢人丢到家啊，面向观众，跪唱征服，毒舌今晚过后绝对世人皆知。”
“说的没错，明天，不，今晚，雷石的名气将会成为传说，江湖之间其名不见其人的传说。”
“哎，狼哥这怎么说？”
“要消失五年了上哪儿见人去，咋这个笨，峰哥绝对的一环套一环啊，这一个连环，好名坏名都是名，可惜了毒舌这一番坏名声了。”
……
背后的议论，林峰的话语，让雷石闭上了眼睛，带着一股迟暮的味道，这张在娱乐圈儿混了这么久的老脸就这样的要彻彻底底的丢弃了吗？
眼一闭一睁，决心已然下定。
迟暮的味道在雷石身上消失的一干二净，或者说尽数掩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最起码表面上是，是一股豁出去了的疯狂，要么把赌输的捞回来，要么……，没有这个要么。
“我答应了，不过我要你当众写，当众指导梁晨，就在这个舞台上。”雷石说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就当是雷老师你今晚这个版本儿的征服的前的开胃小菜了。”笑了笑，林峰一口应下了雷石，这一点儿绝对的无所谓。在后台也是当着好几个人的面来的，在舞台上不过是人多人少罢了。
“现在就开始。”雷石再次说道。
“可以。”林峰点了点头。
“请后台的工作人员抬一张大小合适的桌子和凳子上来。”作为一个合格的主持，韩冰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话。
桌子上了舞台，不用韩冰再说，纸笔也被送了过来。
林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纸笔，开始快速的将国语版的《邮差》搬运写下。
场内再次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点，舞台上桌边人的那双手下的纸章上。摄影师傅也很有眼色的将镜头对准了林峰手的范围，拉近。
“嘴，”
“唇，”
“还，”
“没，”
……
随着林峰动作，眼力较好的人们纷纷喊出了声音，不是一字一字的念，是一字一字的喊。
“怎么可能，怎么想都不要想，怎么可能……”看着林峰笔下出现的一个有一个的字，雷石不敢相信的念叨着。
雷石的话筒他没有关闭，可是要随时准备攻击，也可能是忘了，不管那样，他不愿相信的呢喃都传遍了体育馆，和观众们喊字的声音组合在一次，格外的讽刺，是个人对抗集体？不，是集体碾杀个人。
因为，前者荣耀，后者屈辱。
雷石不是有勇气，只是犯了众怒。
而在这种节奏中，林峰的搬运也在快速进行着。
……
……
一分钟后，林峰将最后一个字写下收笔了。
“好了，来梁晨你看一下。”林峰将纸张递给了一直在一旁的梁晨。
梁晨接过之后，林峰拿起话筒，似是在给梁晨讲解也似是在向观众介绍刚搬运的这首歌一样说道。
“当初有这首曲子的时候，国语版的早稿就打了不少，毕竟这首歌很适合一曲双写，真没想道这么快就要用到了，呵呵，真是机缘巧合。歌词决定曲名，刚刚那一首叫邮差，里面一句是，“你是一封信，我是邮差。”而这首歌中有一句“恨不得你是一只蝴蝶，来得快也去得快。”所以这首歌叫蝴蝶，旋律节奏乃至唱法感情都是一样的。所以唱的时候只要把词换一下，把节奏转换一下就够了。等下梁晨你唱的时候，可以把词拿起来，现在梁晨你可以试着哼一遍，然后再唱。”
很明显，开场的几句是冲着雷石去的，很明白的告诉他，你提的条件撞枪口上了。
听了林峰的话，梁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嘴唇还没……互相伤……会不曾定下来……”
因为是哼唱的，所以歌词并不怎么清楚，声音也有些小声音中特有的懦懦之意，不过这哼唱版比清晰版本的却是多了一份别的味道。
只要懂得欣赏，好的感觉无处不在。
因为歌词完整的出现，心中极度忐忑的雷石一边看着梁晨一边着手机上的时间，期待着五分钟赶快。今晚，雷石的无耻已经暴露的差不多了，而比他无耻暴露的更早的是他的才华，在娱乐圈儿混了这么久，都混成了评委了，雷石自然有他自己的能耐，至于为人太过无耻什么的，和肚里的墨水不成正反比关系。这年头，此类事件很寻常。
所以雷石很忐忑，他自然看的出这篇新词的质量，听得出梁晨对歌曲的掌握，五分钟后要是达到了刚刚那样的水平，他可就完了，但是此刻他真的无能为力。
“这个拐点的音节一定要把气调换好，不然唱不出感觉；还有副歌部分和粤语版本的副歌部分没有什么太多的差别，这一点你注意一下，没有太多还有一点儿，一定要清晰，语音的转换一定……”相比较雷石的辛苦，林峰就比较自在了，不紧不慢的给梁晨讲解着，看着架势似乎真的不打算让梁晨练习了。
也是，国语粤语的一曲双写，除了一些点外，真的没有太多的区别。
……
……
“时间到了，林峰你让开让她开唱吧。”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变动，雷石急忙喊道。一直心急如焚饱受煎熬的雷石终于在自己恨不得把手机时间调快，把现场所有人的时间都说慢了的时候，看到了时间走过了五。
“雷老师真是准时啊，五年之后我觉得你可以去一些节目当报幕员很有时间效率。”林峰笑了笑不以为意的道。
“你还没赢，别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唱过以后才知道，赶紧离开，时间已经到了。别妄想拖延时间。”雷石冷冷的看了林峰一眼说道。
“呵呵，梁晨你来吧。”
林峰和韩冰再次走下了舞台，再次把舞台交给了梁晨。
等待多时的乐队再次奏起了先去奏过的乐曲，所有人度凝神静气，国语版的词都已经一字一句的喊完了，国语版立体起来着众人可是非常期待的。
同样的前奏婉转，不一样的心情在听，感觉别有韵味，虽然舞台上的那位站在架子前看着架子上的歌词演唱给人的感觉微微有些别扭，像是在录音棚，但是这都能接受，先决条件在哪儿，总不能要求人家那样这样吧。
能够将自己的标准随着眼前的条件变化微调，活的绝对畅快。毕竟社会里适应社会才是最好的生存法则。当然，能够凌驾在其上的除外。
梁晨站在架子前，看着歌词，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节点，气息缓缓调整着，状态渐至佳境。
突然，节奏一个变换，梁晨心中的拍子也出现了一个停顿，手里的话筒随之被举了起来，嘴微张词轻吐。
“嘴唇还没张开来，已经互相伤害……电话还没挂起来，感情已经腐坏，恨不得你是一只蝴蝶，来得快也去得快……”
和粤语版不同的韵味在众人的心头散射开来，比粤语版的更为直接的期待在缓缓倾诉。
不知歌声带动着旋律，还是旋律推动了歌声，词渐由主歌部分过渡到了副歌部分。
“给我一双手对你依赖，给我一双眼看你离开，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
虚幻中，国语版的副歌部分给了人一种很明显的高昂，简单直接的比喻瞬间击中了内心，蝴蝶虽然飞不过沧海，但是它的魅力没有然愿意来责怪，就好像分离时分没有人会诅咒只会祝福。想想那句操蛋的话，只要她过得好，默默的守护便够，太伟大就不像个凡人了。不过，理也正是这个理。
“给我一刹那对你宠爱，给我一辈子送你离开，等不到天亮美梦就醒来，我们都自由自在……”
短暂的伴奏之后，第二段主歌再起。
“回忆还没变黑白，已经置身事外，承诺不曾说出来，关系已不再，……就像一碗热汤的关怀，不可能随身携带……”
台下，观众如痴如醉，评委频频点头，而雷石则是脸色越来越白，今晚白色似乎是他脸色的主色调。
如此歌声，如此魅力，只要梁晨后面没有失误，那雷石此次就在劫难逃了。
林峰没有注意雷石白的都快能够反光的脸庞，他只是默默的想着，这两首词的原作者的习惯，简单直接却有异样的美，不同于某位大师的通俗却走出了另外的一条简单的美，每一首都是值得称赞。比如那首……
有时候，在美丽的修饰也比不上一句直接。
“给我一双手对你依赖……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给我一刹那对你宠爱，给我一辈子送你离开……我们都自由自在……”
就在林峰思绪渐飞的时候，国语版《邮差》，《蝴蝶》在梁晨歌声和旋律的交织中落幕了。
哗哗，哗……
掌声再次真心的响起，响亮而有清脆，令人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了其中的节奏之中。
只是，这些掌声在雷石听来，很疼，那响亮，就好像是巴掌挥来同空气中粒子碰撞的声音，而那清脆，自然便是落在脸上，同薄薄的脸皮相碰撞的声音，一记清脆的耳光。
掌声，耳光，这两样不是相等的，但是在很多时候是可以画上等号的。
掌声响了很久，不知在什么时候雷石也不觉得痛了，麻木了自然就不痛了。
而就在雷石麻木习惯巴掌的时候，掌声停了，停的很突然，让雷石都有几分不适应。
雷石抬起头看向了那个让自己今晚受到种种侮辱的罪魁祸首，是他打了一个手势让掌声停住了，这个年纪上稚嫩，但面貌上气质上成熟的小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气了？作品是其一，自己这块儿合格的垫脚石也是其一吧。雷石自嘲的想着，而后想到了现在将要做的事情，摆一个造型，然后唱歌。呵呵，说起来很简单呐！
示意自己要说话，让大家把掌声停下来之后，林峰微笑着看着雷石十数秒钟后，道。
“雷老师，这首蝴蝶不知道你是否还满意？”
雷石没有说话，双眼似乎失去了焦点，只是看着林峰，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呵，雷老师这种回答方式似乎和这个场合不太合适啊。雷老师，前两次咱们因为歌曲的事情没有这个分量让你在这次复赛上用破坏规则的事情来和找我麻烦吧，毕竟还有复赛两场呢，还有机会，不过。”
原先就担心雷石会如何的，就很紧张起的陆虎和陆承父子此刻拳头赚的更紧了，林峰猜出了？千万不要啊，雷石守住。
“不过你这么强行的用规则来说事儿，不仅仅是因为我掉了你的面子吧，最起码唱邮差之前不是，对不对雷老师。”故意停顿的林峰看了一眼紧张起来的雷石说道，“应该有人看我不太舒服，所以请雷老师你帮忙了，面子和金钱的双重效果今天晚上的这一切解释的通。”
“怎么可能，雷石的风评一直都不好，针对他很正常，他怎么可能猜到有人？不可能。”看到听到林峰的话，陆承不相信的道。
“因为雷石有些执着了，开始的时候，最开始的时候就有些刻意，唉，妖孽。做个看客吧。”陆虎将眼闭上又睁开后，说道。
“靠，竟然是这样，雷石受贿了，怪不得这么锲而不舍，无耻更进一步啊！”
“不对，应该是开始的时候是金钱，后面的时候是面子。”
……
众人纷纷议论道，林峰的突然的话语让很多人都很兴奋，两首歌了，难道今晚还有破案的好戏。
“不要想说出是谁，我不想听，我不怕暗中的敌人，见招拆招然后在给暗中的敌人留些暗中伤口，我很乐意。雷老师，我看过这样一段话，如果你有大才华，就去追求大梦想；如果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才华也不够支撑起你的野心，那就安静下来。雷老师你觉得你是那个如果呢？呵呵，不管是那一种，人都要为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直腰跪下唱征服，帝国好制作结束之后消失五年，两道菜都要买单，当然这不是餐馆有法律保护，这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不过如果你要履行的话，请对你自己说声活该，因为不管别人之前是如何巧言令色步步为营诱惑勾引着你，当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责任就都在你身上了。我不会留下来看雷老师你如何做，说完这些话我就会离开，选择在你。”
说罢，林峰向在场的观众说道，“耽搁大家时间抱歉，再见。”
而后，在一片敬佩的掌声中，林峰和梁晨走向了后台。
走的时候，隐隐约约说了一二句话，若有所指。
“是自己的内心不完整，何必埋怨世界。无所谓的继续残缺，也是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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