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怒极反笑
一通吼完,眼眶里再也忍不住的,泪流满面,晕开了精致的妆容,皇后此时,便如同一个对自己夫君极其失望的小女人一般。
看着皇后委屈又愤然的脸色,南诏王心里生出了那么一丝的心软,软了些声音的说道:“孤王现在顾不得那么多,龙胆,你给是不给?”
皇后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气,靠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了身子,失望又气愤的摇了摇头,鬓间的金凤步摇叮铃作响,坚决的语气说道:“不给。”
南诏王一瞬间握紧了双拳,迎上皇后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视线相对,谁也不肯退让。
若是平时,皇后是万万不会这么忤逆南诏王的,更不会这么大胆的和他说话,可是,他想要龙胆,而且还是要去救她恨不得快点死的的贱人婳灵儿,就算是忤逆顶撞了皇上,她也不会给他龙胆的。
想要龙胆救那个贱人,做梦。
任谁都不会知道,国之重宝的龙胆,是在皇后娘娘的手里,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正因为如此,所以之前瑾言和瑾温才找不到龙胆。
历代帝王即位,便会得知龙胆之事,只有皇上和皇后两人才会得知,而龙胆,历代以来,一直都是由正位东宫的皇后珍藏保管的,这也是只有历代皇后才知道的秘密,连皇上都不知道龙胆具体藏在了何处,只知道,龙胆在皇后的手里。
不仅是龙胆,还有历代帝王百年后的陵墓落选之地,也只有历代帝王和皇后两人得知,其他修建陵墓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陪葬。
南诏王和皇后僵持了半响,依旧是谁也不肯退让,救人心切的南诏王还是忍不过先妥协了,降低了高高在上的姿态,道:“你要如何才肯将龙胆交给我。”
皇后突然轻笑了两声,落泪发笑,是嘲笑,更多的却是悲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稳了情绪的说道:“皇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给你龙胆的,你我都清楚,龙胆是至宝,皇上可还记得,先帝过世时,曾交代龙胆的作为?岂能拿去救一个妃嫔?那狐狸精究竟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知道皇上宠爱她,我也知道皇上会生我的气,甚至怨我,恨我,想杀了我都不是不无可能,可是皇上,不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不能让皇上落得个不仁不孝之名,更不能让满朝臣子对皇上失望。”
皇后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语气间毫不退让,虽然知道龙胆之事的人不多,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作为皇后,皇上的妻子,她必须要为他考虑,她知道这么做并不落好,可是她绝不能让皇上为了一个狐媚子的贱人,像是发疯一样对什么都不管不顾,最后会落得个贪图美色的昏君之名。
南诏王俊秀的脸上铁青一片,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好似那一拳随时会打在皇后身上似的!不得不承认,皇后的话让他恼羞成怒,心底的某处,明白皇后说的没错,只是一想到奄奄一息的婳灵儿,南诏王便狠下了心来,冷声道:“你当真不给孤王龙胆?”
“不给。”皇后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南诏王,神色坚定,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南诏王猛的站了起来,一口怒气憋在胸口,吐出不来又咽不下去的,脸色青红交加的,拂袖冷哼一声,道:“孤王能立你为后,也能废了你。”
皇后又是一阵怔愣,随后失笑出声,深深的讥讽嘲笑,抚了抚鬓间的那支金凤步摇,道:“皇上想要废黜本宫,可不是皇上一人说了算的,满朝臣子答应吗?皇上要以何种理由废黜本宫?又要如何与天下万民说废黜皇后?可是因为本宫不拿出龙胆去救皇上的一个宠妃?皇上可知狐媚惑主之说?难道皇上就不怕你宠爱的贵妃娘娘被天下万民的吐沫淹死吗?”
皇后怒极反笑,不知是被南诏王刺激到了,还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直言不讳的说出一堆大不敬的话来,显然是与南诏王撕破了脸皮,不再伪善的装着大度,也不再端着皇后的架子,颇有一副和南诏王扛上的架势!
单看南诏王那五味交杂的脸色,就知道被气得不轻,怒吼出声,道:“梦挽,你好大的胆子!”
就连退出殿外的德全公公和其他的宫婢太监们,都听到了南诏王这发怒的吼声,不由抹了一把虚汗,更替皇后娘娘捏了把冷汗,皇后娘娘这般惹怒皇上,形势不妙啊!
“原来皇上还记得我的名字。”皇后忽闪了眸光,眼里再次划过一层水光,她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叫过她的名字了?
应该是自从嫁给他以后,就再也没叫过了,以前他还是太子,她就是太子妃,现在他是皇上,她成了皇后,可彼此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这么多年,她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进宫,看着他的妃嫔一个一个的多了起来,最开始,她还会心痛,多少个夜里,她曾偷偷哭泣。
后来渐渐的,心痛也变得麻木了,在后宫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之中,她不再寄希望于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尤其是自从婳灵儿进宫以后,她更不再奢望他的怜爱。
既然得不到他的关爱,她就要掌握住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她是正位东宫的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国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梦挽早已不记得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皇后这一句话,顿时让南诏王眼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最初认识她的那个时候,那时他还是太子,娶她为妃。
那时的她芳华正茂,明艳动人,何曾是如今的这个样子。
恍惚之中,南诏王心里划过一丝愧疚感,他不会承受,是他负了这个女人。
身为帝王,负了的,又何止皇后一人?
虽有愧疚,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是皇帝,若今日拿不到龙胆,不管是面子里子,他都过不去,缓和了发怒的姿态,带着丝丝温柔,拉起梦挽白皙的双手,握在手心,道:“挽儿,只要你将龙胆给孤王,你要什么?孤王都可以答应你。”
梦挽眼角滴落一行清泪,她早已看清看透了,又怎会被他这一丝可怜的温柔而迷惑,抽回了手,端庄的福身一礼,拾起温婉的笑容,如同一株雨后盛开的白梨花,隐有丝丝凄凉,道:“皇上,臣妾什么都不要。”
“你真要逼孤王吗?”说话间又冷了脸色,后宫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谁,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的。
早已知道南诏王会变脸的皇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面色淡然的一笑,道:“是皇上不要在逼臣妾了。”
“好!”南诏王凉悠悠的说了个‘好’字,又坐了回去,不紧不慢的说道:“丞相年事已高,若是你与你兄长有个万一,你就不怕丞相……”
“皇上!你在拿我父亲威胁我吗?”梦挽当即端不住淡然的神色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父亲已经年迈,膝下就她和哥哥两个孩子,哥哥如今是朝中的少将军,他竟想拿父兄来威胁她?
这一刻,梦挽像是看不清眼前的这个男人了,曾经同床共枕,她竟不知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城府何其之深?
“挽儿,你可知朝中有人参奏,你哥哥贪赃枉法,侵吞军饷,若不是看在你和丞相的份儿上,孤王才不予追究此事的。”南诏王说的轻巧,好以暇整的看着梦挽。
可梦挽却听的心下沉重,连忙辩声道:“不可能!兄长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诬陷的!”
“诬陷?谁有那个胆子去诬陷皇后的兄长?此事若是查了下去,一经查实,到时年事已高的丞相可能承受的住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南诏王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捏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嘴,虽然茶水已凉,但他并未吐出来,还是咽了下去,挑了挑眉头,忽而觉得,凉茶也有凉茶的味道。
梦挽听着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五指抓着衣袖,死死的揪着,悲凉之声说道:“皇上真要做的如此之绝吗?”
一夜夫妻百日恩,夫妻一场,难道为了一个女人,要做的如此之绝的地步吗?皇后仍旧对南诏王抱走那么一丝的恻隐之心,希望他能顾及那么一丝一毫的夫妻之情。
可是在南诏王的脸上,她失望了,没有看到丝毫的恻隐之心,哪怕是一丝怜悯都没有。
“孤王给你时间考虑,不要试图挑衅孤王的耐心。”说着便又站起了身,自顾自的往殿外走去。
外面侯着的德全公公,见皇上出来了,立马迎上去伺候着,又气氛凝重的离开了东宫。
在那之后,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几乎将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吓得一群伺候的宫婢太监都不敢作声。
……
看似平静的时间又过去了两三日。
廷华宫里养的些花儿,开的很是鲜艳,像是获得了新一轮的生命力一般。
“娘娘总算是大好了,这些天可把奴婢担心坏了!”寝房里,响起一道轻松兴奋的女声。
铜镜前,坐着一个美貌娇媚的女子,身后是一身粉色衣裙的翠云,正在给她梳妆。
婳灵儿只摇头笑笑,倒是翠云压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一脸崇羡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皇上对娘娘可真好!将娘娘捧在心尖上的呢!”
现在整个皇宫里都在传,皇上为了救贵妃娘娘,竟然将国之重宝的灵药都拿出来做了药引,还怒吼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为此,差点没将东宫给砸完了呢!
其他的妃嫔们,更是对婳灵儿恨红了眼,嫉妒的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婳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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