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善恶都有报

　　听过快速疾驰在马路上的汽车将制动器踩到底，胶质轮胎与地面滑行摩擦所产生的声音吗？

　　那是一种可以让人绝望，以为自己快要死掉，周围的人以为你即将死掉的声音。

　　绿灯刚亮起，扎着冲天小辫的五岁小女孩儿就挣脱爷爷的手，一蹦一跳地行过马路。

　　大人们只教她红灯停，绿灯行，左右看后再走，没有告诉她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人都遵守这个规则。

　　小孩子不会明白，为什么绿灯亮了，那辆车还是一个劲儿往前冲。

　　闯红灯的是一辆白色BMW740，车里一男一女。

　　男人坐在驾驶座，目光却没有盯着前方，而是游走在副驾驶的女人身上。

　　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着女人的大腿，来回游走，他的脸上挂着淫恶的笑容，把手往女人的裙子里伸去，女人没有阻止，还双手抱着男人的脖子，嘴巴凑过去猛亲一口。

　　当男人发现小孩横过马路，第一反应是踩刹车，那时车的时速超过60公里，而车子和小孩的距离不到50米，车子滑过了人行道。

　　听到尖锐刺耳的制动声，小女孩双眼紧闭，站在原地。

　　马路上吹起一阵风，把小女孩带到了对面，当小女孩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眉宇清秀，相貌英俊的大哥哥。

　　宝马车滑过了人行道，终于停了下来，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看见连城宇抱着小女孩平安无恙，又把头缩回车里，把右脚挪到加速板上，打算离开。

　　“牲口，差点撞到人，连声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连城宇放下小女孩，正想追上去讨个说法，那宝马突然失控，车头偏移，摇晃几下撞在了护栏上。

　　“恶有恶报。”

　　看坏人得到了报应，连城宇就此作罢。

　　这时孩子的爷爷已经过了马路来到小女孩身边，连着几次鞠躬道谢，连城宇双手搀扶上去。

　　又瞧一眼小女孩儿，她的小脸上还没褪去婴儿肥，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眯上眼睛笑了起来。

　　天真烂漫的笑容让连城宇非常庆幸自己赶上了，蹲下身子，右手轻轻放在小女孩的头上摸一下。

　　宠溺地说道：“以后过马路，一定要紧紧抓住爷爷的手，知道吗？”

　　小女孩把头仰到了身后，嗯一下晃到了身前。

　　连城宇站起，侧脸看看那辆宝马，车里的两个人已经从车上下来，平安无事。

　　只不过稍微衣衫不整，淫气还挂在脸上。

　　如果不是看到夏秋从那辆车后面经过，连城宇也不会特地过去瞧看。

　　车头左侧撞在护栏上，凹陷了一大块，右边看起来没有异常，转而又看向地面，从车子摇晃开始的那个地段，地面上尘土稀疏，连城宇心想，这难道是内力所致？

　　“夏秋老师，早啊。”

　　在学校碰上夏秋，连城宇毫不客气地一手拍在她肩膀，意图试探，谁知夏秋双脚一软，倒在地上，回眸一怒，大声说话：“连城宇同学，请问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连城宇额头现出一大滴汗，傻了眼，又僵硬地笑了笑，赶紧搀扶老师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夏秋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握着连城宇的手，夏秋站了起来，拍拍尘土，同时嘴上念叨：“昨天的事，谢谢你啊，不过不许跟别人说。”

　　这个时候，夏秋正弯着腰拍裙子上的灰尘，短小的衬衫哪里包的住70D的浑圆上围？

　　连城宇还不顺着领口瞧个美滋滋，但也就几秒，立马就被发现。

　　夏秋抬起头，故意将胸口顶起凑到连城宇面前，樱唇坏笑，眼神轻挑一下说道：“好大的胆子？眼睛往哪儿瞧啊？”

　　“不不不老师，您误会了”连城宇双手短伸左右招摆“我是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行啊，保卫室有我的快递，帮我搬到我办公室来。”

　　看连城宇愣在原地，过了一秒，夏秋咧开嘴，轻歪一下脖子问，还带着撒娇的语调：“怎么？不愿意啊？”

　　连城宇打了个冷颤，没有答应，但是转身就往保卫室去了。

　　心里一连串嘀咕，这女人是怎么样？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怎么说也是老师啊，怎么能勾引我呢？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嘟噜噜噜噜摇摇头，连城宇清醒了理智，已经来到保卫室，把包裹都翻了遍也没找到夏秋的包裹，又翻一遍，这时嘴里就不停念叨，夏秋夏秋夏秋，根本就没有夏秋啊？

　　“同学，夏老师的包裹在那儿。”

　　顺着保卫大叔指的方向看去，连城宇大嘴一张，念出箱子上的字：“饮水机？克奥。”

　　装饮水机的箱子一米多高，50厘米宽，对于连城宇来说并不算重物。

　　但是保卫室离夏秋的办公室有几百米的水平距离加上四层楼梯。

　　到了办公室，连城宇已经大汗淋透全身，毫不客气地站在风扇旁边凉快。

　　夏秋也不算太狠心，倒上一杯水递给连城宇，咕噜咕噜一口就吞进去了，恬不知耻地把杯子又还给老师，夏秋终于真实地笑了一下：“还要啊？”

　　连城宇点头，这时办公室里只有夏秋和连城宇两个人。

　　夏秋在倒水的时候，连城宇看了一眼她的办公桌，上面放着章老师的旧文件，还有一支钢笔。

　　那是教师节，连城宇单独送给章老头的礼物。

　　曾经作为班里最孤立的学生，连城宇的朋友就只有章老头一个人，他开朗，阳光不至于交不到朋友，但就是因为平日看不惯侯方兄弟的霸权，不苟污浊所以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章老头，你总是教我做任何事都不能半途而废，不可以轻易放弃，但是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连城宇拾起钢笔，嘴里忘我地自言自语，夏秋倒好了水，转了个身，迅速过去放下水杯，把文件收了起来。

　　连城宇木讷一会儿，说了句对不起，便把钢笔还给了夏秋。

　　水也没喝，转头离开办公室，同时心怀疑虑：“这个女人一定有鬼。”

　　连城宇前脚离开办公室，李校长后脚便上了四楼，往办公室走来。

　　夏秋神色略有慌惮，迅速抽过桌上的几本作业假意批读。

　　校长走进办公室，夏秋礼貌地朝校长点头，李校长双手放在后腰，眼神扫视一周，平淡地蹭几声鞋跟，来到夏秋面前，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问道：“夏老师，刚调任过来，还习惯吗？”

　　夏秋陪着笑，回答：“挺好的，学生们也很乖。”

　　“是么？”李校长的笑略微撑大了一点“那就好。”

　　夏秋虽然冒着虚汗，表情却强行淡定，眼神盯着作业本，手也没闲着，一边批读一边整理上课的文件。

　　李校长没有要多聊的意思，背向夏秋，往屋外走。

　　夏秋的心跳频率加快，眼睛最大限度地斜视门外。

　　确定李校长已经出了办公室，才略微松了口气，把手慢慢放到收好文件的抽屉位置。

　　“对了，夏老师。”

　　并没有想到他会杀个回马枪，夏秋被这么一惊，身体颤了一下，脸上的汗顺着脸颊掉落在作业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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