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军前立誓

　　被匈奴人关押在栅栏里面的汉人奴隶们，不管是瘦骨嶙峋，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的老弱，还是浑身赤裸着，双目无神仿佛行尸走肉的妇人，只要还能站起，只要还能爬动，只要还能出声！他们挤出身上最后的力气，跟着唱和起来。许许多多还有一丝力气的汉人，抓起一切能够抓到的东西，冲向了羊圈外面！冲向了将他们如同放羊一般圈禁的匈奴人！

　　石块砸！砸的仇人头破血流。手指抓！抓得仇人满面血痕。用头撞！撞的仇人鼻歪眼斜。用牙咬！咬住仇人的喉咙和血肉，就是死，也要生食其肉！胸膛被冰冷的武器刺穿，也要用身体将匈奴人的兵器夹住。

　　匈奴人崩溃了，从来只把汉人当做两脚羊对待，不够就去抓，多了杀掉做成粮草。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群没有反抗，逆来顺受的奴性羊群。如今即使死也要拉住一个匈奴人的疯狂行行径，让本来就被冉闵杀的胆颤的他们彻底崩溃了。无数匈奴士卒四散奔逃，即使匈奴将领连连砍杀几十几百逃兵，即使他们身后追着的只是一名赤身裸体的女人！也没有人敢停下脚步。

　　“内外六夷，敢称兵器者斩之！”冉闵洪亮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内外六夷，敢称兵器者斩之！”马征与身后不足五百铁骑齐声高喝。

　　“内外六夷，敢称兵器者斩之！”匈奴大营内所有汉人齐声怒喝。

　　“敌军已败，五百人为一路，各自追杀溃兵，百里为限，马不疲累不得停步！”冉闵高声发布命令。

　　“诺！”众将士齐声应诺。

　　马征早就将身后骑兵收拢完毕，闻言立即高声叫到。

　　“随我往东！”

　　当先纵马奔出。

　　轰隆隆！～身后战马震颤着大地，拖起一路烟尘往东而去。

　　远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挣破束缚，放射出万丈光芒。

　　十万匈奴大军，被冉闵一夜突袭，营地内作为口粮的汉人奴隶暴动叛乱，又被几路追兵追杀上百里。战后有专人做了统计。

　　斩首五万有余，阵斩敌将十之七八，其余皆逃散失踪者不计其数。无俘虏！

　　战马颈下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匈奴人头颅，马征腰间还别着五六颗将领首级，胯下坐骑如同从冥河血水中走出一般，浑身都是干透的黑色血渍。

　　噗通！

　　马征掉下马来，挣扎着行礼：“末将幸不辱命，东路胡虏、全部歼灭！”

　　冉闵大喜，上前一把抓住马征，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提起。

　　“好！好！好！我冉闵何其幸甚，得了你等好汉！我汉家子弟果然英雄。”

　　马征笑到：“大人莫要如此，此乃我汉族生死攸关之时，但凡身体中还有一丝炎黄血脉，怎么会不拼命，怎么会不尽全力，此非是帮助大人，而是在自救罢了。”

　　“好一个自救！”冉闵爆喝一声，转身对着身后早就回来的各路军队和围在周围不肯散去的百姓，声嘶力歇的叫到。

　　“马征说的对！我汉族血脉到了生死存亡之刻，若是不奋起反抗，不过几年，我汉族必亡！兄弟们！姐妹们！无论你是穷是富，有没有本事，我冉闵今日在这立誓！凡是随我一起杀胡复汉者，都是我冉闵的亲兄妹，但有我一口吃的，绝不让你们饿着。当然，人各有志，若有其他想法，我冉闵送你三日口粮，自谋生路去吧。”

　　数万百姓顿时一阵骚动，只是过了没有多久，几名看上去头领模样的人挤出人群，扑地拜倒。

　　“大人，我等全是年龄不大的壮年，男女都有，老人和孩子都被匈奴畜牲们吃掉或者杀死了。我们愿意追随大人杀胡雪恨。”

　　数万百姓齐齐拜倒。

　　“愿随大人杀胡！雪恨！”

　　此时此地，马征心中热血沸腾，恨不得张口吼叫，随便什么，只要能宣泄出胸中那口怒火。

　　不知不觉的，前世那首铭刻在灵魂中的歌曲，便从马征喉咙里飞出。泪流满面的马征往前大踏步走去，一直走到那些百姓面前，猛地转身单膝跪地。

　　“圣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胡虏当道，我等无父无母！马征在此立誓，胡虏一日不灭，马征一日不蓄长发，愿随大人杀胡复汉！”说完抽出短匕，一把将自己脑后长发斩断。

　　众将士纷纷面朝冉闵，单膝跪地。

　　“胡虏一日不灭，卑职一日不蓄长发！愿随大人杀胡复汉！”

　　“好！今日起，我们一起立下誓言，削去长发！杀胡复汉！”冉闵激动的热泪汹涌而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家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热血恢宏的歌声，回荡在大汉土地上！

　　其后几日，冉闵凡事必会招来马征相商，马征除了寻机请教他双持武器之法，其他都是关于军队建制的提议，经过近十日时间，冉闵考虑同意了马征的建议，此时他们处于胡虏势力范围之内，不适宜多种兵种存在，于是三国时期让胡虏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便被马征挪来用了，当然，考虑到如今条件和环境，全都挑选白马那是痴心妄想。经过马征亲自挑选，一千余名身体素质最好的兵员便被选出，名曰－破虏骑。

　　“哈哈哈哈！怎么样？老子没有骗你们吧！这赤着身子洗冷水澡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马征虽然笑得豪迈，转头时偷偷抹掉鼻涕却是做的相当隐蔽。

　　“将、将军、嘚～嘚～爽～个屁啊！嘚嘚～”一名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兜裆布，冻的浑身皮肤都红了。

　　“哈哈！洗完澡都给老子跑起来！来来，跟着老子一起喊，狼烟起～”马征见麾下一千精壮都洗完澡了，带头往营地外面跑去。

　　一刻钟之后。

　　“呼呼～怎么样？这会还冷不冷！”马征光着膀子问身后紧跟着的几人。

　　“不冷了！将军，现在俺觉得能打死一头牛。”身后跟着的健卒浑身大汗，脸膛红红的，不过跟开始时冻的不同，如今是身体完全活动开那种红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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