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婚礼闹剧
苏永辉被发疯的苏采莲吓了一跳,就是这一愣神的瞬间,苏采莲就冲到了他的面前,一脚把他绊倒在地。
苏采莲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扑在苏永辉的身上,对着他又咬又抓,苏永辉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几条血痕,手臂上也多了几个牙齿印。
苏永辉“哇哇”大叫,“你们还不赶快给我把她拉开!”
受命的小厮和丫鬟连忙七手八脚地拉开苏采莲,可她仍是不甘心,被小厮拉着也对着空气张牙舞爪的,似乎把空气当成了苏永辉。
苏永辉看了看手上带血的牙印,又摸了摸脸上的指甲抓痕,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疯子,下手这么狠!
“苏永辉,你这个骗子,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人!”苏采莲破口大骂,完全不给苏永辉面子。
苏永辉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把苏采莲的头都打得偏向了一边,“逆女,你胡说些什么!”
苏采莲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水,道:“我胡说?!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对得起我吗?!”
苏永辉有些心虚,讪讪地收回欲再挥向苏采莲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采莲,为父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理解理解为父的良苦用心。”
苏采莲朝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为了她好,呵呵,亏他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她好,难道剥她的脸皮是为了她好吗?难道让她嫁给一个风流废人也是为了她好吗?
苏永辉接着道:“你看你如今这副……这副模样,正常人家都接受不了,好在马家不嫌弃你,而且也算高门大户,你嫁过去就是正妻,怎么也吃不了亏不是。”
正妻,谁稀罕这个正妻之位,他怎么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苏永辉见苏采莲不再大吼大叫,以为她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伸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脑袋……
苏采莲心里憋着一股怨气,怎么可能被苏永辉三言两语就安抚,她的两只胳膊都被人拉着,根本动不了,不能冲上去和苏永辉拼命,她只好瞅准时机,在苏永辉的手摸过来的那一瞬间,把头侧开,迅速地张嘴咬住了苏永辉的左手小手指。
苏永辉根本没料到苏采莲会突然袭击他,他的手指被苏采莲整个地含在嘴里,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都说十指连心,苏采莲的牙齿重重地咬在他的手指上,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能恨声咒骂:“你这个疯子,你快松嘴,松嘴,啊啊啊!”
这四小姐发起疯来真是太可怕了,丫鬟小厮们看得胆战心惊的,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上去帮苏永辉。
苏永辉痛得脸色发白,手上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好抬脚给了苏采莲的肚子一脚。
那一脚力气之大,根本没把苏采莲当成是他的女儿,怎么看都是往死里踹的一脚。
苏采莲吃痛,嘴上的力气不由得更大了些,她头一偏,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的声音,苏永辉的小手指竟硬生生被苏采莲咬下一节来。
苏采莲松嘴,吐出那截断裂的小手指,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苏永辉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苏永辉的手血流不止,剧烈的疼痛让他快要晕过去,可他咬牙忍住了,大吼:“府医呢,快把府医找来!”
他冷冷看了一眼大笑的苏采莲,厉声道:“给我把她绑起来,塞进花轿里去。”
立即有小厮找来麻绳,手脚利落地把苏采莲绑了起来,并找来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一把塞进苏采莲的嘴里。
苏采莲“唔唔”叫着,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被人像扔货物一样扔进了外面的花轿里。
媒婆擦擦脑门儿上的汗,她做媒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后打死她也不做相府的生意了。
“起轿!”媒婆道,她巴不得把苏采莲赶紧。送到尚书府去,她的任务就结束了。
冯姨娘一早醒来就没有发现苏采莲的踪影,派出去找人的小丫鬟回来说,苏采莲被相爷绑了抬到尚书府去了。
冯姨娘一听,哪里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身子一晃就晕了过去,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她慌慌张张地去找苏永辉求情,却被小厮无情地拦住:“姨娘请回吧,相爷已经去了尚书府。”
冯姨娘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在地,却被一个人给扶住了,抬头一看,面前的人竟然是赵姨娘。
冯姨娘冷冷抽回手,向后退了几步,和赵姨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冯姨娘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赵姨娘丝毫不介意冯姨娘的冷漠态度,热情地开口。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不就是来落井下石的吗,冯姨娘面色冷冷:“赵姨娘。”
赵姨娘扭着自己的水蛇腰,笑着道:“今天是采莲的大喜日子,冯姨娘怎么哭丧着脸,这也太不吉利了。”
“赵姨娘,我劝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冯姨娘冷着声音道。
赵姨娘的心没由来地一惊,“你什么意思?”
冯姨娘看着面前的赵姨娘,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这次的事是我的莲儿做了替罪羊,你说,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相爷会选择谁呢?”
这当然不用说,肯定就是苏采荷了,苏永辉和董氏从来没把庶女的命当成是命,只是他们利用的棋子罢了。
虽是想通了这一点,赵姨娘却也不愿意在冯姨娘面前认了输,嘴硬道:“冯姨娘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话已至此,赵姨娘还是执迷不悟,冯姨娘也无话可说,转身就走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冯姨娘背影,赵姨娘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
求苏永辉不成,冯姨娘慌忙赶去了董氏的园子,毫无疑问地,亦是吃了闭门羹。
冯姨娘瘫软在地,她低调了那么多年,就只是想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为什么她们还是不肯放过她,不肯放过她的莲儿,她们好狠的心啊!
冯姨娘握紧了拳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眼中闪过坚毅的光芒……
因为马云龙被皇帝勒令不得踏出府门半步,所以连迎亲都没来。
没有唢呐,没有鞭炮,连迎亲的队伍都没有,苏采莲被五花大绑塞在轿子里,可谓是青凉史上最凄惨的婚礼了。
尚书府府里宾客盈门,虽然皇帝因着马云龙的混账事恼了马尚书,可是毕竟还没有罢免他的官职,身为同僚的他们,自然应该前来祝贺。
只是这马云龙被断了命根子,居然还要娶亲,真是怎么想怎么滑稽。
“新娘子来了。”媒婆笑嘻嘻地说着。
花轿落在尚书府正厅门口,艳丽的红色竟微微刺的人眼睛有些生疼。
宾客面面相觑,这花轿都到门口了,新娘子怎么还不下来?
马尚书脸色也有些难看,扯过媒婆,低低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苏永辉要是不想嫁的话,他马某人也绝对不会强求的。
“这……”媒婆支支吾吾的,她总不能说因为新娘子是被绑来的吧。
苏采莲一直在花轿里挣扎,在她的努力下,终于让她摔出了花轿。
众人觥筹交错的声音戛然而止,眼里都有着不解之色,这是怎么回事?
苏采莲的双手双脚被绑着,在她的挣扎之下,麻绳深深地勒进了她的皮肉里,磨得血肉模糊。
苏采莲在地上胡乱扑腾着,头上盖着红盖头,她一直想把那盖头还拱下来,可惜始终不得法。
苏向晚和景尚翊自然也来参宴,她看着苏采莲凄惨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暗暗拉了拉景尚翊的袖子。
两人对视一眼,景尚翊瞬间就明白了苏向晚的想法,手掌微动,一股夹杂着内力的劲风朝着苏采莲而去。
一阵风吹过,苏采莲的大红盖头被吹落,露出她满是伤痕的脸,口中还塞着一块黑漆漆的抹布,满脸的愤怒与不甘,就这样彰显在众人的面前。
她浑身伤痕累累,与那大红的礼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嘲笑着每一个人。
马尚书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众目睽睽之下,强迫女子成亲的污名是怎么也逃脱不了了,尚书府的脸都被她给败坏了。
马尚书不禁在心里埋怨起苏永辉来,虽然这件事是他们商量着定下来的,可是苏永辉怎么能把事情办成这种样子,这不是当中打他的脸吗!
就在气氛尴尬到顶点的时候,苏永辉终于赶到了,一看眼前这种情况,苏永辉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个逆女,都到这里了,还尽给他出幺蛾子。
苏永辉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十分痛心的模样:“小女前些日子毁了容,因此情绪一直不太正常,为了防止她伤了自己,不得已才将她绑了起来。”
怎么说苏采莲也是他的女儿,纵然情绪再怎么不稳定,也不能将人绑成这种样子啊,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苏采莲根本不想嫁给马云龙,肯定是被苏永辉给逼的。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苏永辉对自己的女儿都能下这么狠的手,肯定是人品有问题,众人顿时失了想要结交的心思。
苏永辉的左手小手指上缠着纱布,晕出点点血迹,苏向晚眼瞳一凝,他的手怎么了?
景尚翊注意到了苏向晚的视线,淡淡道:“他的手指被苏采莲给咬断了。”
原来是这样,想来苏采莲心里定是恨极了苏永辉,他断了她人生的唯一希望,若是可以,苏采莲肯定恨不得杀了苏永辉。
苏采莲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唔唔”地乱叫着,求救得目光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泪水不停地滑落。
众人虽然很同情她的遭遇,可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管,他们也不好插手,只能冷漠地看着她。
马尚书快速向媒婆递了一个眼色,媒婆心领神会,呵呵一笑,捡起地上的红盖头,迅速蒙向苏采莲的脸。
“吉时已到,还是快些拜堂吧。”
媒婆这样一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从婚礼开始的时候,马云龙就一直没露过面……
马尚书寒着一张脸,冷冷道:“少爷呢?”
人群中走出一个小厮,低着头,哆哆嗦嗦道:“少爷昨晚喝多了,还……还没醒。”
马尚书一脚就把那小厮踹翻在地,道:“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他不来怎么拜堂,胡闹!去把他给我带来,拖也把他拖过来。”
小厮捂着肚子,开口道:“少……少爷吩咐了,拜堂的事他已经安排好了。”
“安排!安排什么了!”马尚书怒吼,今天的婚礼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出闹剧!
马尚书这样一说,立即有一个小厮抱着一只公鸡站了出来,那公鸡在他的怀里雄赳赳气昂昂的,鲜红的鸡冠高高立起,一看就是一只斗鸡。
“胡闹!”这次发怒的是苏永辉,马云龙居然让一只鸡来拜堂,简直没把他这个青凉丞相放在眼里。
马尚书本来也是怒不可遏,可是看见苏永辉生气的样子,他心里的气忽然就消了许多。
“哪里胡闹了,本尚书就觉得挺好的。”马尚书凉凉道,眼睛嘲讽地看着苏永辉,谁让他之前让他马府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的,现在,他们扯平了。
“你!”苏永辉指着马尚书,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能怎么说,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总不能再回头吧,这样的话,他们以后就真的在青凉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看着苏永辉被自己气得毫无办法的样子,马尚书心里莫名的一阵酸爽,他笑容满面地坐回主座上,道:“开始吧。”
马云龙居然让她和一只鸡拜堂,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苏采莲的一身新娘礼服早已灰尘仆仆,站在明亮的大厅里一动不动,和这里光鲜亮丽的一切都那样格格不入。
一个小厮抱着一只鸡站在苏采莲的旁边,鸡的脖子上栓着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则紧紧地绑在苏采莲的手上。
鞭炮响起,司仪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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