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慈母心肠
“你这孩子倒是个懂事的，难怪墨轩这个孩子眼高于顶一直不愿意成亲的人也决定要成亲了。你大方懂事，是个知道规矩的孩子。”听了赵晴岚的回答，宁夫人笑着说道。
“夫人谬赞了，晴岚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赵晴岚笑着说道。
“娘亲！”赵晴岚的话音才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声，这声音赵晴岚是极为熟悉的，可不就是宁墨轩嘛。
“夫人，这――”赵晴岚突然听到这声音传来，不免是有些不自在了，虽然说那日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定了情，可是毕竟此时还有长辈在。
“无妨，我这里就不要拘礼了。既然墨轩来了，你们见见也是好的。”宁夫人笑着对赵晴岚说道。
宁夫人才说完了话，就看到宁墨轩大流星的从门口走进来，满脸的喜悦之情都不加丝毫掩饰。
“墨轩来了，你倒是会挑时间过来，知道我这里有贵客。”宁夫人虽然心知肚明，可是还是不忘了调侃一下自己的儿子。
“赵晴岚见过世子。”赵晴岚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站起来对着宁墨轩躬身施礼。
“岚儿，你怎么倒是对我客气起来了。”宁墨轩看着赵晴岚这样彬彬有礼，倒是觉得陌生了，这丫头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是这么有规矩的，今日这表现倒是难得。
“以往在山南县的时候，毕竟是不一样。如今在国公府，晴岚是客人，该有的礼数自然是不能短了的，如不然传了出去只怕是落人诟病。”赵晴岚缓缓的说道。
将赵晴岚如此说，宁墨轩了然赵晴岚的心思，这丫头就是被人说的多了，如今竟然是比之前的时候想法多了，因此也回了礼。
宁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倒是越看越满意，果然宁墨轩是有眼光的，这样的女孩子，将来果然也就能担当得起这宁国公的担子，墨轩如果娶了这样的女子也算是有福气了。
“今日不是来了许多位小姐，怎么母亲单单就带着晴岚过来了？”宁墨轩坐下来笑着说道。
“今日家中有客人，我也不好休息，难得晴岚也不困，所以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宁夫人轻笑说道：“好在你们两个也是熟悉的，如不然倒是唐突佳人了。”
又说了几句话，赵晴岚也觉得一直在这里传出去了终究是不好，因此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对于赵晴岚的小女儿心思，宁夫人自然知道，因此并不加挽留，只是让丫头带路引了过去。
宁墨轩看着赵晴岚远走的背影，总是有些依依不舍。
“人都走远了，你就别看了。”宁夫人笑着对儿子说道。
“娘亲说笑了，儿子可没有看人，只是看看外面的天气罢了。”宁墨轩笑着对母亲道。
“罢了，你也别装了，这些日子没见了，娘亲怎么能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虽然说娘亲这里安全，可是也难道有些话就不会传出去，所以娘亲才让她走了，以后要是真的成亲了，少不了见面的机会，你这会子就忍忍吧。”宁夫人看着儿子这个样子也是失笑道。
宁墨轩听了母亲的话，心里那就是一个开心，只是忙就站起来道：“娘亲这个意思是，同意我和晴岚的亲事？”
“我也喜欢这孩子，性子温婉和顺，又是个懂得礼数的，你的眼光当真是不错，这样的女孩子，很适合做我们家的媳妇。”
“谢谢娘亲，就知道娘亲是最心疼孩儿的。”宁墨轩忙就给宁夫人戴高帽子。
“可是你也知道，我这边说了也不算，终究是要你祖母点头才可以，如果你祖母不点头，你父亲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宁夫人拍拍儿子的手说道。
听了母亲这个话，宁墨轩倒是无精打采了，可不是祖母那边的问题才是最难解决的了，祖母一心一意是要亲上加亲，让自己去了芮雪，可是芮雪自己看着就觉得累了，心中更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如何能娶？娶了不过也是一对怨偶，何况自己已经和晴岚定情了，如何能再答允别的。
“这事情确实是不容易。”宁墨轩无奈的道。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能让你祖母点头，你父亲那边自然就不是问题了，说白了，你祖母不喜欢晴岚为的不过是她是赵静源的女儿罢了，而且到了最后因为你慕云姨娘被赵静源降为姨娘，所以岚儿也就算是庶出，你祖母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可是偏偏这事儿又是改变不得的，倒也真是难。”宁夫人做了宁老太太多年的媳妇，自然也是了解自己婆婆的想法，这一点来说，芮雪是比晴岚要高贵很多，可是感情上的事儿，很多不是是否门当户对来决定了。
“我会想办法的，娘亲您就安心等着娶儿媳妇抱孙子吧。”虽然知道这事情难办，可是作为男人，宁墨轩也是有担当的，当下就笑着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如此就好，罢了，你也去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晴岚过来的，这会儿晴岚走了，我也要去料理下午的酒宴了。”宁夫人站起身，这就准备走了。
“儿子陪着娘亲过去吧。”宁墨轩讨好的说道。
“那就陪着我一起过去吧。”宁夫人笑着扶了儿子的胳膊说道。
母子两个说说笑笑的一起朝着外面走去，倒是十分的融洽。
下午也不过就是饮宴酒令一类，因为外面的天气始终是不好，因此就将酒宴设在了宁母的屋里。众人说笑吃酒行酒令，闹了一会子，岑母也觉得累了，所以笑着说是要回府。
“还是晚上用了晚膳再回去吧，这会儿时间还早呢。”宁母笑着对岑母说道。
“打扰了这一日了，也该回去了，何况今日下雪路滑，晚了只怕是不好走，你也知道，我如今也是老了，这身子骨不比以前的时候了，再是经不起折腾了。”岑母说话已经起身告辞。
“既如此我就不强留了，来人！”宁母说着话就对自己身后的丫头示意。
身后的丫头忙就端上来一个大红漆描金的盘子，里面放着一些东西：“今日见了你这些孙女儿我十分喜欢，备了一些薄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她们赏人吧。”
“老姐姐倒是客气了，我们来叨扰了这一日，还要老姐姐你破费。不过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既是你们宁祖母的心仪，你们就谢了宁祖母吧。”
几个人接了东西，每个人一个翡翠镯子，一个香囊外加一个珊瑚手钏，都是一样的东西。倒是也难为宁家老太太能找出这些一模一样的东西来。几个人因听了岑母的话，忙就一个个笑着谢了宁母。这才和宁母告辞，宁母原是要送的，可是岑母再三的推辞也就作罢了，只是让宁夫人送了她们出去。
宁夫人亲自送岑母等到了大门口，看着马车走远了这才折返回去到了宁母的院子里。
“送走了？”宁母这会儿只是歪在榻上，旁边花穗小心翼翼的给宁母捶腿。
“是！”宁夫人小心翼翼的回话。
“今日这赵家的丫头我也见了，到底是比不上芮雪，怎么偏生这墨轩就是要她，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将好好的孩子迷的颠三倒四的。”
听见宁母说话刻薄，宁夫人倒是也一个字没说，只是毕恭毕敬的站着也就罢了。
宁母想来也是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因此转了话题说道：“你要是有时间就该规劝墨轩，那样的女孩子是着实配不上他的，门第也好，家私也好，和我们家毕竟是有差距的。”
“是，可是您也应该知道，墨轩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倔强，他认准了的事情，只怕是一时半刻也劝不了。”劝自己的儿子，还是省省吧，别说是劝不住，就是能劝，在芮雪和晴岚之间，自己还真是觉得晴岚好些，起码这孩子让人觉得十分的活泛，不若芮雪就是一个木头美人。
“如果实在劝不住，做个妾室倒是也可以，她的妹妹不是就到毓亲王府做了世子的妾室？做我们家的妾室也不算辱没了她。芮雪除了身子弱一点其实也是不错的，算是我们家媳妇的上佳人选。”宁母闭着眼睛因，没有听到宁夫人的回答，因此说道：“罢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上就不用过来立规矩了。”
“是！”宁夫人听宁母这么说，这才退下去，
可是宁夫人这心中对宁母的话，到底是不赞同的，赵家是有个女儿去了毓亲王府做妾室，可是那能一样吗？那个赵晴嫣的生母不过是青楼女子罢了，娘家并没有什么地位。如今赵家没落自然是没有别的依仗，可是赵晴岚不一样，她背后可是庆国公府。
如果自己看的不错，今日赵晴岚身上那件斗篷可是从宫中出来的东西，只怕是金贵的不得了，可见就是连宫中的娘娘也是对赵晴岚青睐有加。这样的女孩子如何能只做自己家中的妾室，就算是她自己愿意为了墨轩委曲求全，只怕是她后面的那些势力也是不能容许的。庆国公府的外孙女，岑慕楠的外甥女儿，宫中静妃娘娘的嫡亲表妹，这哪一个不是镀金的光环，如何是赵晴嫣能比的。
何况，慕云的脾气自己也是有些了解的，他就算是让女儿嫁入贫寒人家做妻子，也是决计不会让女儿做了别人妾室。
却说这边，岑母带着几个姑娘回到了府中，几位太太早就在候着了，她们服侍岑母换了衣裳在榻上歪着，这才陪着说话。
“老太太看起来今日是累了，这会儿就该好好的休息一下。”大太太一面说着一边让小丫头用美人拳为岑母捶腿。
“老了，果然就是不济事了，也就是坐了会子，吃了点酒，也没走多少路，居然就累了。”岑母笑着说道。
“老太太可是不老，不过就是今日天气不好，所以才会懒得动了。”二太太笑着道。
“你倒是会说话，改日要是奕郡王来了，我就让你去和他说话去。”岑母听了自然也是受用，因此开心的很。
“老太太说的这是哪里话，媳妇怎么能去见奕郡王，媳妇虽然不懂规矩，可是男女大防这一点媳妇还是知道的。”二太太忙就笑着说道。
“说起来这奕郡王，今日倒是也来了，只因为老太太不在，我们又都是不适合去见的，所以让慕云去见了，两个人倒是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大太太想起来，所以说道。
“我让小丫头去送茶顺便听听，似乎说到了晴岚，不过也没听到两句，只盼着这慕云能看得上奕郡王这样痴情的人才好。”三太太也说道：“从我们家大小姐回来到现在，这奕郡王几乎就是每日必来，竟是从不间断，可见是用了心的。”
“这话我们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让外面的人听到，你们几个做嫂子的，没事的时候也该给慕云好好的说说才是，这孩子还这样的年轻，一辈子可不能就这么过。”岑母最担心的现在不过就是这个小女儿罢了。
“这些日子没少劝呢，要不是这些日子劝着，只怕今日也未必就能去见奕郡王。”大太太笑着说道：“我们也就只能暗中劝劝，也不敢说的多了，要不然，大小姐再疑心我们这些做嫂子的容不下她就不好了。”
“你们说的也是，罢了，由着她吧。要是两个人有缘分自然是能在一起的，要是没有我们说的多也是白说。”
“老太太说的是，这姻缘的事情，就是要靠缘分的。”三太太道。
“说起来姻缘这事儿，我倒是想起来，今日看着宁家的意思似乎是有意思为世子求亲，只可惜的是，我们家的蓉儿和苹儿都已经有了人家，其他几个年纪又太小了，要不然要是能和宁家结亲也是极好的事情。”想起来岑母就有些遗憾。
“我觉得岚儿倒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道宁家的意思。”二太太想一想说道：“岚儿这孩子，什么都好，比起蓉儿和苹儿两个也是不遑多让，唯一不好的就是出身了，如果不是摊上赵静源这么个父亲，只怕现在也要好多了。”
“我今日看着宁家老太太的意思，似乎是没有看重岚儿，我倒是见了他们家的一个外孙女儿叫芮雪的，也是个美人胚子，想来也是宁家老太太所中意的人。”岑母接着说道。
“这芮雪大概就是博陵侯府的小姐吧，我听说宁国公府的小姐嫁到了博陵侯府，生了两子一女，好像是小字就叫芮雪。如果当真就是博陵侯府的小姐，那么这倒是也算的是门当户对的了。有了这样的人选，他们家应该是不会再选其他的人就是了。”二太太接着说道。
“罢了，别人家的事情我们也就别操心了，艳红自然是不用我们操心，可是这岚儿的亲事少不得是要我们来操心了。”大太太说道。
“艳红是个没有规矩的，当真是和她娘一点都不一样，他娘像是她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是比她懂得规矩多了，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不过终究她的事情不用我操心，倒是岚儿虽然说一定会受到赵家的影响，可是毕竟也是我们家的外孙女儿，别家要是真心想求亲的，未必就会想不到这一点。”因听见了苏艳红的名字，岑母就想起来今日苏艳红失了体统的话，因此，只是不悦的说道。
几个太太互相看了一眼，也知道必然是苏艳红今日又惹得老太太不开心了。
“过几日我们家的姑奶奶和姑爷也就回来了，到了那时候自然是要接了艳红回去的，老太太就不用为了她烦心了。”大太太笑着对岑母说道：“如今苹儿和蓉儿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茹儿她们几个还小，也不用操心，就只专心操心岚儿一个人的亲事也就是了，这京城中年少俊俏的公子是不少，可是总要挑个人品才貌都过得去的才好。”
“岚儿的事情，少不得是你们这些做舅母的要留心了。也不求着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一般中等人家，只要是公子才貌都过的去，人品好肯上进的也就成了，我统共就岚儿这一个亲外孙女，到底是不想着委屈了她。”岑母点头说道。
岑慕云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就听到自己的母亲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因此笑着说道：“劳母亲和各位嫂嫂操心了，我这做母亲的无能，如今也顾不了岚儿的，还要娘亲这般年纪了还为了我的岚儿操心。”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子人，自然是不用说这样外道的话，岚儿固然是你的女儿，可是你也是我的女儿，我为了你的心就和你为了岚儿的心是一样的。”岑母语重心长的对自己女儿说道。
“娘亲的心，女儿自然知道，女儿以后势必不让母亲再难过。”岑慕云哽咽着拉着自己母亲的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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