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执手偕老 上 。
楚如冰这辈子,也是活的极为骄傲;除了当初在荣亲王楚如风面前丢过脸以外,剩下的就是在被楚玉郎撞破了今生难以启齿之难事,受尽了羞辱的这件事。
就看着楚如冰面色发黑,瞪着眼怒视着喋喋不休、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笑意的楚玉郎,恨不得伸出手掐死这混蛋,就待楚如冰准备在这定北宫就解决了这混蛋的时候,突然,一直守护在保定帝边的小路子公公和沈乔齐齐出现。
虽然保定帝现在行动不便,被楚如冰的人死死地盯着,可是为后妃的德妃娘娘却是来去自如,关键原因也是因为楚如冰不会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妃,能够在这宫中掀出什么浪花来。
沈乔的份好歹是后宫娘娘,就算是他楚如冰权势滔天,楚玉郎目中无人,在看见沈乔的时候,那也慢慢的闭嘴,同时对着沈乔福礼。
沈乔眼里带着笑,瞥了一眼明显极为兴奋的楚玉郎,然后又看着夏侯青一个劲的揉着肚子,似乎是笑岔气了的模样,心了神会;对着楚如冰说道:“皇上醒了,要召见关东王和延平王!”
楚如冰面色一寒,道:“皇上龙体要紧,不宜再劳国事,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臣可以帮忙协作,两位王爷年轻气盛,恐怕办有不妥。”
沈乔瞅着楚如冰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嘴角嗤笑,可口气一如既往的轻松络:“王爷真是劳苦功劳、忧国忧民,只是皇上初醒,的确也不是需要办什么东西,只是想念年幼时与两位王爷在一起玩乐的场景,所以叫两位王爷一同去长生说说笑笑,打发打发烦闷枯燥的心思。”
楚如冰虽然不相信沈乔的这一番说辞,但是,也不得不放人,只是在楚玉郎转离开的时候,眼神变得凶狠,然后,慢慢攥起了拳头;他灭楚玉郎之心,势在必得!
长生中
保定帝半躺在龙塌上,看着沈乔带着楚玉郎进来,这高悬的心,才放下来!
刚才在他听说沙平将楚玉郎和夏侯青带到定北宫的时候,他就着急的生怕二人会被楚如冰害了去,现今看二人完好,想必那楚如冰的胆子也没他想的那般大。
楚玉郎瞅着保定帝在榻上躺着装死,施施然的走上前:“皇兄,您这也是纵过度了吗?小脸煞白煞白的!”说着,楚玉郎还不忘耍贫的瞅了一眼坐在保定帝边的沈乔,小蛮腰、细长腿,嗯!够资格勾引他皇兄,直到弹尽粮绝、两腿酸软。
保定帝横了一眼楚玉郎,“你哥哥我是被气的,哪有你这小子这么好命,一天到晚掉在福窝里吃香喝辣!”
楚玉郎知道保定帝心不好,也不敢再多言了,只是默默地坐在宽背靠椅上,端起刚才宫女送上来的上好茶水,一口一口的抿,偷偷的瞄着边的几个人。
夏侯青通晓医理,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搭了下保定帝的脉搏,微微拧了下眉心之后,淡淡说道:“皇兄切莫忧心,若是积劳成疾、思虑过度,恐怕会药石无灵。”
楚玉郎一听保定帝的况这么重,端着茶杯子的手微微晃了一下,眼神闪烁,瞅着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松开眉心的皇兄,终于正色以待,脸色沉慕起来。
沈乔望了一眼保定帝,一双手,轻轻地拽了拽盖在保定帝上的薄毯,道:“你这子骨还真是争气,该病的时候不生病,关键的时候撂挑子;你们楚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一副软骨头,被事儿一吓唬,就脚软!”沈乔这厢在数叨保定帝,可是因为耿直,也变相的将楚玉郎个抖搂进去了,楚玉郎听着沈乔这话,心里虽然不痛快,可是这也不得承认。
楚家自建朝以来,除了开国皇帝承宗皇帝文武双全,剩下的帝君都是副温润柔弱的样子,好不容易出了个他父王是个能上得了战场宰人的主子,却不想父王杀人如麻、血戮太重,不喜欢乖乖的坐在朝堂上当帝王,就将自己的弟弟扶植起来;先帝是个温柔的人,保定帝是个见血就晕的人,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现在被人说成是软骨头,纵然是保定帝和楚玉郎心里不快,但也像是被人戳了脊梁骨,扎中了死,反驳不得。
夏侯青看楚玉郎和保定帝跟吃了瘪一样不敢说话,垂下眼睑遮住眼神中的笑意,坐在一边,一派优雅:“皇兄切莫着急,今我能和玉郎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就证明了楚如冰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保定帝忧思:“砧板上的,早晚上的事儿;也怪朕当年心慈手软,没有听皇叔的话,将楚如冰这个逆贼从荒蛮之地接回来,现在养虎为患,后悔晚矣!”
楚玉郎放下手边的茶盏,抬眼看眉心深锁的保定帝:“皇兄,你怎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保定帝苦笑:“眼前况不利,没想到楚如冰连朕的帝皇军都动了手脚,乔羽陷囹圄,该朕如何是好?”
一直没吭声说话的沈乔开口了:“你们若是担心乔羽惹上的人命官司,我倒是可以帮忙!”
楚玉郎和夏侯青同时不相信的看向她。
沈乔倒是不在意,而是和衣站起,细细说来:“先才我去看过碧瓷的尸体,发现她在被硬物击中头部致命之前,先是被人掐住喉咙,然后失去反抗的能力和呼救的本能,接着,便让人推向一边的假山,撞击头部,一招致命!”
楚玉郎听着沈乔的话,冷汗冒出:“你这女人,好好地一个娘娘不在宫里好好的呆着,跑出去看什么尸体,而且还是惨死的死尸,你有毛病啊?!”
夏侯青倒是被沈乔的话提醒,眼眸闪烁,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掌心,细认真的想着,道:“那依照娘娘的意思,怎么样才能给阿羽清白?”
沈乔瞪了一眼小瞧她的楚玉郎,看着夏侯青,欣赏着说道:“其实不难,阿羽自幼练武,十指的骨节宽大粗糙,尤其是在掌心中,因为常常拿着一些棒子刀剑,早就将细嫩的嫩磨成了粗茧,一看就像是一双男人的手;而掐着碧瓷的那双手,我用拓印印下来的时候仔细看过,关节细长而修美,因为尸体的停放时间很长,所以脖子上的紫痕尤为清楚,连行凶之人的一个明显的份特征也显现出来。”
“什么份特征?”保定帝倒是心急了。
沈乔微微一笑,招手就让宫女递上来一张白色的宣纸,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就看一个黑色的五指印,清晰明了的出现在宣纸上,沈乔指着指印上的食指关节处,看向夏侯青,问:“王爷可曾看出什么蹊跷?”
夏侯青拧眉,抓紧了折扇:“这双手,定是个女的!”
沈乔赞赏一笑,瞅着楚玉郎还在云里雾里,便开口解释:“其实,每个人的手都可以出卖每个人的职业和生活特;比如说乔羽,她因为是武将,所以十指关节粗大,掌心有厚茧,掌纹十分清晰明了;种田的老伯因为常年耕农,所以手背粗糙,手指中间还能隐约发现被镰刀划伤的痕迹,考取秀才的书生因为常年习文写字,中指中间有一个关节变形,凸出来;同理可得,食指关节微微变形,也是因为经常那绣花针,针面经常顶着关节,常常研磨所致!”说着,沈乔深深地看向楚玉郎,幽幽说道:“玉郎,这双手,你应该见过吧;你好好的想想,周围有谁一天到晚像个大家闺秀一般,常常不是拿着绣花针刺绣就是弹琴吟诗,装出一派天真可的模样!”
楚玉郎眼眸深沉,夺过沈乔手中的宣纸,拿予眼前,细细的看:“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沈乔讥讽着说:“看来阿羽到现在还在隐瞒着你,你媳妇,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楚玉郎疑惑,转头盯着沈乔。
沈乔一个现代人,什么东西没见过,再加上,她知道楚玉郎断然不会伤害她,所以根本不怕这混小子,“楚玉郎,你这心是给狗吃了吗?乔羽现在蹲在牢里吃尽了苦头,你在外面明明知道凶手是谁,缺矢口否认、一味拒绝,看来,乔羽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是的!阿羽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楚玉郎攥紧了拳头,眼神慌张:“可是,可是鸢儿她……她……!”
在楚玉郎说出秦鸢的名字时,沈乔终于笑了,看来这混小子,还不至于混账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最起码,他还知道谁值得让他保护!
楚玉郎坐不住了,绞着手指咬着嘴唇,看向同时朝着他望过来的夏侯青和皇兄,拧了下眉心,痛下决心:“如果这贼人真是鸢儿,我是决计不会护短的!”
夏侯青挑眉,有些不相信:“你舍得?秦鸢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小的时候,睿亲王的儿子扔小石子不小心砸了那丫头的额头,红了一小片,你事后知,居然带着府里的下人埋伏在睿亲王儿子回府的路上,硬是把人家的十跟手指掰断了你才满意;楚玉郎,一个在你生命中如此重要的女人,你会痛下杀手?不怜香惜玉吗?”
楚玉郎知道夏侯青是在试他,戳中心事的他,挣扎的直攥拳头,越想越心疼,越想越心烦,最后,啪的一声拍桌而起,红着红彤彤的眼睛,痛苦的大吼:“那你们要我怎么办?鸢儿固然重要,可是我媳妇呢?她就不重要了吗?反正老子早就里外不是人了,没了鸢儿我许会自责难过,可是没了乔羽,我恐怕是活不下去了!”说到这里,一滴泪从楚玉郎的眼角掉出来,滚落在他玉白的脸上,眼瞳里的挣扎和痛苦,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这混小子,看来是真的为难了,真的难受了,真的痛苦了!
一个是从小青梅竹马,在他最绝望人生的时候,依然不离不弃的幼年玩伴;一个是相约白首、生死契阔的一生人;手心手背都是,不管伤害哪一个,他都是最痛苦的一人啊!
“为什么?为什么鸢儿要这么做?要这么做……?”
楚玉郎嘟嘟囔囔,一个人呓语着慢慢走出长生。
沈乔追出去看看,却被夏侯青叫住:“算了!别劝他了,这件事,只要他自己想明白了才是真正的明白;既然都是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秦鸢是自讨苦吃,既然做了谋害人命的混事,那么就要有担当的心理!也许,秦鸢早就有了接受现实的准备!”
说着,夏侯青望向走在远处的楚玉郎,叹了口气!
玉郎!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你应该在不断地磨砺和艰难中慢慢的成长起来;以前是荣亲王保护着你,接着是乔羽将你视为生命,将你看做明珠,时时捂在怀里,捧在心里;现在,没有了他们的保护,你会怎么做?
乔羽说,你是天上的海东青,虽然羽翼未满,但是却已有雏形,今天的磨难,就是让你羽衣丰满的契机,你若闯过去,那么延平王爷的废物之名就是名存实亡,但你若闯不过去,恐怕再骁勇的海东青也有折翼的一天。
夏侯青一下一下的摇着折扇,眼眸深深,瑞光灼现!
察觉到夏侯青的特别,保定帝从榻上走下来,站到他边,同时望向楚玉郎的背影,道:“你这么着他,会不会把这孩子弄折了?”
“不会!如果他就这么折了,那么就不是我认识的楚玉郎了!”夏侯青自信的笑。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皇上,我自幼跟着他一起长大,虽然他做的混账事比做下的好事还要多,可是我清楚,这混蛋的心,比天还高!虎父无犬子,更何况,荣亲王还是一代蛟龙,怎么也不会生下一条蚯蚓吧!”
说着,夏侯青嘿嘿的笑出声;而站在后的沈乔听着这句话后,也跟着扑哧一声笑出来:“别小瞧蚯蚓的能力,翻地毁堤,那可是能手!”
夏侯青和保定帝相视,然后同时回头看向偷掖着笑的沈乔,然后两两相望,又哈哈大笑起来!
楚玉郎一路拧着眉心、沉着心坐在小轿中来到了荣王府。
荣王府的一草一木,依然熟悉如昔,亭台楼阁间,曲院回廊中,花前小厅处,小桥流水旁,来来往往着着墨绿色衫的窈窕丫鬟;楚玉郎心不好,没有像以前那样吹着口哨盯着丫头们那含苞放的娉婷之姿停伫半刻,只是叫来下人,带着他去寻秦鸢。
秦鸢正在房中绣花,白色的素绢上,一对色泽艳润的鸳鸯正在清粼粼的水波中交颈缠绵,意浓切,意浓多;而在素绢的右下方,一方小小的诗帖更是明了清晰:
“天不老、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诗句,戏水鸳鸯,如此浓烈的感,只为一人而起。
伺候在秦鸢边的丫鬟看着秦姑娘怔怔的望着手中的绣活,走上前,看着夸赞:“姑娘的手真巧,这么活灵活现的水戏鸳鸯,奴婢可是第一天见着。”
被丫鬟打断思绪的秦鸢抬头,一派天真可:“胡说,京城这么大,比我会绣活的人大有人在,你这小奴婢想要讨好我,也不必撒谎!”
丫鬟似乎在讲真话,见秦鸢怀疑她话中的真实,忙站定,格外认真的解释:“姑娘,奴婢没有胡说,姑娘手巧,绣的鸳鸯的确是难得一见,尤其是那一行诗句,更是传神入画……”说到这里,丫鬟顿了一下,自作聪明道:“姑娘,莫不是你有了心上人,想要将这诗和丝绢送与郎?”
秦鸢被戳破心思,也不狡辩,只是握紧了手边的素绢,眼眸潋滟,意浓浓,旁敲侧击的问:“你家将军可曾送给玉哥哥诗素绢?”
丫鬟捂着嘴角,笑着道:“姑娘,你也不看看将军是做什么的,你让将军扛刀练gun都行,可惟独这绣花针将军是一拿就腿软;奴婢听说,上次小王爷羡慕多罗郡王府中的贵妾给郡王爷袖的青缎锦绣勾芡金腰带,回来吵着要将军也绣来一个荷包带带;将军不想拂了小王爷的欢喜劲儿,勉强答应下来;可事后不曾想,将军拿着绣花针,就跟大老虎捏着剔牙gun一样,上下不知怎么下手,最后硬是把好好地一个荷包绣成了沙包,气的小王爷跺着脚直在院子里打转。”
秦鸢被丫鬟这好笑的段子逗得笑出声来,看着手中这美轮美奂的水戏鸳鸯图,的确算得上绣品中的上品,哪里是她乔羽一个破沙包能够比得了的?
想到这里,秦鸢不免骄傲的一抬头;一个不男不女、粗枝大叶的野婆娘也想霸占着玉哥哥,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秦鸢攥紧了手中的绣品,纯真的眼睛里,露出了凶狠!
楚玉郎走进秦鸢厢房的时候,她正跟着丫鬟嬉笑;手中,不舍得摸着素绢,就像是抚这心中最的人,一遍又一遍的看,一遍又一遍的摸;直到她抬起眼看到楚玉郎的影时,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满眼的惊喜,顿时照亮着整座房间。
丫鬟瞅着是小王爷来了,忙走上去抚,却被楚玉郎拉住,道:“本王要找秦姑娘好好聊聊,你们在外面伺候!”
丫鬟听着小王爷的吩咐,眼神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眼带浓的秦姑娘,然后又看了看看不出绪的小王爷,诺了一声,便退下了!
秦鸢见下人们都撤去,也没做他想,只是快步站起,一浅粉色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绽开,宛若层层绽放的莲荷,清新动人。
“玉哥哥,你来看我?!”
秦鸢走上前,双手很自然的抱着楚玉郎的胳膊,小鸟依人的模样,轻轻地靠在楚玉郎的肩头,一下一下的晃着楚玉郎的手臂,撒。
楚玉郎嘴角带着笑,微微点点头,随着秦鸢的脚步,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望着秦鸢手中的绣品,道:“鸢儿的手,真巧啊!”
秦鸢看楚玉郎喜欢,忙献宝一样的捧出来,道:“玉哥哥喜欢?鸢儿送你!”
楚玉郎忙推开:“这等定之物,鸢儿应该送给喜欢的男子,我收下,不太合适!”
秦鸢自然是知道楚玉郎是在婉拒她,要是以前,她定会掩藏心中的意,收回绢子,可是现在,乔羽杀人的罪名已经坐实,纵然乔羽劳苦功高、有功大周,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那执法严明、纪律严的虎狼军首领?
乔羽死定了,这样玉哥哥就不会再被那个可恶的恶婆娘缠着了,她的玉哥哥就会回到她的边,永远都会属于她一人。
秦鸢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脸上腾起来的莫名红晕更是让她变得极为明艳动人,眼瞳底下难以遮掩的疯狂,几乎快要将她撑破。
“玉哥哥!你就是鸢儿心目中的心上人,你就是鸢儿从小到大都喜欢的心男子!”
秦鸢再也无法遮掩心中的意,当着楚玉郎的面,捧着她绣有千千结的绣品,目光澄澈而灼的看着楚玉郎。
藏在宽袖下的手陡然收紧,楚玉郎抬起头,看着少女般羞涩执着的秦鸢,张了张嘴,梗在喉头的话硬生生的被他咽下去,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语气,说出口:“鸢儿,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
“妹妹?”秦鸢不解的重复着楚玉郎的话,眼瞳忽闪了两下,道:“玉哥哥,难道你……你不喜欢我?”
楚玉郎摇头:“不!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只是这种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不是!”
“不——!”秦鸢大吼一声,弱的子因为受不了楚玉郎突然而来的拒绝而连连后退了几步,摇摇坠:“你骗人!玉哥哥,你是喜欢我的!像人一样喜欢!”
“鸢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秦鸢抱着头,眨着已经泛出泪水的眼瞳,苦苦哀求:“玉哥哥,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再说了,可以吗?”
楚玉郎的心揪起来,看着像无根藤蔓一样坐在地上捧着脸痛哭的秦鸢,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这辈子,若是没有遇见乔羽,他也许会娶了她回来当王妃,可是,世事难料……
楚玉郎站起,走到秦鸢面前,撩起长衫,也同坐在地上,然后伸出手臂,勾住秦鸢的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眼里,同样带着泪:“鸢儿,你听我解释!”
“玉哥哥……”秦鸢紧紧地抓住楚玉郎的衣襟,痴痴的问:“跟乔羽比起来,我真的这么差吗?”
楚玉郎摇头:“不!其实凭良心讲,论起做王妃,你定不会输她,你琴棋书画、贤良善德,而乔羽只是个喜欢动粗手的江湖之女,不论份、地位、还有才学,你都强过她;但是做我楚玉郎的妻子,她却是当之无愧!”
秦鸢的泪,断了线的往下掉,落在楚玉郎的衣服上,也同样打在他的心里,可他必须要忍着心里的痛苦,将所有的事,说明白:
“我楚玉郎自小就风光无限,同辈的皇亲宗室中的孩子,除了皇兄,无疑我也是最尊贵的一个;自幼,体羸弱的我就在跟阎王挣命,好不容易熬到大了,又每天不学无术,吃喝赌、混蛋流氓;大家闺秀中,纵然有喜欢我的人,可是我很清楚,那些人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的容貌就是看上了荣王府的地位;若是要我在这群女子中间选择一个当王妃的话,我宁愿让你跟我一生一世,也不会找来那群每天图谋我的女子睡在枕边;鸢儿,我是真心的喜欢你的,因为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是你夜陪伴;你懂我的心,了解我的秉;如果不是乔羽的出现,我定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将你迎娶进王府,对你一生一世都好。”
说着,楚玉郎紧紧地抱着秦鸢,也许在无声无息中,他将这个妹妹看的已经很重要了,只是,是两个人唱的传奇,他既然明白了乔羽的重要,就断然不会拉秦鸢下水,将短痛变成长痛。
“可是,乔羽出现了,她的确不适合做王妃,她好色,不吃醋,还专门喜欢欺负我,可就是这样的一只母老虎,却让我怦然心动,没她不行;鸢儿,你不会明白乔羽对我来讲有多重要,因为有她,我才开始真正的决定好好的活着,也是因为有她,我想要多活几年,就算是每天吃药,每天都病弱弱的躺在上起不来,我也想要活着,她是我的妻子,我舍不得丢下她,亦如她舍不得丢下我一样,你明白吗?!”
秦鸢眼底,绝望的泪,终于决堤了!
攥在掌心中的素绢,被她绞成了麻花,那句动人的诗,那副绝美的鸳鸯戏水图,她还没有来的及送出去,就已经没用了!
“玉哥哥!没有你,我会死的!”
“可我没有乔羽,也会死的!”
秦鸢怔住,深深地看着楚玉郎;只是在一瞬间,突然,脑海里传出一声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恶魔般的控制,一下就占据了她此时脆弱的心灵。
秦鸢猛地推开楚玉郎,就像是着了魔怔一样,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撕碎手中的素绢,在房间中,大声哭笑着。
楚玉郎看着像是突然发疯的秦鸢,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在忙站起来的同时,刚想要伸出手去抚着秦鸢的时候,就看着秦鸢瞪红了眼珠子,怨毒的看向他,有力的右手,就像鹰爪一般,紧紧地扣住楚玉郎的脖颈,重重的朝着后的柱子上一推,楚玉郎只感觉眼冒金星,后脑勺重重的砸在柱子上,一口闷血,差点从嘴里吐出来。
秦鸢眼中带毒,口气残忍而疯狂:“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我这么喜欢你啊玉哥哥,这么喜欢你!”
楚玉郎瞪大了眼睛,憋红了脖子不断地挣扎着,可是此刻,秦鸢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不断地将他的头,重重的砸向柱子。
“鸢……鸢、儿!”
楚玉郎挣扎着呼喊着秦鸢,可是此刻的秦鸢,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听不进去他的任何一句呼喊,只是不停地、死死地、扣住楚玉郎,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快要因为喘不上气而晕厥的他,伸出猩红的舌尖,着他的脸颊和脖颈:
“楚玉郎!是不是只要杀了乔羽,你就会是我的?是我的!”
楚玉郎挣扎,一双无力的手,尽最大的努力拍打在秦鸢的上,但是此刻的秦鸢,宛若夭邪在世,浑上下充满了暴戾不说,连眼中的杀戮也越来越重,越要越沉;这样的鸢儿,让他觉得害怕,虽然乔羽杀人的时候也会露出这副模样,但是那时的乔羽还有理智,还有良心,能听见他的呼喊,他的声音,但是此刻的秦鸢,就像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谁也看不见、谁也听不见,只有血戮才能压制住她心里的残忍和狂暴。
楚玉郎踮着脚尖,已经开始发懵的脑袋和脑门上留下来的粘稠和腥味让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死在这样的秦鸢手里,他只有用后背紧紧地贴着柱子,双腿绷直了靠在柱子边,无力的手指,泛着青白色紧紧地抓着秦鸢的衣领,用尽最大的力气,摇晃着她,刺哑着嗓子,憋红着整张脸,喊着:“鸢儿!鸢、鸢儿!送……松手!”
秦鸢已经发疯到一定的程度,她明明看见楚玉郎已经痛苦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她明明想要松开手放他走;可是体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强大的力量,不断地从四肢百骸传到手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重重的撞击着他的头部。
鲜血,从楚玉郎的后脑勺迸溅出来嘣到秦鸢的脸上,白嫩的脸颊上,溅上了红红点点的血腥,就像雪地上的红梅花,看上去妖冶而冰冷。
就在楚玉郎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心里不断的呼喊着乔羽的名字时,突然,就看紧闭的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接着,一个缎蓝色的人影忽闪而过,啪的一剂手刀,重重的砍在秦鸢的脖颈上,秦鸢应声倒下,而楚玉郎,也一头栽在地上,眼前,一片血模糊。
夏侯青惊骇,忙踢开秦鸢昏倒的体,两快步走上来,一把抱住楚玉郎,吼着摇晃:“喂!你他妈别装死啊!”
楚玉郎翻着白眼使劲的喘着气,已经开始痉挛的手指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心口,脸上极度痛苦;此时沈乔也快步从门外提着裙子跑进来,在瞧着楚玉郎那副惨样时,忙跑上前,跪在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硬是将楚玉郎憋在心口的那口气给捋顺了,她才放心的瘫软下体,瞅着终于恢复些神志的小男人,劫后逢生的笑出来。
夏侯青从怀里掏出帕子,缠在楚玉郎不断冒血的脑袋上,然后前后检查了两遍,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快去烧水,再将王府的药箱抱来!”
保定帝由小路子扶着从门口姗姗来迟,看到的就是他的弟弟像是个血人一样被夏侯青抱在怀里放在上,厚实的锦被,不断被夏侯青从上扔下来的血布,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躺在柱子边的秦鸢,则是一脸的苍白,安静的弓成一个虾子状陷入深度的昏迷;一想到是这个女人害的楚玉郎受了这么重的伤,保定帝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鸢边的时候,一脚就踢在秦鸢的后脊椎上,砰的一声,秦鸢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撞击在柱子上,紧接着,一缕鲜红的血液,从她紧闭的嘴唇,流出来。
听到声音的沈乔转过,正好看见正在实施暴力的保定帝,忙走上前,拉住他:“你别在这个时候添乱好不好?她是病人!”
“病人个!要是玉郎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死人,朕也要将她五马分尸、曝晒数!”
保定帝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沈乔摇摇头,然后她扶起依然昏迷的秦鸢,将她靠在柱子边,接着,招呼着已经开始围在边等候着夏侯青差遣的丫鬟,道:“拿一盆温水过来!”
……
秦姑娘暴打小王爷的事已经在王府里传开,惊动了在佛堂里念经的荣王妃,荣王妃从佛堂中走出来的时候,这才得知,原来在一夕之间,媳妇坐牢了,儿子重伤了,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看似柔弱的秦鸢?
想到好好地一个家被一个小丫头拆成这个样子,气的荣王妃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在丫鬟扶着跌跌撞撞的跑进厢房的时候,看见儿子被裹得跟粽子一般的脑袋,差点心疼的吐出来。
夏侯青的妙手回绝对不是吹的,想当初在西北战场,乔羽小产命悬一线,他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将那只母狼从阎王里拉回来,现在楚玉郎又被人打了脑袋,一脸的苍白样儿,也是靠他又是参汤,又是针灸的轮番上阵,才将这混蛋的一口暖气保下来。
荣王妃看着儿子昏迷着躺在上,这坐在沿眼泪掉的一缸一缸的,夏侯青自然是知道荣王妃的心思,忙走上前,劝:“皇婶,您别伤心,玉郎的伤势看着凶险,其实要不了命,就是血流的多了点,等他清醒了,多给他炖点乌鸡汤补补血气,然后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一段时间,准比现在还要白嫩鲜滑。”
听着夏侯青的话,已经给秦鸢处理好伤口的沈乔站起来,用胳膊肘撞撞保定帝的侧脸,压低嗓子,道:“乌鸡汤?喂喂,夏侯青把楚玉郎当成产后妇女照顾了!你兄弟,果然都是奇葩!”
保定帝无言的瞥了一眼沈乔,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荣王妃自然是知道夏侯青的医术,点点头的同时,已经哭红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脆弱:“可是阿羽呢?听下人们说她被打入天牢了,这该怎么办?”
夏侯青瞅着荣王妃伤心地模样,这话也不好说,只是扫眼看向站在房中的保定帝,用嘴驽了弩,给荣王妃暗示。
荣王妃是个极为聪明通透的人,忙站起来,擦着泪,对着保定帝,问:“杭儿,是不是你叔父走了,我们荣王府上下的人就最好欺负?”
保定帝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这个皇婶会说出一句这样的话,虽然只有一句软绵绵的质问,可是话中夹杂的不仁不义、欺负孤寡的意思格外的明显,这可吓坏了一项都孝顺的保定帝,忙走上前,搀扶着自己的皇叔生前最疼的妻子,一边哄着,一边保证:“皇婶,您别把这个大的帽子扣在侄儿头上呀,侄儿并不是欺负她乔羽,只是乔羽这混蛋把,惹了人命官司;但是现在一切都清楚明了了,朕立马放人!”
说着,保定帝还装模做样的叫来小路子,大喝一声,要天牢放人!
小路子战战兢兢的领命下去,跑的跟火烧pi股一般。
荣王妃瞅着保定帝认错态度还算端正,就知道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好苗子,于是拉着保定帝的手,语重心长的教育着:“你弟弟自小就是个惹祸精,但好在先帝在的时候先帝宠着,你叔父在的时候你伯父疼着,现在他们俩个都不在了,我一个老人家没什么本事,只能在佛堂里念念经,抄抄经文清闲度;你是玉郎的表哥,从小一起长到大,他府里出了事,你要多帮忙兜着点,虽然阿羽不会让玉郎受欺负,可是她却有本事将事弄得更糟糕;总之两个人都是祸害,你若不从中提携劝解,俩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幺蛾子事让人头疼呢!”
保定帝深深地认为皇婶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脑子却依然聪明;能将楚玉郎和乔羽这两个祸害分析的如此透彻,真是难得难得!
“皇婶您放心!朕自然是疼着玉郎的,只要他不杀人越货、为虎作伥,朕一辈子都会疼着他、宠着他,毕竟就像皇婶您说的,朕和玉郎一起长到大,朕不稀罕他,稀罕谁呀!”
荣王妃要的就是这句话,现在有了保定帝的保证,又看儿子有惊无险,儿媳妇能回府中与家人团聚;这心里,一下就转晴了,立刻吆喝着丫鬟前去佛堂,说是要念经感谢佛祖保佑,庇护这荣王府和延平王府上下平安。
好不容易送走了荣王妃,保定帝这心立刻放回肚子里。
自己的这个皇婶,他自小就有些害怕,要说荣王妃天人之貌,再加上温柔如水的子,是极其讨人喜欢的;可是保定帝小的时候看见荣王妃就跟看见猫的老鼠,心生胆怯。
原因很简单,他惹了荣王爷,皇叔只会将他按在腿上噼里啪啦的打pi股,但若是不小心逗得皇婶不高兴了,恐怕,吊在树上抽那都是仁慈的;所以,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的保定帝在心里总结了一句话,打死都不能闹得他皇叔的心头不开心,若不然,小命休矣!
夏侯青瞅着保定帝一副心思落定的模样,拿着丫鬟递上来的白帕,擦着手,道:“现在怎么办?要是乔羽知道了楚玉郎被秦鸢打伤了,咱们几个……。”
保定帝嗷的一声乱抽,顿时恍然大悟!
他大爷,乔羽那混蛋,可是比他皇叔还要黑呀!
保定帝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求救一般的看着夏侯青。
夏侯青放下手中的帕子,正经道:“为今之计,继续把那只母狼关着!”
“你的意思是让乔羽继续坐牢?不成不成!朕刚才答应了皇婶要立刻放人,若是出尔反尔,那朕的君威何在?”保定帝双手负于后,很是慎重的说。
夏侯青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反正我的办法就是这个,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看皇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一下皇兄,楚玉郎平时不小心被蹭破个皮,乔羽都心疼的直瞪眼,这个时候若是让她知道楚玉郎被打成这样,昏迷不醒,恐怕……你我将来要面对的况,会很严重啊!”
保定帝不是害怕乔羽那混蛋,只是担心乔羽会做出让他实在是兜不住的事儿;所以,经由夏侯青这样一吓唬,他还真是双腿发软,想到乔羽在耍大刀时的快如风、闪如电,这心口更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左右为难,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一边的沈乔瞅着保定帝犯难,站出来,道:“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就是,要牺牲一人!”
夏侯青眼神一眯,看着沈乔。
沈乔很淡定,食指指着靠在柱子边的秦鸢,说:“刚才我检查过,我怀疑她患有人格分裂症,所以心才会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暴戾残忍;恐怕是楚玉郎在知道阿羽是被她害的入狱时,一时心急口快,告诉了她什么话,导致她病发作,想要杀了楚玉郎泄恨,亦或者是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用杀戮在减轻自己心里的痛苦。”
夏侯青双手环:“人格分裂症?这是什么病?”
沈乔自然是知道夏侯青是不明白这种病的,所以也耐着子,讲了些皮毛:“就是一种心理疾病,患有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是常常因为心里压抑亦或者是心里软弱不敢面对一件事而选择逃避,最后分裂出来的另一种人格,而分裂出来的人格,普遍都是残忍暴戾的一面,跟真正的那个人的心南辕北辙。”
夏侯青虽然不明白沈乔具体在说什么,可是想到自己调查来的消息,还是默许的点点头:“怪不得当初秦鸢会在左都御史府中消失一段时间,恐怕那段时间就是她生病最严重的时候,被家人看管起来了吧!”
保定帝也点头:“秦鸢自小就很喜欢玉郎,一直将他看成是自己的夫婿,小丫头心思单纯,格柔弱,恐怕是常年的慕得不到回应,所以分裂出来一种比较残忍暴力的一面人格,才有了今天玉郎受伤的况发生。”
沈乔可怜的望了一眼昏迷中的沈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是心里再喜欢一个人,可是为了那个人杀害无辜的生命,那也是不应该的;再讲,像她这种不择手段夺来的,也是不会长久的。”
保定帝点头,转眼瞅着沈乔:“你刚才说牺牲一个人,是不是她?”
沈乔看着保定帝的食指,眼神闪了一下,点头:“杀人偿命,就算是她秦鸢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对大周做出多大的贡献,可是孩子都是爹生娘养,碧瓷的命不可以就这样白白的死去;与其让秦鸢等候着秋后处决,不如将她送到乔羽面前,看她怎么办;这样,我们也就不怕乔羽从牢中出来后找咱们算账了!”
夏侯青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思路清晰、口舌凌厉的沈乔,心里吸了口气,对着保定帝,说:“皇兄,我发现,你的后宫里也能养出来鬼狐狸,”
保定帝自然是知道夏侯青的意思,眼神里有些得意:“羡慕了?小心西夏公主生气!”
夏侯青摆摆手,一脸的不想理会。
而沈乔也懒得听这两个男人乱说话,只是扫眼伺候在一边的丫鬟,道:“通知京兆尹大人,说是发生在延平王府谋杀案件的主谋找到了,要他来提人受训。”
丫鬟领命,忙应声离开。
而沈乔,也抓着保定帝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夏侯青忙跟上,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沈乔看了一眼保定帝,眼神沉沉:“我们出来这么久,恐怕楚如冰的人已经向他汇报了我们的行踪,为了不给荣王妃找来麻烦,还是尽快回长生比较好。”
夏侯青点头,说:“那好,你们回长生,我去找明丞相和我父亲商量对付楚如冰的对策。”
保定帝眼看着一波刚平,另一波要起况,忧心忡忡:“先是朝政不稳,接着是边疆异动,这要朕这个皇帝做的着实困难!”
沈乔牵着保定帝的手,安慰:“皇上莫心忧!等那匹母狼从牢里出来,看她怎么翻出个浪花,折腾那群混蛋给咱们报仇!”
保定帝听着沈乔的话,深深地苟同!
乔羽这个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手段比楚玉郎还要狠!
为今之计,只要暗自韬光养晦,在不时之际,助她一臂之力,力求能够力挽狂澜!
……
天牢中
乔羽闭目养神!
牢头尽头,几个着银色铠甲的战将小跑着奔走在狭小暗的牢房走廊中,佩剑摩擦在铠甲边缘,发出乒乒啪啪的声音,惊动了坐在草垫上的乔羽,慢慢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莫雷几人心急火燎的朝着她奔来。
这几个混小子,这种况下不在军营里好好守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乔羽心里气恼,眼神不免冷酷了一些。
莫雷瞅着乔羽一灰色的囚服,形单影只的坐在草甸子上,头发未束,脸未擦洗,一副遭了难的模样,那是又生气又心疼,一巴掌拍在大腿粗的木桩上,怒吼:“我他大爷!有这么糟践人的吗?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们也敢关?都不要命了!”
乔羽从草甸子上站起,盘腿坐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让她在站起来的体不由朝着左侧晃了两下,可就是这个小动作,却让在场的莫雷和李廷峰一伙儿人认为是牢房里的混蛋卸磨杀驴,私底下对乔羽动了什么刑法。
顿时,本来就快要擦枪走火的牢房里,瞬时燃起了高涨的火药味,紧接着,吴有才一把揪住站在一边不停打哆嗦的牢头,利落的一脚踹上去狠狠地踢在牢头的小腹上,牢头嗷的一声惨叫,砰的栽倒在一边的地面上。
尘土飞,灰气扬;牢头捂着吃痛不已的小腹佝偻着子疼的牙齿打颤;吴有才还不解恨,攥着拳头的手指咯咯吱吱的发出狰狞的声音,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妈的!虎狼军的老大是你们能动的?我大哥上多一个伤口,老子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拴在虎狼军的战旗上活活的吊死!”
牢头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这些爷爷那都是西北战场血的野主子,就算是朝中的显贵看见了那都要笑脸三分,现今他接了一个这样不讨好的差事,被这样收拾那都是意料之中;可是那钢铁般的力道打在上了以后,浑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痛苦,几乎让他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
乔羽眼见着吴有才要闹出人命,伸出手,揪住莫雷的衣领子,拉近眼前,瞪着眼,怒吼:“你他妈是来看老子的还是来闹人命的?老子这牢房空间小,装不下你们这几个龟孙子,快点让他住手!”
莫雷瞅着乔羽是真的生气了,忙踢了一脚站在边的李廷峰,“喂!听见没?老大发话,把那混小子按住,别让他宰了这牢头!”
李廷峰揉着被踢疼的骨踝,一坡一坡的小跑到吴有才边,拽着这发狠的小混蛋,戳他脑门,压着嗓音,说:“你脑子缺根弦啊,当着老大的面揍人,找死!想打架什么时候不行,等下来了,带着兄弟躲在墙角,看着那牢头回家的路上,上麻袋胖揍一顿不就成了!”
吴有才的手被拉住,这被怒气冲昏的脑袋瓜子才回了点神,瞅着乔羽不善的眼神,他只有乖乖的放过牢头,可是在转回去的时候,还偷偷地补了一脚在牢头的肩头,今天就放过这混蛋!
乔羽看着吴有才回来,也没骂他;毕竟,这些人都是因为关心她。
斜斜的靠在粗木桩上,乔羽扫了一眼贴心的属下,说:“非常时期,你们少来看我;我会想办法出去,倒是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稳住军心,西北不稳,西夏和西凉蠢蠢动,都给老子看紧了,发现况,让兄弟们可以先斩后奏,出了事,老子在京城里担着!”
莫雷经由乔羽一提醒,这本来就不好的心,跟不好了:“老大!你也不必这么委屈不是?这小小的天牢能困得住你?想出来还不跟狂窑子一样,何苦要待在这里面受苦。”
乔羽砸吧了下嘴:“别忘了,我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走了,玉郎在京城里,到时候指不定那群龟孙子怎么收拾他。”
吴有才听着大哥的话,有些嫉妒:“大哥,你对小王爷未免也太好了;不管怎样,他也是皇亲国戚,上面有保定帝护着,下面有荣王妃着,还有我们五十万虎狼军当后盾,谁敢碰他,撑死了就是被你连累,关在府里足而已,总比你在这天牢里受苦强得多!”
乔羽就知道这群混蛋会这样说,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连让楚玉郎足的苦都不想让他承受;她答应过父王,会保护她一生一世,所有的苦难,她都会替他扛着,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而受到了连累,足在府中被人笑话。
看乔羽不说话,李廷峰犹豫着要不要将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她,但是不告诉吧,万一将来将军知道了他有意隐瞒会不会拿着棒子练他,可若是告诉了,到时候折腾出什么事儿,指不定又会留下什么后患。
李廷峰越想越纠结,一个人跟着闷蛋子一样憋在心里死活的折磨自己,老半天了就还理不出个所以然,想不出一个办法。
莫雷发现了李廷峰的怪异,话说刚才在他们几人齐齐朝着天牢奔来的时候,本来守护在延平王府的张铁风风火火骑着马跑来,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事后,李廷峰就脸色一直不对劲,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瞧着都闹心。
这京城,谁不知张铁是李廷峰曾经的手下,当初在帝皇军的手,李廷峰坐在总管,十分照顾张铁,两个人嘟囔了一阵,指不定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眼下,瞅着李廷峰有一个人嘟着犯愁,莫雷这直肠子再也憋不住了,扯着脖子,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李廷峰,说道:
“你丫有就放成吗?这么个便秘法的表,老子都快喘不上气了!”
李廷峰被莫雷这一嗓子吼醒,睁着眼睛看向站在边的几位兄弟,连乔羽都看着他,吓得他忙一瑟缩,闪烁着眼睛,就是不敢看乔羽。
乔羽双手环着,斜斜的靠在木桩上,看李廷峰,问:“你有事隐瞒我?”
“没有!”李廷峰别过头,不看乔羽。
乔羽眼神一眯,语气肯定:“你有!”
就待李廷峰迫于乔羽无形中的压力,快要崩溃将知道的况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就看牢房门打开,几个衙役抬着一个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老远,乔羽就认出来带着女子来的人是以前就在京兆尹中认识的大头和老张头。
大头老远就喊着乔羽:“将军!将军!我家大人说,给你送了份大礼,要您看着办!”
张老头也随着大头的话,讲:“是啊是啊!是大礼!将军,您要笑纳啊!”
莫雷瞅着几个男人抬着一个女人进来,啐了一口,眼里带着一股邪气:“妈的!这京兆尹不知道我家老大是女人吗?送乐子咋就找了一个母的,就算是想要讨好人,也要送一个如花似玉的爷们来呀!”
乔羽瞥了一眼口不择言的莫雷,瞅着那名被抬起来的女子,瞧着她的穿着,她已经隐约猜出被抬进来的女子是谁了。
看来,保定帝已经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而她的猜测也没有错,果然一切都是秦鸢搞的鬼。
大头和张老头将秦鸢抬到乔羽面前的时候,小路子公公才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传旨,按理来说小路子应该先到,可是这小笨瓜,在皇城里跟着保定帝吃香的喝辣的惯了,一的气病,走了两步就休息休息,自然是比不过这些速度麻利的真爷们。
莫雷听着小路子的旨意,欢喜鼓舞:“将军,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宰了一个丫头呢。”
吴有才瘪瘪嘴:“听你的意思是,大哥是个杀人成的魔王,会无缘无故的宰人咯?”
莫雷嘿嘿的抓着后脑勺,模样有些傻气:“不是!我的意识是吧,将军亲手宰的人还少吗?西北战场上,你们去数一数那些白骨累累的脑壳,就知道咱们将军的手段有多强了;只是要对付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将军用得着自己动手吗?所以呀,这就是陷害,明晃晃的陷害!”
吴有才哧了一口,看向还站在牢里的乔羽:“大哥,你出来吧!咱们回家!”
乔羽听着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眼神盯盯的看着大头打开牢门,将昏迷中的秦鸢扔到她边,而看秦鸢的模样,似乎是被人从后面偷袭打昏的,而她面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还未擦干净的血迹,看来应该是受了内伤。
乔羽拧紧着眉心,慢慢蹲下,盯盯的看着秦鸢,不动声色的问大头:“秦姑娘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大头实话实说:“将军,其实属下也不知道秦姑娘的伤是怎么弄的,只是在小半个时辰之前,京兆尹大人收到荣王府丫鬟的通报带着兄弟几个去了王府,就看见等候在厢房门前的公公给属下们说,皇上已经弄清楚是谁杀害了碧瓷丫头,贼人就在屋子里。”
“属下们推开房间一看,就瞅见这姑娘靠在柱子边,小王爷一脸苍白昏睡的上,太医院的王太医和杨太医奉旨守在一边,一屋子的药草味!”说到这里,大头顿了顿,俨然没有发现垂着头的乔羽,神色已经变了,道:“将军,您知道小王爷是生了什么病吗?瞧着那模样,又痛苦又憔悴,若不是两位太医说无碍,真怕就这样……”
大头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李廷峰已经跑进牢房里,一把捂住大头这张烂嘴,出言阻止:“事办完了你们就退下,站在这里喋喋不休做什么!”
大头不敢跟兵爷爷叫板,委屈的看了一眼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望他一眼的大将军,跟着老张头,有些委屈的退下。
乔羽攥紧了衣袖,绪不稳:“李廷峰,你说!玉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李廷峰眼神一顿,糟糕!瞒不住了!
莫雷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古怪味道,忙拉着吴有才悄悄地朝着后的位置的安全位置躲了起来,免得等会儿将军怒起来会伤了无辜人。
李廷峰硬着头皮,将从张铁那里得来的第一手最新资料完全汇报:“听荣王府的虎狼军弟兄汇报,这个秦姑娘不知是害了什么病,小王爷与她在房中本来谈得好好的,可是到后来,秦姑娘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差点将小王爷掐死,若不是后面关东王和保定帝来得及时,恐怕……恐怕这个时候……”后面的几个字,李廷峰实在是说不出来,因为此刻,他已经看见将军额头上的青筋露出来了。
乖乖!魔王要杀人了!
乔羽闭着眼睛,强力的忍耐着自己心口快要吞噬自己的怒气,然后,指着衣领子上的点点猩红,问:“玉郎是不是受伤了?这些血,是不是玉郎的!”
好吧!死就死吧!李廷峰闭着眼睛,狠狠的点点头,说:“秦姑娘掐着小王爷的脑袋,死死地朝着后的柱子撞,小王爷挣脱不得,就被撞上了脑袋,现在昏迷着!”
“啪——”!
就看在飞沙走石之间,一个带着鲜血的拳头,狠狠地打在坚硬的地面上;平整的地面,生生的被抠出一个土坑,乔羽手指的关节处,被沙石刮流血的皮肤,潺潺的流出鲜红的血珠。
李廷峰吓得连连朝着后退!
莫雷吓得缩在角落里,立马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眼!
吴有才更是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张大了嘴,显然是受惊过度!
而一直跟在李廷峰边,连个都不敢放的张铁跪在地上,领罪受罚的态度十分恳切!
乔羽张狂的瞪着猩红的眼珠子,黑色的长发没有风,却飞舞着;上灰色的囚服,被从体里散发出来的内力撑得鼓鼓的,沉毒辣的表,猩红流转的眼瞳,还有那抿着嘴却还在笑的模样,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骇人。
与此同时
跟着沈乔一起坐着龙撵回宫的保定帝只觉得后背心发凉,不自觉地抱紧了边的妃,心里戚戚然。
而坐在明瀚府中的夏侯青也是突然间站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上去恍若惊弓之鸟,摸样古怪。
乔羽怒视着、怒瞪着、发狠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张铁,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初我是在被楚如冰的人带走时是怎么告诉你的,要寸步不离、寸步不离,难道你不知道寸步不离是什么意思吗?”
张铁知道有负将军的重托,垂着脑袋,不敢辩驳:“将军,都是属下的失责,属下的确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着王爷,只是看着王爷去了荣王府,便认为那里绝对是安全的,却不了……”
是啊!谁会想到被虎狼军保护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荣王府会成了楚玉郎差点命丧的地方,谁又会想到楚玉郎从小的青梅竹马,会是差点杀了他的凶手?!
乔羽攥着拳头,眼神猩红而迸裂:“你的失职,下来再说!”
意思很明显,现在是用人之际,不宜罚这混蛋,等尘埃落定了之后,再慢慢收拾!
听到乔羽话的众人都为张铁擦了把泪,这孩子,将来堪忧啊;指不定将军会想出什么办法折磨他呢,要知道,小王爷那就是将军的命,为了小王爷大将军都可以无视忠良、远离贤臣,就差烽火戏诸侯、金窝藏了!
乔羽眼睛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克制住不让自己当着兄弟们的面撕了秦鸢这恶毒的小姑娘;站起来的同时,抚了抚上本来就有点脏的囚服,勾勾手指,躲藏在安全地带的莫雷和吴有才赶忙跑上前。
李廷峰扶着张铁站起来,四个老爷们,笔的站在大将军面前,等候训示。
乔羽眼眸沉沉,本来就是不带半点绪的鹰厉眸光,此刻更是布满了狂风暴雨,对着莫雷说道:“等会儿你回一趟延平王府,去我的兵器库,将挂在扣门上的柳叶飞刀取出来两个,交给猫儿,然后再派出一队人马一路护送猫儿前去西凉京都,潜入皇宫找到御天涵,将此物交给他,要他出手帮忙,劝说西凉女帝战国不许在这个时候乘火打劫!”
莫雷是最先跟乔羽关系铁的人,所以自然是听说过当初延平王府小师弟来闹的那一段,现今听着乔羽提起小师弟,还是愣了一下:“御公子在西凉?”
乔羽冷哼了一声,说:“那个西凉的女帝战国跟她的母皇一个模样,都是些见色眼开的人,小涵体孱弱,又生了我的气,就随着她一起去了西凉,我派人去打听,听说战国对他还算不错,若不然,我早就带着你们闯到西凉的京都,将小涵抢回来了!”
吴有才、莫雷、李廷峰和张铁都很无奈的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将军,见色眼开?眼前此人又何尝不是?
早就听闻那小师弟漂亮的比花还要美,当初若不是小王爷一哭二闹三上吊,恐怕这个时候大将军就要享受齐人之福了!
大伙儿虽然嘴里都鄙视一个劲的叫骂西凉女帝的大将军的,可是眼下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尤其是莫雷,纵然这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多问了,只是刚要转离开的时候,却又被乔羽叫住:
“记住,此事万不可让王爷知道了,若不然……”说着,乔羽就捏捏拳头,红果果的要挟模样,让莫雷忙陪着笑,问:“将军,要不要让属下给御公子带几句话,背井离乡,御公子应该也想念你的!”
提到了御天涵,这乔羽心里就算是有再大的不痛快,瞬时,都化为乌有,变成了一江的水,飘啊啊的!
“你就让猫儿带去一句话便可,说,若是战国女帝欺负他,老子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要将他从那深宫后院中救出来。”
乔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旁人难以觉察的痛苦,其实她最懂得自己,喜欢小涵,疼小涵,不能说因为有了玉郎就没有了、消失了,毕竟曾经的感,是那样的真切过!
如果他能够在战国女帝边找到依靠和,那么她会笑着祝福,可如果他受了半点委屈,她乔羽,哪怕国不要、家不管,都要去救他出来;因为曾经的誓言,还有今生的牵绊,让她无法忘却。
小小的意,就像一根银针,隐秘的扎在心口的某个角落里,在那个角落中,没有楚玉郎的位置,没有天下苍生的位置,只有他,御天涵的位置!
莫雷走后,乔羽又看着吴有才,说:“去驿馆,将宫自清叫来,我要找他谈谈!”
“大哥,你现在自由了,何不亲自去找大皇子,这样也能表现的我们诚意够一点。”吴有才自然是明白乔羽的用意。
乔羽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出去,楚如冰将计就计,在这个时候选择宫,就是因为我犯了人命官非,不能随便走动,这时候我若出去,让他狗急跳墙,恐怕一场战争就不得不打了。”
“大哥的意思是,还要继续在牢里受苦?”
乔羽抬眼看了一下光秃秃的四壁,苦涩的笑着说着:“这天牢我也算是二次到访,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吃不了什么苦;再说,我还有一件事,必须亲自来办!”说着,乔羽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依然昏迷的秦鸢,眼神,在一瞬间,闪过灼的光彩。
吴有才见乔羽意见坚持,便诺了一声退下;诺大的牢房中,只剩下李廷峰和张铁。
张铁被乔羽指派出去依然小心保护着楚玉郎,经由乔羽这场怒气,这次,恐怕楚玉郎上茅房,张铁也要贯彻“寸步不离”的精神,陪着王爷一起如厕了。
乔羽瞅着张铁飞快跑远的影,转眼瞅着李廷峰,幽幽问道:“郭达人呢?”
“被莫雷带回来后,就关在虎狼军的监牢里派人看管着!”
“成!好好地养着他,别让他死了!”
李廷峰诧异:“这种败类,应该早点一刀子解决了,免得到时候郭郛跳出来阻止我们砍他!”
乔羽冷笑,道:“别慌!这小子的命,值钱着呢,咱要利用他的特殊份,杀鸡儆猴!”
李廷峰眼神一闪,瞅着乔羽那股冷的模样,就知道大将军这心里定是在想着什么宰人的法子,暗暗放下一颗心,领命去办!
乔羽将边的亲信一个一个的去办理自己的交代的事,转过的同时,正好盯着依然昏迷中的秦鸢,眼瞳一闪光,慢慢蹲下的她,捏住秦鸢那张白白嫩嫩的脸颊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最后,对这门口喊了一声:“牢头!”
自从乔羽入狱以来,这苦命的牢头就不知被来来往往的贵人们揍过多少次,先是小王爷踢他,接着是虎狼军的将军踹他,他不是铜皮铁骨,这浑上下虽然不至于满目疮痍,可也是青青紫紫,这厢,又听见乔羽喊他,吓得一个哆嗦,硬生生的从椅子上跌下来,伺候在边的衙役们都不敢去扶一把,牢头苦着一张脸,揉着钢铁了狗皮膏药的后腰眼,一瘸一拐的朝着乔羽的牢门口奔去。
乔羽瞅着牢头苦不堪言的出现在她面前,站起,拍着一下木桩子,道:“去吧你们牢狱中的十八般刑具拿来!”
牢头以为这大将军坐牢坐的心慌了,想要折磨他玩,顿时吓得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将军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就靠着小的这点月银过子,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这一大家都要去当那乞丐咯!”
乔羽有些莫名其妙,笔的站在牢头面前,拧着眉,双手环着:“你这是做什么?”
“将军不是要折磨小的取乐吗?”
乔羽无奈的抚了下额,感她在外面的名声是有多残暴,随便的一句话就让一个爷们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饶。
乔羽的眉角挑了挑,耐着子,认真的说:“不是折磨你,是另有其人;总之,上家伙,什么老虎凳、铁锥鞭,挨个的来!”
牢头一听将军不是要折磨他,立马欢腾的跳起来,答应着往外跑,忙配合着将军的要求,去找那些惨无人道的刑具。
而乔羽,在看着牢头跑开的影后,捏着秦鸢小玲珑的小下巴,口气凉飕飕,眼神冷冰冰的说道:“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题外话------
本想着一口气写完,但是撑不住了,先传两万
后面的字数,码够了再传上去;大结局分上下两次哦!
哔哔小喇叭:
也许亲们还有点弄不明白阿羽对小涵的感,其实这种感,很简单的!
每个人,这辈子都会有两个最的人,第一个是自己的初恋人,第二个就陪伴自己终老的人
对于初恋,那是一片圣洁的、不可侵犯的、谁也不能触碰的圣土,所以乔羽将她和小涵曾经的回忆封存在里面,然后用自己的余生,陪伴玉郎一起相扶到老~!
要论说,阿羽心里真正最的一个人是谁,那应该就是玉郎了!因为喜欢,和不是同一个定义,我们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和人,可只能截尽余生,忠心的一个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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