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叫乔浪的混蛋
楚思悦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乔浪,要是搁以前,他碰见自己不喜欢的人,带上一群流氓混蛋,上去gun棒招呼,立马让那混球以后见着他延平王小世子就赶忙的绕着道儿走。
可是对于乔浪这混球,他只有忍气吞声;因为这不要脸的混蛋,是他兄弟!
娘亲怀胎十月,生下他楚思悦,五年后,父王很争气,又让娘亲怀胎十月,生下他弟弟,名唤乔浪!
乔浪自小就被娘亲送到寒柳别庄陪着师公长大,在十二岁的时候才被接回来,那时候的乔浪,清雅俊秀、冷目寡淡,一白衣,翩翩浊世,跟穿着一黑色劲装的娘亲站在一起,那就是一对黑白双煞,人见人让道,狗见狗让道。
往往看见这这一幕的父王,都会很怕丢脸的转过,然后捂住脸,装作跟那俩黑白双煞不认识的模样;可是这个时候,娘亲都会老远的喊着父王的小名字,清风朗月般的声音,因为常年跟着虎狼军的纯爷们们混迹,娘亲已经没有了女子声音中的柔,反倒是因为常常喊军令,所以声带变的粗哑,听上去倒是有股男声音之中难得拥有的磁。
乔浪那龟怂,是个跟娘亲一模一样的闷蛋子,自小习武成痴,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的好功夫,用父王的那句话来说,乔浪那混蛋若是放出去做那作犯科的事儿,大周天下没几个人能抓得住他,因为那混球,腿上功夫十分厉害,尤其是开溜的功夫,更是无师自通。
父王在他们兄弟两人之间,最疼的还是他,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楚思悦最像父王,不管是吃喝赌,还是恶习臭名,都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架势;反观乔浪,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被送走,父王和娘亲虽然每年都会去看他,可是那孩子的却十分寡淡,那双琉璃色的琥珀眼睛,除了在看见兵器的时候跟瞅着媳妇一般,其他时间,甚至在看见美人的时候,都没有一点绪上的反应;父王对于乔浪这点,十分的不满意,总是念叨着乔浪是不是喜欢兔爷儿,因为他这弟弟,长得太俊了些,而且,也太男人了些。
而往往听见父王这样抱怨的楚思悦就有些闹不明白,他弟弟,俊朗些怎么了?总比他这张天生貌美的脸好吧,他弟弟,男人点又怎么了?总比他明明是个男人,却总是被小秦宫里的海客喊成“美人”强多了吧!
想到这里,楚思悦就狠狠地啐了一口,干他娘的!都怪他父王长得太貌美,硬生生的把他一个活脱脱的男人生的比美妞儿还要漂亮几分,小的时候出去逛街,被不知况的路人跨成“这小姑娘真漂亮”他也能忍下来,可是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他居然越来越因为长得太漂亮而总是惹来很多人生中最苦的事;比如说,上茅房。
当他提着裤子,尿急的跑到男厕的时候,那端着夜壶,哗啦啦放尿的老爷们们瞅着他跑进来,都会流氓的打声口哨,不忘调戏的说一句“美人,你跑错地方了吧”;当他硬着头皮,提着裤子忍着快要憋出来的尿又跑到女厕的时候,那蹲在一边的姑娘就会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他拿起来的尿壶,很无知的问一句“妹妹,你怎么站着撒尿”。
楚思悦已经数不清自己在这短短的数十岁月中听到过多少次这样的对话;往往这个时候,他都想掏出自己那根一点也不丢人的把,亮出来给各位兄弟们证明,他楚思悦,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只是长得有点像女人,但是不管是心灵还是体,他绝对是那上能翻得了云、覆得了雨的真男人。
乔浪回来后,延平王府就更加闹了,太妃会常常亲自下厨,做许多好吃的过来看他兄弟俩,往往在这个时候,楚思悦都会嘴巴甜甜的凑上前,又是缠着又是扶着的挽着,这开口闭口都是一些讨喜欢心的话,把老人家逗得开怀大笑,脸上的皱纹都多出了好几条;而反观乔浪,总是一副风云淡的模样,毫不做作的拿起点心盒子里的糕点,轻轻地尝上一口,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话:
“,这点心的味道很不错,就是皮太薄,馅子露出来了。”
听听,这混蛋,你咋就说实话呢?!
楚思悦狠狠地瞪了一眼只顾着吃的乔浪,又瞧了一眼因为乔浪的话而心灵受伤的,忙着安抚:“,乔浪不是在说您的手艺,是在变相夸您,说您疼我们这俩孙子,馅子放的足!”
每每听见楚思悦这样说的太妃,总是会扬起她那双小兔般晶莹的眼睛无声的质问着乔浪,而乔浪那混球,总是在太妃渴望的眼神中和楚思悦来的冷目中,硬着头皮,说出违心的话。
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楚思悦已经扬名天下,成了众所周知的废物小世子,有时间了找来楚思阳打打架,亦或者是捞出一些好东西,捧在心尖上的小跑到关东王府,讨夏云梦的欢心。
但是夏云梦那婆娘,别看她年纪小小,但却极不好对付,不愧是他楚思悦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但是,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推移,楚思悦慢慢发现夏云梦的况有点不对劲,比如说,她最近常常缠着刚回来不久的乔浪;而乔浪,总是冷言冷语的对待他的心目中的女神,从来不把夏云梦看在眼里;瞧见这一幕的楚思悦,心里大喊不妙,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三角恋”?
楚思悦是个好苗子,意识到况有变,问题复杂了之后,就想到了求助外援,而在这时候,第一个作为被求助的对象的延平王,压力很大!
延平王疼楚思悦的事京城人都知道,看见自己心的儿子在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延平王爷,很忧心!
“悦悦呀,你当真这么喜欢夏侯青家的那个小妞儿?”
楚思悦很认真的点头:“父王,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儿自小就跟那夏云梦一起长到大,也算是青梅竹马,跟那小妞儿在一起,可谓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夏云梦长得美,而且还从来不把我看在眼里,孩儿定要将这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妞儿骑一骑,要他知道,在下逞威风那就是个,在上,被小爷压的直翻白眼,那才叫威猛!”
延平王看着颇有自己当年之风的儿子,心里那是又苦又高兴,高兴的是,这小混蛋绝对是他的亲生儿子,因为父子俩连当年的愿望都一模一样,谁敢说他们不是亲生父子,那人除非是傻子;这苦的事是,这混小子,这辈子怕是成不了什么材了,成天想着压女人,简直比他还要混蛋。
延平王无奈的摇摇头,漂亮的小脸上,带着抹不去的忧伤:“悦悦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楚思悦嘟嘴,翻了一眼,看父王:“小爷要是连一支花都搞不定,怎么搞定天涯众多花!”
父子俩商量过来商量过去,总是觉得这事不是随便说两句话,想一两个个主意就能搞定的,现在夏云梦小妞儿喜欢乔浪,可是乔浪却还没有表态,就证明了这孩子的心里指不定还没有看上夏云梦,如果这个时候能让乔浪先主动断了夏云梦的念想,那夏小妞儿最后指不定会因为伤心受挫而答应嫁给他当王妃了呢?
楚思悦带着心里的美好憧憬,第一次主动前去寻找乔浪,小世子倾国之貌,再加上一副弱柳般轻盈的小板,一路上从后花园越过了湖心亭,最后穿过长廊,像只灿烂的花蝴蝶一般出现在乔浪的别居小院——雅轩居。
当楚思悦闯进小院的时候,果然就看见乔浪那武痴正在耍着一根大腿粗的杀威棒,黑黢黢的大棒子在乔浪的手心里宛若通了灵,变幻出各种各样的招式,招招狠厉、虎虎生风,好一副大气浩天的模样。
楚思悦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流汗的运动,但是碍于有事来找弟弟,就只能甘忍着心里的焦躁,站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露出自己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弟弟威风的背影,偶尔还很赏脸的拍拍手,给予想当的鼓励和支持。
乔浪练了有小半个时辰,很快就停了下来,然后一手提着杀威棒背在后,一手解开塞在腰带里的白色前襟,面无表,冷目淡淡的看向他躲藏的小角落里,声音不轻不重,完全没有绪:“你来做什么?”
对于弟弟对自己的无礼,楚思悦已经很习以为常了,慢腾腾的他从墙角里走出来,看着兄弟脸上挂着的晶莹的汗珠,贴心的从怀里拿出丝绢,娘们般的捏着兰花指,贴心的给弟弟擦擦汗,陪着笑脸,道:“咱兄弟之间联络联络感,聚一聚,说说话,不好吗?”
乔浪琉璃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将杀威棒扔到一边摆放的兵器架上,长腿一迈,坐到放着茶水的石凳子上,才抬眼看了一眼被晾在一边的楚思悦,淡淡的说道:“哥哥有何事要跟浪儿说的?”
楚思悦被乔浪那清冷的眼睛看的心里毛毛的,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弟弟的最大原因,这孩子,就是个面摊,一天到晚都板着那张喜怒不言语色的脸,开心了是个面摊,不开心了也是个面摊,眼神还一如既往的高傲清冷,完全没有任何的表;可想那夏小妞儿是个多么聪明的小女人,放着他这个如花似月的美男子不要,咋就看上了这么一个面摊鬼?!
楚思悦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夏云梦,擦了乔浪脸上汗珠的丝绢上已经没有了熏香的香气,倒是有一股咸咸的汗味,拿在手里也难受,楚思悦便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又在丝绢上踩了一脚,走到乔浪边,坐在弟弟边的石凳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杂是最苦最难喝的铁观音?
楚思悦皱着他漂亮的小包子脸,看着边这变态喝茶喝的面无表的模样,心里更是排斥这混蛋,赶紧想着速战速决,“阿浪,哥哥问你,你可喜欢夏小妞儿?”
乔浪单手端着茶杯,眼神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很干净,同时,也很不明白。
楚思悦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乔浪自然是不知道他在私底下把夏云梦叫做夏小妞儿,所以才会露出这么白痴的眼神吧。
楚思悦忙挥了挥手:“哥哥错了!哥哥错了!哥哥应该跟你说明白点,夏小妞儿就是夏云梦,哥哥问你,你喜欢她吗?”
乔浪的眼神在楚思悦的上瞟了一会儿,看的楚思悦差点便秘,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乔浪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喜欢!”
楚思悦的心,咯噔了一声!天哇!地哇!送子观音哇!传说中的三角恋哇,咋就这么狗血的让他给碰上了!
“我一直把她当成姐姐,而且,她对我也好,就是有点烦,她话太多!”
乔浪似乎是没看见楚思悦这脸上大悲大喜的神色,从头到尾,他都在很认真的喝着杯中的铁观音,眼神一直是清淡的,没有任何的绪和波澜。
可是楚思悦却快要因为乔浪这前后的两句话差点激动地心肌梗塞提前翘辫子,瞅着乔浪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楚思悦拍着桌子站起来,骂:“乔浪,你能说话不带这么大的喘气吗?你能把话一次说完、说干净、说利索吗?你知不知道小爷刚刚差点被你造腾死,爷还以为连你也喜欢那小妞儿,爷还挣扎着要不要把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美人让给你这混蛋弟弟呢!”
乔浪显然没买楚思悦的账:“哥,夏云梦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呸!你这混小子,怎么这么说你未来嫂嫂呢?什么叫做你不需要,爷就不相信,等你再长大一点,你会不想女人,到时候,看你不求着父王娘亲给你娶媳妇!”楚思悦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他定要笑话笑话自家兄弟。
乔浪慢慢放下手边的茶杯,眼神突然变得深邃,然后,沉沉的看着楚思悦,认真的说道:“哥,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需要女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我也只会求着父王让我娶一个男人回来!”
此话一说玩,楚思悦就像是被闪电劈了一样,瞬时外焦里嫩的站在一边,眼睛瞪大的看着自家兄弟风轻云淡的放下手中的杯盏,接着器宇轩昂的双手背在后,漫步离开。
楚思悦喉头滑动,漂亮的桃花眼快要跳出来了,然后,终于在双腿快要打不了弯的时候,楚思悦大喊一声,鬼吼鬼叫的朝着枫院的方向奔,一边逃命似的奔跑,一边嚎:“父王哇!您猜得没错,乔浪那畜生,真的喜欢男人哇!”
……
乔浪喜欢男人的事儿,因为楚思悦那只大嘴巴,很快就传遍了京城;除了当事人跟平常一样闷蛋子以外,京城上下,那都跟炸了锅一样。
延平王爷的儿子,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儿子,居然喜欢男人,这可是大新闻,一夜之内,上至天听下至黎民,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这事儿传到延平王爷和大将军的耳朵中时,两人都很淡定的接受了;只是在当晚,将乔浪被叫进了书房里,楚思悦带着自己的小跟班猫在墙根底下偷听况,可是书房中一直很安静,连一项生气动不动就喜欢摔花瓶的父王都没有做出点半点过激的动作,这要楚思悦很怀疑,同时也有点兴致缺缺。
乔浪被叫进书房半个时辰之后,就大步阔阔的从书房中走出来,依然是那件白的跟雪花一样的白色劲装,而边,娘亲和颜悦色,不但没有不高兴,反倒是心似乎很不错。
楚思悦猫在一边,叫来自己的狗腿子,商量:“我说,这娘亲的反应不太对劲呀!”
狗腿子也跟着搓下巴,很不明白:“是呀,这个时候按理来说大将军应该是抡着那把九环大刀,在王府里喊打喊杀才对!”
楚思悦点点头,颇为认同:“可是娘亲,为什么就这么淡定呢?”
狗腿子听着小世子的话,然后怀疑的看了一眼大将军那俊朗的脸颊,想了片刻,口气有些颤抖和怀疑:“爷,您说,大将军会不会也是个男人?所以这大将军自己都做了骑了男人的事儿,自然也没有大惊小怪了!”
楚思悦看了一眼边这混蛋王八蛋的狗腿子,一巴掌拍在狗腿子的脑壳上,哑着嗓子,怒骂:“狗奴才,我娘亲若是个爷们,那老子是从哪儿来的?”
狗腿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多么混蛋的话,瞅着小世子那气愤的眼睛,忙给自己抽了个嘴瓜子,骂:“是是是,奴才是混蛋王八羔子,爷,奴才嘴,乱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一个放了,全当是浮云!”
楚思悦瞪了一眼边的狗腿子,指着鼻子,要挟:“下次再敢说这样的话,爷就让你变成浮云!”
狗腿子忙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赔不是,笑脸相迎的伺候着边这炸毛的小主子。
直到事后半年过去,当楚思悦撞破了一件事的真相后,才恍然明白,父王和娘亲为什么对于乔浪喜欢男人的事儿不作理会。
记得那的天气,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好,碧蓝碧蓝的,就跟番邦进贡的波斯猫的眼睛一样,瞅着让人心里都透亮。
那天,楚思悦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怔,在外面玩了一汗的回来,嫌弃的拍打着冒着汗味的锦服,自幼就喜欢干净的他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上传出那么难闻的味道,捏着嗓子,忙命令狗腿子沐浴更衣。
狗腿子瞅着这天色傍晚,又有夕阳夕照,便教唆着楚思悦去王府后面的温泉中泡泡。
延平王府的温泉,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犹记得当年父王体不好,在他刚满一岁的时候,常年都不怎么生大病的父王居然病来如山倒,差点一命呜呼,娘亲为了救父王,更是下了血本,丢下他这个一岁多的娃娃,独自一个人爬了天山,找寻到从小就吃雪莲长大的呱啦鸡回来给父王进补,父王也争气,在娘亲的精心照顾下竟也慢慢好转过来;事后,娘亲又听从钟老太医的叮嘱,引深山温泉进府,硬是在这本就富丽堂皇的延平王府中,凿出来一寸地方,铸造了连皇宫都没有的温泉。
延平王府有温泉的事儿,可羡慕坏楚思阳那只混蛋了,想当年这俩孩子都小,楚思悦见不惯楚思阳那副他是皇子就高人一等的高傲模样,骗着楚思阳一起去泡温泉,初次泡温泉的楚思阳一股子好起劲儿,谁知道因为泡的时间太久起了温泉反应,事后在上硬是躺了小半个月才能下吃流食。
为了这事,这俩小孩儿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紧张到最后,俩混蛋一见面,不是开打就是放狗,着实要延平王爷保定帝很忧伤。
楚思悦听从狗腿子的建议,想到最近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去泡温泉了,于是就招呼着狗腿子去张**净的衣衫,而已经等不急脱衣服泡澡的楚思悦一蹦三跳的朝着温泉奔;谁知道,楚思悦这一奔,就奔到了人生的另一条道路上,所以每每回忆此事,楚思悦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如果那一天他没有泡温泉……如果那一天,他没有看见了乔浪……如果那一天,他能一头扎进温泉中闷死……
也许他接下来的人生,照样充满色彩!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楚思悦清楚地记得,当他小跑到温泉附近,瞅着四周没有人把守的时候,就大致猜出温泉中应该没有人,然后便小跑到竹屋里,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然后赤着脚,刚撩起帘子朝着温泉中慢慢腾起来的白雾走过去的时候,恍然,看见了一个雪白的玉背,接着,是曲线玲珑的腰,在下来,是紧实翘的pi股,再再下来,是修长的双腿和粉红的脚趾头!
当他有点意识到他看见的体是个女人的时候,一声尖叫,忍不住的从他嘴里喊出来;也就是因为这一声,那个背对着他搓澡的女人,转过!
清冷寡淡的眼睛,面无表的面摊,常年都喜欢提着重型武器的细胳膊,还有那张让楚思悦一看就想要掉头就跑的脸,让楚思悦瞬时睁大眼睛,甚至都忘记了捂着自己的裆,傻呆呆的看着坐在温泉中,同样睁着眼睛看着他的乔浪!
乔浪张了张嘴,一项平静的她脸上露出少有的惊慌,可是那惊慌也是一闪而逝,很快,就又消失了,清朗的声音,带着一点泡了许久温泉后的柔软:“哥!”楚思悦瞅着如此淡定的喊了他一声哥的乔浪,然后快要哭出来一般,噗通一声半跪在光溜溜的石板上,脸上,带着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尴尬,张了张嘴,声音低哑:“弟弟!啊!不、不是……是妹妹呀!”
乔浪的眼神一闪,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楚思悦,然后,很安静的捡起一边的碧玉簪子,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挽起来,而后当着楚思悦的面,从温泉里站起来,虽然少女稚嫩,但是该长的东西都长好了,虽然还不大,但不难看出,将来有很大的空间继续发育。
乔浪将放在一边的长衫随便罩在上,然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白色帕子,轻轻地擦掉上晶莹玉透的水珠,粉红白嫩的肌肤,在水蒸气的熏陶下,泛出晶莹的光泽,如白玉,也如珍珠,居然让楚思悦看的有些出神,就跟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一样,让他呼吸困难,面红耳赤。
而乔浪,动作依然慢吞吞,很仔细的擦干净自己的子,然后,迈出自己修长的双腿,在路过跪在地上的楚思悦面前时,眼神,好奇的在他的档口小兄弟上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口气淡淡的关心:
“哥,别在外面呆的太久,进去泡泡吧,小心着凉!”
着凉?乔浪,爷现在想找死,您能成全吗?!
楚思悦哭无泪,从小到大,喊了十几年的弟弟突然间变成了妹妹,这要他这个兄长,何以堪?
而且,想到半年前自己还为自己的妹妹争风吃醋,自己喜欢的夏小妞儿看上了自己的妹妹,这要他男人的尊严如何再高傲下去?
楚思悦这时候,差点萌生了翘辫子的念头!
俗话说,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可少哇!
可是,自从乔浪从寒柳别庄回来后,别说他的志气了,他连骨头都快要被这女扮男装的混蛋磨光了!
那天,泡了温泉后的小世子头一次在温泉中起了温泉反应,被狗腿子叫着一帮子下人将他抬回厢房,躺在上,半天睁大眼睛回不过神。
当天晚上,怕什么就来什么的乔浪,从回家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来到了他这个兄长的房间里,看着躺在上动不了的他,淡然的说出了她的决定:
“哥!我娶你吧!”
乔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思悦的眼睛睁得老大,因为他想要看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不是也起了温泉反应,脑袋糊涂了才会说出要娶自己哥哥的话。
可是,楚思悦就算是把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可是看见的却是乔浪那无比认真地目光和不许他拒绝的脸色。
于是在这个时候,楚思悦又蔫了!又想到求助外援,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喊得不是自己那废柴父王,而是在天下都有着赫赫威名的娘亲——乔羽!
十三年前
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乔羽奉旨出京,调运一百多担粮草前往崇州赈灾,路途中,饿殍遍地,秃鹫高飞,大地一片疮痍,大周自建朝以来迎来了第一个天灾之年,好在国库充盈,江南鱼米之乡供应充足,虽说崇州境内惨不忍睹,但也因为朝廷下达命令及时,再加上此次赈灾活动是由铁面将军一手办,就算是有些贪污受贿官员想要借机发财,那也因为听了镇国大将军的凶名而不敢做出违背良心的蠢事。
乔羽一路走来,眼看百姓困苦,心中难免受到波动,待一队人马在路过一处村庄附近时,就见村内所有村民已经当了难民尽数奔波求活,破烂的房屋茅舍,成了这座村庄最后残留下来的遗址;就在一队人面对着昔闹的村落面生惋惜的时候,老远,看见一个少妇怀抱一名呱呱大哭的婴孩跑过来,跪在乔羽的马下,祈求乔羽救救她的孩儿。
原来,这座村落的因为遭了灾庄田尽毁,可是就在大家等候着朝廷的拨粮时,旁边村落突然生起了天花,天花传播,速度极快,这也就是为什么村落虽然破败,但为何一个人都没有的真正原因。
少妇昔是一个员外家的千金,因为与一名穷酸秀才相而拒绝了父母安排的婚姻,跟着秀才一起私奔,来到了这处纯朴秀丽的村庄中定居;却不想小子刚过起来就遇见了天灾**,秀才已经在天花的传播中死亡,而她也因为照顾夫君而惹上了天花,命不久矣,襁褓中的小小孩儿,刚刚降临人世就先是失去了父亲,很快就又要没有母亲,少妇实在不忍让这小小的婴孩还没有享受过人世间的快乐便同她一起离开,就待穷途末路时,让她看见了押送粮草而来的官爷,希望官爷能够救救她的孩儿,给她的孩儿一顿温饱,养大成人。
乔羽敬佩与少妇敢于对的执着和追求,又敬服与她在面对得了天花的丈夫时,不离不弃的夫妻精神,又见那襁褓中的孩儿唇红齿白,俏可人,便一口应下,接过了这小小的婴孩。
少妇欢喜涕零,跪在地上深深地给乔羽磕头叩谢,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小跑到不远处的一座孤坟前,撞死在青白的石碑上,跟随者丈夫一同走了。
而那小小婴孩,便是现在的乔浪!
乔羽虽说五年前为楚玉郎生下一个儿子,但是,她却十分再想要一个女孩儿,可是因为体原因,今生恐怕再难受孕,此时,天降麟儿,又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姑娘,着实欢喜了乔羽,便当下下令,将此女赐予她姓,单名一个浪字,意味浪涛滚滚、气拔山河之意。
回京后的乔羽,一直将此女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照顾,为了给小小婴孩儿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乔羽对外宣称怀孕,然后辛苦做戏,十月怀胎,在假装诞下乔浪的同时,为了防止外人猜疑,便将乔浪交到授业恩师天狂老人的手中,自小养育在寒柳别庄中。
当时的乔羽不光是为了图个方便,更多的是想要给乔浪一个名正言顺的份,却不想忘记了她那师傅,可是曾经差点把她在人生的道路上掰歪的古怪老头;天狂老人似孩童,一生只收养了两名徒弟,一名就是现在的威震天下的兵马大元帅乔羽,还有一个就是现今在西凉国中养尊处优的西凉凤君御天涵,老人家年老稚趣,眼看着自己已经迟暮之年,边连个说话的徒子徒孙都没有,正在无聊之际,乔羽送来了一个娃娃让他玩,着实要老人家开心了许久。
乔浪自幼跟着天狂老人,又被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天狂老人教育成人,不管是武功还是为人处世,简直都被天狂老人教育成了另外一个乔羽;当乔羽发现况不对的时候,乔浪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好好地姑娘家,一天到晚女扮男装,好好地一个俏丫头,不喜欢女红刺绣,却是个练武成痴的混球,沉默寡言、寡淡,大有乔羽当年之风。
为了防止将来的某一天乔浪会做出掳来良家妇女为她生儿育女的混蛋事,乔羽在乔浪十二岁的时候就将其从寒柳别庄中接回来,一同住进延平王府中,成了延平王爷的二世子;但奈何,江山易改本难移,天狂老人的教育太猛烈,不管乔羽在事后怎么掰,乔浪这男人是从心里当定了,每天板着那张面瘫脸到处招摇撞骗,虽然不及楚思悦那般貌美如花,可也是小小俊儿郎,迷得京城里的小姑娘一天到晚跟在后面喊着“浪哥哥”,甚至还勾引了夏侯青家的夏小妞儿,让楚思悦在府里闹了好一阵子心。
俗话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在乔羽担心着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有可能这样歪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温泉事件,这要乔羽瞬时看见了另一个转机,瞅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的浪儿,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有点被惊喜冲昏了头脑。
乔浪看着因为被楚思悦几嗓子吼过来的父王和娘亲,跪在地上,叩头,认真的着腰板,铿锵有力的说道:“父王!娘,你们同意把哥哥嫁给我吧!”
刚从上爬起来的延平王被女儿这话惊得一冷汗,然后看着躺在上不动的儿子,煞白了脸,指着不争气的儿子,吼:“混小子,你把你妹妹给睡了?”
楚思悦瞅着不明白事过程的父王,哭无泪:“父王,你也不看看乔浪那副德,她睡我还差不多!”
延平王又是一愣,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浪儿啊,你把你哥,就地正法了?”
乔浪抬起头,迎着父王闪烁的眼睛,道:“父王,还没走到那一步,只是,我把我哥给看光了!”
延平王啪的一声给自己的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转过头,瞅着到现在还不说话的媳妇,伸出自己的小鸡爪子,掐着媳妇的脖子,使劲的摇:“你看看,你看看乔羽!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当初就给你说了,别把浪儿交给你师傅那个糊涂蛋教育,你看看咱们的浪儿,这都被教育成什么了?偷看亲哥哥的子,她的脑子里还有没有羞耻心了?这都是你们乔家的遗传吗?你们乔家都是群不要脸的混蛋吗?”
乔羽瞅着自家的小白兔又要炸毛了,忙挣扎着将自己的脖子从小白兔的小鸡爪子里逃出来,然后攥紧了夫君的柔夷,小声安慰,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儿,说道:“他俩又不是亲兄妹,看了子又能怎样?你看看悦悦,他从两岁会跑的时候就喜欢光着pi股到处溜达,长大了更是一天到晚的往小秦宫里钻,这子早就被看的不知多少遍了,与其便宜外面的窑姐儿,不如给自己的妹妹看看,那也不吃亏!”
“乔羽,你是人吗?!这些话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楚玉郎快要被自己的混蛋媳妇气死了,瞅了一眼躺在上动不了的儿子,心里那叫个心疼哇:“乔羽,别以为爷不知道你这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咱们说好了,除非悦悦亲口答应这门婚事,若不然,就算是浪儿再好,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说着,楚玉郎就扑在媳妇的怀里轻轻地擦了把泪,一眼的心疼真的不像做假。
乔羽瞅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又瞅着躺在上一副想要挣脱命运的儿子,考虑了半刻,问道:“浪儿,你可愿真心真意的娶你哥哥?”
“娘——!”
“媳妇——!”
乔羽这话一开口,立马引起了家里两个男人的重大反应。
乔羽同时看了一眼这俩炸毛的男人,眼神安慰,然后又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又问道:“你应该知道,悦悦并非良人,你若是要了他,将来是福是祸、是喜是苦,只有自己品尝了。”
乔浪双眼肯定,目光坚定的说道:“娘,您说的意思孩儿都懂,孩儿也明白哥哥是个什么人,但是孩儿,想跟哥哥在一起的想法,并不是一时冲动。”说到这里,乔浪转过头,看着躺在上瞪她的楚思悦,琉璃色的眼睛里,瞳光一闪,居然藏匿着世人都没有见过的温柔,继续说下去:“孩儿曾经说过,孩儿不喜欢女人,孩儿早晚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跪在父王和娘亲面前,祈求你们的答应和成全,现在,孩儿用这一辈子最大的祈求来请求两位双亲,请你们同意让哥哥嫁给我!”
“呸!乔浪,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爷是要嫁人的吗?爷是要娶媳妇的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要爷嫁给你!”吼到这里,楚思悦狠狠地锤了垂下的板,着急的破口大骂:“爷是堂堂延平王世子,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亲生儿子,皇亲国戚,份尊贵,岂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混蛋能够娶回去的?告诉你乔浪,别以为你也喊我娘一声娘你就有多了不起,爷一句话,就能让你死的凄惨无比,你信不信?!”
“悦悦!你太放肆了!”乔羽听着儿子这戳人心的话,气的一拧眉心。
连窝在媳妇怀里的延平王也有些听不下去,瞪了一眼说话不知轻重的儿子,斥责:“混蛋!有你这么说你妹妹的吗?给老子闭嘴!”
“父王!怎么连你也向着那混蛋,是乔浪欺负人,是她躲在温泉里沐浴却不叫个丫头在外面把着门,我以为那里面没人就脱光了跳进去,没想到这混蛋心机如此深,居然这般陷害我,再讲,爷就算是被她看光了子也不要她负责,爷才不要跟这个不男不女的混蛋生活一辈子。”
楚思悦越说越心急,干脆,直直的瞪着乔浪,看着她那张雌雄难辨,对于女人来说俊朗的有点过分的脸,真是闹心的不想再看下去。
乔羽瞅着已经被他们宠上天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瞅着乔浪依然跪在地上,垂着头,长长地眼睫毛遮住了她受伤的眼瞳,心疼的走上前,亲自扶起乔浪,连声安慰:“浪儿,不要听悦悦乱说,你始终都是我的女儿,我把你当亲生孩子看,从来不会把你想象成来历不明的小孩儿。”
乔浪抬起眼,发红的眼圈难得的带着几分弱,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的说道:“娘,孩儿都明白。”说到这里,乔浪就又转过,直直的、毫不退却的看向躺在上动不了的楚思悦,声音一沉,沉稳笃定的说道:“哥,你别怪父王和娘,他们当初选择隐瞒我的世,也都是我好,是我在寒柳别庄的时候常年女扮男装习惯了,所以才会混淆了大家的视听;虽然我在世和份上欺骗了你,但是哥,我想娶你的心,绝对是真的!”
楚思悦横了一眼:“呸!谁信?你指不定是看上了我家的权势和财富,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勾引我吧,告诉你乔浪,以你现在的地位和价,你连当我院中的一个贵妾都沾不上。”
乔浪拳头收紧,直勾勾的看着楚思悦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道:“是不是只要我的份能够跟你相配,你就答应嫁给我?”
“笑话?普天之下,你乔浪用什么办法能够跟我一样举足轻重,别忘了,我是带着光环出生的世子,而你,父母不详!”
“哥,你只管回答是不是我的份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可,我的能力、我的地位能够让你看的上眼了以后,你就会嫁给我!”
乔浪重申一遍的问题让楚思悦听得心脏一抖,这小妮子,怎么憋着一股气认真起来了?!
楚思悦咽了咽口水,想着眼下自己的况;他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光是这一点都已经无人能比,再加上有一个爵位世袭的父王和手握大周兵权的娘亲,她乔浪就算是有翻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超越他,所以,就算是他现在答应了,将来也不会留有隐患。
所以,楚思悦淡淡一笑,挑衅的看向乔浪认真的眸子,恶趣十足的说道:“是啊!乔浪,你要是能够超越我,我就承认我们之间的承诺,到时候,凤冠霞帔、老子男扮女装,头顶盖头、坐上鸾凤合卺花轿,风风光光、昭告天下的大嫁给你!”
“好!楚思悦,咱们击掌为誓!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时间过后,我十六岁,你二十一,我定会功成名就,骑着白马前来迎接你,到时候,你可要打扮漂亮点,乖乖穿着新娘嫁衣,当我乔浪一辈子的美人!”
说到这里,乔浪快步走到沿边,伸出自己布满粗茧的大手,明晃晃的摆在楚思悦的眼前。
楚思悦被乔浪这样一激,也激发起了斗志,伸出手,啪啪啪的三声,跟乔浪击掌为誓,两个人定下这婚嫁相娶的约定。
三年之约,名扬天下,功成名就!
短短三年,这谈何容易?
乔羽瞅着斗志昂然的女儿和一脸等着看好戏的儿子,苦恼的揉了下额头,出言:“浪儿,你要这三年时间去做什么?”
乔浪嘴角一勾,带着凌厉的笑意:“娘,男儿志在四方,既然思悦要我功成名就才能娶他,那我也只能放下曾经想要自由的梦想,投朝廷,功在社稷了!”
楚玉郎也跳出来,出主意:“浪儿,要不让皇兄给你一个官当当吧,三年时间,正好是一官轮换的时候,到时候你政治廉明,受百姓戴,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楚思悦瞅着父王要给这混蛋走后门,气的直拍板:“父王,娘亲,你们不准帮这个混蛋,乔浪,你要是拾了我父王娘亲的好处,就算是你功成名就了,爷也不认!”
乔浪回头看了一眼楚思悦,自信一笑:“放心,我乔浪说到做到,定会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地给你看看。”
说着,乔浪就抱拳与乔羽和楚玉郎,思路清晰的回话,道:“父王,娘亲,孩儿准备去西北,投军营,从一名小小的虎狼军小兵做起,等孩儿变成了大将军,定会回来娶思悦。”
“不可!西北荒蛮,近年来东蛮又有小动作,时不时的就有战争发生,我不同意!”乔羽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实在是不忍心。
“是啊是啊!想要建功立业也不着急着去西北战场不是?那个地方,吹大风都跟鬼叫一样,着实骇人,浪儿,你还是考取功名,安安分分的当个官就成了!”楚玉郎也心疼,看着自己俊美的女儿,这心头也舍不得。
乔浪摇头,道:“孩儿自小就练就了一的功夫,本想着是用来强健体,消磨时间的,没想到假以他,这功夫居然成了孩儿最重要的武器;父王要孩儿当官不是不可,只是三年时间,孩儿恐怕没那么快就能够做出什么作为;但是西北战场不一样,在那里,是英雄的天下,要么死,要么扬名天下,那里是最适合我的去处。”说着,乔浪转过头,看了一眼楚思悦,又道:“思悦,为了你,我要赌一赌,我若活着回来,定会娶你为夫,你护你一生一世;但我若死在那里,为战士,能够在那片土地上洒尽最后一滴鲜血,也算是功在社稷,为大周出了份力,全当是报答娘亲和父王的养育之恩了。”
楚思悦听着乔浪这一番话,眉头跟着一拧,这心里还真不是味儿,要说他从小到大都认成的弟弟突然间变成了妹妹也就罢了,可是没想到这混球还要娶他,娶他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为了他去那么凶险的地方,真不知道这混蛋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去那种九死一生的地方,她也够胆大的!
十几年的感,他和乔浪还是有点感的,眼看着这个混蛋去送死,他这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楚思悦唯有冷冷的哼哼了几声,翻了个大白眼,转过头,不去看她!
反正,又不是他着她去死,腿长在她上,她想去哪儿,他也拦不住!
乔羽和楚玉郎看乔浪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西北战场,虽然想要继续劝解下去,可是这孩子的脾气,他们还是了解的,一旦决定了的事,莫说十头牛,就算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再讲,刚才悦悦的那番话也太伤人了,恐怕浪儿也有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这孩子才心狠的将自己扔到了西北战场,在与野兽和血戮的拼杀中,证明自己的存在和能力。
想到这里,乔羽终还是松了口,拉着楚玉郎的手,走出了厢房。
翌
朝阳一样的升起,天空一样的碧蓝。
昨夜,在乔浪跟家人说明了自己的去向后,就连夜收拾好行囊,好不做任何留恋的骑上白色的骏马,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就朝着西北的方向进发;未来,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后悔!
嗒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深夜的启明星照亮着人儿前去的道路;厢房里,楚思悦缓缓地闭上眼睛,心里有懊悔,也有不甘心,懊悔的是他怎么可以将自己的亲人推向那炼狱般的地方,不甘心的是,他才不要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他想要夏云梦,想要娶夏云梦!想的,都快疯了!
夏小妞儿啊夏小妞儿!爷想你了,你想爷了没?!
……
天宝二十七年
东蛮入侵阳平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骑白马的虎狼军小将一手持着宽面大刀,一手握紧兽皮马缰,单人冲进敌人阵营中,一夫当关,杀尽敌人营中数百名东蛮武士,打开虎狼军大军通道,立下奇功一件。
天宝二十七年中期
白马小将在虎狼军发起进攻过程中,请命为先锋官,披挂上阵,率领五千精兵从后翼包抄,巧破敌将阵型,砍下敌将将领首级悬于长枪之上,乱敌营军心,俘虏东蛮敌寇一万余人,虎狼军西北战场守将裴老将军大喜,亲自上书表彰其勇猛过人,上京帝龙颜大悦,封白马小将为骠骑校尉,官拜正四品。
而此时,骠骑校尉的名声悄然散开,人人口耳相传之际,只知道这少年校尉与天下兵马大元帅同姓,皆是姓氏乔,单名一个浪字。
天宝二十八年末
骠骑校尉乔浪率三千铁骑突袭东蛮住宅在边境附近的粮草大营,断其后路,烧起粮草,件件奇功,场场胜利,上京捷报频传,帝欢喜鼓舞,封其为忠勇将军,乔浪受赏。
天宝二十九年初
东蛮大军蠢蠢动,率领数十万将领守护阳平关的忠勇将军主动出击,三进三出敌人阵营,行为大胆乖张,宰人如砍瓜切菜利索老练,一白色战甲,血染鲜红战衣,化成血夜叉,让敌人闻风丧胆,得蛮后退数百里;后又集结百余名手下,神出鬼没与东蛮皇庭,砍杀东蛮部落数名首领的头颅,擒贼先贼王,杀人杀到忙;一夜之间,乔浪的名号瞬时传响在七国百姓的口中,“血夜叉”的名号,成了大周继乔羽之后的另一员炙手可的战场猛将。
西北童谣纷纷传唱:夜叉到,北风啸,东蛮小儿跑慌忙,大周边疆固四方!
就待大周子民在为新的战将欢欣鼓舞的时候,西北战场传来消息。
乔浪主动上书,向帝澄清事实,她本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乔羽收养的义女,延平王爷的闺女,女扮男装成就大业,只为娶的延平王小世子为夫,现今天下安定,东蛮受其重创,暂不畏惧,请帝让其返回京城,为王爷世子完婚。
乔浪的快马呈书引起天下哗然,皆是难以置信那又护得天下安宁的奇人居然又是一匹母狼,而且此狼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家的小狼崽子;消息一传开,坐在定北宫上的保定帝喜忧参半。
欢喜的是,打了胜仗,他又能安安稳稳的当皇帝了,忧虑的是,这大周天下的兵权,咋就成了女人手中的传接棒,何时才能转到男人的手里啊。
帝虽然不满乔浪隐瞒份,但碍于其卿立下大功,大周也有乔羽当将的先例,所以也不便怒迁他人,只能准其奏表,封忠勇将军乔浪为忠武将军,官拜正二品,赏将军府邸,丫鬟仆人,金银布帛无数;又封赏延平王世子楚思悦为襄阳王,赐府邸一座,金银无数,择另选大婚之,与忠武大将军喜结连理、共赴白首。
圣旨传来西北战场
着白色战甲的乔浪一眼温,眼波淡淡的将圣旨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直到确定眼前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以后,才终于在十六年来的人生中,第一次咧开嘴笑出声。
跟在乔浪边的虎狼军兄弟瞅着将军发笑,都像是看见怪事一样,忙凑上前,跟着一起闹。
“将军,那个延平王世子长得好看吗?”
“……嗯!好看的!”
“世子有多好看?比塞上的扶桑花还美吗?”
“美!我第一次见过一个男人,长得这么美。”
说完这些话,乔浪攥着手里的圣旨转过,迎着西北战场上的烈烈阵风,闻着空气中永远都不会飘散的血腥味,缓缓地舒展了眉心。
楚思悦,那个美的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的男人,自她十二岁回家后的第一次见面时,第一声喊他哥哥的时候,想要霸占的种子,就已经深深地埋进她的心口,彻夜折磨着她的神经,撕裂着她的感。
三年前,她是无名小辈,父母不详、份普通,三年后,她如约回来,扬名天下、震惊四海,风风光光的向天下人宣布,她乔浪上战场、拼生死都只为他楚思悦一人,为得佳人一顾,抛头颅、洒血,出生入死又何妨!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她的夫!
半月之后
延平王府中
楚思悦闹死闹活的要往延平王府的小湖泊里跳,延平王心疼儿子,猛扑上去,抱着儿子的腰,两个漂亮到让人心动的父子,拉拉扯扯,风景极为好看。
“父王,孩儿不活了,您和娘亲撮合起来一起欺骗孩儿,孩儿不要当你们的儿子了,孩儿这就去投胎,这就去认了别人家的父母当爹娘!”
延平王瞅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也心疼:“悦悦哇,你听父王跟你解释,其实当初父王在知道你娘亲的计划后,也曾挣扎过,也曾用跳河这样的招数要挟过,可是孩子,你听父王一句话,那俩婆娘,都不是好斗的主子,你这一跳死了倒是省事,可是万一没死成,又被她们救上来,到时候,男人的尊严和受到的羞辱一起徘徊在心里闹腾,你还不惭愧一辈子!”
楚思悦想着父王的话,再想到父王这个前车之鉴,唯有摸了泪,求助父王:“父王,那孩儿应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孩儿娶了那凶婆娘?”
延平王拧眉,抬眼同的看了一眼貌美如花的儿子,劝说“悦悦别怕,你娘亲教导出来的女人,应该坏不到哪去,要不你就委屈委屈?”
“委屈个毛毛,爷这辈子若是真的委屈了乔浪那混球,那我的夏小妞儿怎么办?”
“你还想着夏小妞儿呢?儿子哇,听父王一句话,在心里放了夏小妞儿,让那祸害精去祸害其他男人吧,你若是娶了夏云梦,这辈子注定要水生火!”
“爷宁可水生火,也不要骑一个不男不女的!”楚思悦擦泪,嘤嘤嘤的啜泣:“父王,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一定要救孩儿!”
延平王心酸,看着波光淋漓的小湖面,叹了口气,说道:“悦悦哇,要不你就跳湖吧,指不定有点作用,但是父王先给你说好,你先把父王这招狗刨式的游泳技巧学会后,再去跳,行吗?”
楚思悦看着如此无能兼废柴的父王,哭的更是无力回天!
老远
看着那对父子俩一个哭一个嚎的大将军和刚赶回来不久的忠武将军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大将军器宇轩昂,目光沉沉的看向自己漂亮貌美的儿子,嘴角带着宠的笑,转眼瞅了一眼自己硬帅气的女儿,交代:“浪儿啊——!”
忠武将军立刻站直,一副受教听话的模样,大有时刻接受上级领导训话的架势:“娘,浪儿在!”
“悦悦自小生活的惯了点,被我和王爷宠的没了心,以后你们俩生活过子,不管是要敲打他还是要宠溺他,你都要小心着点,荣王府一脉单传,别把这孩子弄拧了,瞅着心疼!”
乔浪随着将军的话看了一眼站在湖边梨花带雨不断哭泣的夫君,眼里,闪过一丝绪:“娘放心好了,浪儿定会宠他,不让他受委屈!”
将军笑颜看向边威武乖巧的女儿,满意的伸出手拍了拍乔浪的肩膀,很放心:“有你在,我不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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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的一些废话:
回家了,许是换了个地方写文,突然间灵感就变得很不一样,写的我很吃力,写这篇文,家就准备写的比较欢快、轻松,只是后来,越来越往沉重上面偏执,搞得我很慌张,总是有点乱乱的错觉一直盘踞在心头。
所以,半道上就又把楚思悦小盆友拉出来溜溜,希望能够找出点欢快的灵感,让这篇文在最后收尾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结束,漫最鄙视烂尾的文,跟长了痔疮的门一样,瞅着就憋屈得慌。(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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