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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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才是谦虚,”噔噔马蹄声来,马背上坐着的便是柔然大王子阿塞环,他是正经外族长相,身高气魄,无一不粗犷豪爽,胡须乱糟糟的,裸露在外的肌肤有各式各样的伤疤,“四弟这个年纪,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大哥怎么来了。”四王子浑舒在马上,只是点了点头,与自己大哥打了个招呼,“听说父汗要差人进京,大哥应是在忙。”
“别提了,老三捣乱,落个晦气!”阿塞环低骂了一句,“别提了,我去不成,他也去不成!都想娶中原人的公主,他拿什么与我争!弓马骑射,他哪一样敌得过我,不过是凭借阴诡心思!”
“大哥别动怒,咱们柔然是马背上的天下,自然是用拳头说话。”四王子是大王子一系,这件事儿几乎是公认的。
大王子满意一笑,“正是如此,四弟,所以这次去中原的名额,我给你要来了!”
“大哥这……”浑舒拧眉,十分为难,“弟弟如何能担此大任?”
“说这些做什么!”阿塞环十分不耐他这磨磨唧唧的性子,“与其让老三去,不如你去,记着了,我娶不到汉人的公主,老三也不准娶!”
浑舒还有些犹豫,阿塞环一鞭子抽在他的马上:“别再吞吞吐吐了,定下是你,那便是你!走,咱们哥俩赛马去!”
浑舒无奈道:“是,大哥。”
京城里仍旧一派歌舞升平,卫亲王正愁怎么查丁家呢,宁亲王已经回府跟老婆诉苦了。
“叫我查丁家、齐亲王,这可怎么查,我两眼一抹黑。”宁亲王也愁死了。
宁亲王妃嗑着瓜子,闲闲道:“两眼一抹黑,光凭你跟卫亲王,可不是什么都查不到。”
“娘子,我的亲娘子,您赐个招儿吧。”宁亲王谄媚上前,抓过一把瓜子剥着。
宁亲王妃细眉一挑,“谁跟齐亲王有仇,谁跟丁家有仇,你找谁去呗。只不过听说太后娘娘留了景豫郡主在宫里,也不急着这一日两日,你大可先从璞玉坊刘夫人那儿问起。毕竟要说最恨的,可不就是刘夫人。”
“得嘞娘子,我这就去。”
“去哪儿去哪儿,回来!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去找刘夫人,不被乱棍打出来才怪!”宁亲王妃道,“我亲自去一趟,你啊,在府里等着,你的好哥哥齐亲王不时就要来探望你。”
宁亲王道:“我想跟娘子一起去……”
“不准。”
宁亲王委委屈屈,“行吧,那娘子你小心点儿。”
宁亲王妃以刘夫人为突破口,收拾好东西带着人便去了,宁亲王一路送到府门口,还殷殷切切叮嘱:“娘子慢些,小心脚底下,到那儿顺便挑几件首饰——你们这些奴才好好照料王妃!”
宁亲王妃刚上马车,齐亲王便到了,笑着打趣:“五弟在门口看什么呢?”
“四哥无事不登三宝殿,进屋用茶吧。”宁亲王的态度绝不算好,可惜齐亲王有事相求,只能忍气吞声。
宁亲王妃到了璞玉坊,刘夫人亲自迎来,到了屋里笑道:“王妃娘娘许久没来了,这次来,想选些什么?”
“刘夫人请坐,不瞒夫人,我这次来实在是想知道,齐亲王与丁家,有何关联。”宁亲王妃不爱虚与委蛇,见面自然开门见山。
刘夫人微微一愣,道:“王妃这是……”
“父皇让宁亲王查这案子,夫人知道本王妃,素来不爱搀和这些事,也不怕得罪他齐亲王,更不屑于丁家。您有什么发现,只管说就是,查有实证,一应奏禀。”从话中便可听出,宁亲王妃偏向的是谁。
刘夫人道:“宁亲王妃,您这话,可算是说中了民妇的心。民妇哪会不查呢,可是查来查去有什么用,朝廷上敢得罪齐亲王的到底是少,万一送了证据,我就怕将一家老小的命也给送了。”
宁亲王妃道:“刘夫人帮我,便是帮了王爷,有王爷与我照拂,就是齐亲王想动你们也要掂量掂量。我不怕他,他可不一定不怕我,光脚不怕穿鞋的,齐亲王顾虑太多,不敢对你们下手。”
“有王妃娘娘的话,我就算是安心了,只是实证没有,只有个线索说与王妃娘娘听。”刘夫人道,“这事儿啊,还得从当初豆蔻去了,我心里实在是难受,丁家来来回回的进出齐亲王府,才被我留意上。丁凝儿打死人,也不是第一回了,以往安国公夫人和丁侧妃护着她,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丁凝儿刚被郡主送进大牢,丁家就送了不少东西给齐亲王。”
“马庶妃不过带进府里十余万两的银子,丁家为了捞丁凝儿出来,可不止花了这么些钱。这些事儿,原本不该我知道,可惜齐亲王妃因着张侧妃理权一事,与原本一伙的马庶妃大吵一架。言辞之中才说出这些话,不想传了出来。齐亲王妃说,‘你马氏仗着身携十数万两银子入府,就当我惧你怕你,且不说我才是皇上皇后亲封的王妃,光是丁家这次进献的银两,就比你们马家多!更别提之前、日后!’”刘夫人学着林念笙的语调,说出刻薄话语。
宁亲王妃忍俊不禁:“合着齐亲王府,是论银子判高低啊。”
“可不是,那马庶妃当场就顶了回去,说:‘王妃娘娘将王府银子拿回自家,又从安国公夫人手里转回丁家,现在献给王府是理所应当,亏得王妃娘娘还当是什么值得一说的事儿!’”林夫人对这些,可算了如指掌。
“马氏一个庶妃,也敢与王妃顶嘴。”宁亲王妃十分不可思议。
其实历朝历代,都有个规律。皇帝强横,皇后必然贤惠淑德,皇帝弱,那么皇后自会强势。如同本朝,周皇后便十分强势,再加上太后、皇帝遭遇,谁也不敢宠妾灭妻。
所以齐亲王府还真是一大奇景。
刘夫人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马家有族人经商,要银子轻而易举,丁家的银子虽有积累,但是实在是不光彩,王府的权利由皇上赐给张侧妃后,丁家哪里还有什么来银子的路。银子就是齐亲王府说话挺直腰板的硬道理。”
“如此说来,倒是马庶妃赢了?”
“错,是张侧妃赢了。”
“张侧妃?”
刘夫人道,“齐亲王心属张侧妃,别看张侧妃一两银子没出,倒是引得齐亲王将王妃与马庶妃都训斥了一番。”
宁亲王妃道:“刘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我想见齐亲王府的张侧妃……”
“臣妇替您办妥。”
宁亲王妃这才用了第一口茶,“那就劳烦刘夫人了。”
张侧妃就不能用对付刘夫人那么开门见山的方式了,宁亲王妃端好了架子,也是皇族人特有的行止风范。
宁亲王妃一见张侧妃,大概便明白了为何齐亲王宠她。
林念笙骄纵跋扈,傲气太过;马庶妃娇美自负,盛气凌人。若说光靠美貌,齐亲王所见美人数不胜数,风情万种的更是多如牛毛。齐亲王自幼被皇帝和贺贵妃宠着,心气本就高,一开始疼爱林念笙,不过是因为新鲜,再加上林念笙身后的安国公府。
可是林念笙却忘了自己上辈子得以在王府立足的是什么,这辈子凭着王妃身份,处处要照她的想法来做,说话做事更是压着府内其他人。这让齐亲王本就不满,更何况,一时的撒娇吃醋是情趣,久了,以齐亲王的心性,怎么忍得了?
相比之下,张侧妃面目柔美,父亲更是炙手可热的刑部尚书,一如天边一轮弯月,照进齐亲王心坎儿里。轻声细语的,俘获男人的心。
只是齐亲王爱来爱去,爱的终究是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想必无情最是有魅力,而林念笙与马庶妃都对齐亲王有情,痴缠于情爱,又怎么能换来齐亲王的宠幸。
张侧妃一进门便给宁亲王妃行礼:“妾身齐亲王府张氏,给宁亲王妃请安。”
“张侧妃请起。”宁亲王妃微微一笑,“我与景豫郡主常有联系,郡主说,齐亲王府满府上下,只你一个聪明人,我今日特地邀请你这个聪明人来,说说话。”
“郡主的夸奖,妾身担不起。”张侧妃垂目恭顺。
宁亲王妃道,“你担得起,你今日赴约,便是个聪明人。听说你们齐亲王府,主事的是你。”
“妾身惭愧,只是蒙皇恩浩荡,念及王妃娘娘身子重,才让妾身帮忙分忧。”
宁亲王妃对刘夫人,是打的快拳,但是对上张侧妃,也在慢慢的打着太极。“说起来,以侧妃娘娘的身份,当正妃都完全够资格,当个侧妃,实在是委屈了。何况,齐亲王总不安分,如今在朝堂上已然连累到了张大人,张大人这个刑部尚书,若再这么下去,可是当不了几天了。”
当不了几天这话,的确是吓唬她。张侧妃心里有数,但是连累到张温祺,的确是事实,齐亲王在张侧妃心里的地位远远不如父亲兄弟们,“倒是不知,如今朝局上,父亲竟然艰难至此?”
宁亲王妃道:“艰难一词,不知何解。但是本王妃只知道,张大人不得不帮着齐亲王,总有一日,大祸临头!”又道,“我知道侧妃娘娘是个聪明人,你如今若是帮我,便是帮了那位,日后张大人,总有退路。”
那位,自然是太子。宁亲王不求帝位,但是认准的也是大道正统。毕竟太子登基,他们这些亲王兄弟,活的几率大,活得好的几率更大。
现在的局势,还是支持太子的人,更多些。
张侧妃柔柔的叹了口气,“我劝过王爷,王爷不肯听。我一个侧妃,又能如何呢。”她入府至今,得宠至极,但是仍未有孕。不是不能,而是不肯。“我入府那天,命就定下了,为了牵制王妃,我本可嫁为他人妻,如今却是为妾、为奴。主子不高兴了,便要打要罚,若不是我有个尚书爹,要杀也就杀了。我生下孩子又能如何,还不是妾生庶出,永远低人一等,永远矮了别人一头。”
“其实遑论嫡庶,只要自身立正,不以阴毒心思谋位谋权,日后有了建树,也是无妨。”宁亲王妃天性有种豁达。
张侧妃却是摇了摇头:“不论过去如何,以后如何。现在这个时候,却是嫡出永远压着庶出的,我不愿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受罪,甚至被别人抱去养。若是如此,我宁肯不要他来这世上。”
宁亲王妃道,“你这想法,别人劝不了你。”
张侧妃气质恬淡典雅,丝毫没有侵略性或是攻击性,让人说话便十分舒服,“说了这么多,怕是王妃娘娘不只为了齐亲王府与丁家的交集,还有替景豫郡主打探虚实吧。”
宁亲王妃与景豫郡主、昭华公主虽然不是每日腻在一起,却从心底有股默契。
三人时常互有通信,暗地里的,明面上的,说的做的各不相同。
张侧妃给景豫郡主去信的事儿,自然也是没瞒着这二人。宁亲王妃要见张侧妃,的确是为了一举两得。
话说到这儿,已然是有些眉目了。
宁亲王妃笑起来仍旧透着英气,“张侧妃娘娘果真是聪明人,如何,娘娘要与郡主合作,如今正是机会。”
由张侧妃将来,宁亲王妃才明白何谓“不敢置信”。
丁凝儿往年打死的奴婢,全数丢在了乱葬岗,丁家欺男霸女,更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但是丁家帮着介绍买官、卖官的人,从中获利,借着齐亲王为皇宫办事儿的时候插进人手,狠捞利益的事儿,的确是罕见,见过手伸的长的,没见过手都探进皇家人碗里的!
丁凝儿野外踏青之时,纵马肆无忌惮的践踏农田,甚至将一群没来得及躲避的孩子踩得一死二伤。这事,被丁家,以五万两银子送给齐亲王,而瞒了下来。
还有这三个孩子的父母,全数因为告状而被独打致死,拢共七条人命,五万两银子,掩藏的干干净净,京中甚至没人知道此事。
“外戚,丁家还算不得真正外戚,何敢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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