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金碧辉煌的将军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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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气氛甚是诡异,周围看好戏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听见金嘉意这明显带着威胁意图的言语。
赵祁可是考古界的一把手,整个华国的文艺知识分子都是极为尊重这样的大教授,而今天,他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侮辱。
“金小姐,我很赏识你的能力,说实话我敢相信假以时日你必然会超过我,你达到的巅峰会是我望尘莫及的位置,但就目前而言,我也算是历史学系的教授,也应该能算是你的长辈老师,你如此说话,是不是有些刻薄?”
金嘉意面上波澜不惊,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以着往日那谦虚温和的笑容相比着实让人有些畏惧,她冷冷道:“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赵教授如果不爱听便可以不听,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丧尽天良的事做多了,怕是得余生不安了。”
赵祁面色甚是难看,但碍于周围太多闲杂人等,只得优雅的吞下心口中的那口恶气,怒目而视道:“我一直以为金小姐是大家闺秀,不会以如此心眼看待人间百态,如今看来,倒是我眼拙看岔了。”
“人不分高低贵贱,只有人心才分。你若觉得我低贱不值一提,那就算我满腹诗书,在你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无能之辈,你若觉得我矜贵有背景,那我就算胸无点墨,也是名媛淑女。”
“你——”
“赵教授可得想好了,婓易将军虽说没有后人,但他可是有一个胞姐,斐滢女相的手段让人闻风丧胆,企图掘他祖坟的人,只怕她是做鬼都不会放过。”
赵祁沉默,他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丫头,从她那双平静无风的眼瞳里不难看出她携带的意图,她在用精神压力逼着他,仿佛逼他放弃自己开棺的想法。
可是他想不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正如她所说,婓易将军没有后人,她不可能会跟这死了几百年的古人有任何联系,难不成是因为她参演了《一代佞臣》中的婓易角色,便对他刮目相看,很尊敬这样的人物了?
“好了,让大家久等了,今晚上的拍卖活动即将开始。”随着司仪的的声音响起,围在周围的人群这才渐渐的散去。
席宸握着她微凉的小手,靠在她耳侧,轻声道:“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由我去处理。”
金嘉意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一句,随着席宸一同离了场。
赵祁知晓这事只怕会有变,毕竟席氏若想要在开棺这事上横插一脚,他就算是大教授又如何,只怕这挖掘将军墓这事得胎死腹中了。
“看得出你惹到这位金小姐了。”略带痞意的笑声从赵祁身后响来。
赵祁本能的回过头,看着拿着红酒杯笑的不怀好意的陈亦城。
“我挺好奇接下来你会怎么做?”陈亦城继续道。
赵祁心中傲气十足,就算有人干涉,他也会逆流而上,放眼望去,整个帝都除了席氏有能力阻止他继续下一步动作外,无人对他会构成任何威胁。
陈亦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想你依然会一意孤行的继续挖掘对吧。”
被道破了心中想法,赵祁面上的从容微微崩裂些许,这个陈亦城与席宸的关系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他难分敌友。
如果说他们是死对头,可是城少曾放言谁若找席宸麻烦,他便一枪子崩了他们的脑袋。
如果说他们感情深厚,像兄弟,但两个人见面便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像蝼蚁,如同怀有深仇大恨,从来都是不屑与对方多说一个字。
陈亦城晃了晃酒杯,自顾自的说着,“我可不信报应这句话,所以别人不敢做的,我都想着抢着去做。”
“城少有话请直说。”赵祁开口道。
陈亦城脸上那抹痞笑越发浓烈,他语气淡淡道:“赵教授尽管开始你的工作,这席氏虽然能够只手遮天,但我还是有能力跟他搏一搏。”
赵祁哑然,他甚至都搞不懂这城少突然插上一脚的意图。
陈亦城见着一言未发的赵祁,仰头一口气吞下杯中的红酒,不以为意的说着:“我就是见不惯他们那你侬我侬的模样,席宸越想做的,我就越想破坏,老子心情不爽时,谁都甭想爽一爽。”
“……”敢情这是嫉妒人家琴瑟和鸣?
“老子还是单身汉一个,他倒是屁都不放一个就一箭双雕,结了婚,还要生娃。”陈亦城越发说的激动。
“……”敢情这还不只是嫉妒,还是羡慕恨人家双喜临门。
“所以你尽管做,他席宸来找你麻烦时告诉我,老子这次回京整天无所事事,无聊的很,跟席宸斗一斗,怕是滋味无穷。”
车子疾驰在高速路上,夜空之下,车子一溜烟便消失在夜境之中。
“我知道你很不愿见到赵祁挖掘出了婓易的墓穴,但言多必失,他赵祁虽说不可能会想到那方面去,但总会心有芥蒂,长年累月之后总会有怀疑的时候。”席宸时不时的会留意一下她的面部神色,从出来之后她便一声未吭,那如水的眸仿佛氤氲着一团水雾,让人辨识不了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虽说我从来没有拿过正眼瞧他,但好歹也是斐滢上辈子唯一的亲人,夜深宁静的时候,他总会端上一碗热汤为她驱寒,被人行刺暗算的时候,也是他负隅抵抗,甚至满身伤痕。”金嘉意默默的说着。
“你若想阻止赵祁,我会替你默不作声的处理,现在你当着众目睽睽之下与他辩论,虽说别的人没有能力干涉我们之间的事,但这里面有一个总喜欢跟我斗,还强行给自己加戏的陈亦城。”
金嘉意注视着他的眼,这才想起人群之后那个站在吧台前满怀敌意的眸子。
“这个人就爱唯恐天下不乱,他一回来,整个帝都都会被他搅得一团乱,京城的子弟都会介于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而他会更加得意的继续我行我素,只怕这件事被他盯上了。”
“那你怕吗?”金嘉意问道。
席宸莞尔,“就凭他那个只知道打架的猪脑子,在我眼里他的挑衅一文不值。”
“我只想他的亡灵不受打扰,别的过程,我不想过问。”
“嗯。”
“谢谢。”半响之后,金嘉意声音低喃的吐出这两个字。
席宸有些恍惚,他迟疑的看着她弯弯笑着的眸,温柔的拂过她的脸颊。
……
清晨的阳光落在窗户上,隐隐的照耀着床上熟睡的两人。
“叮……”床头处放置的手机孜孜不倦的响起。
席宸下意识的挂断电话,看了一眼只是皱了皱眉头又再次睡过去的小女人,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疾步走出卧房,合上房门的刹那,将电话回拨过去。
苏叶的声音有些凝重,接通电话的下一刻不假思索的说道:“总裁,昨晚上m市的婓易将军墓被连夜挖开了。”
席宸敛了敛眉,未吭一声。
苏叶谨慎道:“我们都没有想到赵祁竟然执意开墓,甚至抢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便强行将墓穴曝光,现在新闻上正在滚动播放。”
席宸捏了捏鼻梁,他显然是没有料到赵祁会一意孤行到如此不计后果,只怕是因为背后有了陈亦城这个军痞的庇护。
“总裁,需要撤掉新闻吗?”苏叶担忧的问道。
“他若想要我看到,就算现在撤了,过不了多久也会死灰复燃再次被播出来,放着不用管了,你马上派人把整个将军墓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连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
“总裁,您快看电视。”苏叶的声音带着说不出来的惊恐,好似见了鬼那般。
席宸打开电视,屏幕上男人脸上的得意没有半分的掩饰,他的身后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精兵,那模样仿佛认准了在他的领导下,没有一人敢擅闯。
“席宸,别想着派人过来打扰我们的宏伟计划,就凭你手下那群吃白饭的,我的人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撂下。”陈亦城抬手一挥,众人分散而开,那阵势,吃准了没有一人敢破他们的设防。
席宸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机,目光如炬。
“总裁,现在怎么办?”苏叶慎重的再问。
“把人都撤回来,我亲自过去。”席宸放下手机,蓦地回头,正好看见站在房门处沉默不语的女人。
她的眼中,有忧伤,也有愤怒,但他知晓,还有杀意。
“看来是我食言了。”席宸自责的走上前。
金嘉意抬了抬眸,“与你无关。”
“也许这是天意。”席宸捧住她的脸,企图让她眼中的戾气消散些许。
金嘉意似笑非笑,“他们肯定会后悔开了棺。”
“为什么这么说?”
“在迦晔王朝,所有士大夫大将军死后都会为了尊重他们的尸身而用药水浸泡,以保持尸身完整,婓易当时被万箭齐发,死时身上被捅成了筛子,当朝太医便用了无数剧毒之物侵染,以保证尸身入土为安之后不会遭受任何蛇虫鼠蚁的侵蚀。”
“有毒?”
金嘉意自嘲般冷笑一声,“说的好听点,他婓易现在的尸体不过就是一具药人,棺木被开启的刹那,毒气四溢,这赵教授此举,只怕得折寿十年才能洗清自己那贪婪之心了。”
席宸拂过她的碎发,目光缱绻,“不用担心,就算陈亦城是冲着我来的,我也会让他夹着尾巴狼狈逃掉。”
“无妨,这也许就是天意,躲得过天灾,**则是难避,这世上最刺眼的莫过于人心,我想过不了多久斐滢的墓也会被挖开吧。”
席宸的手不由自主的缩了缩,他抱住她,掷地有声:“谁也不敢动她的墓,如若谁敢动一分一毫,我必让他死后连安葬之地都不剩。”
金嘉意掩嘴一笑,“不过就是一个墓,破坏了就破坏了。”
“叮……”放置在桌上的手机闹腾起来。
金嘉意瞥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莫易卿?
席宸同是看见这个名字,眼瞳一聚,这大清早的这小屁孩想做什么?
金嘉意没有过多的猜忌,直接按下接听。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电话一头对方开门见山的问道。
“看来这件事对你而言很重要。”金嘉意忍不住的想要逗一逗这个心高气傲的孩子。
“我想去m市,可是我买不起机票。”莫易卿说的很委婉,因为他怕自己的自尊被她无视,但他却只想求她,就算他们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去那里做什么?”金嘉意心口一滞,她抬眸望向电视,上面还在重播着昨晚上破开主墓室的一幕。
地址正好是m市。
“有点私事。”莫易卿停顿片刻,继续道:“如果金小姐觉得为难,那就当我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过就是一张机票,对我而言不足挂齿。”
“那便谢谢了。”言罢,对方抢先一步挂断通讯。
金嘉意愣了愣,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好像求着他来求自己的那种感觉?他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说不定把自己逗乐了,一个不留意就赏他个十万八万的?
“这小子想做什么?”席宸提防着问道。
金嘉意揶揄道:“席总莫不成心里又不痛快了?”
席宸冷冷哼一声,“大清早一个异性给自己的夫人打电话,我想任何一个丈夫心底都会有芥蒂。”
“席总多虑了,他不过是求我给他买一张机票罢了。”金嘉意走进洗手间。
“他要买机票做什么?”席宸同她一起进入洗手间,为她挤上牙膏,倒上一杯水。
金嘉意享受着他一流的服务,语气如常道:“去m市。”
“他去那里做什么?”席宸眉头微蹙。
“他是m市人。”
席宸这才想起苏叶交上来的资料,上面写着莫易卿的确是m市青城人,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地址好像就离着婓易的墓穴不过几里的距离。
金嘉意吐出嘴里的泡沫,声音清明,“我有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席宸正视她的眉眼,严肃道:“你想太多了。”
金嘉意噤声,也许真的是她想的太多了,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
飞机上,莫易卿正襟危坐,且不说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而是因为身前两双眼皆是明晃晃的落在他吹弹即破的脸蛋上。
席宸为金嘉意垫了垫软垫子,接过空姐送来的温水,小声道:“还想吐吗?”
金嘉意单手掩嘴,喝了一口水压了压胃里冒出的酸水,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对侧坐立不安的小孩身上。
莫易卿皱眉,“金小姐有话请直说。”
“你去m市做什么?”金嘉意并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莫易卿仿佛料到了她会再问自己这个问题,直言不讳道:“家里附近发现了一处死人墓,我奶奶一个人在家怕会受到打扰,我回去看看而已。”
“只是这样?”
“难不成金小姐觉得我还另有所图?或者你也是看到了新闻,一心以为我赶回去想趁机浑水摸鱼,从那个死人墓里偷出一点值钱的玩意儿?”莫易卿反问道。
金嘉意沉默下来,如出一辙的脸,却是天壤地别的神色,婓易在她眼里是软弱的,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球模样。
“你们又去哪里做什么?”莫易卿细细打量着两人。
“如你所说那般,浑水摸鱼去了。”金嘉意脱口而出。
“金小姐真会开玩笑。”
“听说那可是将军墓,想来值钱玩意儿肯定不少。”
“金小姐这话可就说错了,那是婓易的墓,婓易生前都没有得到珍视,死后斐滢怎会对他风光大葬?只怕除了尸身就只是一座空墓罢了。”莫易卿低下头,喃喃自语着。
金嘉意单手撑在脸侧,扭头望向苍穹之上的白云朵朵,“可能所有人都错了吧,毕竟斐滢就这么一个弟弟。”
莫易卿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只是目不转睛的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恍若很熟悉。
席宸坐在一旁,目光幽幽的落在男孩身上,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十指纠缠,他的眼眸里很是安静,不管是对峙自己,还是直视金嘉意,他的瞳孔里都带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
也许正如金嘉意所言,他也有了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咳咳。”突然的咳嗽声打断气氛的沉默。
席宸如临大敌,将水杯递上前,“怎么了?”
金嘉意掩住口鼻,“想吐。”
话音未落,她便匆忙的站起身,寻着洗手间小跑而去。
席宸紧随在后,却只能站在洗手间外苦苦守候。
“呕。”断断续续的流水声从里面响起。
席宸高悬着心脏,上一次的火灾之后她完全没有得到休息,如今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这么草率的答应带她来m市,果然是个失策的决定。
金嘉意从洗手间内走出,神情恹恹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嘟囔着:“有点晕机了。”
席宸撑着她的腰,“要不要睡会儿?”
“头很晕,四肢无力,你抱我过去。”金嘉意双手交叉的搭在他的颈脖上,凭着男人将自己抱起走回座位上。
莫易卿将自己的毯子递上前,有些不安道:“她没事吧?”
席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眉梢眼波中满满都是如果没有你这个混小子,她会想不通一起跑来?
莫易卿被如此犀利的眼神一瞪,倒是失去了几分镇定,不再吭声的扭头望向窗外。
地处青城山的m市,早已是被各方记者团团围住,几乎所有人都等待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赵祁教授是连夜赶来,一整晚彻夜未眠,就等着这最后胜利的那一刻。
陈亦城一脚踩灭烟蒂,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按照速度,他应该快到了。
赵祁很紧张,越到最后,他越是失去镇定。
“啪。”随着临时电梯的搭建完成,一人从简易的电梯内走出,笑的难以掩饰,他急忙的跑过来,激动的有些口齿不清道:“教授,通了,已经开到了主棺。”
“好好好,让专家们都下去,马上开棺。”赵祁从椅子上站起身,大喘两口气,终于走到最后一步了。
“现在就开棺吗?”
“安全措施准备妥当了没有?”赵祁忙道。
“徐教授正在检查最后一道工序,只要通过了,应该就可以开棺了。”
“那就好,那我们就再稍等片刻。”赵祁重新坐回椅子上,有些坐立难安,几乎是提心吊胆着,周围的记者跃跃欲试,一个个早就准备好一同下墓的准备。
陈亦城掏出手机,确信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而自己眼巴巴盼望的人连个音讯都没有,难道是自己估算错误了,他们只是为了逗自己玩?
这个席宸自小就喜欢跟他玩心计,也的确,凭他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痞性,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只狐狸。
陈燃就曾经说过,别以卵击石了,免得丢人现眼。
妈的,如果他不来,那自己不就是丢脸丢大了吗?
陈亦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很大很大的挑战,他必须要找席宸讨个说法,凭什么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群架的准备,而他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放自己鸽子!
“队长。”一小兵匆匆的从草垛子后面跑来。
陈亦城烦躁的抽出一根烟,冷冷道:“说话。”
小兵靠上前,小声道:“看到目标人物了。”
陈亦城的烟刚刚被点燃,他急忙从嘴角边拿下,神色凝重道:“真的?”
“是的,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朝咱们这边赶来。”
陈亦城蹙眉,“他去了哪里?”
“他朝着隔壁村去了。”
陈亦城发愁,莫不成他打算跟自己玩调虎离山的游戏?
一旁的小兵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队长不停的挠着头发,那模样好似受到了什么很严重的刺激,很是焦灼。
陈亦城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席宸玩脑力游戏,他丢下香烟,一跃跳下小坡,直接坐上一旁的越野车,道:“我倒要去看看他葫芦里装得什么药。”
车子疾驰而去,没有过多的人关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有人都盼着赵教授那句下墓。
赵祁恐生有变,急忙让人准备好仪器,随时随地下墓一探究竟。
“爸爸。”赵安然挤开人群,气喘吁吁的跑上前。
赵祁见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刻意的压低着声音,问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赵安然避讳着周围的记者,她指着一旁安静的角落,道:“爸,我有话要对您说。”
赵祁懒得跟她周旋什么,疾言厉色道:“我现在马上要开始工作,有什么话等回家再说。”
赵安然神色紧张,也没有再顾忌周围的打量眼神,直言道:“婓易的墓不能开。”
“你胡说什么。”赵祁瞥见她身后激动起来的记者,抓着她的手将她拉扯到一侧,怒不可遏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安然急忙拿出自己包里的文献,解释道:“这里有记载迦晔王朝的所有有名望的家族死后必定都会用秘药浸泡尸身,以确保尸体下葬之后的完整不受腐蚀,我怕那些药对身体有害,特意跑来劝您不要冲动行事。”
赵祁认认真真的逐字读下,眉头深锁,“墓我是一定要开,不过安全起见,我会让人先在棺木上凿开几道口子。”
“爸,您应该知道婓易的棺木就是一个毒物,我们都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如果出了任何纰漏,您大教授的名望便会因此受损,咱们还是适可而止吧,只需要拿出里面的陪葬品便可。”
“你也说了我们都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这便是每一个考古学家想要探索的真相,不能因为有危险就望而却步,这事得有人去做,才能昭告天下,让被历史掩藏的迦晔王朝秘密才能公之于众。”
“可是——”
“好了,你如果不想走,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套防毒面具,等一下跟我一起下去。”赵祁挥了挥手,重新走回指挥台。
赵安然面色凝重,今早一起床眼皮子就开始突突的跳着,好似有什么不祥预感会发生。
越野车一路颠簸,最终停在村口的入口处再也驶不进去。
席宸打开车门,将金嘉意小心的扶出车内,看着前面的泥泞小路,眉头紧锁。
金嘉意喘了两口气,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才稍稍的平复好自己心口的不适感。
莫易卿提着大包小包东西急急忙忙的走过小路,察觉到身后停顿的两人,礼貌的说着:“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前面的路太狭窄,就不用送了。”
金嘉意望着这条不见尽头的小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席宸正欲说什么,便警觉的听见身后传来的噪音,一回头,陈亦城已经从车内一跃而下。
两两视线对接,有一种互相牵制的敌意在慢慢膨胀。
“这小村子不知道是修了什么善德,竟然把席总老人家给盼来了。”陈亦城的军靴踩过水滩,溅出一两滴泥水,他却是不以为意的继续往前走着。
席宸未说一言,目光灼灼的瞪着靠近的男人。
“席总和金小姐还真是羡煞旁人,走哪里都得抱团一起,这莫非就是新婚燕尔,一日不见都能如隔三秋?”陈亦城环绕着两人转上两圈,兴致更高。
席宸打开车门,直接无视自顾自说的兴高采烈的男人,对着金嘉意道,“现在就过去?”
金嘉意点了点头,也是懒得理会这强行给自己加戏的陈大少。
陈亦城觉得自己被他们当成了透明的,就这么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扬长而去,那干脆利落的态度让他的自尊再一次的受到了侮辱。
赵祁见到一前一后进入视线的两辆越野车,慌了神,站起身,想着要不要即刻下墓免得被人打扰。
席宸刚走下车,身侧一道身影疾驰而过。
陈亦城挑衅般的挡在他前面,嘴角高傲的上扬几分,道:“想进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撂倒我再说。”
席宸脱下外套,意图甚明。
陈亦城来了兴致,同是将自己身上的大衣给撤去,赤手空拳等待对方的靠近。
席宸走上前,见着随时准备跟自己肉搏一番的城少,二话不说的掏出手机直接抵在他的额头上。
“……”周围一片死寂。
陈亦城蹙眉,“你觉得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手快?”
附近的驻守的精兵见状,一个个提高警惕的高举着狙击枪,只需要队长的一声令下,他们必定是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给打成滤网。
席宸轻笑,“我当然是打不过城少这跟铁壁一样的肌肉,不过我想凭手速,我或许还能对上一对。”
陈亦城瞄了一眼附近嘀嘀咕咕、窃窃私语的记者们,这样的画面他们不敢拍,更不敢报道,但却敢明目张胆的看。
席宸扣了扣扳机,似乎已经做好了跟他赌一赌的准备。
“咳咳,兄弟,不过就是玩玩吗,何必当真呢。”陈亦城自然是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跟席宸赌,虽说他是圈外人,但自小耳濡目染修习枪法,不敢说真的能比的过自己的手速,万一他真的深藏不露呢,那他就算不死也会少半条命。
席宸依旧一动不动的怼着他的脑袋,“城少莫不成是真的以为我在开玩笑?”
陈亦城双手搭在口袋里,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痞子样,他道:“我想你是舍不得杀我的。”
席宸冷冷的收下手枪,瞥向一旁不吭一声的赵祁,目光冷冽。
赵祁被突然一瞪,有些心虚。
席宸走到挖出了两米宽的墓穴前,探了探有七八米深的洞,冷冷道:“赵教授还真是有勇有谋,藏得这么深都被挖出来了,果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大教授。”
“席总谬赞了,这不过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将深藏在地底的历史文化发掘出来,让所有人都知晓那段被隐藏的秘密。”
“希望赵教授还真能问心无愧。”
赵祁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席宸的言外之意,便听见对讲机里传来的信息。
对方道:“教授,可以开棺了。”
周围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安全起见,所有下墓的人员皆是带着防毒面具,一个一个井然有序的进入。
金嘉意站在一旁,没有吭声,就这么目不转睛的望着围聚上去的人群。
席宸走到她身侧,合上她的手,感受着她体内那抑制不住的颤抖,轻声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让他们全都滚出去。”
“不用了,现在曝光了,就算这些国家拿着证书的考古专家们不去一探究竟,总有一天那些盗墓贼也会悄无声息的挖空里面,事已至此,就这样吧。”金嘉意转过身,没有再多看一眼。
陈亦城觉得自己的铮铮铁拳好像砸在了棉花上,对他们压根就没有造成任何可伤害性的影响,甚至还让自己丢了一下脸面。
“开棺!”
从现场传上的画面,让所有在路面上翘首以盼的记者大呼一惊。
席宸下意识的看向导播视频,里面的光线还不算昏暗,至少当墓棺被打开的刹那,一阵雾气散开时,摄像头清晰的捕捉到了那浓烈毒雾的蔓延轨迹。
虽说带着严控的防毒面具,但还是有体子稍弱的人抵抗不了那股浓烈毒雾的侵袭,身体踉跄一步便栽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电筒晃了晃,就这么落在坑中。
随着墓棺的打开,浓雾散去之后,所有光线齐刷刷的落在墓中,男子只剩下一架骨架,穿戴着当时迦晔王朝时的金戈铁骑盔甲,一片片银光闪闪,落入众人眼中时,整副盔甲完好无损,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掩埋而失去最初的光彩。
摄像头再次往下探去,一片金碧辉煌,男子身下精致玉器数不胜数,各色精雕细琢的首饰琳琅满目,可谓是将在场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考古至今,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陪葬品!
“都说迦晔王朝是历史上记载最为富庶的一个国家,如今看来果真不是夸大其词,瞧瞧这婓易将军的陪葬品,一件件早已是有市无价的珍品。”
“难怪那些老教授们都挖空了心思的想要打开这座墓,原来果真是内有乾坤,富可敌国啊。”
“这里面的东西明着说是要上交给领导们,只有这些老教授们心里最清楚最后成了谁的囊中之物。”
身后,记者们小声的议论着。
“卧槽,那支红缨枪还真是金光闪闪,这是纯金做的?”陈亦城趴在屏幕前,瞧着遗骸旁的一支剑戟,首先便看见的是它那闪瞎眼的金色。
“其实那支枪最珍贵的是剑身的紫檀木。”金嘉意冷冷道。
陈亦城诧异,“你怎么知道?”
“真是可惜了被砸开的那副墓棺,那可是上等的小叶紫檀所造,紫檀本就无大料,且生长缓慢,无百年不能成材,况且十檀九空,寸檀寸金,如今就被这群没有眼力界儿的家伙给毁了。”金嘉意嘀咕着,瞧着镜头落下时那些贪婪的家伙正在开始清点战利品,忍不住的双手紧握成拳。
“哟,这么快就开始分赃了啊。”陈亦城戏谑道。
周围的记者哭笑不得,这话只有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城少敢说。
“赵教授,对于今天发现的婓易将军墓,您觉得意义重大吗?”记者们见到从地底出来的男人,一拥而上,几乎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赵祁将防毒面具递给身边的助理,笑意盎然道:“非常有意义,每一件陪葬物都是珍品,说实话纵观我见过了那么多豪华的帝王墓,帝后墓,就数这婓易将军的墓棺让我大吃一惊,都说斐滢苛待婓易,如今看来历史有误啊。”
“那从这座墓室里能够找到关于斐滢女相的墓室的线索吗?”记者再问。
“这可不敢保证,不过总有了突破点,不枉费大家辛苦了两个月。稍后清点完了这些物品,会即刻派专机送回b城,届时会召开发布会宣布,请大家稍安勿躁,尽量的保持安静,别打扰到咱们的工作人员。”
赵祁在一众助理教授的拥簇下准备离场。
“赵教授小心。”一人惊呼一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支长枪便破空而来,直至人群中笑不拢嘴的男人。
赵祁被人推了一下,身体不稳,趔趄一步便摔倒在地上。
长枪滑过他的右臂,带出一条约莫五厘米左右的血痕。
在场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惊得不知所措,负责安保的警员们急忙朝着山堆处跑去,不消片刻,一声声狼狈的求救声从不远处传来。
记者们倒是不怕被误伤,一个个举着摄像机争先恐后的涌过去。
正午时分,雪花暗暗飘零,一名男子蒙着面,手执一把简易的红缨枪,对着所有扑上来的企图逮捕他的警员不留情面的直刺而过,几乎是招招见血。
“马上住手,不然我就开枪了。”一名保安队长气喘吁吁的掏出手枪,随时准备枪决了这个执意打伤众人的蒙面人。
男人却是充耳不闻,继续耍弄着武器,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能看出,是一个自小就习武的练家子。
“啪。”子弹从枪統内发出。
男人枪头朝地,身体腾空而起,一脚踩过眼前的警员,堪堪躲过子弹的射击。
在男子落下的瞬间,他手中的一把短刀再一次破空而来,目标直至人群中被重重护卫下的赵祁本人。
“这个人有杀伤力的武器,立刻枪决。”在场负责执行安全的警长不带迟疑的下达命令。
所有人即刻掏出手枪,黑压压的洞口就像是死神的手正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男人伸展而去。
“住手。”金嘉意挤开人群,看着在重重围攻之下依旧不选择逃离的那抹身影。
雪花飞落,苍白了整片土地,男子衣袂轻飞,似那一日远行前最后的决绝……
这一别,黄泉碧落,不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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