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法
病好了以后，谢里就被吉姆老爹教育了一通。
按照老爹的想法，谢里这次生病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前两周读书占用太多的时间，不好好睡觉，人都瘦了，人瘦了就容易生病；二是农闲之后没有好好玩，小孩不玩哪有体力。
而贾斯汀也教给谢里一套骑士修行的拉伸操，敦促他每天练习。盯着谢里的神情可紧张了。
谢里觉得老吉姆的朴素观点确实有道理。
这具身体的任何器官都是自己的，如果不珍惜，后悔的一定是自己。所以他调整了作息，不再看书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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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昂提前结束探索矿脉的任务，回到贾斯汀家，发现谢里的标准语进步很大，有些吃惊。
转念一想，利昂忽然明白了，其实他一直是以魔法师的水平在衡量这个小孩。
作为地质魔法师，利昂的耳朵受过地狱的训练，可以通过听取魔法反馈了解地底的情况。所以利昂总能听出来比别人更多的细节，这也是他能够迅速学习语言的关键。
而谢里是没有经过这个训练的，所以才听不出利昂觉得理所当然的细节。
谢里不愚笨，甚至挺聪明的。
想通了这一点，利昂对自己以前的想法充满歉疚。
因为提前结束了工作，利昂不介意在伊利斯村待一周专门指导谢里学习。
而知道利昂白天有空闲时间之后，镇长的女儿爱丽丝也会来老吉姆家请教利昂。利昂就在谢里自习的时候解答爱丽丝问题。
贾斯汀也在爱丽丝来的时候，准备一些家里的麦芽糖，烧热了，给爱丽丝和利昂吃。
看着爱丽丝胖滚滚的脸上漾出笑容，贾斯汀也轻轻笑起来。
艾米则想贾斯汀确实该娶老婆了，看上去他很想要个女儿。
在最后的几天，谢里可以自己阅读第二本书的简单文章了，不认识的单词也可以大致蒙出来是什么意思。
利昂带着谢里诵读一遍剩下的两本书的文字部分，谢里有不懂得地方他就会及时解释，以便谢里复习巩固。
这三本启蒙书几乎已经涵盖了所有常用的字型和语式。掌握了这三本书之后，谢里就能阅读市面上很多的书籍了。
奎因话的文字是很简单的，只要会讲标准语，认会字型，就没有什么识字上的难点。
谢里经学会了非常标准的标准语口语，实在不认得也可以蒙。
在这个村里，只有利昂才知道谢里的口语有多标准，伊里斯镇出身的人的口音他是见识过的，谢里完全没有这样的口音，就像是通过耳朵和嘴的练习完全复制了他的发音一样。这样的才能，是很适合做魔法师的。
只是不论是谢里本人，还是他的家人，都不像是有这个心思，利昂也就没有提。
通读过后面两本书之后，谢里才向利昂询问起魔法的事情。
“利昂老师，这些天辛苦了。”
“呼。还好只有一个月啊。”利昂夸张地做了一个甩汗的动作，谢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利昂虽然在教书的时候异常严格，但是事实上是一个挺幽默的人。
“利昂老师，我发烧的那天，听见您唱歌……”谢里合上书本，有些忐忑地说。毕竟接下来所讨论的，就是他全然陌生的世界了。
“嗯？……啊，那是我在念咒语。”利昂很随意地回答道。
谢里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您，唱得真美。我从来没有听过比那更扣人心弦的音律。”谢里把他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小句哼唱出来，然后有些羞涩地说，“……其他的都忘了。”
利昂笑了，说：“你还记得一点？哈哈，是我自编的，很美吧。”说着利昂又哼哼了一段，没有念咒语。
谢里看见利昂的表现，更加不好意思了。
有点小尴尬，他以为能记住一段是什么才能，所以才想先表现一下呢。算了，反正刚才那段话做开场白也不错。
“真的很好听啊！利昂老师。……咳，魔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像我这样的人怎样才能学魔法呢？”
“怎么，你想学魔法吗？”
“是的，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魔法师。”
“……这可不容易啊。不论学习魔法，还是成为魔法师。”利昂看着谢里，想了一下，说：“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学的话，也许可以。魔法嘛，什么人都可以学。”利昂斟酌道，有时候一个专家反而无法以简短的语言描述自己所专长的事业，“这是一门研究事物运行规律和本质及其应用的学问，魔法师则是一种职称，是魔法学者中的一些人通过考级层层考上来的。”
利昂拿出自己的羊皮纸，列了一个大致的书单，囊括了魔法考试的基本参考阅读书籍。“想要考魔法师等级的话，首先这里的所有书的原本部分必须倒背如流。”利昂强调这一点。
利昂的字很好看，清晰明了，又富有美感。谢里也想学习写字，但是利昂没有教他写字的时间。
“然后考上魔法学徒。在城里和大镇上会有很多魔法私塾，一般大家都是先去上这样的私塾，准备初级考试。”利昂说，“考上了魔法学徒之后就可以报考城立的魔法学院了，当然想要自己温习或者继续上魔法学者的私塾的人也有很多。
在这之后就是要考取魔法士资格。考取了魔法士之后，就可以报考国立魔法学院，或者自行寻找导师级魔法师来当自己的指导老师。
考上了魔法师之后，选择的面就多了，你可以自己选择你想要专攻的方向，或者根据导师来选择自己的方向。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学习都可以，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优势专攻方向。学成后你会成为一个拥有专称的魔法师。啊，说得太多了吗？”
谢里摇摇头，认真地背下来利昂说的话。利昂老师一连说了好多新词，谢里现在都能勉强理解。
对于他来说，魔法师是个读书考试升级的职业，实在是个惊喜。
不论是做农人还是做商人，他都是新手一个，没有什么拿得出来的优势，但是拥有十几年读书考试的经验、数年学术研究经验的自己在魔法师这个职业方向上就有一定优势了。这种升级阶梯非常清晰的职业太适合他了。
更别说研究魔法还能助他探求这个世界本质，解决实际的问题。
谢里看了一眼利昂列出来的书单。
原本为古河语：
《法论》诺曼赛因斯托尔斯王核定第一版
《历史》诺曼赛因斯托尔斯王核定第三版
《音律》以诺修曼卢平王核定版
《法则》以诺修曼卢平王核定版
《冥想》泰姆卢勒托尔斯王核定第三版
《对话》赛因斯门徒托尔斯王核定第三版
原本为奎因语：
《修行》伽门托尔斯王核定第一版
有些书名的意思是他自己猜的，拼法和他学到的不大一样。
总共七本书，比想象中要少，不过全部要背下来的话，也不是一个小工程。
从书名来看，大都是理论类的书籍。
“古河语？”谢里疑惑道。
“是的，古河语是魔法学者通用的语言。想要成为魔法师的话，就必须熟练地掌握古河语原文。”利昂说。
谢里的内心是崩溃的：又要学一门语言吗？？？
看来表情已经出卖了谢里的心情，利昂笑了笑，说：“古河语也不难。我们奎因的标准语是现存的最接近古河语的语言了。古河语的字母和奎因语一样。现在你已经学会了字型和音型，那么朗读古河语也不是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就在如何理解了。……不过问题也不算太大，你们这里的土话有些词语的用法和古河语颇有相似之处呢。”
利昂抚了抚他的空间戒指，摸出来一本老旧的书，可以看得出这本书已经被翻阅过不知几千次了。
“这是我常用的古河语词典。”利昂说，“基本上所有魔法书籍里出现的古河语词语这里都有解释。你如果想要学习魔法的话，这本书就送给你吧。”
“可以吗？”谢里觉得自己的眼睛现在一定是在发光，“您也要用吧？”
“我可以再买。”利昂笑说，“但是你们这里就不容易买到了。”
“谢谢！谢谢！利昂老师，谢谢！”
谢里抱住这本词典。书很重，和启蒙书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谢里觉得自己仿佛被赐予了一把能劈开混沌的宝剑。谢里看看词典，又看看书单。
“《音律》……看这书名，魔法师是需要懂得音乐吗？”谢里又问。
“音乐？的确是一个部分，但更多的是音律和韵律，这些东西对于魔法理论的实践和理解非常重要。可以说，你如果看不懂《音律》，魔法的实践就会失去大半的威力。”利昂说，“这些你去读书就知道了。不论如何，魔法，最终是一种理解和解释世界的方法。只有理解世界运行的方式，你才能正确地使用魔法。”
这正是谢里想要做的。
“利昂老师，”谢里抱着词典，担忧地问，“使用魔法需要感知元素之类的天赋要求吗？”他从出生以来，完全没有类似的感知。
利昂笑了，认真地摸摸谢里的小脑袋说：“先学习理论吧，小谢里。只要你学习了理论，就不会问这些问题。思考是一件好事，但是没有方向的思考就像是没有除草的麦田，无意义的思考将会吞噬有意义的思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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