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烦躁
排织镇不大,也就二十万人口的样子,古色古香是这里的特点,烟雨小巷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路边小路一处烧烤摊上坐着两个人,林梦都在回忆自己到底多久没来过这种路边摊了。
苏苏一直拿着手机在催促了“快点快点,有美女看还不过来!快点儿啊~”
林梦有些尴尬,坐在板凳上紧合着腿,她是真的不想认识苏苏的狐朋狗友。
不一会儿一辆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两男一女,两个男的比林梦要小两岁,那个女人跟林梦一边大。
林梦这时是背着他们坐的,只听见身后一个欢乐的声音喊道:“苏苏姐,美女在哪儿呢?”
林梦回头看见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不由得松了口气,小屁孩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但那个男孩马上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讨好的看着林梦笑道:“这位仙女姐姐怎么称呼?”
“林梦!”苏苏抢先替林梦回答了,然后又介绍了一下其他人“这个叫湫升,那位是椿钰,那个是范怀才!”
林梦看了看那个叫椿钰的女人,一脸清纯的模样,但林梦知道人不可貌相,而那个叫范怀才的男生看起来很是成熟,一张国字脸,而且看见自己只是简单的微笑,有涵养。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苏苏说:“椿钰和湫升是两姐弟,我是他们远房表姐,他们的爸是排织镇的镇长,怀才是我的弟弟!”
林梦根本不知道苏苏为什么要介绍这个,但还是礼貌性笑了笑:“春去秋来,海棠花开,你们的名字很有意境。”
湫升立马媚笑道:“哪儿有林梦姐姐的名字好听啊!姐姐有男朋友吗?”
旁边椿钰开口呵斥她弟弟“湫升你太无礼了,再乱说话我就赶你回去了!”
湫升好像很怕椿钰,低着头嘟囔着:“你迟早跟苏苏姐一样被男人甩掉!”
苏苏顿时石化,丰满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自己被负心人伤害之后变胖已经不好找对象了,现在居然还要被自己表弟伤害,肥肉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苏苏身上每一个角落。
椿钰用右手指骨迅速的敲了一下湫升的脑袋,湫升吃痛的护住了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陷入了死寂,苏苏化悲愤为食量,衣带渐窄终不悔,为伊吃得人圆润。
在五对蜜汁烤鸡翅,二十串肉筋,五瓶雪花下肚的苏苏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出来,“这次我不会再受伤了,因为我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
快爬起来啊苏苏!明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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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梦陷入了深深的伤感中,因为国庆将至,而她的生日终于没人祝福了,不过苏苏还是很懂事带她去上班了,国庆居然不放假……
来到粮厂看到一堆人排排站好,湫升也是里面一员,因为他国庆学校放假过来帮忙,这是他舅舅的厂。
苏苏带领林梦钻进人群看对面一人慷慨激昂“我已经不想再听什么狗屁不通的爱情故事了,我们要努力向钱看向厚赚,光嫉妒人家有钱人有什么用,我们要努力赚钱,要比他们更有钱!”
待到那人休息时,大家一哄而散,都快腿疼死了,苏苏拿了瓶水给林梦“等下你就在这里面转转,我去帮你办理入职手续,今天也算一天工资哦!”
林梦乖巧的点了点头,苏苏甜甜的笑了一下就走了,留下林梦一个人呆在原地,湫升从后面叫道:“林姐姐!跟我一起玩啊!”
林梦回头瞧是湫升,没想到他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一来二去把事情搞明白之后,林梦跟着他去操作机械拉车,不料想钢绳突然断裂。
林梦吓了一跳,湫升倒是习以为常“没事,我去找机修,等会看他表演一番。”
林梦一头雾水,机修不是修东西的吗?怎么还表演一番?不一会儿湫升领着一三十几岁男子过来,一身工作服满是污垢。
机修姓李,某挖掘机省的,过来查看了一下情况,四十五度望着天空,一脸痛苦的捏着嗓子来了句“天爷嘞~”
湫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师傅赶紧的吧!反正迟早得修!”
李师傅再次吼了一嗓子“累啊!遇上你我上辈子是倒了霉了!作孽啊!介是肿么了介是。”
然后低头认真工作了,林梦和湫升也不便打扰,径直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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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苏苏和林梦看着一个提着包的青年从理发店里出来,红肿的双眼和悲伤的面容是林梦对他的第一印象,苏苏好像认识他,上去打招呼“回来啦?刚理完发还挺帅的!”
青年似乎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发现自己做不到,“是啊,因为要去送别一个很重要的人!”
说完他便走了,林梦疑问“他怎么了?”
苏苏低沉道:“爷爷去世,他从外地赶回来!”
林梦不免也悲伤,原本以为永远不会说再见的人,上一次说了再见,就再也不见了。“我们要去参加葬礼吗?”
苏苏轻轻点了点头,本来镇子也不大,林梦有些害怕,因为她从未参加过别人的葬礼,但这次她不想拒绝,原因可能是心中的伤感吧!
第二天苏苏跟林梦来到丧歌吵杂的地方,微微皱眉,这声音真的令人讨厌,这他娘的他娘的是什么他妈的歌曲,令人无比绝望无比伤心难过,简直让人发疯。
看着跪在灵柩前的青年,林梦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去世的老人四五年生人,今年刚好七十二岁半,真是应了俗话,七十三八十四,这都是坎啊!
老人年轻时当过兵没打过仗,唯一值得炫耀的是在某自治区剿过匪,他带领一个班把土匪逼进一山洞里,然后用手榴弹炸塌了洞口,可笑的是土匪从另外一边洞口逃走了,因为干粮没带够,一班人灰溜溜的往回走,途中还在别人饭店欠账吃饭,最后回到军营用粮票还了人家。
后因家中老母怕他打仗牺牲,叫他回家,退伍时连长非常不舍的他走,但无奈母命难为,还是选择了退伍,退伍回家结婚之后当了几年大队队长,在那个吃工分的年代,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为了公平和乡亲的利益,大队的人得罪了一大半,为了使大家分到平均的人头田,村里的干部也得罪了。
原本也是铁骨铮铮吃苦耐劳的一条汉子在几年前被病魔缠身,到死瘦成了一把骨头,最可笑的是退伍费还是几年前才拿到手,一共四百多元,相当于这四十几年每年才十元,他的配偶是一个老妇人,看上去还很精神,她说还未送走他就开始想念了。
两人相互羁绊一辈子,苦了半辈子也甜了半辈子,老人站了七十几年,也许是累了想躺会儿,可这一躺,多久呢!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触,欢声笑语,是啊!一个人的死并不能让全世界为他让路,但能不能对生命有起码的尊重?那个青年跪在那里,心里的痛苦大家都不能理解,如果不能感同身受,那能不能不要在他人苦难面前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因为盛气凌人的模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节哀顺变,亡者已去,生者还要继续,这些人很开朗的安慰青年,青年本来也是个乐观派,会好的,一切又会偃旗息鼓恢复平静,但死亡的味道,记住了就不会忘掉。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但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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