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坑深十五米
头等舱依旧没什么人,高效率的完成了工作,宋燕行也没怎么折腾他们,各自在位子上休息。
苏晚看不下去飞机上的娱乐报纸,索性把背包拿下来开始一件件查看她给朋友们买的礼物。
耳钉给她对面床A的,
手链是给啊呦对面床B的。
纯手工的巧克力,则是给啊呦的。
苏晚一件件的把礼物拿出来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又重新装回去。
宋燕行本来是在闭眼休息的,但是苏晚在旁边一直窸窸窣窣的弄东西,这怎么休息,干脆坐直身体来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苏晚觉得她已经很小声了,但是宋燕行为什么还是醒了呢,嘿嘿的朝他一笑,把东西挨个往包里塞。
“你在干什么。”宋燕行揉着额头,问着苏晚。
苏晚一边装东西一边回他,“在整理我给朋友们买的礼物,得检查好看看有没有少、”她想的是,要是买少了的话,她就在机场免税店在补上。
宋燕行往她背包里看了一眼,背包不大,里面塞满了小盒子,视线落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木盒,准备拿起来看,苏晚瞧见了,快他一步抢过来,护在怀里不准他动。
“我不能看?”
苏晚把小盒子藏的更紧,腮帮子可爱的鼓起来,坚定的摇头,“不可以。”
“里面是什么。”
“这是给哥哥的礼物,很小的东西,万一碰掉了怎么办。”
装袖扣的小盒子,的确很小。
宋燕行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起来,深邃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个护着背包的笨妞,心头一股无名火慢慢升腾,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苏晚牵着。
做生意和做人,都不能太过浮躁。
他已经犯了大忌。
可是这种情绪,来的太突然,他想控制的时候,情绪已然浮现在了脸上。
苏晚也察觉到脸上的表情变化,募的想起宋燕行在这之前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几天的相处她都快要忘记了,现在一切恢复了原状。
苏晚悄悄的往后挪了挪。
腾出了空间。
一路上两人都没在说话,气氛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转了一次机,总算在夜晚来临到达江城,等行李的时候两人还是绷着张脸,小姑娘的脸色倒还好,咕噜噜的大眼睛到处乱转,反观自家老板,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这还是那个在酒店大堂堂而皇之牵手的两人吗。
怎么这么会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宋燕行脸色冷的很,转过头看了一眼背着背包的笨妞,憋着气,沉着声音道,“等下派车送你回去。”
苏晚鼓鼓腮帮子,睁着大眼睛看过来,点点头。本来想着把花卷接回去养几天的,但是假期快过了,没几天又要送回来,太麻烦。
陈一看到了他们的行李箱,快步过去提着过来。
苏晚想了想,接过行李箱就地打开来,从里面掏出一个绿色小包来递给宋燕行,“宋哥哥,这个是给花卷买的。家里的那包吃完了,可以给它换这个口味的。”
宋燕行低了低头,瞧了一眼她手里的袋子。
心里的那股气越发的严重起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侧过身子没搭理苏晚,径直往机场外走去。
苏晚傻了眼,手里还提着猫粮没拿呢,人怎么就走了。
陈一低头轻咳了一声,也被宋燕行这动作给震惊到了,他要是没理解错的话,那是傲娇?
陈一替宋燕行接过猫粮袋子,顺手提着她的行李箱跟着出去,“苏小姐我送你回去吧,猫粮我会给宋总的。”
苏晚跟陈一道了谢,跟他一起往外走去。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宋燕行已经和其他人一起坐了另外的车子走了,苏晚低声嘟囔了几句,陈一没听清,追问了一句,苏晚连忙摆手,这怎么能说呢,都是骂人的。
最后,陈一开了别的车过来,把她送回了家,看着她进小区,才驱车离开。
陈一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的猫粮,想着要不要现在把东西送过去,还在犹豫中,手机就响了。
“把东西送过来。”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一句及其冷冰冰的声音,陈一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边就挂了。
陈一无奈的耸耸肩,怎么去了一趟巴黎,老板的性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嗯,有点惊悚。
苏晚回了家,美美的洗了个澡,只穿着一件吊带裙盘腿坐在沙发上把礼物一一的拿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太晚,好几天啊呦都没回她消息了,苏晚有些担心她,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出了巴黎,她就不用心疼死贵死贵的漫游费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那边才悠悠的接起来,“苏小晚,你要干啥,今天我打了一整天游戏,现在困着呢。”
苏晚轻拍着巧克力盒子,笑着道,“明天在学校吗,我来找你,给你送礼物。”
“礼物超过500块吗。”
苏晚摇头,“木有。”
“那肯定很便宜,不会是一张明信片吧。”啊呦有些害怕是这么不值钱的东西。
苏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抱着巧克力盒子倒在沙发上,“你想哪去了,怎么会是这么没有收藏含量的东西,明天等我,我给你拿过来。”
收了线,苏晚拿起给苏轶的礼物盒子,把它放在了苏轶的床头柜上。
希望哥哥回来就能第一眼看到,她送的这份礼物。
苏晚把视线移到盒子旁边的相框里,她跟苏轶两个站在江大的校门口,笑的傻的很。
那是她刚进江大的时候,苏轶拜托别人帮忙拍的。
苏晚把盒子轻轻往旁边推了推,和相框紧紧的靠在一起。
怎么办,
她有点想苏轶了。
——**——
夜深沉。
宋燕行拿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黑沉沉的眸子慵懒的看着远处的山峦,手里的红酒杯被他轻轻晃着,散发出一种极其诱/惑的色泽来。
凌晨十分的江城,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没一会,房间门推开,宋燕迟端着一盘弄好的水果沙拉上来,看了一眼就着黑站在窗口的男人,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来,伸手按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一瞬,一室明亮。
“王姐没有留剩菜的习惯,给你随便弄了一点沙拉,先应付一下。”之前说的是要一周左右才回来,谁知道提前了三天,宋博洋在邻市参加一个老友的生日会,今晚并不在家。
宋燕行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仰头一口喝掉了酒杯里的红酒,转过身来,灯光有些亮,连带着他脸上的疲倦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还会这一手?”
宋燕迟轻笑了一声,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一点,“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我是要操劳一点的。”
宋燕行瞥他一眼,没说话。
“明天再家休息一天,等爸爸回来,一起吃个饭,”宋燕迟说,“你也别怪爸爸,爸爸年纪大了,也就只想我们在他面前多来走动走动,你看你一忙起来就是好几个月不见人影,放假了也不见你回来,爸爸虽然没说,但是你应该知道,他是担心的。”
“你上次生日没回来,爸爸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着阿姨的照片,坐了大半夜。”
宋燕行没说话,低着头吃着沙拉,像是没听见一般。
宋燕迟微叹了一声,每次和他一聊起这个,他都是沉默以对,他知道,吴宛之的死,是宋燕行最大的心病。
宋燕迟心知父子之间的矛盾没那么容易解开,这都是需要看自己能不能及时想开,旁人说的再多,那都是无用功。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收养来的,更没什么资格多管他们的事情。
眸光转了转,接着又道,“市政的那块地已经拿下了,后面是不是很忙。”
宋燕行点点头,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要是开发的好,D区很可能会是江大的又一大中心点。”
宋燕行说的D区如今是江城还处于拆迁后的颓废地段,即便是这样,但是依照商人眼里出金子的眼光来看,他依然能够从那快地上看到很好的前景,这块地就像是一块待琢的璞玉,假以时日,必定成为江城一颗耀眼的明珠。
宋燕迟摸了摸鼻子,叮嘱他,“再忙也要常回来,”
宋燕行吃完了最后一颗水果,扯了纸巾擦嘴巴,颇有些烦恼的点点头。
苏晚起的很晚,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良好的生物钟在巴黎的那几天被打乱了,希望能尽快的调整过来,将礼物装进小袋子里,锁好了门下楼。
还没到开学时间,学校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多是大四留校的老生。
苏晚走路有个特点,就是不喜欢四处乱看,走路就绝对安安静静的走路,一个人的时候,更加安静的走。
到了宿舍的时候啊呦已经起了,正穿着睡衣拥着被子一个人傻愣愣的发呆。
苏晚推开门进去,啊呦听见了声响回头看了一眼,没啥表情,又扭过头去继续发呆。
苏晚瘪嘴,这几天没见,怎么啊呦这个活泼少女都出现抑郁症了啊,关好门坐过去,奇怪的上下打量她一眼,故作惊讶道,“怎么了这么安静,是不是我几天没在,你想我了呀。”
啊呦重重的叹口气,一脸哀伤的呢喃,“怎么办啊,苏小晚我觉得我好像失恋了,”
“失恋?”苏晚诧异,她是什么时候恋过的,她怎么不知道。
啊呦悠悠的看她一眼,身体直直的躺下去,拉过被子做挺尸状,“唉,我听说杜意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苏晚这下是真诧异了,杜意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回事。”苏晚凑过去,问。
“我听优优说,杜意好像前几天在教学楼下拦一个女生,好像是一起吃宵夜,杜意被拒绝了。”啊呦落寞的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翻过身子眼睛直直的看着苏晚,她问,“那天你不是也在吗,有没有看到杜意拦的是谁,漂亮吗,身材咋样,”
苏晚有一瞬间的愣神,原来啊呦说的是杜意。
这么久了,啊呦还是没有忘记杜意这个人,她都以为,上一次没有找到机会跟杜意表白,她会因为而放弃的,谁知道再次陷入了这个旋涡里。
她要怎么跟啊呦说,那晚杜意拦的人——是她。
苏晚不敢看啊呦的眼睛,被盯的有些心虚,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心里不舒坦极了。
没有想到的是,杜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危及到啊呦和她的感情。
苏晚的心里有一千面鼓在不停的敲打,苏晚避开她的眼睛,打开背包把给她的礼物拿出来,“看看,从巴黎背回来的巧克力,超级好吃,”
“你还没回答我呢。”啊呦追问。
苏晚拿着巧克力盒的手一顿,微抖着声音答她,“没看到啊。”
她从来没有撒过谎,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朋友说谎。
“唉,”
啊呦坐起身来,拿过她手里的巧克力,上下翻看了一下,一个不知名的巧克力牌子,顿时露出鄙夷的目光来,“你去巴黎就给我带这个啊,起码也要带个迪奥香奈儿口红回来呀,这太廉价了吧。”
苏晚哼了一声,作势要把巧克力夺回来,啊呦早知道她有这个动作,连忙把巧克力往身后一藏,“干什么,送了人还想拿回去,有你这样的吗。”
“这款巧克力绝对比某芙要好吃一百倍,而且不会发胖,我试吃了好几种挑的,你还嫌弃,快还我。”
啊呦被她这样一闹,来了精神,一扫之前的阴霾,拉着苏晚开始八卦起巴黎起来。
苏晚见她没有在继续杜意这个话题,悄悄的松了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有一股不安开始慢慢萌了芽。
——**——
晚上七点整,宋燕行的家。
佣人阿姐抱着花卷准备给它洗个澡,刚一碰到它的时候,就被那滚烫的一坨给吓到。
花卷终于察觉到有人来关心它,恹恹的喵喵叫了两声,声音沙沙的,听起来无助极了。
阿姐吓了一跳,花卷以前从来都是上蹿下跳欢天喜地的就跟个窜天猴似的,哪像今天,恹成这样。
阿姐连忙上楼去敲书房的门,主人家的猫金贵的很,万一出了问题,可不是他们帮佣的能够赔得起的。
宋燕行正在处理一件紧急的事情,本来不想管的,但是听到了花卷浑身烫的很,像是发烧了一样,想了想,还是下楼来,伸手摸了它一下,果然烫的吓人。
阿姐看着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花卷,心疼的说,“先生花卷烫的厉害,要不把它送去医院看看吧,”人烧起来都难受的要命,何况是这么个脆弱的小动物,跟花卷相处了这么些天,阿姐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家伙了。
花卷像是听到了终于有人关心它了,脑袋朝宋燕行点了点,喵喵的叫着。
“我先送它去医院。”
宋燕行直接把那滚烫的一团抱进了怀里,找了一圈没找到钥匙,想到钥匙好像被他丢在书房了,让阿姐帮忙去拿一下,阿姐听了,快步的上楼去拿了下来。
宋燕行抱着花卷去停车场,花卷恹恹的窝在宋燕行的怀里,也不撒欢了,闷着脑袋像个生病的小孩,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宋燕行难得的软了心肠,摸了摸花卷滚烫的脑袋,轻轻的说着,“别怕,我带你去医院看病。”
花卷呜呜的瞄着,声音越发的低了起来。
把它放在了副驾驶座上,黑色的车子驶出停车场,打开了地图搜索了附近的宠物医院,离苏晚家不远。
宋燕行眯起了双眼,想到了苏晚。
那天她穿着碎花小裙子坐在花坛上等自己的模样,有点可爱,有点小迷人。
心头微微一动。
一边跟着语音提示拐弯,一边侧头看了一眼恹恹的花卷,她的猫生病了,主人来探病总没问题吧。
这样想着,手却已经伸去了储物盒里开始摸手机。
苏晚刚洗好脸过来,就听到电话响,啊呦正戴着耳机在玩农/药,压根没有听到响。
苏晚的手机常年处于安静状态,平常也只有苏轶和宿舍的同学会打电话过来,苏晚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苏轶,快步的过去连号码都没来得及看直接划开甜甜的叫人。
“哥哥,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好想你啊。”
“...”
电话那头的宋燕行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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