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丁叁叁骑在戴宪的脖子上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戴宪将丁叁叁安置在了休息室,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一句,就被她下了逐客令。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门被打开,她靠着门框一脸出神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后面传来一声咳嗽声,白妤从床上爬了起来,裹着被子看着她,“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没发现我。”
丁叁叁显得很坦荡,她转身朝自己的床位走去,仰躺着看着头顶的木板。
“丁医生。”
没反应。
“丁老师。”
“丁副教授?”
“丁叁叁。”白妤拍了一下床,直接喊出了大名。
丁叁叁偏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白妤穿好鞋子下床,边提脚后跟边说:“喜欢谁和不喜欢谁是很主观的情绪,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力。但是呢,脚踏两只船就是十分客观的事实了,你注意好把握分寸。”
白妤用心良苦,字字诚恳。
丁叁叁偏回脑袋,仰躺着闭眼。
“叁叁,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
“那你怎么不给点儿反应呢?”
“饿......”
白妤笑了两声,准备去食堂给她拎油条豆浆回来。她伸手拉开门,觉得有些沉甸甸的,低头一看,把手上挂着一碗小米粥一枚茶叶蛋外加两块儿红糖糍粑,都还冒着丝丝热气。
“我要是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我做梦都得笑醒。”白妤拿下挂在上面的早餐,表示由衷的羡慕。她回头看床上秒睡的人,“这丫头,居然还有俩。”
......
丁叁叁难得轮休,准备在家看看电影睡睡觉。方致远一个电话打来,邀请她共度晚餐。
“在家行吗?”她懒,不愿意动弹。
“新开的餐厅,保证味道一流,你不想尝试一下吗?”方致远笑着‘引诱’她。
关于吃的.......
“好,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来。”
“不用了,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你走出来就行。”方致远停好车子,伸手搭在车窗上,往小区里面看去。
丁叁叁挂了电话,换了衣服拿好钱包和钥匙就准备出门。路过门口的镜子时朝里面看了一眼,于是又倒回去拿了一顶黑色的帽子戴上。
方致远看着她走来,要不是熟悉她的身形,他还真想不到她居然会作此打扮。
“我们是去吃饭,不是去窃取情报,你怎么打扮得跟特务似的?”方致远笑着问她。
她穿着白色衬衣粉色西裤,外加一袭黑色的风衣,飘飘来,像极了民国时期军.统的特务。
丁叁叁用手指戳了戳帽檐,往上抬了抬,说:“是你见识太少,今年就流行这样的穿衣风格。”
“是吗?”见惯大场面的方总表示很怀疑。
“开车吧。”丁叁叁淡定的指挥。
“叁叁,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当老板的料子。”方致远忍不住说。
她双手抱胸,两边的路灯唰唰唰地从她眼前晃过,她连眼睫毛都没有眨一下,十分淡定。
“你是想挖我们医院的墙角?”
“怎么敢?我挖了你到我们公司,我不就下岗了?”方致远笑着说。
丁叁叁一笑,嘴角的梨涡适时的冲淡了她的冷漠,显得有点儿可以接近的意思了。
方致远得寸进尺,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很是亲昵。
“我没洗头。”丁叁叁说。
“知道,所以我摸的是帽子。”
丁叁叁:“......”
方致远高兴得眼角都飞扬了起来,这样可爱又被他怼得无言的丁叁叁,真是少见。
方致远一向是个讲究吃的家伙,所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的就是他。丁叁叁丝毫不怀疑他挑选餐厅的水准,或者说,他们能在一起也有他品位高雅的原因。
能看上她的男人,或多或少心理承受能力都不弱。
两人坐下点餐,丁叁叁的半张脸都隐没在了迷蒙的灯光里。
方致远忍不住伸手摘了她的帽子,“这么好看的脸,总是挡着做什么。”
丁叁叁无暇顾及他,继续跟服务员沟通菜色。
“我果然是比不上吃的。”方致远叹气。
丁叁叁合上菜单,不解的问:“你老是跟鸡鸭鱼肉较什么劲呢。”
方致远:“......”
菜品上齐,丁叁叁一眼扫完,点头:“果然很不错,品相都胜出我们以前爱去的那家餐厅一大截呢。”
方致远说:“论起吃,你倒是很有心得。”
“论起巴结方总,我也很有心得。”丁叁叁眨了眨眼。
她偶尔的调皮,竟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大概是被虐惯了,他已经失去正常人的自尊了。
两人和谐的用着餐,丝毫没有注意到右后方不远处嘀嘀咕咕的一群人。
戴均:“好日子啊,难得碰上。”
徐政林:“是啊是啊,宪哥,去打个招呼嘛。”
戴宪低头剥虾,眼眸沉沉。
坐在上位的女人气势非凡,身上无一珠宝,只有无名指上有一枚低调的婚戒。她扫了一眼那边的女人,丹凤眼轻扬,“都给我闭嘴。”
徐政林多乖觉呀,立马讨好:“谨姨啊,我们没欺负宪哥呢。”
孙瑾轻笑,撂下筷子:“你们当我是瞎的啊。”
戴均立马跟上,“妈,我们开玩笑来着,绝对没有欺负大哥的意思。”
孙瑾看了一眼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大儿子,说:“有本事就把人追回来,磨磨叽叽的,给谁看?”
戴宪抬头,眼底风云平息,“追谁?菜上齐了,你们不吃吗?”
孙瑾看着他,他淡定的回视,空气中的气流都停止流动了,母子俩像是在暗暗交锋似的。
孙瑾嘴角一勾,提起筷子,“是我说错话了,吃饭吧。”
戴均和徐政林乖乖的拿起筷子,不敢再惹太后娘娘,更不敢再打趣太后娘娘的宝贝儿子了。
戴宪低头,看着自己剥了一整盘的虾,有些恍惚。
那边,丁叁叁嫌方致远剥虾剥得太慢,忍不住亲自上手。
“行啊,医生都这么手起刀落么。”方致远笑着说。
“不是。倒是你,以前没有怎么照顾女伴吧?”丁叁叁一眼看穿。
“就你一个。”方致远将剥好的虾放在盘子里,推到丁叁叁的面前。
丁叁叁扬眉,不接话。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方致远的眼神变了又变。
“啊!”
突然,餐厅传出一声尖叫,距离他们两张桌子以外的男人摔倒在地,一旁站着的是手足无措的女伴。
丁叁叁扔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擦手,飞快地朝那边走去。
“好像是心脏病突发?”不知情的围观者担心的说。
“心脏病?也有可能是脑溢血呢,他看起来有点儿岁数了。”
“让一让。”丁叁叁推开挡在前面的人。
走到男人面前,她半跪下去,翻开男人的眼皮检查他的情况。
“帮我扶他平躺。”她语速极快的说,周围的人都愣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有一个人大步上前,帮她将男人翻平。
她双手交握,一边给男人做心肺复苏一边让人打120急救电话。
“已经打了。”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就在她的身侧。
丁叁叁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心肺复苏是很消耗体力的,她的额角沁出了汗水。
见没有反应,她停下动作,伸手捏着男人的鼻子准备做人工呼吸。
“我来。”她被一只大手拉开,取代了她的位置。
徐政林站在一边,见此场景,忍不住别过了脑袋。
“我哥是救人,看你这满脑袋猥.琐的思想。”戴均不屑的看着他。
徐政林半呕了两下,说:“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就算是救人我也做不到.......”
孙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她轻轻一笑,说:“所以,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
徐政林:“......”
男人的胸腔突然震动了一下,回过了一口气。正在此时,急救人员也赶到了,迅速的将病人转移。
“丁医生,你跟我走吧,免得再给您打电话了。”医护人员发现了在场抢救的丁叁叁。
好巧,这里属于市一院的管辖片区,来的人正好是市一院的急救人员。
丁叁叁点头,朝方致远摆手示意了一下,随医护人员登上了急救车。
人群散去,徐政林勾着戴宪的肩膀往他们的餐桌走去。
“哥们儿,论撩妹我只服气你。”
戴宪瞥了他一眼,“我撩谁了?”
“你刚才男子汉气概爆棚,你自己不知道吗?在场的女士都惊呆了,我打赌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你搭讪了。”
戴宪一声不吭的坐下,不想理他的胡言乱语。
服务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条银色的手链,“打扰各位了,这是刚才那位女士遗留下的手链,请问你们认识她吗?”
徐政林接过,“谢谢你,我们会转交给她的。”
“不客气。”服务员笑着离开。
徐政林一把将手链拍在戴宪的手上,“拿去,这下有理由见她了吧。”
戴宪嘴角轻扬,抬头撞上似笑非笑的母亲,嘴角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于无形了。
“她不是我儿媳妇了,我不会对她再有过多的要求,你放心。”孙瑾不愧是老姜,一下子就看穿了儿子的心思。
还未等戴宪说话,她紧接着说:“但我还是不喜欢她,这点希望你考虑一下。”
戴宪捏紧手里的手链,轻轻“嗯”了一声。
“妈......”戴均心软,看不得他哥被他妈欺负。
“闭嘴。”孙瑾瞥他。
戴均秒怂。
算了,他妈向来更喜欢他大哥一些,反正也不会把他怎么着,自己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时间倒回到她们领离婚证的那个早晨。
她像往常一样起床,他像往常一样早起半个小时,给她做早餐。
“老婆,煎蛋是要咸的还是要甜的?”他在厨房大吼。
她洗漱完出来,看着厨房,说:“甜的。”
他穿着灰色的T恤黑色的裤子,嘴上还叼着烟,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盘子。从背影看去,他的背宽阔有力,猿臂蜂腰,高高大大,站在那里,把整个厨房都逼小了。
想到今天要做什么,她眼睛一眨,转身揉了揉眼。
“老婆,你在干嘛?”他眯着眼含着烟,端着早餐出来。
丁叁叁转身,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说:“没什么,吃饭吧。”
她的脸庞在晨光里浸润得十分温婉,利落的短发,露出来小巧的耳朵,耳廓被光照得透明。从侧面看去,饱满的额头,扑簌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一切都是他最爱的模样。
可这样的女人,她有一颗世界上最坚硬的心。
吃完饭,还是他刷碗。
丁叁叁进屋,换了一件白色的裙子站在镜子面前,里面的人高挑美丽,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仿佛没有沾惹这个尘世半分的俗气。
这件白色的裙子,像极了她的婚纱,离婚的婚。
戴宪走进来,仿佛没有瞧见她的动人似的。直接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服,边脱还要边喊:“老婆,给我拿条内裤来。”
丁叁叁打开衣柜的最下一格,一排内裤卷得整整齐齐,她问:“你要哪一条?”
“你买的那条。”
“都是我买的。”
“哦,那随便吧。”
丁叁叁拿了一条黑色的扔给他,他笑着接过,说:“老婆,你的眼光真好。”
丁叁叁无语,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她一买就是十条,这算得上眼光好?
出门,走到楼下了,他突然说:“我身份证没拿。”
丁叁叁说:“你去拿,我把车开出来等你。”
他拿了下来,车开出了几条街了,他又问:“户口本在你那里吗?”
“你不是昨晚拿走了?”丁叁叁皱眉。
“我放在床头柜里了,你没拿?”
丁叁叁脸都黑了,靠边停车,熄火,她转头看他:“你是故意的吗?”
“你才看出来?”他扯着嘴角笑。
丁叁叁下车,甩开车门,往路边走去。
戴宪下车,追了上去,“老婆......”
丁叁叁站在路边,说:“开车回去拿,我在这里等你。”
“万一我回来的时候不走这条路呢?”他说。
丁叁叁的嘴角下拉,冷冷的问他:“你做这些有意思吗?”
他收敛了笑意,比她的脸色还冷,“那你呢,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离婚,你有意思吗?”
“那你给个更好的方案,我听你的。”丁叁叁说。
戴宪盯着她,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寒刀一样,“我们的夫妻情分,就这样结束了?”
“结婚两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半年,这样算来,也不算太深。”她说。
“丁叁叁!你不要太猖狂!”他突然发怒。
丁叁叁最怕的是他以柔克刚,那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幸好,这次他终于忍受不了了。
他扫了她一眼,上车,绝尘而去。
丁叁叁站在路边,仰头看天,鼻子酸得不像话。
不算太深.......若是不深,她又何以留恋至今?
那天,他们赶在民政局下班前领了离婚证。
那晚,他什么东西都没拿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守着他们当初的婚房。
后来,听父母说他去了中缅边境执行任务,这一走就是整两年。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最后落得个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的结局。
没有人不惋惜,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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