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治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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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去庄上巡视,佃农们都认得他是农官大人,纷纷跟他热情地打招呼。稻田已经收割完毕了,据统计,今年的收成远胜往年。这其中,白亦容的功劳不可小觑。皇上的私库和国库也因此满满的,令他很是龙心大悦。
在皇上眼里,白亦容简直就是可投资的潜力股,这不,才投资了一套房和银子若干,就回报这么丰厚,这个钱花得值!
白亦容巡视完田地后,又跟当地的老农闲聊到中午,这才回家去。
马车行至闹市区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挡住了马车的去路。车夫忙勒停马车,不高兴地看着那横冲出来的人,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挡住我们家大人的去路?”
“白大人……”那人根本就不理会这个车夫,直喊白亦容,而且喊得极大声,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所有路过的人都不由得侧目,纷纷驻足,围观热闹。
白亦容掀开帘子,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削长相刻薄的人,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
“你挡在路中间做什么?”白亦容没有下车,而是直接质问他。
那人也不尴尬,反而自我介绍道:“在下夏承学,想邀请白大人参加殷京学子中秋诗会,不知道白大人是否愿意赏个脸?”
白亦容见他神情倨傲,正要开口的时候,夏承学接着说:“久闻圣上称白大人才高八斗,是以特地赐官农官,白大人不会认为皇上所言是虚吧!再者说,殷京学子联名邀请白大人,白大人不会不给我们这个面子吧!”
这一句话就是在逼迫白亦容出席诗会,明知道他就是个泥腿子出身的,对诗文很有可能一窍不通的,这人还这样,显然是故意的。
这人一开口,就让白亦容得罪一大片人。首先是皇上,其次是整个殷都的文人。都说口舌为剑,说的就是这种人,一开口就可以死人的那种。
白亦容心里冷笑一声,能轻易被激怒的白亦容就不是圣上赏识的那个人了。
他开口说:“阁下不知道农官所为何意吗?指导田业,劝课农桑。你要是行的话,就跟我比种田,如何?”避而不谈诗词,直接要这人跟他比种田,白亦容才不跟他纠结文采。
谁知,那人露出了轻蔑的笑:“农官大人这是承认自己无才吗?”
竟是步步紧逼,要他当场承认自己目不识丁。而且,他还把永和皇帝搬出来,自己再否认,无异于扇永和皇帝一巴掌。
白亦容心有不悦,冷冷道:“你这人好生莫名其妙,我跟你一不熟二不相识,路上拦住我的马车不说,还当面讽刺我文采不行,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就算是泥人,也是有几分性子的。”
见白亦容说话这么直白粗鲁,那人的脸顿时涨红了,扬言大喊:“你心虚了吧,圣上若得知你不过是个草包,还会这么看重你吗?”
这喊声立刻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在场的人顿时哗然了,原来农官大人是个腹中无墨水的草包啊!
白亦容忍怒,这人现在的举动无异于将他的尊严直接扔到地上踩。这是看他没有背景好欺负是吧!要是其他官员,早就叫人来将这人架走了。
这时,后面被堵住的马车派了人过来:“有事挪到一边去说,你们堵在这里,后面的人怎么过去?”
夏承学还要再说什么,一个人开口了:“再不济也是农官,人家还会种田,有本事你也去种田,让皇上赏识你啊!连个进士都考不上的人还敢出来丢脸。”
夏承学满脸通红,这话刺中了他的痛处了。然而,早已有人过来,将那夏承学粗鲁地架到了一边去。
那个夏承学犹自不甘,囔囔着:“白亦容你个草包,你欺君罔上,你根本就是不学无术……”
又有一人过来,将一块粗布塞入了夏承学的嘴里,那夏承学满脸涨得通红,话被塞在嘴里头吐不出来。那块粗布也不知道是擦什么的,夏承学只觉得恶心得胃里头泛酸,直想吐出来。
白亦容身后的马车里,一个人听到了这叫声,不由得微微一笑,真有意思,看来这个中秋有热闹看了呢!
白亦容看了看帮助自己解围的那人,知道这是在帮自己,于是冲他抱了抱拳,然后上了马车。
待回到了家里头,白亦容才问车夫:“方才那身后帮忙解围的人是哪位?”
车夫想了想,说:“马车上有二皇子府的标记,想来是二皇子了。”
二皇子是什么人,白亦容没概念,他到这里,既无同年也无同党,几乎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好在他忠心耿耿,所以在皇上那里算是记了名的。
白亦容直觉地觉得跟皇子们扯上关系没好事。不过,那二皇子不出面,想来也有其他的意思。说不定,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挡道了,才派人帮自己一把。白亦容摇了摇头,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宫里发出昭告,中秋皇上要于临海听涛举办宫宴,令五品及五品以上官员随行。永和皇帝还特地令李勇德给白亦容传口谕,特许他这个六品官跟随圣驾。这般恩宠,恐怕就是左右相都不曾有过的。
临海听涛,是殷都附近建阳镇一道闻名遐迩的风景。
这建阳镇东临大海,西倚横屏山麓,南襟鱼米之乡,北枕国都殷都。
泥沙被海水冲刷到建阳镇的海岸上,日复一日,便形成了一个月牙湾,月牙湾拥着著名的明月湖,只留一个口跟大海交流。每逢秋分涨潮之际,明月湖无风无浪,湖面平静,然而却听得轰隆隆的惊涛骇浪之声,闻者无不称奇。
因而,未到秋季,明月湖的船坊便开始热闹起来,不少文人骚客和权贵之家慕名而来。皇上也不例外,打算从月牙湾出发,顺着退潮的潮水离开明月湖,进入广阔的海域,沿着海岸线游逛一圈。
白亦容坐着自家的马车,跟随着永和皇帝,来到了明月湖。为了这一次的中秋盛宴,官府特别造了一艘结实的楼船,高达三四层楼,约有十余丈。
永和皇帝下了马车,带着一众臣子浩浩荡荡地登上了这艘船。
酉时时分(即现代时间五点到七点),船开始出发,宴会开始。
整艘楼船灯火通明,在茫茫水上行驶,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这艘前所未有的大船在风的驱使之下,迅速离开明月湖湖口,进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趁着夜半退潮的急流,船快速航行。当夜,万里无云,皓月当空,放眼望去,大海之上是一波又一波的碎金色光点。
永和皇帝酒酣之际,诗兴大发,便下令众臣以月为题,写一首诗词来。
座位最末尾的白亦容微微一笑,写策论他不行,写诗歌他却是实打实的在行的。他醉心于华夏历史,自然也钻研过诗词一道。却见旁边的一个五品官员冲他一笑,露出了明显不怀好意的表情来。
这个只会种田大字不识的泥腿子也上得台面?切,就看他们这些文官这次如何将他的脸皮扯下来,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一遍。
永和皇帝已经下令分发纸笔墨,让众人写诗了。等他想起了白亦容的时候,心里有些后悔,万一他这次出丑了呢?那不是应了百官那句话,白亦容无才。
不过,皇上又不好收回成命,再者他也好奇白亦容是否能够做出一首诗来,哪怕是一首打油诗也好过什么都不会。
虽然是他钦点的农官,他还是希望白亦容至少有点文采,但愿他能给自己长点脸,永和皇帝摸了摸脸皮,心道。
然而,看热闹的可不止一个。白亦容身边的一个官员忍不住笑着轻哼一声:“白大人,待会儿还请多指教了,想来大人的诗作必将惊天地泣鬼神。”
白亦容输人不输阵,说:“彼此彼此。”
他抬头巡视一番,许多人正苦思冥想,还有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白亦容看过去,那些人便露出了鄙夷而又骄傲的笑容。
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
白亦容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破旧的山神庙还在,他连屋顶的蜘蛛网都看得清楚,再也不需要戴着穿越前那厚如瓶盖的眼镜。
再也回不去了,他心想。
一条温热湿滑的舌头舔过他的手指,他愣了下。
一只全身黄色长毛的狗站在他面前。
白亦容愣了愣,开口道:“大黄,你还没走啊!”
大黄低头抬起爪子轻轻一拨,将一只死兔子拨到了他的面前。
大黄是白亦容捡来的。刚遇到的时候,大黄常常吃不饱,甚至一整天都吃不上饭,实在是找不到吃的,它便靠着泥土和树枝为生。大概是常年的营养不良,它瘦的皮包骨的。
有一次,它饿得实在受不了,便钻进白亦容家的鸡圈,偷偷吃鸡圈里的鸡食,恰巧被白亦容发现了。看到它哀求的眼神,白亦容操在手中的棍子怎么也打不下。
当时,白亦容想了想,转身回屋,捧出一碗鸡食,放在它面前。
就这样,阿黄每日都会在饭点来等白亦容给饭吃。
等到稍大一点,大黄学会了打猎,偶尔会叼老鼠或蛇放在他家门口权当谢礼。
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白亦容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大黄陪着他。
一场大水冲散了他的家,让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回到了起点。
跟随着流民,他一路流浪着。
走了很久的路,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子。白亦容的心微微提高起来,略带着些兴奋,身边的大黄似是也察觉到他的心情,嗷呜地叫了几声。
白亦容穿越到这个世界不过半年,半年前他还是个农学博士,主要研究古代农学方面,然而一场事故让他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落后地方。
这具身体不过十三岁,正是能吃会喝的少年时期。都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些日子要不是大黄打猎,他准给饿死了。
一路走来,饿殍遍野,死者不计其数。饿得疯了的人吃光了树皮和野草草根,最后吃观音土。观音土吃了下去确实能够暂解饥饿,然而,却消化不了,白亦容亲眼看到不少人吃观音土拉不出大便给活生生胀死。
宁做饱死鬼,这个观念让无数饥饿的人前仆后继地食用观音土,即便他们知道观音土可以吃死人。
比起这些人,有大黄打猎的白亦容算是运道不错的了。
当看着同行的流浪者用带着饥馋的目光看向大黄的时候,白亦容带着大黄悄悄离开了。大黄离不开他,他也不想让大黄成为那群人的盘中餐。
白亦容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汉子,他用略带戒备的眼神看着这个外乡人。
“有啥事?”这个汉子用带着浓浓口音的通用话问。
“你们这里雇人干活吗?”白亦容问。
汉子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他,说:“不需要。”
说完,门就碰的关上了,白亦容碰了一鼻子灰。
接下来,白亦容又问了几户人家,都是这般回答。最后还是有个好心的阿婆提醒他:“少年郎,你咋不去城里头试试?听说那里有在招苦力活的。”
白亦容看着自己这具干瘦的身体,苦笑一声,自己这个身体恐怕连苦力活都干不了。
大黄拱了拱他的小腿,朝着山林去了,白亦容则是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累得很。
坐下来后,他脱下草鞋,发现脚底早已磨得冒出水泡,怪不得疼得很。怀念着现代的舒软鞋子,他长叹一口气。这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不禁看向山林——大黄离去的方向。
抬头看了看天,也该是午餐的时间了,他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叫,身上却毫无分文。这年头,连卖劳动力都困难。据一位老前辈说,每天在镇子上等着雇佣劳力的人就可以排过两三条街去了。换而言之,这年头穷人多,劳动力根本就不值钱。那些雇佣劳力的人还喜欢挑肥拣瘦的,就喜欢那些吃饭少干活多的人。
白亦容很是无奈,这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可偏偏,在这个异世界,在这个大燕朝,就有这种事情。
掐了掐时辰,大黄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白亦容心道。
果然,一个黄色的身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白色的动物。
白亦容看到这带皮毛的动物就大喜,因为皮毛可以卖上好价钱。待得大黄走到他脚边的时候,他才去翻看那只猎物,是一头成年的白毛狐狸。
大黄摇着尾巴,向白亦容请功。白亦容高兴地摸了摸大黄软软的耳朵,对它说:“大黄,你这次干得不错,狐狸皮最值钱的。”
察觉到主人的喜悦之情,大黄伸出温热的舌头舔着白亦容的手,尾巴都快摇成孔雀开花了。
再一翻看,这头狐狸的皮毛毫无损伤,看来卖个高价是没问题的。
光是这身皮毛就可以卖不少钱了。虽然肚子很饿,但是卖出个好价钱更重要。
白亦容看了看天色,还亮堂着呢,便按照那位好心阿婆的指点朝着县城去了。
入了县城,他便在路边找了个较为热闹的地方,摆出那只狐狸。
站在街道上,耳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吆喝,他一咬牙,也跟着吆喝起来:“狐狸狐狸,上好的狐狸皮——”
不多时,一个人停在了他的面前,那人看打扮是个管事的模样,穿着也不是寻常百姓穿的麻衣。只见他低头细细地看了看这只狐狸,见狐狸皮十分完整,便满意地问:“价钱几何?”
白亦容不慌不忙道:“你看着给。”
他去过当铺,这一身狐狸皮价格三两左右,而市场上价格应该会更高一些。
那人说:“给你五两,你看如何?”末了,那人又添了几句话:“你这狐狸没有处理,我回去还得请人来扒皮,所以五两不算低了。”
白亦容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心里一喜,说:“那便五两。”
当下钱货两讫,白亦容高兴地揣着银子,花了几文钱吃了碗阳春面,又给大黄买了根猪骨头。
就这样,靠着大黄,他又卖出了几只兔子,只是狐狸,大黄却再也没猎到了。
一个月后,白亦容攒了六两银子。
如果不是大黄,恐怕他用一年的时间也赚不到这么多。
有了钱,白亦容便开始考虑造房子和落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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