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为什么你反应这么敏感,你还在青春发育期吗?
此为防盗章节, 晋江原创网首发,作者码字很辛苦哒, 请支持正版~ 鹿鸣泽等了半天没见他有反应,忍不住把手伸到他面前晃晃:“哥们儿,你醒了没有?还懵着呢?能动吗?”
那个男人好像这时才看清眼前的人,他急忙做一个要撑床的姿势, 但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 撑了半天连胳膊都没撑起来。要看 书 ·1书kanshu·
鹿鸣泽用枕头垫在他脑袋下面:“小心点……我刚刚给你检查了一下,你身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骨头大致没事,但是有几处关节脱臼了,起不来就别勉强, 躺着吧。”
——脱臼的关节还都是被人卸下来的, 唯一有变形的地方是他的左手,手指头上的小骨节裂了好几处, 治疗起来有些麻烦。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些旧伤,伤口都结疤了。
但是鹿鸣泽前世学的是解剖, 治伤的本事都是来这里之后自己治自己慢慢摸索着积累下来的, 其实他有些后悔没学医,不然也不会只能当杀猪贩子,医生这种职业在斯诺星显然更受欢迎。
那男人依言没有再逞强, 他微微垂下眼角, 整张脸显得很温柔:“……是你救了我么?”
他声音跟长相很相配, 沉稳而充满磁性,或是太久没说话的原故,略带沙哑。鹿鸣泽心里后悔这么早把他刷洗干净,如果让他脏着,自己至少不会被这个人的颜值左右判断。
他抬手在自己卷卷的头发上挠了挠:“算是,我在路上捡到你的。”
对方感激地望着他,嘴唇微微嚅动:“谢谢你……”
鹿鸣泽见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便摆摆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吧。”
对方叹口气,他想借着枕头坐起来,但是身上的伤好像很严重,他只能微微把头昂起来:“抱歉,我有些失态了……因为自从来到这颗星球就一直在倒霉,被抢劫了很多次……你居然愿意收留身无分文的我。”
——如此说来,他既不是逃奴也不是流窜犯,倒像城里有钱人家的落魄小公子。
等等,他没说过要收留吧。
鹿鸣泽想这样说,但是对上男人异常诚恳的眼神,他就说不出口了。鹿鸣泽略微有些不自在,因为他想起自己之前还搜了人家的身——为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财物。
“那个,嗯……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鹿鸣泽知道不能问他为什么会到这个星球来,到了斯诺星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故事,并不是说他救了人就可以随便打听人家的私事,所以用名字这种相对不是那么尖锐的问题转移话题比较合适。
“我叫……”
锅盖正好在这时发出一阵蒸汽吹出来的哨音,鹿鸣泽回头看了一眼,过去把火关了,土豆炖肉的香味从锅里飘出来,引得人垂涎欲滴。
他揭开锅盖打算等菜凉一下再盛出来,一边对那个男人说:“你不用管我,说你自己的。”
床上躺着的男人才开口:“我叫阿尔法。”
鹿鸣泽背对着他,不由挑了一下眉头,然后对方又礼貌性地问他:“那你的名字?”
“哦,我叫男人。”
阿尔**了一愣,鹿鸣泽在碗里盛了一点土豆汤尝了尝,仿佛味道不错,他的眼睛在卷卷蓬松的刘海底下眯起来。
阿尔法艰难地模仿发音:“男人……我从来没听过这种发音的名字。”
这回鹿鸣泽很吃惊:“你居然能听懂我的话?”
第一次有人听懂他说的话,他们听不懂的时候都会觉得他在说乱码,按理说在这个世界“男”和“女”都不存在于正常的发音系统,他们只叫“雄性”、“雌性”、“alpha”、“beta”、“omega”之类,虽然在雄性和雌性后面会加上字母来代表性别,显得高大上,但是鹿鸣泽还是觉得它像野兽派命名法。 一 看书 ·1kanshu·
阿尔法轻笑一声,好听得很:“我当然听得懂,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重点,我说你编假名骗人能不能不要编这么假的,alpha是指性别吧,我问你名字。”
难道他看起来像傻子?
阿尔法苦笑着说:“没有骗人,我真的叫阿尔法,名字是父母取的,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alpha是什么意思。不过除了性别它还代表leader,这样想就不会觉得特别奇怪。”
鹿鸣泽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位不靠谱的父亲,当年如果他取名时候不要那么脑洞大开,也许他的命运就不会是整天被人劈腿,他可是很信命的。
鹿鸣泽顿时对阿尔法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悯之情——他还觉得叫阿尔法比叫鹿鸣泽要更悲催一点,他的名字只能说明取名的人傻,而这个阿尔法,更像是因为不受宠才被取得这么随便。
“那好吧,阿尔法,我叫鹿鸣泽,三个字的发音对你来说可能比较困难,你直接叫我鹿就好。”
阿尔法沉默了一下,说出字正腔圆的三个字:“鹿鸣泽?”
鹿鸣泽又惊讶了:“哇……你发音很准,厉害。”
阿尔法像被噎住了,他保持躺的姿势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嘲讽我吗?”
鹿鸣泽摇摇头:“没有,我在真心实意夸奖你,几乎没有人能把我的名字读这么准确。”嗯,这就是他长相不讨喜的原因,眼睛和眉毛距离太宽了,做什么表情都像目中无人。天生一张嘲讽脸,怨不得他。
“几乎没有,那就是说还是有的。”
鹿鸣泽笑了笑没说话,心想爷这名字在地球上人人都念得出来,谁知道你们这里的人什么语言系统,话还说不清楚了。他正在从锅里往外盛土豆,肉块切得四四方方,五花连着皮,鹿鸣泽习惯性用叉子戳了几下,已经熟透了。浓郁的香味飘出来,混合热气的香气在寒季中格外诱人。
上校闻到味道馋得要死,扑过来扒鹿鸣泽的腿,鹿鸣泽举着肉跟上校周旋,然后听到阿尔法突然问:“男人……也是一种性别吗?”
鹿鸣泽忙着抬头看他,不慎被上校抢走一块猪皮五花肉,气得鹿鸣泽一拳头揍在上校的狗头上:“你盆里不是有吗!吃你的去!”枉他还特地煮了不加调料的给这只蠢狗,把它当精细狗养活,它自己倒不知道珍惜。
上校挨了打,终于不过来缠磨,呜咽着跑到角落里去舔自己的饭盆。
鹿鸣泽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肉盛出来:“是,是一种性别,我们家乡话,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雄性的意思。”
阿尔法笑着说:“你的家乡?听上去很有趣,我从来没听过直接用雄性和雌性区分性别,大家一般用、omega这种二级性别区分。”
鹿鸣泽没说话,小心翼翼给碗里的土豆浇上汤,他抽空抬头瞅阿尔法一眼:“你刚到斯诺星?”
“嗯,到这里没多久。”
“那我呢,作为斯诺星的土著居民,要告诉你一件事。”
鹿鸣泽放下那碗土豆炖肉走到阿尔法身边,抱着手臂微微垂下眼睛看着他,后者配合地仰起头。
鹿鸣泽微笑着,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目中无人:“在斯诺星最禁忌的就是对陌生人的家乡和过去产生兴趣,遇到脾气暴躁一点的,可能直接打你。”
——这里是流窜犯和宇宙海盗的避难所,家乡已经属于“敏-感话题”的范畴了。
阿尔法睁着那双灰色的眸子与他对视,良久勾起唇角:“好的,谢谢你,鹿鸣泽。”
鹿鸣泽怔愣一下,迅速移开视线——作死啊,这个人笑起来怎么这么风光霁月,还有不要这么叫他的名字好不好,也太性感了。
“咳,我现在要出去一下,过一会儿再回来。”
阿尔法还不能动,便躺在床上轻声说:“那我可以问你去哪里吗?”
鹿鸣泽从衣架上拿下外套披到身上:“当然可以,我去隔壁送碗肉,顺便拿些药回来,你不还伤着嘛。”
阿尔法下意识往门外看一眼,鹿鸣泽接着说:“你不用害怕,上校会保(ding)护(zhe)你的。”
上校听到鹿鸣泽叫自己的名字,响亮地汪了一声。阿尔法默默看了一眼蹲坐在门口朝他吐着舌头“哈、哈”喘气的大黑狗,神情复杂地说:“谢谢……”
奥斯顿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什么事?”
鹿鸣泽这次没有被美色迷惑,把被子一掀命令他起床:“我想好了,以后不用你搓澡,也不让你当裸-体招牌!从今天开始跟我出去劳动,不会的我手把手教你!”
就不信了,整不死他。
奥斯顿脾气很好,鹿鸣泽对他态度不好他也不会骂回来——或者说,因为他修养太好了,生气的时候都很少,总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
面对鹿鸣泽的要求,奥斯顿也点头应下,天一亮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跟他一起去卖猪肉。
他们今天摆摊在离家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天气冷,鹿鸣泽和奥斯顿一人戴着一个大围巾,到了地方要干活的时候才摘下来。这样大家就能清楚看到他们二人的脸了,鹿鸣泽本来也属于长得好看的那一拨,但是跟奥斯顿一比就有些不中看。
鹿鸣泽是远近闻名的绿帽侠,大家伙儿见他带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alpha出来卖猪肉,第一反应不是恭喜或者羡慕嫉妒恨,而是开始思考这些天附近是不是又要有omega觉醒。
鹿鸣泽在这方面简直像旗帜一样高高竖起,他一交男朋友就会觉醒/突然出现omega,而且绝对就在身边,能够让那个alpha成功被影响到。
伍德大婶可能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下午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这时鹿鸣泽正在对奥斯顿进行下一项劳动改造——喂猪。
她一来就看见奥斯顿拄着拐杖艰难地拎一桶猪食往猪圈处移动,伍德大婶是个行动派,抄起搁在一旁的笤帚疙瘩就往鹿鸣泽身上抽——这傻小子是一根筋吗,被劈腿这么多次都没记性,还没套牢的爱人就敢带出来,就敢露出这副恶狠狠的模样!会吓坏人家的!
——当然她也不是真抽,十下里面有八下抽空,做做样子罢了。
鹿鸣泽一边跳着躲避一边跑远,然后远远地跳脚:“干嘛打我!!”
伍德大婶很生气:“听老约翰说你让奥斯跟你一起去卖肉,我还不相信,现在一看你居然真这么干!他身上还有伤,你怎么能让他出来抛头露面!”
长这么俊的alpha被人看上了可怎么办!优质的omega不多,虎视眈眈的beta可不少呢!
鹿鸣泽才听不懂伍德大婶的潜台词,跳脚反驳:“他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一个壮劳力,又是个alpha,让他帮我卖肉怎么了,他只站在旁边帮忙收钱而已,又不费多大劲,这些活儿我可是天天干啊!也没见你心疼我,他是你宝贝大儿子还是我是啊。”
奥斯顿保持微笑的表情,拄着鹿鸣泽给他做的拐杖从桶里面舀了一瓢猪食出来,天女散花似的往外一泼:“阿泽说得对,我的伤好了很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靠近猪圈栅栏的猪被兜头泼了一瓢猪食,顿时被近处的同伴一头拱翻在地,其他猪也疯狂往上扑,张着嘴就去啃那头倒霉猪的脸。
鹿鸣泽远远看见,忍不住“卧槽!”一声,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揍,迅速跑过来,抽了一根棍子把猪挨只揍开,他边揍边骂:“你是不是傻!你看不见猪食槽在哪儿是不是?不用泼脸上服务那么到位吧,要不你拿管子直接往它嘴里灌呗——”
奥斯顿被骂得愣了愣,抿着嘴委屈兮兮地重新舀一瓢猪食,这次慢慢倒进槽子里,然后低着头轻声说:“你别生气,我以前没做过,不过很快就能学会的。”
鹿鸣泽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下一秒伍德大婶就握着笤帚抽过来了:“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蛋!啊!?对亲近的人怎么这种态度!你真是在外面学坏了……看我今天不教训你!还不给奥斯道歉!”
鹿鸣泽迅速逃出去五百米,气得快鼓成青蛙了,他忍不住大声咆哮:“他是故意的!”
心机婊,心机婊说的就是奥斯顿这种人!不过为什么伍德大婶会这么迅速地被拿下?她的心理防线就这么脆弱吗???
伍德大婶没理鹿鸣泽,慈祥地接过奥斯顿手里的瓢并安慰他:“没关系没关系,别把鹿的话放在心上,你身上还有伤,先去一边坐着休息休息吧。你看看你这双手,哪像干粗活的手……以后他欺负你就跟婶婶说,婶婶帮你教训他。”
伍德大婶说着就把他推到一边。
奥斯顿推辞了一下,最后被伍德大婶勒令去休息,这才犹犹豫豫看了鹿鸣泽一眼,离开了。鹿鸣泽就眼睁睁看着奥斯顿大摇大摆坐到太阳底下歇着去了,他突然不想干活,只想把奥斯顿爆揍一顿——为什么觉得他来之后他的家庭地位下降了不止一个台阶。
……明明那家伙才是alpha,为什么不工作!听听,什么叫不像干粗活的手,合着他的手就是干粗活的手?
鹿鸣泽很郁闷,伍德大婶喂过猪走了之后,他就跑到奥斯顿身边坐下,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你再在我婶儿面前装可怜,我就把你赶出去。”
奥斯顿没说话,他身上还穿着鹿鸣泽的破棉袄和破棉裤,所以本人长得再怎么玉树临风,从远处看起来也像个晒太阳的老大爷。鹿鸣泽见他不理人,就曲着手肘用力捅他肋下:“你听见没有,别装聋作哑,告诉你,老子可不好欺负,你再耍花招,对你不客气啊。”
奥斯顿被推搡了几下颇为无奈,捂着肋骨突然笑了一声:“你最近有些焦躁。”
鹿鸣泽斜过眼睛瞥他一眼:“你这么陷害我,我当然焦躁。”
“是吗?”
奥斯顿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但是显然他并没有期待鹿鸣泽回答,他自己好像已经有了答案:“从默斯法特回来之后,你就有些焦躁,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鹿鸣泽闻言微微怔愣,用手背在鼻子上用力蹭了蹭,沉默地看向远处——那个地方,在云与雪相接的尽头,屹立着一座高大的雕塑,那是一把青铜铸成的剑。
其实他心里确实有一件担心的事情,那天在默斯法特见到的那个黑衣人到底叫他无法释怀。
南城和北城并不会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他们现如今还可以相安无事地相处,一部分原因因为南城太穷,找这边的茬成本大于收益,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斯诺之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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