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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胸口的伤疤


  “不关阿宁的事,是我自己惹怒了母后。”

  及冠后,母后没再打过他,他原以为母后能像疼皇兄那般继续疼爱他,可昨日……难道他的噩梦又开始了么?

  贺栀宁不相信,可心里再自责,也改变不了他因她挨打的事实,她没再追问。

  “阿宁昨晚怎么来了?”萧玄璟怀疑是裴凌自作主张告知她自己受伤一事。

  “昨晚等了你很久,你都没来,我担心你出事,便让云柳带我来了王府。”幸好她来了。



  萧玄璟这才恍惚想起与她约定的事,皱眉,敛眸赔罪:“昨晚爽约,害阿宁等,对……”

  “萧玄璟,你怎么那么傻?”贺栀宁伸手捂住他的嘴,“以后不许对我说那几个字,听到了没?”

  萧玄璟眉眼舒展:“嗯。”

  话音落,某人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贺栀宁低头看了眼,“饿了?我去拿些吃的。”

  “辛苦阿宁了。”萧玄璟尴尬地抿了抿唇。

  贺栀宁去了王府厨房。

  这间厨房,她曾为他进过无数次,不过这一世,她还是第一次进。

  厨房掌事看到她进来,连忙笑着迎上来:“贺小姐,您怎么来了?”

  掌事是个中年妇人,叫张翠花,在王府做了很多年,厨艺堪比御厨。



  贺栀宁再见到她,倍感亲切,因为她的厨艺是她手把手教的。

  勾了勾唇,语调温软:“张姨,我来拿些吃的给王爷,有没有鸡丝粥?”

  听到被唤‘张姨’,张翠花有些受宠若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有有,老奴这就给小姐拿。”

  说完,笑呵呵盛了碗鸡丝粥,还拿了两碟小菜,全部装到食盒里,递给贺栀宁。

  贺栀宁接过食盒,“张姨,王爷最近公务繁忙,辛苦你多做些他爱吃的,再炖一盅花胶鸡汤。”

  “好好好。”张翠花笑着点头。

  绛雪轩,萧玄璟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连忙坐直身子,转头看向外面,目光炙热,唇角上扬。

  贺栀宁走近内间,便见已经穿戴整齐的某王爷笑得像个大傻子,忍不住“扑哧”一笑:“等着急了吧?”

  “还好。”萧玄璟嘴角的笑扩大。



  此刻,他有种两人已是夫妻的错觉,心里甜滋滋的,如同吃了蜜糖。

  从前,他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少,无论是在母后那儿,还是在北境,身边只有太医,没人真正关心过他。

  是她的出现,温暖了他冰封的心,照亮了他晦暗的人生,是她让他感受到被人照顾、被人关心、被人牵挂,原来如此幸福。

  倘若可以留住这短暂的美好,他宁愿身上的伤一辈子都好不了。

  贺栀宁不知道萧玄璟傻乎乎的想法,放下食盒,转身去了趟净房。

  回来后,把口檀递到他嘴边,“先洗漱一下。”

  萧玄璟乖乖含住口檀,边嚼边说,“阿宁昨晚是不是帮我换衣服了?”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与昨日一模一样,但衣服上没有血迹,就连亵裤也是。

  闻言,贺栀宁险些打翻手上的茶水,尴尬地别开视线:“你……明知故问。”

  “那里裤也是阿宁换的?”萧玄璟挑起眉,继续明知故问。



  贺栀宁耳垂通红,嗔了他一眼:“萧玄璟,你!”

  昨晚,她给他擦洗的时候,它居然……

  想到那骇人的一幕,贺栀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萧玄璟低笑出声,牵起她的小手轻轻晃了晃,似有撒娇的意味:“阿宁,好了。”

  贺栀宁“嗯?”了一声,才明白他的意思,把手伸到他嘴边。

  萧玄璟垂眸看着她的小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脏。”

  诧异过后,心里如有暖流涌入。

  “不脏。”贺栀宁捏着他的下巴催促,“我手都酸了,快。”

  想起刚醒来时的热吻,萧玄璟眼眸深深,犹豫片刻还是吐到了她手上。

  贺栀宁把茶水递给他。



  等他漱完口,递给他一条热软巾。

  洗漱完毕,贺栀宁又一口一口喂他喝完了鸡丝粥。

  萧玄璟全程享受着她的伺候,眸光温热潋滟,始终黏在贺栀宁的脸上,唇角翘起的弧度显得他很憨很傻。

  吃完粥,贺栀宁执袖替他擦了擦嘴。

  萧玄璟恍若做梦一般,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捞到怀里,言语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阿宁,这一切,真的不是做梦?”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七年前。

  他永远都忘不了北境那个难捱的冬天,临死之际,是她给了他最后一缕温暖,让绝望的他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她把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萧玄璟眼中淌过几许落寞的光。

  但很快消失不见。

  因为他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触不可及的温暖,是她给的。



  贺栀宁不知道萧玄璟的真实想法,以为他是想起了她曾经对他的冷漠和抗拒,才会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心疼地抚着他略苍白的俊脸,掷地有声:

  “玄璟,这一切都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不止今日,将来的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也会是真的。”他喜欢她的伺候,等他们成亲,她便日日伺候他,往死里宠他。

  萧玄璟星眸闪着愉快的光,宛若天上星辰,“好,阿宁说是真的,便一定是真的。”

  “傻子。”贺栀宁无奈失笑。

  萧玄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语气似乎真的有些傻兮兮:“嗯,阿宁说的都对。”

  贺栀宁,“……”

  忽然想起什么,她从萧玄璟怀里钻了出来,视线落在他胸口:“对了,你胸口有一道伤疤,何时伤的?”

  伤口接近心门,是旧伤。



  不止它,昨夜给他擦洗时,她发现他的身上大大小小伤疤数都数不清。

  在她眼里,他强悍如斯,无人能伤到他,可她没想过,他也是个普通人,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他有今日的权势地位,是他一刀一枪拼来的。

  萧玄璟怔了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的伤疤上还留着缝合线,是谁给你缝合的?怎么伤愈后没有拆线?”这道伤口的处理手法与她如出一辙,贺栀宁不禁想起了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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