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也是穿越人士？
贺栀宁今日一袭水粉交领裙，外披竹叶缠枝纹白色对襟长袄，发间别着支海棠珠钗，青丝似锦缎散在肩上，白皙若玉的面容不施粉黛，精致到没有半分瑕疵，尤其是那双蔚蓝的眸子，深邃好看，站在人群中一眼便能引人注目。
女掌柜被她的美貌惊艳，同时觉得十分眼熟，但很快又被贺栀宁身上散发的臭味打断了思绪，深深憋了口气道：“原来是郡主的妹妹，失敬失敬。”
语气恭敬，眼底的鄙夷却无法遮掩。
瞧着女掌柜嫌弃不已的样子，阮婳心中甚至满意，“杜掌柜，最近可上了什么好货？”
杜掌柜一边介绍着新货，一边引着二人上三楼。
“郡主，新货都在这儿，请郡主随意挑选。”
“璃妹妹，明玉斋是紫金最大的珠宝铺，样式亦是最时新的，你且放心挑。”阮婳拿了根金钗在贺栀宁发髻边比划了两下。
贺栀宁点头，随手拿起一根金镶珠花蝴蝶簪看了看，又拿了支三尾点翠偏凤步摇，“敢问掌柜，这些是你设计的？”
杜掌柜险些被她熏吐，重新憋了口气道：“不是，明玉斋的首饰全部出自我们东家之手。”
“你们东家？我想见见你们东家，掌柜能否引荐一下？”这些首饰虽是古代女子佩戴之物，样式却出自华夏历史，难不成明玉斋的东家也是穿越人士？
杜掌柜摇头：“我们东家不在城中。”
“好吧。”贺栀宁有些可惜地放下了首饰。
阮婳不知她为何对明玉斋东家感兴趣，疑惑道：“璃妹妹，这些你都看不上？”
“当然不是。”
“那你慢慢挑，我去那边逛逛。”阮婳给杜掌柜使了个眼色，便去了旁边的玉石展柜。
杜掌柜会意，当即拍起贺栀宁的彩虹屁，“姑娘，您刚刚看的两支都很适合您，不若我帮你戴上，您照着镜子瞧瞧是否合意？”
贺栀宁心想着将来有机会还得见见明玉斋的东家，便没拒绝杜掌柜，“好，有劳。”
“姑娘容貌出众，戴上这支点翠偏凤步摇更是赛过天仙……”
在杜掌柜的热情推销下，贺栀宁试了七八支。
见时机差不多，杜掌柜笑着问道：“不知姑娘看上了哪些？我好帮您包起来。”
贺栀宁心知不便宜，却也没辜负杜掌柜的‘好意’，随意挑了支，“这个吧，多少钱？”
“姑娘好眼光，这支比翼双飞绒花发钗是我们东家最新的得意之作，不贵，也就八千八百八十八两。”看到贺栀宁挑了支稍贵的，杜掌柜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不远处，阮婳听了，心中窃喜。
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居然妄图买明玉斋三楼的首饰，简直是土鸡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丢人现眼。
“你说多少钱？”听清价格，贺栀宁确实有些诧异。
杜掌柜重复一遍：“姑娘，这支绒花金钗八千八百八十两。”
“这么小的金钗，居然卖这么贵！”贺栀宁不禁感叹，随即将金钗放下，“太贵了，我不买了。”
“姑娘，您……这……我帮您试了这么久，您当真不买了？”杜掌柜满脸无辜，开始道德绑架。
贺栀宁扭头瞥了眼阮婳所在的方向，发现刚刚还在认真挑选玉镯子的阮婳此时已不见踪影。
她暗暗冷笑，原来将她拐进明玉斋是为了这一出呢。
“试归试，买归买，谁说试了就一定要买？”贺栀宁重新看向杜掌柜，眉目不惊地质问起她，“难道你们店想强买强卖不成？”
杜掌柜委屈不已，像被欺负了似的，“姑娘，明玉斋本本分分做生意，从未做过强买强卖的事，您怎能胡乱泼脏水呢？”
三楼的贵客不多，四五个。
有人为了能第一时间拿到明玉斋最新的货，开始为杜掌柜说话，“我是明玉斋的老顾客了，确实没听过强买强卖的事，姑娘慎言！”
“我看哪，她不是不想买，分明是没有钱，根本买不起这么贵重的金钗，才污蔑明玉斋强买强卖。”
“杜掌柜，明玉斋的三楼不是咱们VIP客人才能来吗？怎么如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砸场子？”
也有人站出来为贺栀宁说话，“买卖讲究双方自愿，这位姑娘不想买并没错，你们怎能出言伤人。”
“试了那么久，最后居然不买，岂不是耽误杜掌柜的精力。要是人人都试不买，明玉斋还要不要做生意了？”有人反驳。
“所以我说，明玉斋的三楼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上的。”
嘲讽讥笑声不断，贺栀宁丝毫没放在心上，低笑一声道：“杜掌柜，你是否与她们一样，也觉得我买不起这支金钗？”
杜掌柜垂眼不语。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贺栀宁再次拿起金钗，抬手摸了摸发髻，然后将金钗插进了发髻间。
杜掌柜惊讶于她的行为，又不解：“姑娘，你这是何意？”
买不起，想强抢不成？
明玉斋内外都有护卫，她要是强抢，插翅难飞！
贺栀宁似笑非笑：“杜掌柜，有句话说，凡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狗眼看人低！今日之事，我记住了，来日，杜掌柜千万别后悔。”
趁杜掌柜没回神，她从袖中摸出一张金票甩在了前者脸上，“一万两，不用找了。”
淡漠不羁的视线扫过吃瓜群众的脸，贺栀宁头也不回，潇洒地下了楼。
这脸打得真疼……几个为杜掌柜打抱不平的贵妇小姐被她看得无不呼吸一滞，忙散开。
杜掌柜捡起飞落在地上的银票，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是如假包换的千两金票，满眼惊讶，“这……”
又想起贺栀宁离开时那句话，不由脊背发凉。
她的气度不输昭和郡主，甚至更锐利……这位昭和郡主的妹妹到底是何身份？
杜掌柜不禁怀疑起自己，难道她意会错了昭和郡主的意思？
抬头去寻阮婳的身影，发现人早没了影。
离开明玉斋，贺栀宁甩了长公主府的人直奔黑市。
逛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碰到一个黑瞳墨发、左眼上有块拇指盖大小胎记的少女。
“她，多少钱？”贺栀宁指着少女问牙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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