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不是你真正的母亲
褚旻站在原地,眉宇和善,嗓音温柔:“璃儿,是我。不认识我了?”
“我认识你,你是南王。”扮成这副慈父的模样,是想与她打感情牌?
“不。”褚旻往前迈了一步,“璃儿,我……”
凤轻璃摸出藏于枕头下的匕首,“不许过来!”
褚旻抬手,示意她不要冲动,“好好好,我不过去。”
“南王闯我寝宫,到底想做什么?”凤轻璃目光森冷,没有半点情感。
褚旻扯下腰间的玉玦,丢给了凤轻璃。
凤轻璃没接,玉玦掉到了枕头上,她扭头看了眼,皱起眉心:“南王这是何意?”
“璃儿小时候,最喜欢把玩这块玉玦。”褚旻看着玉玦,微微挑了挑眼尾,示意她拿起瞧上一眼。
凤轻璃完全不记得这块玉玦。
虽不知褚旻打的什么主意,她还是用匕首挑起了玉玦上的系绳。
看到玉玦背后刻了一个‘瀛’字,某些记忆像是打开了闸门,从她的脑海不停涌出来。
小时候,父亲每次抱她,见她十分喜欢这块玉玦,都会用玉玦逗她开心。
因为她是胎穿而来的现代人,所以即便那时候很小,她也能识得玉玦上面的字。
父亲说过,玉玦上刻的是他的名字——褚瀛。
大约是看出凤轻璃想起来了什么,褚旻坐到桌边,慢条斯理说起了往事。
那年,伽罗与水月起了纷争,凤筝儿奉命前往坪洲岛平息战乱,就是在这场战争中,身为将领的他第一次遇到了于他这一生非常重要的女人。
为了让她爱上自己,他故意输掉了那场海战,亲自上岛求和。
凤筝儿察觉出他是故意输给自己,追问他缘由。他道,他不喜战争,亦不愿看到战争波及到无辜渔民百姓……
他的容貌一等,气质一等,声音也好听,还与凤筝儿三观相合,于是两人就在这场战乱后相爱了。
只是好景不长,水月国主知晓他的所作所为,勃然大怒,以他胞弟褚旻的性命相威胁,将他骗回了水月岛,囚禁了起来。
直到半年后,他才得以逃脱。
至此,他摆脱了水月王爷的身份,默默陪在凤筝儿身边,不久后便有了孩子。
谁料,他的胞弟早就与凤箫儿勾结到了一起,里应外合,害筝儿误会于他,害他们一家三口分离。
听罢,凤轻璃的美眸中淌过一抹错愕之色,这与母妃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之后呢?你为何没来寻过我和母妃?”她问。
褚瀛叹息:“褚旻狡诈,我中了他的圈套,受了重伤,被带回了水月,再次囚禁了起来。直到近两年,我才得以找到机会杀了褚旻,取而代之。”
遂露出一抹愧疚之色,“璃儿,是爹爹不够尽责,没有护好你们娘俩。”
“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个生而不养的父亲,一个两世为母的母亲,她自然更加信任母亲。
褚瀛没说话,从怀中掏出了一柄手枪放在桌上。
随即问她:“璃儿可认识这种武器?”
看到手枪,还是一柄现代制造的手枪,凤轻璃瞳孔猛地一缩,转瞬又恢复正常神色:“从未见过。”
“你母亲曾告诉我,她来自一个遥远的世界,那是一个我永远都去不了的世界。”褚瀛道,“这个东西叫手枪,是你母亲从那个世界带来的。”
说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璃儿小时候见过一次,我发现你看到它,与看到玉玦时的反应不同。璃儿,你与你母亲一样,也来自那个世界,对不对?”
凤轻璃一怔。
她很小的时候,模样虽是婴孩,思想却是一个成年人,所以即便伪装得再好,也不免有暴露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褚瀛观察的竟如此仔细。
“璃儿,你是骗不了我的。”
凤轻璃没再否认:“既然你知道这个东西叫手枪,必然知道怎么使用它,当时为何还会被抓?”
褚瀛解释道:“里面只有一颗子弹。”是保命的武器,所以他舍不得用。
凤轻璃从榻上下来,走到桌边,迅速拿起手枪,抵在了褚瀛的眉心,“说,你编这样一个故事,到底有何目的?”
“璃儿,我所言句句属实。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不求璃儿能原谅我,只望璃儿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们。”褚瀛面色不改,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
顿了顿,遂又说起此行和亲的事,“数月前,凤箫儿去了趟水月国,找到我,提出与我合作。她道,只要我助她夺得帝位,杀了凤笙儿、你及你母亲,她便允我水月国主之位,从此再也不对水月国发兵。”
“褚旻,再不说实话,我一枪崩了你!”凤轻璃扣动了扳机。
褚瀛闭了闭眸子,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任何行动,睁眼道:“璃儿,我是爹爹。”
看着褚瀛眼角滑落的泪水,凤轻璃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是,爹爹曾告诉她,他叫褚瀛。可母妃却告诉她,她的生父是褚旻。
大约是看透了凤轻璃的心思,褚瀛抛出了一个让人震撼又难以置信的消息:“入宫之前,我去见过你母亲。你母亲她……”
“不是你真正的母亲。”
“胡说!”凤轻璃眸色一沉。
刚回伽罗时,她确实觉得母妃和记忆中的妈妈判若两人,但……
褚瀛打断了她的思绪,“璃儿这么聪明,想必早就发现了端倪。”
想到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凤轻璃确实动摇了,母妃她真的是妈妈吗?
表面上,母妃很关心她,事事为她筹谋,可……若是妈妈,不会逼迫她做不愿做的事。
“筝儿是这世上,我褚瀛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不会认错。”褚瀛又道,“璃儿这么聪慧,想要验证我说的是否为真,肯定有更直接的法子。”
说着,他站了起来,“我入宫时间不短了,恐引人起疑,我先走了,明日我再来看望璃儿。”
褚瀛离开后,凤轻璃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陷入了沉思。
母妃医术高明,不可能医治不了自己的腿伤……
若褚瀛说的是真,那如今的母妃是?
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凤轻璃霍地弹了起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写了一封信,让忍冬亲自送去了长公主府。
“公主,这是殿下的密信,事关重大,还请公主尽快回信。”
凤筝儿打开信,看到信上是一串奇奇怪怪的字符,瞳孔一缩,“这……”
“公主,可是信有何问题?”忍冬问道。
凤筝儿摇头,面色如常,“纸笔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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