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陈王元佑
楚王雨夜跪殿,求情不得反被禁足的消息不胫而走。就在韩王、钱惟演、张耆、楚王府咨议赵遹、翊善戴元等人焦急等待之时,王继恩亲驾马车护送楚王回府。“大哥,你没事儿吧?可把我们急死了。”看着元休关切、真诚的目光,元佐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诸皇子中,只有他和韩王元休一母同胞,平素里他对这个弟弟也是格外爱护。二皇子元佑、四皇子元俊、五皇子元杰对他倒是恭敬,可这恭敬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客套和疏离。私下里,元休仍然喊他大哥,并未像其他皇子一样称他为楚王兄。“放心吧,大哥没事儿。”楚王对众人勉强挤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便径直向书房走去。“父皇命我闭门思过,皇命不可违,诸位都请回吧!”楚王回过头向众人交待了这句话后,便立刻闭上房门,幽暗的书房内再也没有一丝响动。王继恩笑着说:“官家只是一时气恼,等消了气,自然就会宽恕王爷的。”“还请王大人在官家面前多多美言!”“这个自然,咱家还要回宫交差呢,诸位请留步。”“王大人慢走!”元休宽慰了楚王妃李氏,又吩咐小喜子好好照顾楚王,便在钱惟演、张耆的陪伴下返回韩王府。
“你说是王继恩亲驾马车送楚王回府的?”“回禀王爷,小人看得清清楚楚,是王继恩无疑。”“嗯,下去吧!”陈王赵元佑听了属下的回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龙颜大怒,下旨禁足,却又派王继恩护送回府,父皇这是几个意思呀?你们怎么看?”
“听说这次秦王被贬,满朝文武大臣只有楚王殿下一人求情,如此违逆官家旨意,只怕已失了圣心!”陈王府咨议赵令图率先回答。
“我看没那么简单,本来楚王就是东宫的不二人选,这次官家借赵普之手贬谪秦王,就是给楚王铺路哪。”
“或许是楚王为了博得重情义的好名声而作的姿态呢?”
“我看未必,楚王和秦王叔侄情深,他们二人又曾一起随驾亲征;朝堂上楚王对赵普直接责难;让他找出秦王谋反证据,只怕就是激愤赵普的所作所为吧!”
元佑看着赵令图和幕僚闫象,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脸色平静,看不出一丝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悠悠地说:“父皇的眼里向来只有他皇长子赵元佐,伴驾出征、商议国事;哪一件不是照着准皇储的标准培养的?而我赵元佑,皇次子,只能远远望其项背。”
“王爷不必气馁,世事难料;虽说楚王即将入住东宫,可官家也没有发布册立太子的诏书呀。”
“没错,眼下官家春秋正盛,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此次卢多逊被贬,秦王消爵,这都是赵普的好手笔呢。”
“说起赵普,此人可真算是一个天才,号称半部论语治天下。此人能够官场沉浮几十年,绝非等闲之辈,既然楚王对他激愤,若他能够为王爷所用,何愁大事不成呢。”
“谈何容易呀,赵普为人颇有心计,况且他只忠于大宋朝廷,如何能够为王爷所用?”
“依属下之见,赵普他更忠于时势。”
“哦?忠于时势?”
“王爷,当年赵普追随太祖,如今官家以皇弟身份继位,赵普凭“金匮之盟,兄终弟及”之说堵了众人悠悠之口;又借秦王一案,即打击了老对手卢多逊,又帮官家解决了心头之患。”
“心头之患?父皇的心头之患?”
“是啊,赵普正式否决了议论纷纷的秦王是未来储君之说,如今能够继承皇位的就只剩官家的儿子们了。”听到这里,陈王的眉毛向上一挑:幕僚的说辞和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楚王赵元佐是亲生儿子,我赵元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赵元佐是皇长子,历来长幼有序,父皇为了让他入主东宫,不惜与赵普作了交易,逼死亲侄子,流放亲兄弟。一步步把他推上太子宝座,可这个楚王兄看来并不赞同父皇的做法;他不仅当众替皇叔求情,使父皇难堪,甚至还以自己的爵位来保全秦王。父皇啊父皇,你总夸赞元佐是赵家的千里骥;怎么就没回过头来看看我,论心机、论谋略,我才是骨子里最像你的人呀。
赵令图看了看沉思的陈王,和闫象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下明白他们的话语等于毫不留情地撕下当今圣上虚伪的温情面纱,可也触动了王爷的隐秘之处并成功探及到了这个主子王爷的内心——他的夺位之心不亚于其父,历来富贵险中求,当朝的太监总管王继恩、罢官又复相的赵普;莫过于此。
“王爷当沉下心,静观其变!”
“没错,派人继续盯着楚王和韩王,还有,找机会向赵普适当示好。”
“是,王爷也早点休息吧,属下告退。”
陈王目送赵令图和闫象走出书房,看了看桌上轻轻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的灯花,心情顿觉畅快起来。“灯花爆,喜事到!”话音刚落,他的侍妾张良娣就捧了茶水走进来。元佑笑着说:“媚儿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可不就是喜事一桩吗?”张良娣放下茶水,扫视了一下房间,娇嗔地说:“王爷,我才离府半日,你这身边就没有侍候的人了?那些下人都该死。”
“那些个下人,没有一个贴心的,是我让他们下去的,谁都没有媚儿合本王的心意。”元佑一边搂过张良娣,一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嗯,好茶,茶香,人更香!”
“王爷又浑说。”张良娣一边故作娇羞,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今日妾身到西佛寺替王爷求了福袋,顺便请寺里的道士为奴家早逝的父母做了道场,超度亡魂,王爷不会怪罪吧?”
“有什么怪罪的,你父母的事儿,自己做主就行了,这个福袋还真香。”
张良娣轻轻一笑:“当然香了,这个福袋可是包了一种特殊香料呢!”
“什么香料?”
“可以助龙阳之兴的,”张良娣吃吃地笑着说:“王爷放心,此香囊只在晚间佩戴助兴,对身体却是无碍的。”
“无妨,本王自幼习武,身子骨可是极好的。可是媚儿,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喂饱本王,让本王怎么喂饱你呢?哈哈!”
“王爷,妾身早备下酒菜了,都是王爷素日爱吃的,要不就传膳到这里,奴家陪王爷用饭。”
“罢了,还是传到你的屋里吧,用完了饭,再顺便试试你的香袋?”
“王爷,你又取笑人家。”张良娣娇笑着和元佑携手走出书房。几个侍女早在屋外侍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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