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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酒量


两人缠在一起,滚到地上,明祎依旧勾住顾锦瑟的脖子不肯放,微抿的唇角在屋内的阴影下愈发让人生怜。顾锦瑟未经思考就亲了上去,由唇角至胸前,足以用气势汹汹四字来形容。

        “我、呼吸……”明祎扬起脖子,深深吸气,鼻息间透着清淡的草木香气,她忍不住笑了,“你好色。”

        顾锦瑟知晓自己的名字是明祎笑话她的弱点,也不在意了,笑去吧,最好笑得肚子疼。

        不仅不理睬,甚至变本加厉,不一会儿,脖子上出现几瓣梅花。

        明祎笑不出来了,睫羽轻颤,抬了太下巴,有些刺痛,但心里的感觉忽而变了,紧张过后带着舒服。

        刺激感。

        很快,两人坐在地上说起了宴席的事情,言归正传的时候,顾锦瑟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往明祎脖子上瞄去。

        一眼、两眼、三眼……

        明祎熬不住了,拿根布条将她眼睛缠了起来,少女嘟着嘴巴,显然很不满意,脑袋朝她这里偏了偏,明祎伸手摸摸送上门来的脸颊,微笑道:“虽说你脸皮厚,但摸起来很软。”

        顾锦瑟什么都看不到,明祎便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脸颊微热,自己好似成了无耻狂徒。

        明祎有些不适应,摸摸自己的脸颊,心跳得有些快,周遭寂静,情绪就敏感,天地虽大,此时此刻自己眼中只有顾锦瑟了。

        看了五六眼后,她选择性低下头,无措般揉着手指,而顾锦瑟则笑着说自己的想法,办派对要热闹才行,她提议道:“我们只邀请女子,男人不要,你觉得可好?”

        京中爱看热闹都是女子,将京中勋贵夫人们请来,对方便会少了许多热闹,再者只邀请女子,更透着神秘性。

        两人坐在地上,顾锦瑟说个不停,明祎几度想开口都被堵了回去,她身上的朝气叫人心生羡慕。

        说起曲水流觞,顾锦瑟一把扯到眼睛上的布条,兴奋地去桌上取执笔,明祎告诉她:“我知晓是怎么回事,你去安排,我写请帖,几位公主也请来,至于皇子们就免了,吵得我头疼。”

        两人商议一番后,各做各的,这回明祎是给各家夫人们下帖子,私下里邀请,与朝堂无关。

        明祎素来不爱设宴,多年来头一回,但凡收到帖子的都会来,一时间,顾府摆下曲水流觞宴的风头盖过永平侯府成亲的风头。

        顾锦瑟去官衙的时候也带了几张请帖,按照名姓各自发了,一再叮嘱男人莫要凑热闹,去永平侯府喝喜酒,夫人们与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可以去顾府玩。

        今年吏部户部都换了领导,下面的人都不敢轻易喘气,见是有热闹的事情,一再表示会去玩。

        宫里的贵妃也得到帖子,看向下首默不作声的儿媳,“你与我一道去玩玩。”

        明祎邀请,她不去也得去。至于那些子小事,能免则免。

        二皇子妃起身应说道:“儿媳知晓了。”

        帖子都到了宫里,皇帝自然知晓,品了品个中含义,与贵妃说道:“朕觉得不像是明祎的风格。”

        “只邀请女子,你当是顾主事提出来的吗?男人心思与女人心思大不一样,这件事一定是明相提出来的。陛下,皇后一再打了她的脸,难不成《丞相说她怀孕了》,牢记网址:m1,还不准她反击吗?”贵妃表示不屑,“明祎从小有仇必报,长大后懂事了些,但不是让人这么欺负的,听说这个术婧月前面那个不大正经,您究竟怎么想的。”

        “明祎啊,风头太盛,若是朕的女儿倒也是好事,偏偏不是朕的女儿,朕总得约束一二,也教她安分些。”皇帝握着贵妃的手,拍了拍手背,“你去玩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

        贵妃嗔笑道:“您疼妾,不晓得皇后娘娘会不会生气。”

        皇后把持后宫多年,又是永平侯府的嫡女,性子骄奢,贵妃心中终究发憷,皇帝看着不喜太子,可每回太子一出事,他就想尽办法让明祎去解决。

        皇帝轻笑一声:“她生气便生气,不必去管。”

        言罢,拉着贵妃去后殿温存。

        到了这日,永平侯府张灯结彩,门口马车如流水,宾客只待上片刻便离开,来来往往,留下者却不足三成。到了黄昏迎亲,门口三三两两的宾客显得有些冷清。

        反观顾府,黄昏后,灯火通明,树上挂着灯,下面摆着树枝灯,灯火通明,将院子里照得如同白日,远远看去,似一条条玉带落在银河上。

        潆茴被请了过来,瞧见此景,眼前一亮,玩笑道:“我道今日永安楼怎么不见人,原是都来了这里。”

        明祎坐在灯下与人说笑,摸摸四公主的脑袋,闻声看向潆茴,“掌柜也来了。”

        “明相今日可真好看。”潆茴夸赞道。

        明祎今日着了一件红裳,胸口绣着大片的牡丹花,本就艳丽的颜色给她增了几分媚态,美丽与傲骨,彻底展露明祎的魅力。

        “掌柜说笑了,里面去玩。”明祎松开手,低声与四公主说道:“你也去玩。”

        四公主点了点头,提起裙摆朝园子里走去。明祎站在原处,灯火朦胧却不见想见之人。

        顾锦瑟去永平侯府了,她是‘男儿’不好入席,只能去侯府看热闹。

        去了才知,府里瞧着有些清冷,后院几乎不见人,前院男儿们站在一起嬉笑,新人进门,出了女眷亲戚后,也不见寻常贵妇。

        皇后也来了,身后跟着三公主,再不见其他人了。

        几位皇子都没有过来,四公主以下的小公主们去了顾府游玩,扫了一圈好像进入了男子学校,走一步就能看见一个男人,走百步才见一名女客。

        皇后面上阴鸷,瞧着顾锦瑟也没有好脸色,但知晓沭止在她手中都没有讨到好处后自己也没有立时发作,静静地观礼。

        新人拜过天地后要闹洞房,顾锦瑟溜了进去,走到半路被人逮住,男客不能去后院。

        半道返回,与同僚们玩笑几句后喝了几杯酒,打道回府。

        府里还没散,她只得从后门进去,园子前后都被锁了,不准男子进去。

        思索一番,她还是回屋睡觉去了。

        一觉睡醒,明祎还没回来,她有些奇怪,迷迷糊糊走出去,却见明祎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壶酒。

        哦豁,又醉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转身要溜,背后传来细碎的声音,“阿瑟,你跑什么?”

        “别,你还是喊我大名为好。”顾锦瑟很不自在,这么一喊就像是她又好色了。明祎靠着桌子,脸颊微红,朝她勾了勾食指,“过来、过来。”

        顾锦瑟不动,明祎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她走去。

        深夜幽然寂静,烛火跳跃,明祎晃动的脚步声让心心口发颤,顾锦瑟朝后退了一步,明祎步步逼近,眼尾轻挑,脸颊通红,显然喝得不少。

        “你和谁喝了那么多酒?”顾锦瑟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就快把持不住了。她一动不动了,明祎走到她面前,挡住光源,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与往日冰冷、温柔都不同,带着几分媚态。

        屋内摇曳的烛火笼罩两人,似一种玻璃,将人扣在中间,天地万物皆不存在了。

        明祎停下脚步,顾锦瑟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几回的甜蜜让她无法拒绝眼前人,甚至想要即刻占有。

        她看着明祎迷离的眼神,心跳加速,浑身感觉被浇了一盆热水,血液沸腾起来,身体里更是有一股力量即将奔涌而出。

        明祎似乎让她懂得许多事情,日久生情、难以自拔。

        明祎不知她的想法,抬起双手,慢慢地抚上她的脸颊,“好多人与我喝了,潆茴千杯不醉,她说酒量是锻炼出来的。”

        顾锦瑟翻了白眼,“那你以后可以日日喝酒了。”

        明祎的手贴在白净的肌肤上,心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喉咙不自觉地滑动一下,手心轻轻颤了下,“阿瑟。”

        “你喊得我害怕。”顾锦瑟看着明丽动人的女子,一再压制着心绪。

        明祎轻笑,昳丽风情,再度喊了一声:“阿瑟。”

        顾锦瑟闭了闭眼睛,拂开她的双手,“睡觉。”

        “不睡,好热。”明祎摇首,再度牵上她的手,指着外面:“去喝酒。”

        “睡觉。”顾锦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欲望,将人带到踏板上,“潆茴不是什么好人,你是丞相,她是百姓,你们要保持距离,懂不懂?”

        言罢,伸手去脱明祎身上的红衣,明祎看着那双手在自己面前晃动,最后,张嘴咬上手腕。

        顾锦瑟几乎叫了出来,疼得说不出话来,“咬破了……”

        春月冲了进来,看着面前的情景先是愣了下,而后快速地去拉开明相,“哎呦,怎么还咬上了呢。”

        顾锦瑟甩着手腕,看着伤口都出血了,“你是不是属狗的呀。”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明祎点头,眸中潋滟春水,映着顾锦瑟蕴怒的面容,“阿瑟,你可真聪明。”

        顾锦瑟:“……”

        支开春月后,顾锦瑟扯下锦帐,直接将人按在床上,脱了鞋袜,将外裳扯开,“我手可疼了。”

        “那我给你吹吹?”明祎睁大了眼睛,摸着对方的手:“你哪里都好,就是时不时凶一句……”

        顾锦瑟眨了眨眼睛,心生一计,主动将人松开,抿了抿唇角,对上她的眼睛:“你觉得顾锦瑟怎么样?”

        “呆子、傻子、骗子。”明祎狠狠皱眉,大骂一通:“她是我见过矛盾的女人,要一口气不要命,嘘,你别告诉她。”

        顾锦瑟:“……”醉得不清。

        她迅速爬了起来,让春月去办纸墨,自己回头去安抚酒醉的人,免得人立即睡着了。明祎躺在床上,眼眸迷离,双腿从被子里蹬了出来,露出圆润的脚趾,接着,是白皙的小腿……

        顾锦瑟忙按住那双腿,塞回被子里,“嘘,外面来人了。”

        明祎愣了下,清晰可见眼中漾着水泽,顾锦瑟抬手擦擦她的眼睛,指尖滑过一滴眼泪。

        “哦,阿狗来了。”明祎伸手去抱住顾锦瑟,伏在她的耳畔,轻轻咬耳朵:“阿狗说十日来一回,十日到了,阿娘,你莫要害怕。”

        顾锦瑟:“……”哦豁,辈分登时就长了一辈。

        怀中的‘女儿’拱来拱去,最后似个八爪鱼般挂在她的身上,香气扑进鼻尖,她快要熬不住了,镇定般拍了拍明祎的脊背:“你别怕、阿狗进不来。”

        “不会的,他会从天而降。”明祎松开她,一脸嫌弃地看着‘阿娘’:“你怎么和顾锦瑟一样笨。”

        顾锦瑟本瑟:“……”

        明祎皱眉苦脑,贴着她的耳朵继续唠叨:“顾锦瑟除了那张脸外,哪里都不好,尤其是脑子,冲动不理智。阿娘,你莫要学她。要理智要懂得隐忍,可是她的那张脸太好看了,你可知,三公主看着她多么抓狂,那么一瞬间,我都想将顾锦桓送到她的床上,坏一窝。”

        说完以后,她埋在顾锦瑟肩膀上偷笑,先是闷着笑,接着开怀大笑,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脸笑。

        顾锦瑟在床上凌乱了,咬牙切齿:“你怎么那么坏呢。”

        “陛下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我觉得我若不坏,你会喜欢我吗?”明祎继续笑,笑出了眼泪,又在床上蹭了蹭,接着笑。

        女流氓!顾锦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了,骨子里清高自持的女人醉酒后像个傻子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个时代没有监控、更没有手机,所以,她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春月取来笔墨,顾锦瑟掀开锦帐,抬脚之际,明祎从身后抱住她,贴着她的后背,“别走。”

        锦帐外的春月听到这句呢喃后,吓得转身走了,明相撒娇的时候,声音真的很好听。

        锦帐低垂,帘后映着两人身影。

        顾锦瑟一动都不敢动,那双手紧紧地将她包裹着,压得她几乎透不了气。

        “明祎,你别闹了,我要撑不住了。”

        无人回答。

        顾锦瑟浑身僵住,她感觉到明祎贴着她的后背呼出的热气,看不见明祎的脸,面前却又浮现那张冷艳清冷的脸颊,一呼一吸间,她觉得自己被明祎的呼吸包裹住了,不知所措。

        明祎慢慢地直起身子,唇角贴着她的后颈,徐徐往下。

        顾锦瑟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热气将她包围,再也忍不住了,回身拥抱住她,“你撩我的,与我无关。”

        明祎呼吸粗重,接着,少女的五官映入眼帘,她动了动,顾锦瑟吻住她的唇角。

        “顾……”只一字,其余都被压住了,眼前只与顾锦瑟清澈的眼眸。

        一夜翻转,晨起之际,明祎头疼欲裂,起来后,身体的反应让她不敢动弹,上一回还是在客栈内。

        昨晚……顾锦瑟!她看向身侧,早已空荡荡,太阳照入,早就过了上朝的时间。

        很好,都是顾锦瑟干的好事。

        美色误人!明祎恼恨自己的心软,又暗骂顾锦瑟骗子傻子,骂了一通又开始犯困了,裹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是午后,顾锦瑟回来吃午饭,换过衣袍,穿了一身骚气红,襟口绣着暗纹,整个人干净极了。

        感观上很舒服,甚至有一种熨帖感,明祎半靠起身子,朝她勾勾手。顾锦瑟坐下窗下,背映着阳光,挑眉轻笑,“你看我的手腕。”

        手腕上缠了一圈纱布,似乎受伤了。

        明祎趁着身子望着她,心中一点一点被揪起,软了下来,开口的时候语气冰冷:“谁伤了你。”

        “你!”顾锦瑟没好气道,“你嘴里没有血腥味吗?”

        一阵长久的沉默。

        明祎复又躺下了,背过身子。顾锦瑟巴巴地跑了过去,掀开被子一角,将手伸了进去……

        “顾锦瑟!”明祎翻身,迎上顾锦瑟的含笑的眼睛,目光交织,缠绕在一起,下一息,顾锦瑟拿起她的手腕,她惊道:“不要。”

        明祎捂住顾锦瑟即将行凶的唇角,张口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顾锦瑟不为多动,凝着那双凝着月光的眸子,“哪里错了?”

        明祎有些慌乱,“下回不喝酒了。”

        “嗯?”顾锦瑟一点点靠了过去,唇角贴着她的侧脸,停下来,“我昨晚忍住了,你来撩我的,所以,你不能怨我。”

        明祎彻底乱了,被哄得乱了心神,每个字迹都踩在了心口上,让她欲罢不能。

        顾锦瑟慢慢地解开纱布,一层一层脱落,最后显出一圈血红的牙齿印,“我若不用纱布,同僚们都会笑话我。”

        明祎眼睫颤了下,握住那只手腕,兴师问罪道:“你昨晚怎么欺负我了?”

        “你还问我?平日里像小绵羊,喝了酒如狼似虎,缠着我不放手。”顾锦瑟气恨,“你说说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喝了就乖乖睡觉,抱着我又是喊阿娘又是按住我不放。”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矜持些?”

        她突然有些强势,明祎被训得微怔,那圈牙齿印有些刺眼,她拨开那只手腕:“我才二十七岁。”

        “你才二十七,你这个才字怎么说出口的?”顾锦瑟想起一个短视频,一群老人在报年龄,爷爷奶奶比年龄,第一个老太太说我今年七十八,第二个、第三个,到了第四个老奶奶的时候,她咧嘴说:“我还不大,今年才九十二。”

        这么一笑,露出光秃秃的牙齿,牙齿都掉光了。

        明祎多半是那位老奶奶的祖宗。

        明祎讪讪地收回目光,不知在想什么,顾锦瑟说道:“我替你请假了,陛下试探我,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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