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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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被源氏折腾了一夜的我——明明没干什么令人浮想联翩的事情——顶着浓重的熊猫妆,干了一天的活,变成了清光口中的憔悴的模样
而现在呢……
天守阁里面似乎有点冷,若有若无的凉风从背后袭来
这天守阁的破窗户真该修一修了
我无厘头地想着,往披肩里缩了缩身子,手中的笔一直没有停下
身边的刃似乎察觉到我的小动作,转身拿起小毯子给我盖好
是清光
在我的极力挽留下,清光也最终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准备等我入睡再离开
而我的对面呢,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正捧着一杯热茶心满意足地慢慢品味,那悠闲的模样看得我又有点来气
明明说着“现在轮到我当近侍了”,却心安理得地什么都不做,不愧是你呢,阿尼甲
不过也是,髭切向来不怎么干活交给他的任务会全盘接受,但是成果嘛……
我又想起来第一次让髭切做畑当番的惨剧笑眯眯地接下任务,还开玩笑说自己要改名叫杂草切了,然后非常自然地——我是说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故意地——完美避开所有杂草然后把小麦苗全给割了
然后我就安排他去做马当番当我看到出阵时望月说什么也不肯靠近髭切时那种小白兔遇见雄狮一般的惊慌的眼神,我便在心中下了决断
行了,又是一个跟三日月一样不干活的失智老人没啥好说的,好好养老吧哥
以前还会安排髭切做近侍,对于出身自源家的髭切来说那些文书工作根本算不了什么事,这门差事他倒不会抱怨什么只是膝丸来了之后,近侍的工作也都是膝丸做得多
所以说,对于髭切不干活这件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要是兢兢业业地努力种地我倒要怀疑一番这个髭切是不是时间溯行军派来的卧底了……
兴许是察觉到了我火热的目光,髭切放下茶杯,亲昵地拉起我的手,小声地唤了一声“家主”
啧
想起来髭切以前的种种不是,又想想昨夜那档子事,我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粗暴地收回手,抓住了旁边的清光
然后清光就不得不顶着阿尼甲河鳝的微笑帮我整理签好的文件
——啊……所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主人不是说……不能和髭切共处一室吗
趁着我放下笔休息的片刻,清光赶紧凑过来,躲开髭切那鲨刃的目光话说回来我也不懂髭切干嘛那么虎视眈眈,真要说的话“嫉妒会使人变成恶鬼”不是他的名台词吗
我捏了捏清光可爱的笑脸,悄咪咪地叹了口气
——就,长话短说吧……夜晚,室内,太刀……
——嗯
夜晚,室内,太刀,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就是——鬼故事大会哦
……匪夷所思好不好!
这家伙说着给我助眠,然后掏出来一本百物语,这是祝我这几天都不休不眠努力工作吗这东西对我来说效果比三倍浓缩咖啡还管用啊哥!
而且讲鬼故事就罢了,这色香味俱全的讲法是要搞什么
看着黑雾缭绕的髭切,我总算明白了膝丸的正确用法
他真的是来阻止我离开天守阁的——阻止我以各种姿势试图从天守阁的窗户跳出去
——冷静点啊家主!
膝丸从后面紧紧拽着我的腰带,我的手则紧紧抠住窗框,两个人一副拔河的架势,我那弱不禁风的寝衣□□着发出一声响亮的“滋啦”
……
我的机动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此刻机动过万的极化爱染估计都跟不上我的手速
睡裙破裂的瞬间,我的大脑高速运转,迅速而精准地计算出来这该死的衣服会从哪里滑落,而身体已经抢先一步行动起来,抓着窗框的双手迅速转移到衣服上,攥紧那道裂痕,防止里面光洁白皙的肌肤和冰冷的空气来个亲密接触
不过这样做有个问题——我本来双手扒着窗框用力,这会手自作主张地捂住了睡衣背后的裂口,失去支撑的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地面靠拢——还是面对着地面那种
完了,下巴要短一截了
我正这样想着,身后的膝丸瞬间利用了自己的高机动,在我即将亲吻地板的前一刻抓着了我的衣服
……然后顺利地把那件伤痕累累的睡衣从我身上扒了下来……
啊这……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在膝丸的救助下,我只和地面短暂拥抱了一下,下巴姑且是没有磕短一截
我爬起身来,有些尴尬地把手环在胸前,看着身后那位震惊到呆滞的付丧神他这样的老实刃似乎并不适应眼前的旖旎风光,目光仅是短暂地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低低地埋着头,然后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膝丸啊……
我幽幽地开口叫他,那个僵直的身影毫无反应,看来真的被吓得不轻
这反应和我撞鬼的样子有的一拼
……啊对啊,我又不是鬼,他怎么那么害怕
我拽着睡衣的一角,稍微一用力,便把它从膝丸手中解救出来
宝啊,妈妈对不起你,99年后你不能成神了,安息吧
我对睡衣默默念完,又把它披在身上好吧,虽然已经扯破了,总比没有要好光秃秃地坐在源氏重宝的面前,实在有失主君的风度哦,还容易使这对重宝遭人误解为了避免第二天去手合场捞刃的麻烦,我还是裹得严实一些吧
想到这里,我煞有其事地系紧了那条断了一半的腰带——另一半还在膝丸手里,那振重宝想必是惊惧过度,现在还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没有动弹
好了,现在他们的罪名从夜袭审神者变成夜袭未遂了,就算被发现了也只会被打个半死,我还真是个善良的主子
在心中称赞过自己,我决定收拾一下这一整串事件的始作俑者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哦~
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人的声音倒是软绵绵地响起
侧过头看他,那振奶金色的付丧神撑着头趴在我的被褥上,依旧是笑眯眯的不知悔改的模样
罢了……跟他讲不通什么道理
我又回过头看着膝丸,有点苦恼怎么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我是不是该说点啥安慰他害,明明应该是我哭才对啊!
——膝丸呀,憋,憋哭呀……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却不想他整个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的气球那般瞬间跪倒
!
——家主
他正跪着,头压得很低,恨不得跟地板来个负距离接触那薄绿的发色几乎发黑,身上飘出来浓郁的大典太的气息
——我会自行刀解的只是请您不要迁怒兄长,之后兄长就拜托您了
说完,他便起身欲走,那俊俏的脸上写满了决绝和悲痛
——球多麻袋!!!
我赶紧不顾形象地抓住膝丸的裤子
——没有膝丸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你不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不要死啊!这都什么事啊这点小事不至于啊膝丸!
然而他却听不懂人话一般,那双直视着前方完全没在看我的眼睛中多了几分坚定
——我明白了,您要是觉得刀解这个惩罚太轻,那我只能切腹谢罪了
语必,他又抬腿向外面走去,拦都拦不住
——啊啊啊给我等等啊八嘎!!!
我赶忙扑上前,用尽吃奶的力气拽他的裤子
——不要死啊膝丸!谁都没有这样期待着!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给你做呢!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呀哒呀哒呀哒哟!
我一边嚎啕着一边用力扯他的裤子然而脑子还在床上睡觉,这具身体没法理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便擅自行动了起来
——我们一开始在干什么来着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膝丸要去死了啊啊啊!
那条在我的双手中被拽的满是褶皱的黑色军装裤仿佛就是我和他之间的生命线,放手了就会失去
于是我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跟他拉扯,终于变成我想尽方法阻止他离开天守阁了呢
——等,家主……
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膝丸有些慌乱,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裤腰带
——不要拽裤子啊家主!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啊膝丸!
这次变成我不听刃话了,一边哭唧唧一边拽着那条可怜的裤子不放手
——要掉了啊家主!真的不要拽了!
在我和膝丸的合力拉扯下,不堪重负的曾经笔挺的裤头传来隐约的刺啦声,估计再来那么一下我就可以获得半条军装裤了
——噗
正当紧张之时,一声轻笑解救了这条无辜的裤子,以及无辜的膝丸……以及尴尬但是无辜的我
——哈哈哈哈,刀解丸吓到家主了呢
轻飘飘地说着话的刃看着这场闹剧,笑的前仰后合,完全没有心疼欧豆豆的意思,也没有心疼我的意思
——是膝丸啊阿尼甲!
回应膝丸这声略带委屈的怒吼的是一声清爽的笑
——嘛嘛,名字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嘛~
扔下一句完全算不上安慰的话,他看向我,眨了眨那双漂亮的金色的眼睛
——弟弟丸不太擅长应付这种状况呢,家主就原谅他吧
嘶……我无语地凝视着向我不停地卖乖眨眼的髭切,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顶上我的天灵盖,然后又堵在我的喉头,让我不知道该说点啥,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唉……瞧瞧这一团乱七八糟的事
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缓了缓,有点想不起来这一晚上闹腾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
罢了,罢了……不生气,气坏身子又何必
——睡觉吧
我语气冷淡地说道
然后指了指房门
——但是你们给我出……
啧,话还没说完,就见髭切毫不客气地钻进了我那温暖又柔软的被窝里,又往旁边挪了挪,起劲地拍着身边的空位
——家主来睡觉吧~
他的眼睛仿佛自带夜光效果,在黑暗的室内也烁烁发光,那眼神柔和得不像是重宝该有的样子
——我不在的话,您会害怕哦
那柔声细语仿佛是初春的微风,悄悄地隐藏起冰冷总感觉他似乎有意在减少源氏重宝的压迫感,此时乖得像是那些粟田口的孩子
有点意外呢
不过我也折腾累了,没有计较什么,便走过去躺下了
有些冰冷的身体被他拥入怀中,那令人眷恋的温度隔着寝衣传到我的背后温暖的气息在我的颈后逗留,有点痒,但是不讨厌
似乎有点累了呢……
我这样想着,缓缓闭上眼睛
不管今天他究竟是出于好心还是想要捉弄我的心情才来天守阁夜袭,我都不打算追究什么了毕竟他确实把我搞累了,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如胶似漆起来
也许……不,至少他的目的和我的目的都达成了呢
意识逐渐坠入黑暗,只听闻耳边传来一声柔软的呼唤那声音太轻,几乎和他的呼吸交融一体
——家主,晚安
我便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隆冬中近在咫尺的温暖,让身体和精神都进入沉眠
明天,就会很有精神了
……
真的会吗
闭上眼睛,髭切刚才给我讲的鬼故事便开始在脑海里自动播放起来,配合着他那绘声绘色的演技,再加上我精彩绝伦的脑补能力……
我不禁脱口说出一种植物的名字,睁大了双眼瞪着天守阁的天花板
然后一直瞪到了天亮
在我身边睡觉的两刃倒是一夜安稳,让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通过鬼故事助眠,到底是哪里的风俗
我一脸怨念地盯着把我当抱枕的髭切,咬牙切齿地搬开他环住我的胳膊
所以说啊,晚上,千万,不要,和阿尼甲,共处一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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