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牺牲她一个就够了
“你说什么？！”
姜妩不可置信地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你说……五公主竟然当着你和慕容枫的面说，她愿意六公主做妾，与她同时嫁给慕容枫？”
疯了。
都疯了。
她看，不仅皇帝疯了，就连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五公主也病的不清。
“她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陆行昭倒是诧异地看了姜妩一眼，“你今日怎的如此冲动？”
姜妩：“……”
“你……何出此言？”
陆行昭便摇了摇头，“没什么。”
只是从来没见她这样明显地将情绪表露在外，有些不习惯罢了。
姜妩顿了顿，手指不由得摩挲着衣衫，她想，大概是因为那不明不白的脉络吧。自打那脉络让神医和楚珩给诊断出来后，她就总是隐隐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好像从某一个契机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的人生，不知道在因为谁发生了一些偏移。
“他没事。”
楚珩大口吃饭，咕哝不清说，“就是我和师父都诊断到她现在有一处脉络很不明朗，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你平时还是多顾着点人家的情绪，啊。”
脉络不明朗？
姜妩这事让陆行昭暂时放下了萧怀玉那边的事，仔仔细细像楚珩和李容鹤询问了一遍，得知没什么大碍后才放了心。
之后，楚珩见二人因为五公主和慕容枫那事情着急的很，也就没多留，寒暄一番后就带着李容鹤走了。
李容鹤在离去之前还是给姜妩开了几个方子，都是驱寒的良药，嘱咐姜妩一定要准时煎药吃药，至于那脉络的事情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一切交给他回去后找了医术探清情况后再说。
姜妩说是，笑着道，自己应该不会让一道脉络给吓得慌了神。
若是这样，说不定本来没什么事的，也让自己给吓出病来了。
楚珩和李容鹤离开后，姜妩即刻找陆行昭把皇帝那十分荒唐的决定问了个清楚。
“怎么忽然会这样？”
她一副不明白的语气，“本来不都说好了吗，让慕容枫娶五公主萧怀玉，这可是皇帝在朝堂上当着诸多大臣的面亲自开口说的，为何到今日就变了卦，让慕容枫同时娶五公主和六公主两个人！”
陆行昭拧拧眉头，“你先冷静一些。”
他无奈笑一声，揉着姜妩头道，“之前也没见你同小五有过什么交集，怎么如今她遇上事情了你这般担心她？”
姜妩：“……”
她叹一声气，才道，“我只是替五公主觉得不公平。”
五公主从小便跟在皇后身边长大，自然是见识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的模样，在她眼里，男人或许根本就是靠不住的，可难得她守住了自己的那颗心，在长大之后还愿意相信爱情。
慕容枫的出现，或许让她知道了，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值得她去赋予终生，值得她去相信。
可是现在，她还没来得及为这桩婚事高兴多久，皇帝就忽然下令让六公主同她一起嫁给慕容枫，这不是明晃晃地催折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么？
这件事无论是发生在谁身上都是十分残忍的，更不用说是五公主。
姜妩沉声道，“方才是我太冲动了……”
“什么？”
“如今仔细想想才知道，五公主又怎么会是自愿答应让六公主做妾这个无理要求的呢，一定是有苦衷，是我太心急了……”
陆行昭见姜妩眼底一片悔意，便知道她是在懊悔方才一时激动之下说小五不理智那事，他轻笑一声，把人抱在怀里，轻声道，“不怪你，你只是太担心小五罢了。”
别说是姜妩了，就连他听到怀玉那孩子说自己同意的时候，都按奈不住地想教训她一顿让她明明是非，可冷静下来再想，从小就跟着皇后一人长大，见惯了这宫里的冷暖是非，五公主萧怀玉，应当是最明是非的那一个，她之所以答应皇帝这个无理的要求，恰好就是说明她懂得这事情背后的腌臜，而并非什么都不懂。
“小五知道，这事情并不是父皇一个人决定的。”
陆行昭说，“在殿里，她亲口答应了这事……虽然慕容枫竭力反对，可是他也没办法，因为小五说，若是他反对的话，她就不嫁给他了。”
姜妩抬起头，一脸惊愕。
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那件逼迫五公主必须要带着六公主才能嫁给慕容枫的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姜妩不理解地摇摇头，“到底是谁？”
陆行昭沉默不语。
“……”
“是容贵妃，对吗？”
姜妩就知道了，她手指捏紧了裙角，眼眶犯了血腥的微红，见陆行昭并没有否定自己的答案，便一切都明白了道，“容贵妃看到慕容枫娶了五公主，便误以为这是太子在身后操纵的事情，以为是慕容家终于肯战队了，试图用慕容枫和五公主的婚事来掩盖这背后的利益关系……”
“你说的不错。”
陆行昭道，“她自然是不能眼睁睁地看到慕容家的势力为太子所招揽，于是便在皇帝耳边吹耳旁风，试图将六公主一同塞到慕容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六公主……”
姜妩心惊，“已经是容贵妃的人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六公主萧怀昔，确实已经被容贵妃收买了。
“所以……”
姜妩无奈道，“就只能如此了么？”
“若是怀玉自己不反对，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陆行昭说，“她聪明的很，能看清这事情背后的利益关系，也知道只有将六公主一同带入慕容府，皇帝才能打消她的太子哥哥与慕容家共在一条战线的嫌疑。”
“或者说……”
想到什么，陆行昭脸上升起几分苦笑，
“她更想让慕容家守住从不涉党争的家规。”
若是慕容枫只娶她一个，自然整颗心都是偏着她的，久而久之便会有人说，这慕容家所谓的哪个皇子都不支持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还不是悄悄站了太子的队。
可若是听从皇帝的命令，让六公主当慕容枫的妾室，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慕容家还是那个秉公做事的慕容家，太子还是那个不会拉拢朝臣的太子。
唯独……
牺牲她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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