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是我馋了
经过萧怀昔闹的那一通，大婚虽然延迟了些时间，可到底还是让慕容枫和萧怀玉走完了拜堂的流程。
萧怀昔早就被慕容枫那些话惊得说不出话来，让人给抬回偏房里去了。
到了宴会宾客的时候，萧怀玉一人在洞房里等候，慕容枫则在外面敬酒。
他被灌了许多酒，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自然是应该多喝一些，只是敬到陆行昭这儿的时候，陆行昭却给他放了水。
“这次就放过你。”
他说，“怀玉一个人在房里，我不放心，你一会儿就装醉，把那些酒都挡了，好去看看她。”
慕容枫此刻看陆行昭的眼神犹如看再生父母，急不可耐地点了点头，姜妩本想说什么，可想到萧怀玉一个人的 时候的确是会怕的，便摇摇头不做声。
直到慕容枫走后，陆行昭才抬眼看她，说，“夫人这是做了什么好事没留名？”
不愧是陆行昭，猜她的心事果然是一猜一个准。
姜妩嗔视他一眼，道，“是我命红叶去做的。”
“怕萧怀昔夜里再去慕容枫房里闹，便给她房间里放了些迷药。”
萧怀昔只要在她房里待过一会儿，便能不省人事，最早也要明天早上再醒过来，到时候慕容枫与萧怀玉都已经洞房完了，看她萧怀昔再闹还能如何。
陆行昭听完她一副讨巧样儿说出的话后，不由得哈哈大笑几声，手指弯起，勾了勾她的下巴，眼中尽是宠溺，
“夫人怎么这么聪明？”
虽然多少算得上几分损人，可这作事风格他喜欢。
本就是萧怀昔先不仁，那就别怪他们不义。
是她死乞白赖要嫁到慕容家来的，那就要做好嫁进来的准备。
想到这儿，姜妩还是有些担心，“要是怀玉同我一般坏就好了。”
坏？
陆行昭挑眉，听着他这小夫人给自己安上了个“坏”的标签，不由得道，“你如何坏了？”
姜妩笑，“我都给别人下迷药啦，还不坏嘛。”
在她看来，坏的没法没边了。
陆行昭不知道这人是真在这儿自我反思，还是跟他开玩笑呢，总归他是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把人抱进怀里，丝毫不顾及身旁还坐着诸多吃喜酒的宾客，就这样混在人群之中，朝她开口，“对坏这个字，定义很模糊，可是在你夫君看来，你对萧怀昔做的事，并不是坏事。”
姜妩点点头。
其实……她是知道这点的。
毕竟小时候便要在皇后和姜姒的手底下讨生活，她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一味的善良只会害了自己，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她小时候装过柔弱，也用这般柔弱的表象诬陷过别人，但这都是在其他人冒犯她的前提下。
她觉得人本就应该这样，你对我好一分，我便还你一分，可若是你想害我——
那么便不必互留情面了，端看谁能斗得过谁便好。
只是……
姜妩并不是矫情地觉得她不应该对萧怀昔动手。
或许是因为她先前动手都只是为了自己，都是完全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的，这样一来，她虽然反手教训了那些想害自己的人，却也只是为了自己，如此，若是真的有什么报应，也只会报到她自己头上。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总归是为了萧怀玉才去教训萧怀昔的。
若是萧怀昔醒来之后以为是萧怀玉做的，岂不是对她更恨一分。
然而，据她观察，萧怀玉那样善良，她做不到像她一样肆意地对萧怀昔出手，所以她才怕萧怀玉日后在这府里根本就坏不起来，因为坏不起来，所以要被坏人伤害。
多么不公平又现实的道理。
“别担心。”
陆行昭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我会吩咐人到怀玉身边，就找个像红玉那样武力高强的，好好保护怀玉，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又暖又热，让姜妩他的出发点不只是保护萧怀玉，还是想哄着她——
顿时心里一热，姜妩抱紧了陆行昭的腰。
她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脏是为她而动的，不由得嘴角就噙上一抹下，
“好。”
……
闹完洞房后，姜妩就拉着陆行昭回去了。
带的整个闹洞房的队伍都散的早，想来也是如此，毕竟五公主看上去又软弱又害羞，在洞房一事上定然是要羞涩几分的，若是外面有人守着，就更容易害怕了，姜妩于是早早就拉着陆行昭往家里跑。
陆行昭笑她，“人家怀玉知道害羞，你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呢？”
他非得带着她回忆，回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是她勾引他。
还勾引成功了。
第一次见面，便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爽快的很。
姜妩经陆行昭这一回忆，恨不得挖个洞现钻进去。
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她这种异样的心理，总归一年前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陆行昭，只把他当成了逃身立命的一颗棋子，于是无论他如何想她，她都是无所谓的，只要能达成目的，将身子交给他也无所谓，因为她本身就毫无在意的事。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个原因——
陆行昭那张脸，她是第一个且唯一一个睡到的人，不亏。
想到这儿，姜妩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过去一年之久了。
或者说，马上就要两年。
她初次遇到他的时候，便是银杏树落的季节，如今春秋轮换，银杏树再次金装玉裹，是要翩翩落下的深秋了。
只是那一夜，陌生又心动的悸动感，却仍旧近的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回府后，她有些困顿地睁不开眼，便拉着陆行昭早些睡觉，谁知道男人故意贴在她耳后，笑她怎么这么急，“是不是看着别人入洞房，自己也馋了？”
他口中的馋是馋入洞房，还是馋别的什么，姜妩没工夫细究。
她被怕仰头看他，承受着他热烈的吻。
好不容易抽出呼吸的缝隙，姜妩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道，“我……不是，我没馋……”
她只想快些就寝。
“嗯。”
陆行昭不置可否，动作也没停，掌心都是灼热的——
“是我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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