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独处一室
应朔翰与易舒清在京城每到一个角落,自然就会有人告诉薛凯泽,即便不怀疑易舒清,应朔翰那都属于高危人群,必须要严密监视。
“摄政王妃,摄政王妃!”驿馆外面突然来了西辽皇宫中数人,在外面大喊着。
想要好好睡觉,那是不可能的。
廖大了解完情况在门外汇报,“王爷王妃,大公主突发高热,并且浑身抽搐,西辽太医束手无策,并且对大公主没有接触过,怕出事,所以来求王妃去救人。”
现在应寻阳的身份可是非常敏感,如果在这个时候死了,那就是两国之战,而不是单纯的妃子生病。
“夫君,我还是去一下!”这本来是薛凯泽跟应寻阳的新婚之夜,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陪你一起去!”应朔翰皱着眉头,直觉告诉他有诈,今日婚礼的时候,应寻阳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高热不退还抽搐。
以往应寻阳可从来都没有这种情况,虽然他不是大夫,但是皇宫里的所有情况,他都知晓,从未知道应寻阳居然有病。
“夫君,你别去,如果仅仅是生病,那我很快就能够回来。如果不是,那你就得马上离开,以薛凯泽的性格,肯定要对你下手。听我说——!”易舒清捂住薛凯泽正要说话的嘴唇,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如果这是一个局,那就是针对你。而我因为有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还是怀疑了,这次是我任性了。你回去,才能够更好地救我。”
现在进宫,如果是为了应寻阳,那这事情就简单多了,如果不是,她留在西辽是安全的,而应朔翰就是最危险的。
“我带你一起走!”应朔翰黑着脸,如果薛凯泽真的耍花样,那他怎么能一个人走,至于应寻阳是死是活,就看她的命。
“如果这真是局,那么我们一起走,只会一个都走不掉。应朔翰,你能不能听我这一次,薛凯泽杀了我一次,断然不会杀第二次的。而你,他们都认为魏国没有你,那么就会倒下。所以你才是最危险的,现在就离开这里,驿馆其实有一条暗道通到三十里外的京郊。这个秘密,薛凯泽根本不知道,肖逸更不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易舒清只能简单地手绘下暗道出口那边的地图。
是她太任性,本想借着应寻阳和亲的机会了解下西辽的真实国情,现在才知道错的太离谱。
两年多的时间,已经让肖家对西辽完全掌控,且在国家稳定的情况下,谁做皇帝对百姓来说,没有多大差别。
所以苏家要想夺回江山,那就必须要从长计议,否则让刚刚稳定下来的政局跟百姓都陷入水火之中,这很显然不是易舒清想要的。
“让本王走,你留下。你是要让我被天下人唾骂吗?”哪怕就是要死,那也得为心爱的人去死,而不是让爱人去冒险,自己逃走,应朔翰不愿意。
“现在不是大男人的时候,应朔翰你听我一次,我还没有给你解毒,还没有跟你圆房给你生孩子,太多事情没干,我可舍不得现在就去死。”易舒清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换衣衫。
外面等待的人,最多也就半个时辰。
“薛凯泽已经怀疑你,就算你没有生命危险也会被他软禁!”应朔翰换好衣衫,从理智上来说,易舒清安排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从情感上来说,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够让女人来保护呢?
“等你来救我!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薛凯泽就不得不送我回到魏国!”骨子里,薛凯泽就属于那种被打怕后,就有一种畏惧感,他断然不会再开战。
两个人来不及多说话,要在薛凯泽眼皮下开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应朔翰将易舒清送到门口,为她系上斗篷,“路上小心点,本王等你早点回来!”
大魏公主已经是西辽的宫妃,那就是在后宫,作为一个男人,自然不能闯入,所以易舒清一个人到皇宫为应寻阳诊断那是非常合乎情理。
再加上薛凯泽应该还会再来一番试探,以便确认她到底是谁。
她跟应朔翰被分开,薛凯泽自然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刚入西辽皇宫,易舒清就被带到太极宫,这是当初她跟薛凯泽的宫殿,那三个字都还是薛凯泽亲笔题的。
她的快乐与死亡,全部都在这里。
但是她不能暴露出分毫,“来人,来人,本宫是来为皇贵妃治病的!”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寻阳?是你吗?”
易舒清在太极宫每一个熟悉的地方转悠着,拍着门,拍着墙,拍着窗户,将这些地方全部都当做是薛凯泽在打着。
一刻钟后,没有任何人回应,她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垂下在拍打中掉落的头发,这样用来掩盖表情。
她的猜测果然是真的,如果说以前在薛凯泽动手之前,她没有猜对,那是因为感情让她变得迷了眼睛。
但是这份感情一当不在了,那么所有的理智全部都回来。
所以对方的举动就能够猜测出来,现在他肯定在暗处观察自己。
如果留念任何一件东西,那么必定被察觉。
这里的的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改变,如此做作到底是为什么?
想要告诉世人,他所谓的深情吗?
“靖儿,是你对不对?”薛凯泽从暗处走出来,虽然她表现出来的种种都跟苏靖居然不同,可是他的内心一直在叫喊,这个女人就是苏靖,就是她。
易舒清猛地一回头,看见薛凯泽,眼泪立刻就下来了,“西辽皇上,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本宫过来给应寻阳治病,可是现在却将我关在这么让人害怕的地方。刚刚我好像还看见了一个女人!”
眼泪,哭了!
苏靖是不会流眼泪,更不会哭的人。
理智好似回笼了一点,对方这流眼泪的速度太快了,薛凯泽有些茫然,难道真的不是吗?
“什么女人?”这里还有一个女人,这里一直都没有人,负责打扫的太监都要沐浴焚香之后才让进来,就是因为害怕这屋子里仅存的味道没有了。
“她穿着铠甲,手中的长剑还滴血,那眼神好吓人,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易舒清拍着门,害怕地喊着,那肩膀的抖动证明她害怕到极点。但实际上是在控制情绪,就算此刻出手,她也不是薛凯泽的对手。
内里全无,药箱都被人收走了。
一切在这里,就是个空。
铠甲,长剑,这是苏靖当年最常见的标配,易舒清如此点出来,就是要让薛凯泽看见区别。
“你别害怕,朕其实就是孤单了!这里是朕跟苏靖生活的地方,你有些方面很像她,所以朕有些失态!”薛凯泽皱着眉头,拿出一个酒壶,喝了两口。
以往他喝酒很少,而且特别容易醉,但是现在酒喝了很多,却再也不容易醉了。
易舒清先是害怕然后探究表情很到位,“皇上,难道这就是女帝的地方?我居然跟女帝很像吗?按照我们王爷的话来说,我就不属于闺阁女子,就因为我做了很多女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所以像女帝吗?那我简直太高兴了,这里的一切我都可以看吗?”
“可以!朕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今日摄政王妃就当是给朕治病吧!”薛凯泽有些失落,对方表现得太完美,还真的不是苏靖,他没办法下定论,但却想将她留下来,最少他就不会孤单了。
“皇上,您的病找太医就好。我是女的,不合适。现在更是孤男寡女,皇上这是要逼死我吗?如果王爷知道,那么我可就麻烦了!”易舒清看着薛凯泽,往后退了几步,尽量隔开距离。
“所以是朕的贵妃病了,王妃来宫中给她看病。”薛凯泽完全不避讳,今日就是借着应寻阳让她进宫。
“皇上,您如此对待魏国公主,怕是不妥吧!今日是您跟她大喜的日子,也是两国同盟的开始。”易舒清思索该怎么脱身,如果她能够顺利回去,那么暗道她也可以走。
但是这个可能性,目前来看,似乎有点小。
“王妃,你是西辽人吧!如果今夜魏国的战神死在西辽,试问还有人能够战胜我们西辽的大军吗?”薛凯泽盯着她的眼神。
易舒清拿着手边的一个东西就向薛凯泽冲过来,“我跟你拼了!”
只可惜很快就倒在了地上,当然易舒清却没有受伤。
“你这么弱吗?”记忆中的苏靖,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床上,都比他厉害。
男人的骄傲在受挫,但是他依旧爱着她。
“你将王爷怎么呢?”易舒清大喊着。
“你为什么这么弱?”薛凯泽喃喃地说着。
“我是女人,当然弱!”易舒清觉得现在的薛凯泽就是疯子,她当然要弱。
薛凯泽突然冲过来,扑在了易舒清的身上,“我不信,你就是这么弱,你骗我的,对不对?靖儿,你在恨我吗?是不是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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