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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王爷与女帝


  “你不是苏靖,我认识的苏靖绝对不是轻言失败的人,难道一个薛凯泽就让你彻底没了奋斗之心?那样的男人,你看错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应朔翰你喜欢你就跟着,我继续追着你,你不喜欢,我带你走。苏靖,你应该一直骄傲,而不是妥协!”肖逸很激动,很想骂人,将苏靖给骂醒。

  本应该是帝王之才,本应该是高高在上,难道就甘心在后院里讨生活吗?

  即便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又能怎样?如果敢于后宅,当年又何必要抢皇位,安分地做一个公主不好吗?

  不管是哪种原因,肖逸都不能接受苏靖的安分。

  “既然现在你发现自己认错了,就早点走吧!”易舒清一开始内心还有波澜,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了。

  冷冷淡淡地态度,没有半点欣喜,是啊,怎么会有信息?她早就认出他,却没有给予半点暗示。但是她却救他了,不是吗?

  既然她都决定救他,为何不相认,为何不回国?

  “皇上,难道您就甘心吗?”肖逸跪在地上,不起也不走。

  “肖逸,孤并未称帝,未坐上那龙椅。这就是老天爷不让女人称帝,既然这是天意,我又何必再去争,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比在西辽还享受,该有的东西我都有了!”易舒清冷冷地看着肖逸,他们确实认识很多年,但是却没办法信任,蔚蓝她们是一手培养出来的,他却不一样。

  当时父皇在位时就对镇南王府有所顾忌,更何况是她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

  “太女,您就能容忍薛凯泽坐在您的位子上,对您曾经下属虐杀,这薛凯泽的爹更是自称太上皇,当年先太子的血脉有一支流落在外,这个消息他们也知道,难道您就不怕他们先一步找到吗?就算您不愿意以现在的身份成为女帝,难道不想让江山重新回到苏家人手中吗?”肖逸也在派人寻找,如果没有苏靖,那就是苏家其他人登基,断然不能让薛凯泽登基。

  易舒清面色一变,但是这件事本身不会改变,肖逸她还是不能信,最少这样的情况下,不能信。

  肖逸看了半天,这算是明白了,合着完全就是不信任自己,他都说了这么多,但是在苏靖的眼中,他与薛凯泽并无区别,这样的认知,让他感觉到万分的生气,却也感觉到悲哀。

  这么多年,他的生命中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苏靖,从一个小霸王慢慢地转变到现在。

  看书就头疼,武功也不好,但是现在试问整个西辽能有几个人比他能打,好歹也能写几首诗,这都是为谁改变的。

  虽然付出不求回报,但是也不能如此怀疑他,难道他就不值得一点点的信任吗?

  肖逸站起来,自嘲地笑着,“原来臣在您心中,就是那乱臣贼子,既如此,今日就当您没有见过臣。日后臣在路上见到您,也只会将您当做是摄政王妃。”

  那背影透着几分悲伤,蔚蓝等人看着都不忍心,可却不能劝,也不敢劝,肖逸可信,那镇南王呢?

  谁也不敢去赌!

  “世子留步!”易舒清叹了一口气,看着不肯转身的肖逸,虽然残忍,但依旧说出来,“希望世子今日的事情,不要告知第二个人!”

  “王妃放心!”肖逸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就这样直接走了。

  易舒清坐在那,半天都没有说话,她想说相信的话,可却不能说。

  肖逸的事情还需要慢慢地调查,“蔚蓝,将当时你们遇到危险的事情,仔细地说给我听,一点都不能疏漏!”

  验证一个人的心,有很多种办法,但最好的是时间。

  肖逸那些年跟在她后面,确实做出很多让人感动的事情,但除了不喜欢他之外,还有就是不敢与他联姻,让镇南王做大。如果他们要谋反实在太简单,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说不定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所以多方面考虑,薛凯泽才成了她夫君,当然也因为薛凯泽装得好,文采方面又特别出众,让她不由自主地倾向他。

  谁知道这文人薛凯泽却占据了属于她的江山。

  多少次她都在想,如果能够重回过去,是不是会不一样,最少她不会再相信感情。她是易舒清,大魏的摄政王妃,这样的脸,西辽的皇上永远就不会是她。

  所以这张脸难道毁掉重新做回苏靖吗?易舒清摸着脸,鬼医确实说过,有一种技术能够让人换脸,那她的脸可以换吗?

  肖逸的话不是没有用,反而就等于往易舒清的心中扔了一个石头,激起了大波澜。

  压根就不用再去看那些孩子的训练结果,看了又能怎样?她这辈子只能是易舒清,再也不能做苏靖。

  “主子,要不然先回王府?”蔚蓝试探着说,今日带的人不多,如果再次碰到那个鬼一样的男人,怎么办?

  蔚蓝这些日子练功特别努力,因为她的无能,让主子一再受挫,导致主子的内力被人废去。以前的主子,那是怎样的意气风发,根本不需要别人保护。

  而现在在他们的保护下,还不断地出问题,这是耻辱,主子的耻辱,他们全体的耻辱。

  “回!”不回摄政王府,她还能去哪里,易舒清不是没有想过复国,但是镇南王府如果当初真想助她,那薛凯泽就成不了事。

  肖逸自称那么多的深情,还能发现不了薛家的阴谋。

  当初应朔翰就在战场上与她的交情,都让她小心薛凯泽。而肖逸呢?

  所以往事不堪,也是她自己识人不清。

  “摄政王妃私会外男,不知道您跟西辽的使者大人聊了一个时辰,到底都聊了些什么?”应寻阳太兴奋了,本来是想着求求易舒清,如果她开口求,易舒清一定会答应帮她的。

  等熬过这段时间,父皇随便找个人嫁过去不就行了。

  一个战败国有什么资格来求娶嫡公主,将应寻珊给他们好了,十三了,也能嫁人,再不行就封一个宫女为公主嫁过去,还有大臣的那么多女儿。凭什么让她一国嫡公主,嫁给他们。

  这件事只要摄政王开口,谁敢说个不字。而攻克摄政王最好的就是找易舒清帮忙。

  谁知道易舒清居然送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给她,简直老天爷都在帮她。

  这说明老天爷有眼,知道她这个嫡公主就应该享受生活,而不是流落他国去做一个什么贵妃。

  她会羡慕一个贵妃的位置,可别开玩笑了。

  易舒清就那样看着应寻阳沉浸在一个人的疯癫中,身边跟着两个宫女还有一个侍卫,皇族的每位子女都有一名影卫,贴身保护的。

  现在这影卫都成了明卫,可见应寻阳将自己作到什么程度。

  这小脸不过才三天都失去水润,在偌大的京城要想让自己藏好,可是费心思的事情。

  “你是谁?本宫的事情,你能管得到吗?”易舒清邪气地笑着,心情不美丽,有人上赶着让她虐,如果不虐是不是都对不起今天的天气。

  “我是大公主,难道你不认识吗?你等着我告诉皇叔爷爷,你这个王妃一准下堂,不知羞耻,私会外男!”应寻阳没想到易舒清居然不求着她隐瞒,反而这种态度。

  “大公主,笑话,大公主不应该在皇宫里穿着高贵的衣服,奴仆成群,享受着众人的叩拜,然后作为两国的和平使者去西辽做贵妃娘娘吗?你可知冒充皇家公主该当何罪?”易舒清挑着眉,这么沉不住气,在这里就暴露自己是大公主,难道要告诉天下百姓,她宁愿再起战火,也不愿意去和亲吗?

  这一番话赌得应寻阳无话可说,现在她失踪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暴露出来,父皇肯定下令是秘密寻找,想在和亲之前将她找回去,然后送到西辽。

  她凭什么去西辽,凭什么?

  “皇叔奶奶,您这样说话就没有意思,就算我被皇兄抓回去,那您私会外男的事情也会传遍京城,难道你以为摄政王还会要你吗?今日看见西辽使者的人可不少!”应寻阳瞪着眼睛,她就不相信,不相信易舒清真的不在乎。

  易舒清真不在乎,因为此刻的应寻阳自己怎么回去,还是个大事,她敢闹吗?

  就算闹,应朔翰信了,不过是将那层窗户纸早点捅破而已。她是清白的,相信他能够理解,有时候在应朔翰面前,她都憋够了。真想问他一句,我是西辽的太女,我要帮助苏家人复国,你还会喜欢我吗?

  “来人,送大公主回宫!”易舒清冷脸,威胁她,每一个人都想威胁她,做梦。

  “公主,请吧!”蔚蓝就不信,她们三人还能抵不过对方的一个侍卫。

  被世子打击也就算了,再来一个还打不过,那主子就应该换人了,因为他们全部都是废物。

  应寻阳看着影卫跟易舒清的人打起来,她身边的两个宫女完全不顶事,只能服侍人。

  “皇叔奶奶,我错了,您就原谅我,我不想嫁过去,只要您跟皇叔爷爷说,他就一定会帮我的,一定会的。”应寻阳跪下了,第一次给易舒清跪下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此刻不得不跪。

  “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姿态!”易舒清冷哼着,应朔翰说对了,她就是不宜出门,一出门果然来事了。有时候不听夫君的话,也是吃亏在眼前。

  现在这应寻阳,她送进宫也不对,不送进去更不对。

  这人都找上门来了,怎么破?

  难道时间还能倒回吗?偏偏还让她看见了肖逸找她,这冷静下来也不想闹得沸沸扬扬,关键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楚王府,还有易松奎,当然更有应朔翰的名声。

  “皇叔奶奶,求求您帮帮我!”只要能够让她不去西辽,做什么都可以,大不了也可以吃素,烧香拜佛都行。应寻阳打定主意,那就是死磕易舒清。

  吃软不吃硬,那她就好好地求一求。

  “你身边的人可靠不可靠,这几日太子寻你可花了不少功夫,如果你一直不出现,那第一个受到影响的就是太子!”皇后在这个时候,那一定是保住儿子牺牲女儿的。易舒清脑子转半天,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关键这个麻烦怎么才能扔出去,还能让自己不受影响。

  “他们三人都是受过我恩惠,这辈子都会跟着我,要不然您带着我去摄政王府,皇兄肯定不会想到我会在那的。”应寻阳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只要在摄政王府她还怕什么?

  半点也没有去想,易舒清带她回去会有多大的问题,跟后遗症。

  “本宫给你的建议是,找一个不损害自己名声,却又能够顺利变成应寻卉那样,没有一个皇帝会接受破相,身有残疾的妃子。摄政王府你不能去,否则你皇叔爷爷会亲自将你交给皇上的。”易舒清冷声地说着,对一个完全不将别人难题放在眼中的公主,她给出个主意就很不错了。

  再说应寻阳就算出去喊,那又能怎样?

  第一个倒霉的人是她自己,太子的人很快就能够将她抓回去。

  让她破相,或者残疾?这样的馊主意,就是易舒清在帮她,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可恶,真是太可恶了,说了这么多,跪也跪了,求也求了。

  对方就是不肯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摄政王妃,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帮助我,在您眼中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侄孙女吗?而且这件事本就是您破坏了我的计划,其实你一开始就跟那西辽人一伙的,对不对?应寻卉到底给你多大的好处,你告诉我,我也给你,双倍给你,好不好?”应寻阳不相信,易舒清会无缘无故的地帮助她。

  自己比应寻卉更有价值,摄政王府想要发展的更好,那就得与下一个皇帝保持密切的关系,而皇兄是太子,这皇位本就是皇兄的。

  无论怎么看,应寻卉那都是个废物,脸都成了那样子,去和亲多好。要是能够给西辽皇帝吓死,那倒是大功一件。

  “她给本宫的好处就是,我乐意!既然公主不需要保护回宫,本宫就走了,你慢慢地玩捉迷藏吧!”是个聪明的,就按照自己说的做,至于残疾不过也就是一时的,有皇后跟太子帮着她操持,还能真残废了。

  说起来这就是个蠢货,自以为是的蠢货。

  “你不能走,你必须要帮助我,是你害我的。”应寻阳挡在前面,不能让易舒清走,如果不是她,这应寻卉都在和亲的路上了。

  易舒清一巴掌抽过去,完全不留任何情面,打得应寻阳脸立刻就肿起来了,“本宫若害你,你都死几次了。应寻阳,你还不够资格跟本宫来喊。就是你的母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摄政王妃当今皇上皇后的皇婶,抛开辈分,就冲着整个大魏皇室根本离不开摄政王,整个大魏国都离不开摄政王。

  应寻阳捂着脸,看着易舒清高傲地背影离开,双眼全部都是恨意,她一定会翻身,今日的仇一定要报。

  想到易舒清出的主意,派人去找皇兄,只要能够将这暂时的问题解决了,他们还是一对好兄妹。

  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让人去请应朔翰,再次来到她陪嫁的庄子上。

  上次应朔翰吐槽她的手艺差,今日她要好好地弄一桌饭菜,让他看看。

  有人要亲自下厨,这本来准备宿在军营的应朔翰,当然欣然到访,欣郡主当年的这个院子,可是很有名,这是易传学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这个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那都是易传学这个新科状元亲自种下的,庄子里更是布满了文人骚客的笔迹。

  只不过物是人非,这里现在只是易舒清的一个小避难所。

  易舒清穿着最普通的衣衫,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学的全部都是家常菜,这些都是可以速成的。再加上山里的野味,菜地里最新鲜的蔬菜。

  做饭的时候,香味都飘出来了,忍不住就偷吃了几个,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年跟师父师兄们生活在一起,有了他们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幸福。

  小时候母妃就想着怎么争宠,父皇想到的就是选择儿子,然后怎么去征服其他国家,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过她,从小就知道一点,那就是一定要去挣,要去强,要学会伪装,否则在后宫里,死亡就是家常便饭。

  母妃终究在后宫的斗争中败下阵来,好在以死明志,倒是保全了她。否则被牵连,肯定要被打入冷宫,这一点上,算是她这个母妃给女儿做的最后的努力,就冲这一点,她也要完成她的遗愿跟父皇葬在一起。

  一个妃子怎么能够跟皇帝合葬,除非她做了皇帝。

  “主子,鱼有些烤糊了!”蔚蓝脸上还带着炭灰,不过整个人非常高兴。

  这烤鱼还是当年主子教会她的,现在能够享受这样的时光那当真是不容易。

  “那就重新弄,这条罚你吃完!”易舒清的思绪被打断,倒也没有生气,今日她就想做一回自己。

  不是大魏国的摄政王妃,不是西辽即将登基的太女,她就是单纯的苏靖。

  等应朔翰赶来的时候,所有的饭菜全部都端上桌,这卖相只能算一般,不过香味很让人开胃。这就跟行军打仗一样,能够吃上五大碗饭。

  看得出来这些菜用心了,其实易舒清真的没有必要做这些东西,她是王妃,不需要学这些东西来哄他开心,当然他确实非常开心。

  “辛苦娘子了!”应朔翰这样的话,就脱口而出,如果他们就是单纯的农家夫妻,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夫君只要不怕难吃,为妻就不辛苦!”易舒清为应朔翰夹菜,韭菜炒鸡蛋,小鸡蘑菇,当然还有烤鱼,烤兔子之类的。总之在王府里很少吃到的菜色。

  应朔翰每道菜都先尝了一遍,然后每道菜都夸了一遍,结果就是越夸有人越得意。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撑得都快走不动。

  “夫君,如果有人骗你,但却不是真的有意骗你,你会原谅吗?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惑,但是我不愿意骗你,你如果现在问我,我大概只能给你谎话!”易舒清知道肖逸找过她的事情,迟早都会传到应朔翰的耳朵里。

  “不想说,就别说。但是你的真实身份我也猜得差不多,你的担心就是怕我没办法顾全你,对吗?苏靖!”应朔翰确实知道肖逸找她了,这个时候摊开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帝来伺候他,还做出这一桌子菜,那算不算很值了。

  易舒清笑着,真的是笑着,那他都知道却还能安稳地吃完一餐饭,还能如此地谈笑风生,那一声娘子真是让她起了从此就在这过一辈子的想法。

  现在才知道自己多傻,男人的掩饰她始终都无法参透吗?

  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是那么深不可测,还是她根本就无法参透男人心。

  “那我身份曝光后,你打算怎么做?”易舒清这就等于是承认,为什么不承认,应朔翰一直都在查她,这里是大魏的京城,她的一举一动还能够逃得过堂堂摄政王的眼睛。

  所以她就跟个丑角一样,给别人唱戏吗?

  应朔翰本来想说,一切有他,但是易舒清嘴角的冷笑,让他关怀的话,都缩回去了。

  是,他没有想到易舒清真真的灵魂居然是苏靖,原本以为是西辽的其他人,否则她身边不会布满了西辽人。

  但是现在问题出了,他就不得不面对,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好好地商议。

  能让肖逸称臣的女人,那出了苏靖还有谁,当年在战场上,他见到苏靖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自身原因,再加上她已经有男人,君子不夺人所好。

  “你又有什么打算呢?”应朔翰等于反呛上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有摊牌的计划,他也不会现在就说出来。

  这样心急,本来不是他的作风,可他的本意是,这个最大的秘密被戳破之后,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从此更像个夫妻。

  当初的那份合约,易舒清的身份都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比他中的毒还要严重。

  “等师兄回来,你就可以彻底解毒,我就离开,如果你愿意按照合约来,那么我就愿意接受你的财产,如果实在不愿意,那也没有关系,给我一份诊金就好了!”易舒清冷漠地站起来,浑身上下都竖起了刺,让人无法接近。

  仿佛刚刚洗手作羹汤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这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返回西辽,夺取一切,就算不能夺回,也要杀了薛凯泽,杀了薛家一门。

  “本王在你眼中,就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既然女帝要的就这么简单,本王又岂会不支持!”应朔翰站起来,完全是邦交之礼,原来在易舒清的心中,他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跟那些财产等同,也好,他们之间还没有同房,也没有孩子,分开也没什么。

  “好,孤会全力以赴。如果在这期间,别人察觉到孤的身份,还请王爷提前告知,我会尽量不影响您!”易舒清疏离地笑着,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好,本王能够让女帝伺候这么久,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日后关于大魏的一切,还劳烦女帝不要再插手了。大公主见过你的事情,本王可以隐瞒,日后女帝就在这里住着吧!本王毒发的时候,会到这里来解毒。至于你的东西,可以让身边的人去王府取!”事情已经这样,应朔翰做不到无动于衷,做不到还能跟易舒清同在一片屋檐下。

  “好!”易舒清应下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就这样吧!”应朔翰说完就走了,再待下去,他真要疯。

  以前心仪过的女子就在身边,然后又让他心动,此刻却是如此。应朔翰有着自己的骄傲,否则当年就不会只是提醒一句,却没有做出其他过分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苏靖,说不定当年他就会直接灭了西辽。可是看到一个姑娘从公主变成了太女,在兵法跟武功上都有着那么高的造诣,就忍着放了一马。

  再加上他无称帝之心,自然也就没有统一天下的念头。

  看着应朔翰骑马而去的背影,易舒清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心痛,心塞,可她却没有办法将灾难带给他。

  如果她是西辽女帝的身份被揭穿,那么皇室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应朔翰,认为应朔翰叛国。

  他就应该屹立在这个世界做战神,而不能因为她变得一无所有。如果失去了大魏,那应朔翰会变成什么样?

  他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这皇位从那紫金兵符上就能够看出来一直都是他的,但却被人给夺了,那个人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还在。

  “主子,您别再看了!”蔚蓝也没有想到,这么快摄政王就知道了主子的身份,虽然他们一直都很小心,但估计还是露出了马脚。

  以前摄政王怕只是怀疑,但是肖逸的出现,让这一切彻底打破了。

  都怪他,蔚蓝这会根本不感谢肖逸的救命之恩,反而怪他坏了主子的事情。

  现在逼得主子怕是不久就要回国,可现在回西辽的话,安全性根本得不到保障。

  算来算去,那也是非常危险的。

  “蔚蓝,你说,如果我早点告诉他,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易舒清舍不得,真是舍不得离开应朔翰,这么久相处以来,一开始确实有些不愉快,但是慢慢地就能够感觉应朔翰是真心对她。

  给了她一个女人不可能有的自由,还有地位。那次她被人绑架,他在攻打匈奴那么危险的时刻,都能够及时地赶回来。

  这样的男人,让她怎么舍得放手。

  可是不放也得放,她身上的使命不可能结束,否则怎么对得起先祖们。

  “您跟摄政王都是做大事的人,也许有太多的事情比感情重要!”蔚蓝是局外人,也许看得最清楚。

  是啊,这有太多的事情比感情重要。所以他们太相似,所以不能在一起。

  “你回去收拾吧!”在摄政王府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东西,但是应朔翰送她的东西,她想带着做个念想。

  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的风吹草动,总是能够引起京城太多人的关注,从一开始大家就对他们抱着看戏的态度。

  王妃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而摄政王非但没有去找,反而是王妃身边的人拉了辆马车的家用走了。这是要休妻吗?

  可王妃是上了玉蝶的,如果要休妻,那也必须要皇上同意。

  但是被赶到庄子上,就算不被废,那也跟被废差不多。

  这摄政王府后宅的男妖精们可真是厉害,将进门没多久的王妃逼着几次离家出走了。如此看来,这摄政王怕是没有世子产生了哦。

  如此传言那是越演越烈,直到大公主居然为了救朝歌公主摔断了腿,才掩盖了这个热门事件。

  大公主与表妹秋朝歌等贵女们一起去踏春,这路上居然遇到歹人,为了保护表妹,大公主英勇地与歹人抗衡,却被歹人给推下山。虽然这人救回来了,可却摔断腿,如此是不能再嫁西辽为贵妃了。

  应寻阳就这样重新回到了皇宫,皇上虽然冷着脸,可却也认可了她回归的方式,总比大公主失踪在外七日要强得多吧!

  如此岂不是落了西辽的面子,这要是两国再打起来,应朔翰可不一定会出征,摄政王府闹得那些糟心窝的事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一会恩爱,一会又到庄子去的。

  但是这出嫁的人选就得修改,好在西辽使者倒也没有说什么,这都是意外,但是要求必须要是公主。

  三公主还未及笄,自然不能嫁人,既然救了秋朝歌,那就由秋朝歌代为出嫁,这才是最合理的。

  但是长公主就这么一个郡主在身边,她那儿子虽然成了敌国。可也不能小觑,如此情况下,就只能让那边主动提出来。

  秋朝歌一直喜欢的都是太子应皓元,怎么会答应替嫁,这闹得上吊自杀,绝食,各种,总之那就一点,不嫁!

  这好好地和亲,被弄成这样子,皇上心中能不恼火吗?如果没有应寻阳的多此一举,这件事完全不会发生,可偏偏她做了,还如此做法,这事情越来越糟糕。

  长公主那是直接杀到金銮殿,当着文武大臣的面闹起来。

  “皇叔,您跟太后算是我的长辈,当年我为了大魏国和亲,现在凭什么要我的女儿也和亲。难道我们孤儿寡母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皇叔,您得给个说法。”长公主谁也不找,就是找应朔翰,因为她知道能够改变这个局面的人只有他。

  摄政王有打王鞭,这个就是皇帝做错了也能打。

  “这件事,本王不管!”应朔翰才不会管这样的事情,他自家的后院都还没有搞定。

  “不管?皇叔,这可是不行。要知道这应寻阳可是先见过摄政王妃,为何王妃当日没有将应寻阳送回。这公主为了国家利益和亲,那是理所当然的。可她应寻阳居然敢逃走,现在耍了个小手段,就想让我的女儿代嫁吗?皇上,您敢说应寻阳没有失踪过,皇叔,你敢说应寻阳失踪期间,没有见过你的王妃。你们就想这样毁了我的朝歌,我不答应!”长公主应绮凌本来就是厉害的人物,否则远嫁,还能归国?

  大魏已经让她牺牲,现在再来牺牲她的女儿,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可以的。

  皇上的脸都气红了,这应寻阳失踪的事情,他一直都在瞒着,为的不就是皇家的面子。现在倒好,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全部都没了。

  看看这些人交头接耳的样子,无非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皇上,我已经请了太后,也请了摄政王妃到这来,你们必须要给我们母女一个说法!”长公主往这一坐不走了,如果女儿心甘情愿地嫁,那也就认了。

  可现在朝歌都自杀两次了,她这做娘的就拼着跟皇家从此后不再走动,也得给女儿讨一个说法。

  太后本来身上不好,可出了这样的大事,不来也得来。

  而易舒清本来是不来,可是对方直接出动一百人包围着,可以说基本上是被绑架来的,她不愿意起纠纷,不愿意给应朔翰带来麻烦,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来了。

  当初肖逸找到她,应寻阳碰见,这件事本来就是一颗地雷,迟早都会被爆发,此刻爆发出来,就说明应寻阳笨蛋。

  挑谁不好,挑了秋朝歌,看来皇室什么姐妹之情都是假的,看谁好利用,就利用谁。这秋朝歌喜欢太子,当然粘着应寻阳的时间比较多,应寻阳就将计就计,可也不想想长公主是什么人,真是蠢货。

  皇上就算是想要退朝也退不了,这文武大臣想走也走不了,因为她就拦着大殿门口坐的。

  这件事既然要闹,那就要往大了闹,否则等于白闹。

  应寻阳跟应皓元这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敢算计朝歌,那就得接受这个代价。

  “琦凌,这本来是皇家的事情,你何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太后黑着脸,不管这是谁出嫁,怕是西辽都会心中不满。

  再说,让皇上如此下不来台,这就是她这做姐姐应该做的?

  长公主既然闹开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太后,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错,是没有看好应寻阳,还是故意放走她,再跟摄政王妃合谋来陷害我的朝歌。王妃,我知道朝歌年轻气盛,以前肯定说过不该说的话,可你也不能如此陷害她。说起来,她也是你的孙辈。”长公主就觉得这件事,他们故意合谋的,否则为何易舒清不将应寻阳送回去。

  事情的过往,她全部都调查清楚了,她自问这些年没有得罪谁,就算是朝歌调皮一些,但也没有出过大事,但是这些人现在却要将她的女儿给和亲,这件事就是不行。

  “长公主此话差异,本宫可未曾听闻这和亲的人是朝歌郡主,再说,本宫根本就不知道大公主失踪,这在街头碰见,她跟本宫闲聊几句家常,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大公主何时失踪呢?这件事会不会是个误会,皇上,本宫觉得大公主是关心女儿,着急才会胡言乱语,您也就别生气了。这和亲的圣旨已下,难道皇上会是朝令夕改的人吗?”易舒清这一捧一压的,反正跟她没有关系,道听途说的跟圣旨,这完全是两码事。

  现在皇上要压下这个传闻,自然就会站在她这边,否则岂不是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应朔翰看着易舒清在这朝堂之上的表现,完全是掌控全局的人,她本就该是一个王者,只不过却成了他的王妃。

  “本王也未曾听闻大公主失踪的事情,这代嫁的姑娘出门选购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想必是正常的。琦凌这件事到此为止,赶紧跟太后,皇上,本王的王妃道歉!”应朔翰看着长公主,如果她再胡闹,那就让这件事彻底闹大,到时候将应寻阳跟秋朝歌一起送过去和亲。

  这威胁的目光,让本来撒泼的长公主都有些害怕,要问这大殿上怕谁,那就只怕摄政王叔一个人。

  皇上也顺着这口风下台,“皇姐,寻阳只不过是断了腿,又不是不能接好。朕也会跟西辽使者说,再过十日出嫁就好,何曾说过让朝歌代嫁。你这年纪大了,就该收收性子,抄抄佛经,免得每天胡思乱想的。”

  太后看了看易舒清再看着长公主,“罢了,这就是个闹剧,哀家都被你们头弄大了。摄政王妃既然进宫来,那就跟长公主一起来陪陪哀家!”

  这件事等于是一锤定音,和亲的人选不变,依旧是大公主,只不过是断腿的大公主。

  文武大臣的怎么猜测,那就看他们的嘴巴可严,乱说的人全部都发配到边远地区做官。

  皇上的眼神扫过来,下面这些大臣们赶紧头都低得更狠,这等秘密的事情,只当今日从未上朝过,长公主真是坑人!

  慈宁宫可是另一番景象,太后盯着她们二人。

  “摄政王妃难道不应该给哀家一个解释吗?当初见到大公主为何不立马送回,否则又岂会有这样的一出!”太后真没想到,易舒清居然那么早就见过应寻阳,却偏偏瞒住了,让这件事越闹越糟心。

  这不等于是给皇上使绊子吗?是应朔翰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

  这是对皇上不满,还是对她不满?

  “太后,您想太多了,臣妾根本不知道公主失踪的事情。就算王爷知道,他也不会告诉我,您也看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现在我都被王爷送到庄子上住。我这个摄政王妃不过是摄政王府的一个道具。”易舒清这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这个老东西,自己管不住皇宫,却找别人。

  “太后,儿臣看这件事就是皇后故意放走寻阳的,寻阳要找一个替死鬼,所以才害了我们朝歌,这些日子朝歌也是日日做噩梦。太子还是帮凶,找到公主也没有送回,反而让她们几个去踏春。这些都是预谋好的。儿臣不信,母后您看不出来了!”长公主先是硬着,后面就开始拉着太后的胳膊撒娇。

  虽然不是亲生的母女,但是有些事情,在表面上,她就是这么回事,就得这么来。

  太后被晃得头都发晕,想吐。

  “至于这件事是不是皇后做的,哀家自会问她,但是摄政王妃,你的做法让哀家太失望了。至于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回去吧,你跟摄政王之间的事情,哀家也不准备管,但是你一年内不能怀孕,那么哀家就会给摄政王纳侧妃。”太后用侧妃这一招,本以为可以吓唬吓唬易舒清,却不知道,易舒清都已经打算好要离开了。

  易舒清离开皇宫,发现应朔翰在外面马车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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