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陇家镖局
张继眉头紧锁,两片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面色陷入深深的思虑中,下一刻心中便提起了警惕,话语转为冷漠之意。
“既然你成功躲过一劫,之前的事情我也既往不咎了,希望你可以离去!”
听到张继的话,冰晶玉蝶气的不轻,反驳道:“你不要倒打一耙,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居然先数落我?”
闻言,张继顿感烦闷,张口质问,“为了将你凝练出蚕茧,我可是下了血本,二十余枚红灵果,还有数十颗聚气丹,以及若干的药草,要知道,这些可是我筑基的最大希望!现在你得到重生,难道不是因为我?”
栾心却很嫌弃的一声冷哼,“就这些东西,你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居然计较这些?之前我将全部的脉力转给你使用,让你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可结果不还是失败了?现如今本体困在六方枢,只有一丝灵体逃过一劫,这一切我还没有找你算的!”
张继一听,出了口重气,心中缓缓升起一堆怒火,猛的起身,气冲冲的戴上斗笠。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你选谁不好,为何非要偏偏选中我,论资质我不行,论修为我最低,论任何一点,我都是最差的。但是你偏偏往我体内钻,我能有什么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发泄完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以及双目失明之痛,张继双手紧紧的攥着,骨节阵阵泛白,也丝毫不介意,胸口剧烈的起伏,情绪极为激动!
下一刻,张继抬手召来青霜剑,散开神识,御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句话。
“你本身被困,我双目失明,之前的种种,我不去追究,也不想过问,你是脉灵,可以重生,可以分身,我只是一介凡人,死了就是死了,残了就残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面对张继的突然离去,栾心挥动翅片,有些发怵。
这一去,张继御起青霜飞驰远方,转眼化作一道青芒,划过天际消失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体内真气再次枯竭,从空中落下来为止,张继这才停了下来,抬手握着青霜剑,在树林中一阵乱砍狂吼!如同失控了野兽一般,往远处走砍过去,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啊....”
直到用力最后一丝力气,张继松手丢开青霜剑,浑身疲软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将这阵子压抑在心中的无奈苦闷,悲痛与酸楚全部释放出来!
殊不知,两处草丛中内,几十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即使张继现在浑身疲惫,反应却也是极快的,伸手握起青霜,俯身蹲在地上,侧耳细听周围的丝毫动静。
“什么人!”说话的同时,张继用尽最后的真气散开神识,只发现自身在一处土路上,两旁是茂密的丛林,然而最少有几十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两旁的密林中!
神识随后一断,张继却已经猜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大致没错的话,应该是进入世俗界内!
的确,张继误打误撞,正处在一条官道上,可是运气并不是很好,阴差阳错下,居然跑到土匪的包围圈内!
草丛中,走出一身披着虎皮的壮汉,露出强壮的胸口,肩上扛着一把扣环大刀,上面锈迹斑斑,还有未擦干的血迹,大步流星的走来。
抬手一挥,喝声喊道:“兄弟们!上,把这小子绑喽,看看有没有什么油水!”
一时之间,两旁的草丛内,跳出几十个土匪,提起五花八门的武器,就往张继这里扑来!
听到动静,四处杂乱,张继根本不知道人在哪里,手中青霜一挥,闪起寒芒,厉声警告,“你们不要过来,否则就别怪我无情了!”
“哈哈,好大的口气,兄弟们绑了他!”
虎皮壮汉话语一愣,双眼放光的盯着青霜剑,急促叫道:“一看这小子手中的剑,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小子身上一定有油水,快,快点绑了他,将那柄青色大剑拿给我看看!”
刀光剑影已经贴在胸膛,张继没有抉择,抬手中,挥起长剑,毫无章法的乱打乱砍,虽然身中数道伤口,却也将围攻的土匪打退!
张继真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刚才太过放纵自己,体内真气完全发泄掉,如今施展不了剑诀,也散不开神识,只能凭借感觉,如同疯子一样乱打!
看到这里,虎皮大汉颇为惊讶,浓眉一横,脸上横肉一甩,喝声叫道:“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宰了他,不留活口了!”
听到这里,张继不敢大意,抬手按住斗笠内部的暗槽,没有丝毫犹豫的按下,咔嚓一声,空气中响起嗖嗖之声,二十四枚牛毛钢针倾射而去,同一时间,周围的土匪倒了一大片,不过两息,通通抽搐不止,口吐乌血,一命呜呼了!
“好家伙,什么毒药!这么狠!”虎皮大汉一愣,张口结舌,殊不知,以他们凡人之躯,哪能挡住灵兽的剧毒!
当然!这群土匪也不是等闲之辈,遇到这种情况,并没有退缩,外围的小头目,已经开始摇起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下一刻,纷纷扔向张继!
双手被捆,张继情况更为险峻,挥起青霜剑的节奏也缓慢下来。
“不能让他摸到斗笠,那里有机关!”虎皮大汉一喝,其余的人转之明白过来,挥起手中的兵器,直接往张继脸上招呼。
头部遭到重击,斗笠打翻,血雾喷洒,一道刀口,贴着左眼角划开,足有二寸之长!
杂乱的发丝粘着血丝贴在脸颊,张继双目没有丝毫波动,侧耳转动脑袋,不知所措!
虎皮大汉倒吸一口冷气,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居然还是一个瞎子!”
几经折腾,张继再也提不起力气来了,单膝跪地,右手拉住青霜剑,头部拉耸,浑身上下都在滴血!
“是个好汉,不过你杀我弟兄,我也容不得你!”虎皮大汉,丢下肩头的扣环大刀,取来一把铁弓,摩拳擦掌下,搭上一支羽箭,单臂往后紧拉,嘴角蓄力咧起,拉至满月状,锋利的箭尖这才瞄向张继!
一声骏马嘶鸣突然响起。
那支穿云箭也应声,破弦而出!
胸口一沉,张继头脑一懵,昏了过去!
“水,,,水!”
一处清幽别致的竹屋中,张继躺在床上悠悠转醒。
与此同时,一名丫鬟已经端来了一碗清水,抵在张继的嘴唇,大大的喝了几口,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轻缓的脚步声离去,丫鬟通知外人去了。
不过片刻,两名身着绣边灰衣,肩披流云黑袍,头戴黑冠的中年人推门而入。
两人右胸处的衣物上绣有一个镖字,头顶的黑冠上,也刻有一个镖字,可见其身份,想必就是镖局的人。
年龄颇大的陇川岭,领头走在前面,身后跟的是他弟弟,陇江海。
“小兄弟,感觉伤势如何?”沉闷的声音响起,陇川岭面无表情,抬手放在张继的手腕处,眉头微动,开始号脉。
“这是哪?”张继声音沙哑,透露出一股无力感。
陇江海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间浑厚有力,仅仅只是听其说话,便可知其内力深厚!
“我们是陇家镖局的,很幸运,你遭遇土匪时,我们刚好押镖回来,见你身遇险境,就出手相助。”
闻言,张继苦笑不已,惨笑道:“确实是幸运!”
陇江海接着说起自己的问题,“可是小兄弟你年龄轻轻,况且双目失明,怎么会使那么大的青剑,你师承何处?那门那派?”
“小弟名作张继,并没有门派,只是家父传授的一点剑法,此剑也是家传的!”张继不想惹什么是非,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陇川岭沉声问起心中的疑虑,“可是,小兄弟你的斗笠内藏机关,你右臂上的小木条,也大有玄通,还有三个打不开的锦囊,以及那把青色巨剑,都是如何一回事?”
“是这样,我比较喜欢奇门遁甲之术,自己研制的暗器用于防身!”张继神情自若,开口化解。
“小兄弟,你暂且修养。”陇川岭递了个眼色给陇江海,两人随后便离去。
见两人对自己有戒备之心,张继没有感到不妥,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还是镖局的领头,实乃人之常情。
散开神识将小竹屋查探一番,见斗笠,连珠弩,以及储物袋都在,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发现一名丫鬟仍在屋内,张继开口问道:“请问我昏迷了几日!”
“三日。”丫鬟应声回道。
张继微微点头,“多谢照顾,我想一个人静一会,麻烦你出门时,将门掩上。”
“是。”丫鬟关上门,便在外候着。
侧耳细听后,张继起身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凝神入定之后,将体内情况查探之后,发现伤口处理的很好,之前的那支羽箭是穿胸而过,伤口并不严重。
再者说来,这点小伤,对于现在的张继来说,可以说得上是微不足道,运起真气后,伤势极速好转。
陇家镖局的大厅内,陇川岭与陇江海正在议论张继的事情,这时大门处,走来一位拄拐的老者,一身黑衣穿在身上精神抖擞,两道白眉竖起,双眼系上一条绣画黑布,不语而威,虽说年愈花甲,矫健的步伐却是轻快沉稳,人还没有走进大厅,洪亮的声音已经传来。
“老大老二,听说你们押镖回来的半道上,救回来一个小瞎子,瞎老头我整日没事,不如让老夫去玩玩他!”
瞎老头急急促促的就往大厅里面跨,结果一不留神,脚尖踢到门槛,整个人摔进大厅内!
见状,陇川岭急忙飞身过去,伸手扶住瞎老头,满脸忧愁的担心道:“老爷子,当心啊!”
没曾料想,瞎老头抬起拐棍,冲陇川岭的下盘一通乱打,“叫老夫什么?你爹我一点也没老!”
“是,爹。”陇川岭垂手低头,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陇江海这时走向前,耐心讲起,“爹你有所不知,那名少年身怀暗器,肩负巨剑,双目失明,却能与几十名土匪周旋,此人身上疑点重重,万一被其他门派追杀,我们陇家惹上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瞎老头一听,顿时不乐了,嚷嚷道:“我们是从土匪手中将他救下,于情于理,我们陇家这样做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什么?是什么?”
面对瞎老头的训斥,陇江海压低了声音回答,“这是大义!”
“对!老头子我能够把陇家镖局发展壮大,完全是当初头顶一个义字闯出来的!做人不能忘本!老头子我当初身陷绝境,也是有一群侠客出手相助!”说到这里,瞎老头一声感慨,接着厉声道:“虽然你们兄弟俩将生意越做越大,可是当初的侠义之心早已冷漠!”
闻言,兄弟两人胸口不断起伏,抱拳喝道:“谨听爹的教诲!”
瞎老头这才面露笑意,心情愉悦起来,拄着拐棍一溜烟的走了,若不是他双眼紧缠黑布,常人实难相信,这是一位失明多年的老人!
“老夫去会会那个瞎小子!”说罢,人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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