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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入红尘


  几经辗转之后,在车夫的带领下,终于进入了苏州城内。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张继不经感慨道:“几时我襄州城内能有这般繁华?”

  闻言车夫一愣,连忙说道:“少爷有所不知,当年襄州在老爷的带领下,繁华之景一点不比着苏州差,可惜的是这近十几年内,襄州边境战乱不止,土匪流寇肆意妄为,所以才这般萧条。”

  细雨朦胧中,张继随后撑起了一把油纸伞,踏步跟在车夫后面,穿梭在人流之间。“可惜襄州的繁华自我出生以来,便逐渐的萧条,百姓流离失所,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虽说我也听父亲说过,襄州当时的昌盛,可是我还从未亲眼所见。”

  车夫掂着脚尖,看着远处的街道,随后说道:“等下我们还要走水路。少爷,等到了方员外家,我还要赶回襄州,回府上复命,少爷自己一个人在苏州可要当心啊,别着了恶人的道。”

  张继闻言,轻声一笑道:“我知晓,会处处留意的。”

  由于苏州水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石桥拱立。马车自然是显的无用。在车夫的带领下,张继踏上了小船。沿着小河,沿着繁华的街道往前轻轻飘去。河道两旁枫树向远方蔓延,旁边停靠着许多外出捕鱼的渔船,纷纷点起渔火,停靠在这河道边。船内不时传去几句欢声笑语,不难听出渔民生活的幸福美满。

  河道两旁的枫树下,细雨轻烟伞迷蒙,不少人纷纷撑起油纸伞,沿着岸边往前走去。当然了,更有一些书生游子,束发脑后,油纸伞背在身后却也不撑开,脸带笑意,踏步走在这细雨轻烟的夜色中,任由细雨落在肩头,染湿了披肩三千青丝。

  河道上,许多端坐在船头的抚琴女子,娓娓叙说着内心中那委婉的情意,那般温柔纯明。街道上,阁楼宫宇之中,传来悠悠悦耳的轻缓曲调,萦绕在众游人耳间,却回荡在诗人的心田。放眼看去,烟雨朦胧之中,隐隐约约的园林之景,映入张继的眼帘。看的张继雾中赏花,流连忘返。

  张继看到如此美景,随后轻缓说道:“苏州的刺绣,沉静的创造,苏州的菜肴,香味的喜悦,苏州的抚琴,是种不设防的温柔。苏州的街道。梦幻般的繁华,却又不失宁静。犹如处子一般,静静待君临。”

  就在张继感慨之时,船儿荡荡悠悠的沿着河道飘去,张继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船上,船头端坐着一名白衣女子,女子抚琴弄耳,在细雨轻烟中隐约透露着朦胧的美感,张继尚未看到面容,却早已沦陷在那朦胧之中的美。

  小船轻轻的靠近,张继看清那名女子的面目,惊呆的小嘴巴张了起来,只见船内还端坐着两名白衣男子,而那个在轻烟细雨中抚琴弄耳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张继在仙来镇所遇的那名女子。

  张继呆的说不出话,因为明明是张继先行赶路的,而且一路是快马扬鞭,没有一丝的停歇,可是这女子怎么先行出现在这里,见那女子端坐在船头抚琴,轻笑的看向张继。张继不由的一阵茫然,因为远远的张继便一直听着这琴声,循声才找到抚琴之人,看来那名女子是早已来到的苏州之内!

  见张继惊呆的模样,颇为滑稽。那名女子莞尔一笑,手中抚琴却未停止,轻声念道。

  “静人不才抚朱琴,”

  “静躺随舟姑苏城。”

  “静候小童曲三首,”

  “静终不见客踪影。”

  张继惊呆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之后,才惊讶的问道:“这位姐姐,何时到的苏州城?看姐姐这般模样,好似早已抚琴几首曲?”

  那名女子纤手未曾停止,始终抚琴弄耳。看着好奇的张继,不由的心情一阵大好。“我也并未来到多时,不过是三首曲毕罢了。”

  “敢问姐姐,你是如何来的?”张继迟疑问出自己的好奇。

  只见那女子轻轻一笑。“难道说,小童不愿意服输吗?”

  张继闻言,立即解释道:“姐姐曲解小童之意,小童就是诧异,明明是我先行上路的,一路上更是快马加鞭,不敢做丝毫的停留,这才急忙在日落之时赶到了苏州城。可是姐姐那时尚未用餐,明明在小童之后的,小童实在是不理解。”

  那女子看到张继这般好奇的模样。随后轻声道:“至于过程你就不必过问,总之姐姐我可比你先到苏州城。”

  张继闻言,坦然承认道:“是是是,小童输了,心甘口服。”虽说,张继认输了,可是却始终猜不透,为什么这名女子,怎么会提前出现在苏州?

  这时车夫见状,也是颇为惊讶的小声说道:“少爷,这一路上,我们是连夜赶过来的,根本没有丝毫的停歇,虽说马车赶不上快马,可是我们提前了好久。”

  张继也是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别人比我们先到苏州。事实就摆在眼前啊,我的确是输了。”

  闻言,车夫连忙愧疚道:“是小的不好,害的少爷第一次与她人做赌约,便输了。”

  张继听闻,一个劲的摇头道:“此事不怪你,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输一次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输的坦荡有何不可?”

  这时女子自然听闻到。张继和车夫之间的对话,随后开口道:“姐姐我在这里。抚琴弄耳了这么久,小童你一个后到之人,难道不表示一下吗?”说罢,明亮的眼眸。好奇的盯着张继。

  回过神来,张继抱拳一笑,随后从包裹中取出之前的竖笛。“小童之前在家中,学过一点木笛之艺,献丑了,”说罢,张继将竖笛放在两片薄唇之间,十指轻轻扣在音孔之处,面带微笑的跟着那名女子的琴声,轻缓的合奏。

  见张继取出竖笛,女子更为惊讶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少年,竟然还懂得乐器之类?”

  “让姐姐见笑了。”张继轻声说罢,随后紧跟着女子轻缓的琴声合调,在这如画如卷的轻烟细雨中,两人站在朦胧的薄雾中,沿着小河,两只船儿静静的靠在一起。缓缓的往前漂流而去。

  然而那名女子纤手抚琴未停,红唇微启,言论不止道:“这八孔竖笛,入门容易。吹奏轻松,但其演奏技巧却非常丰富。学习者必须在名师指导下,通过循序渐进的练习才能演奏熟练,方能入耳。”

  吹奏中的张继,却占住了嘴巴,面露苦笑的看着女子。

  女子见状轻轻一笑,宛如银铃一般。随即说道:“因为这竖笛只有八个孔,所以竖笛在吹奏时,很注重距离之间的关系调离。指法极为复杂不便,实在未曾想到,你一个小小少年,竟然会吹奏竖笛。先不说你吹奏的如何,单凭你能跟着我的琴声合调也不难看出,你对音乐也颇有造诣。”

  这时张继放下竖笛,看着那名称赞他的女子。随后正声道:“我对竖笛,不过是略懂皮毛,远远不足,那姑苏城外牧童的笛声萦萦绕耳。”说罢,张继再次吹起竖笛,悠悠之声在河道中随风而去。引来不少人,驻步附耳细细听赏,不少人情不自禁的撑起油纸伞,走在青苔石道上,跟着河流中的船儿往前走去。

  一曲过后,张继立即问道:“刚问姐姐所弹何曲,曲调如此轻缓入耳,好似一位仙女刚刚下凡一般,对一些新奇的事物,掩饰不住自心的喜悦,轻缓向世人倾诉着内心的开心之意。可是此曲小童尚未听聆过?”

  闻声,那名女子微微一愣,随后轻笑道:“此曲刚才我即兴而弹的,世间并不存在的曲调。”

  张继则是称赞道:“姐姐好才华,小童佩服。这琴艺可是古人流传下来的,其名曰:面圆法天,底方象地,龙池八寸通八风,凤池四寸合四气。琴长三尺六寸,象三百六十日。广六寸,象六合。前广後狭,象尊也。上圆下方,法天地也。五弦象五行,大弦为君,小弦为臣,文武加二弦,以合君臣之恩。”

  听得张继长篇大论之后,那女子轻轻笑道:“你个小童懂得确实不少。这琴始作于五弦之琴,以具宫商角徽羽为五音,历经九代至文王,复增起加二弦,曰少宫,少商。”

  张继闻声也不甘示弱,随后说道:“这琴和笛、萧等其他乐器一样,隔墙也能欣赏其乐声,单从‘琴’字来看,这‘琴’字从‘今’,强调的便是重侧于当面演奏,指其演奏的隆重性、郑重性而言,它是为宾客演奏用的高级乐器,宾客在聆听琴时,必须正襟危坐,用心听赏。”

  “你这滑头小子。”那女子闻言,轻轻一笑。温怒道:“我在此弹琴又不是为了你,你在一旁何必正襟危坐。说的好似我为你而弹。”

  张继听闻那名女子这般说道,嘴角一扬,随后问:“那敢问姐姐等候他人?”

  “这倒也没有,罢了罢了。就当便宜的你这个小子。”女子一时语塞,随后连忙为自己开解道,暗自摇头,轻声说道:“这个小子很是滑头!”

  张继小手抱拳一笑,随后俯身冲女子行礼道:“多谢谢姐姐的美妙琴音。小童很是感动。”

  “油嘴滑舌。”女子闻言看着张继,无奈的摇头。

  伫立在船头之上,张继随后想起刚才所演奏的曲子,尚未取名。随后连忙问道:“敢问姐姐,准备将此曲取以何名?”

  那女子闻言,稍微一愣,随后反问到张继。“小童我看你聪明伶俐,不如你取名如何?”

  张继闻言,睁着清秀的双眸看向那女子。随后点头道:“好吧,姐姐赏脸。那我就想一下。”

  而女子在张继的注视下,竟然颇为羞涩的低下螓首,不做所措的抚过耳尖的发丝。

  张继毕竟孩子心性,尚未注意到,而是在斟酌取名之事,缓缓说道:“姐姐所弹的琴声,轻缓喜悦,其中还带有着初入世尘的兴奋之情,好似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自己的心上人倾诉着甜蜜的心声。而且其中曲调轻快,有如一丝清沥甘爽之意,好似在夏天喝到一杯糖水一般。”

  随后张继双眸一凝,颇为兴奋的看着女子说道:“不如就叫《初入红尘》吧!”

  女子闻言一愣,抬起螓首,美眸恍惚的看着年纪尚小的张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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