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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人头


  两个人的话说到了女人,乌子虚靠近了些,他也想听听女人的事情。

  “哦,有个女的自己到那山里去。胆子是真大?”

  “是呀,一个孤身女人进山能不奇怪吗。进去了就没出来。”

  “谁看到了?咋就知道没出来了。”

  “有人说在山沟里看到一具女人尸体。”

  “啊!死了!”

  “是呀,死了。”

  “咋个死的?”

  “不知道,死得可惨了,只有身子没有头。”

  “那头呢?”

  “知不道,不说在山沟里。谁敢下去,离着十几丈高。”

  “那没报官。”

  “报了!差官去了,又没了。”

  “啊,女人没了。”

  “是呀,没了。可能给狼叼走了。”

  “哎呦,咋的会这样。问出谁家的吗?”

  “没有,问不出,谁知道呢。”

  “那没去黄老爷家的陵墓那查查。”

  “去了,看坟的老袁直摇头,说没见过什么女的。”

  “哎呦,怕不会是他吧。”

  “你说是老袁杀的那女的。”

  “只怕有可能,一个男的在山里待了那么久,只怕人也待变样了。”

  “那他为啥杀那女的呢?”

  “我咋知道,可能老袁喜欢她,想留她下来呢。那女的不从,就给杀了。”

  “那头呢?”

  “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后来老袁也不见了是吧。”

  “是呀,不见了。”

  “会不会跑了?”

  “有可能,也……没可能。”

  “反正人没了。”

  “俩都没了。”

  他们俩一会扯女人,一会扯老袁,越扯越碎。乌子虚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他也想起了那坛子里的女人头,也想到了那两人说的无头尸体。但他却不去往这两者的联系上想,而是饶了一个弯,想起也要给女人头施肥的事情。

  乌子虚的二十张大饼摊好了。他收了饼,给了钱,背上所有的东西回到将军坟的大门处。他正要转动门锁的时候,忽然脑海里闪入那两人的一段对话,“有人说在山沟里看到一具女人尸体。”,“不知道,死得可惨了,只有身子没有头。”,“那头呢?”,“知不道,不说在山沟里。谁敢下去,离着十几丈高。”

  乌子虚看了眼左边通向山沟的山路,冒出一个想去查看的念头,但很快又觉得这事不怎么重要,便烟消云散了。

  他把东西背到厨房,将大饼放一边,把装菜种的麻袋搁在灶台上,再把一筐粪便倒在外头田地里。粪便肥料在使用前需要在太阳下晒一段日子,才好施肥到地里。虽然这时还在下午,可太阳的角度已经被山顶遮住。这小院每天只有上午到下午的三个时辰是能被阳光完全照射到的。

  乌子虚把粪肥堆在一处,提着篓子回柴房的时候,经过种人头的地方,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堆,觉得好像没什么动静。他在那站了半天,像在寺庙里入定一般。好一阵,他把篓子先放下,再去井边拿起水桶打了一桶水,放在一边。接着拿起锄头,在种下人头的土堆旁挖了一个浅坑,将粪肥堆在里面,最后浇上水。

  乌子虚擦擦汗,觉得这样应该更有助于让这颗人头早日长出果实来。至于长出的是茄子,萝卜,黄瓜,土豆,那就不知道了。

  施完肥,乌子虚将东西归置好,顺便在井边洗了一个澡。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每天都要洗澡。只有身上干净了,晚上睡觉才安神。盘陀寺的老主持还因为这个专门当着大家的面表扬过乌子虚,说洗澡不光是清洗身体,也是在清洗心灵。一个人在尘世里忙碌了一天,晚上睡觉前就应该洗得干干净净,这样才能安然入睡。这样哪怕你一觉不起,最后也是干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乌子虚洗澡和别人还有一点不同。别人洗澡都是在身上搓来搓去,将身上的泥垢搓成条,再用水冲走。而他只喜欢冲,将桶子打满水,举到头顶,慢慢让水流下来,像沐浴在一个瀑布里。一桶水冲完,再接着一桶水。一般洗一次澡,需要三桶水,有时候也四桶。

  他冲水的时候,还喜欢睁着眼睛。当水流瞒过双眼,世间万物也跟着抖动起来。他就定定的看着前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喜欢冲凉,还是喜欢让流水这么在眼前流淌。

  乌子虚洗完澡回到屋里,直接上床躺下。他屋里基本不点灯,因为白天用不上,晚上也不想用。整个小院里,只有大厅里那两根红烛是一直亮着的。每天乌子虚都要去换几次红烛,好让这里的香火一直不断。

  以前老袁在的时候,只有每个月黄家老奶奶来才会在一早点上,平时都是冷烟冷灰的放在那。

  乌子虚要一直点着不为别的,就觉得烛光是菩萨的眼睛,它亮着,这院里就等于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想法!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也就这么做了。

  这一夜,乌子虚睡得很安稳,夜里也听到了夜鸟在叫,这次是用鸟的语言。

  第二天,乌子虚去菜地看看给人头施肥的情况,没现什么异状,便背上篓子继续去东头村买粪肥。

  他算过,院里这些地起码要去背三次才够,加上很快要到冬天,为了明年多储备些,他考虑多背几趟。

  第三天,他也去背肥。

  第四天,他也去背肥。

  第五天,他也去背肥。

  第六天,他也去背肥。

  到第七天,他背着肥回来的时候,看到三垛在大门那站着。像是刚出来,又像是要进去。

  乌子虚笑着走过去,他很高兴有人来看他,或者说,很高兴看到有熟人。

  三垛见他笑了,说:“我今天去办事,事情办得顺利提前回来了,经过这里想起你来,便过来看看你。”

  乌子虚笑着点点头,眼神谦卑,笑容天真。

  乌子虚带着三垛进到院里,自己先去将背上的粪肥放到后院,然后倒了一碗井水端到屋里。

  三垛喝了一口,觉得凉便不喝了。开始和乌子虚说话。先问:“最近过得怎么样?一个人习惯不习惯。”

  乌子虚点点头说:“习惯,习惯,很好,很好。”

  三垛问:“你背那么多粪回来是要自己种地吗?”

  乌子虚说:“是,是,先晒晒,回头种地用。”

  三垛说:“天冷了,这时候种只怕长不出什么了,马上要下雪了。”

  乌子虚说:“可以种萝卜,还有大白菜。我还会搭棚,不怕下雪。”

  三垛说:“哦,那也行,别太委屈自己,缺什么上家里要,下次来油盐酱醋什么的多拿些。”

  乌子虚点头说:“有,有,都不缺。”

  三垛又问了一些日子里长短的事情,话头一转,忽然问:“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女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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