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清除异己
万俟雪的忽然出现让万俟冰婧颇感意外:“雪儿怎么突然出关了?”一挥手一众侍女纷纷退了下去。
“坐。”
万俟雪直白的问:“姑姑,花影是不是被你捉了去?”
“是浅歌跟你说的?”万俟冰婧嘴角留下一抹淡笑,给她倒了一杯冰酒,道:“看来昨晚她真的在你那过夜,你这次来也是为了她。”
万俟雪拿起酒杯,看一眼又放了回去,说:“姑姑不过想知道浅歌的身份,没必要将花影捉起来!”
万俟冰婧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抬眸看着她这个侄女,脸色比往常更要苍白,眼神中却多了点她也看不懂的情绪。
“浅歌是风云山庄风三娘的义女,听说是来自江南的一户人家,雪儿派手下前去打探,结果发现原来这不过是暗渡陈仓之计,真正的尹小姐已经死了,线索也由此中断。当年风三娘带浅歌回山庄时,除了她的二弟子玄蓝青同行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花影。”万俟雪顿了下,又说:“花影是绝对忠于浅歌的护卫,这个人就算捉起来严刑逼供,也未必会吐露出对她主人不利的信息,姑姑将她囚禁起来,不可能问出什么话来。”
万俟冰婧扬声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个女人确实口硬得很,无论怎么折磨她,她半个字都不说,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从她身上搜出这样东西。”说着举起手来,那手中执着一条白绸手帕。
万俟雪接过细看,那手帕上面绣着梅物,下方绣着三个龙飞凤舞的汉字,正是大宸皇室晗月公主的名讳,凤舞阳。
“你早就知道了。”万俟冰婧见她并未吃惊。
万俟雪将手帕放一边,说:“上次浅歌醉酒后,说了一些胡话,雪儿由此猜到端倪,但并不能完全证实她的身份,所以没跟姑姑说,倒是姑姑怎会有此猜想?”
“唉!”万俟冰婧长长一叹,说:“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因为慕霖的关系我曾去过慕府,见过浅歌的母亲,也就是后来成为大宸皇后的慕月如,那样异族的血统不是人人都有的,起初我只是猜测,我需要证实她的身份,不容有失。”
“不容有失?”万俟雪出神半晌,又说:“既然姑姑现在知道浅歌就是大宸公主,表哥和她是有血亲关系,为何还要......”
万俟冰婧轻轻笑了出声,起了来走去案台那边,万俟雪目光微闪,跟了上去。
“大夏已衰落了近百年,纵然我们端木一族几代来为复国作好了准备,但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百年前的大夏皇朝,更妄谈忠心。”万俟冰婧在案台上拿起一本册子递给她,说:“现在对大夏忠心的臣子就只剩下小部分,能指望的没几个。相较现在的暴君西熙,老百姓更加怀念上一代的明君,浅歌是孝义帝的嫡长女,如果她生下的儿子要回去争那皇位,你说,大宸的臣民是支持西熙还是孝义帝的皇孙?”
万俟雪遽然色变,讶声说:“姑姑是想利用浅歌打着皇室血统的旗帜攻下大宸。”
万俟冰婧眼露阴鸷之色,道:“不错,这样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向西熙帝征战,而且稳操胜券,将来治理天下就更加稳固。”
“姑姑是不相信雪儿能夺回属于大夏的天下,才会出此一着吧。”万俟雪稍有不悦道,将册子随手一掷,那册子她一眼也没有看。其实她心中清楚,她真正不满的是姑姑竟想利用浅歌借此复国。
万俟冰婧眼神一瞥,板起脸道:“如果这个人不是浅歌,你还会不会这样质问姑姑?雪儿,你近来对浅歌做的事越来越出格了,如果你仍然要阻止,就别叫我作姑姑。”
万俟雪一惊,视线避了开来,说:“雪儿并无此意。”
万俟冰婧脸色稍有缓和,说“你父亲临死前嘱咐我,要好好的将你培育成人,为端木复国大业舍生取义,希望你不要令到你父亲失望。”
万俟雪微怔,深吸一口气,说:“雪儿不会令到爹和姑姑失望!”
“那就好。”
出了漪兰殿,万俟雪立身看着这片天地。雪白,单一的颜色她已经厌倦了,或者她可以做些事情改变它。
青冥和黄莹相视一眼,谁也拿捏不住陛下站了那么久,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昨夜紫衣回来,受了很重的内伤,她不说她们都看得出是被陛下打伤了,自从西北行回来后,陛下的性情变了许多,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中原女子。
“走,去地牢。”
阴暗的地牢深处,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刺耳的鞭打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无论他们怎么抽打棍击,用尽酷刑,别说要她开口说一句话,这个女人除了吭两声,一次又一次的痛晕过去,表情依然那么木纳,眼神依然那么凶狠,就连这帮毫无人性的狱卒都已经束手无策,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么能忍的女人,难道她是个哑巴,不然怎么连一声惨嚎都没有喊出。
“一帮饭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那么简单的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统领,我们实在是尽力了,这女人她,她...”恐怕不是人。全身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肋骨都断了几处,只要是个人类即使是男人都不可能忍得住。
“尽力?”尉迟曼华冷哼一声,拿起一旁熔炉里烧得火红的烙铁,走到四肢被手臂一样粗的铁链锁住的女子前,面容带着残酷的笑意,反手将烙铁烫在女子大腿的内侧,伴随着哧哧的声音发出刺鼻烧焦的味道,“唔——”那披头散发血渍斑斑的女子终于有所反应,浑身发颤,血从她嘴里流出。
狱卒们面面相愕,尉迟统领不亏是女人,挑的都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也就最能感到疼痛的皮肉,这女人一下手比他们还狠,令人毛骨悚然。
尉迟曼华将铁柄扔回熔炉中,食指挑起那女子的下巴,冷笑道:“真倔强,你这样做有用吗?你的主人在外面敲锣打鼓翻天覆地的找你,万没想到你就在脚底下,一个字,蠢......啧啧啧,别这样瞪着我啊,折磨了你这么多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说你主人一句不是就不行了?呵呵,何必呢,就算做狗也要找个识相一点的主人,怎么就教得你那么倔!是不是感到痛不欲生想死?来,求我呀,哪怕一个字,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花影瘦削的脸扯出一丝冷笑,先是无声的发笑,而后变成哈哈的狂笑,好似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笑意停不下来。
原来这个女人不是哑巴。狱卒们听到这样癫狂的笑容,纷纷后退两步,谁也不敢再靠近。
“笑,我让你笑。”尉迟曼华抽出身上的佩剑,一剑刺入她左腿,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心惊。
花影急速的喘着气,胸脯剧烈地起伏,冷汗滑过布满痛苦的脸,死咬着唇,那将要随口喊出的惨叫连着鲜血一并吞了下去。
“硬骨头吗?哼,就算再硬都会断,我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尉迟曼华冷冷笑说,反正圣尊已经对这个女人下了死令,怎么死她说了算,哈哈哈。
尉迟曼华伸手去拿那烙铁,烧红的铁块泛着红光,凑到花影面前,“你说如果两下子下去,你家主人还能不能认出你来?”
花影血红的眼睛一闪而过的惊慌,终是瞒不过尉迟曼华,更挑起了她骨子里嗜血的兴奋,任凭花影尽力后仰,那烧得红透的烙铁随影而至,她能感到那炙烈的热气直逼脸上。
“住手。”
这一声喝令让尉迟曼华的身子一抖,手不可避免的倾斜,因为靠的太近烙铁的边缘无可避免的烫下去,“啊——”花影疼呼出声。
下一刻,尉迟曼华的手一震,烙铁飞落,不偏不倚的砸中她的脚前丫,就算隔着靴子仍烫得她倒抽一口凉气,转身看去出现在牢狱门口的是那白衣白发尊贵的女王。
“参见陛下!”
万俟雪无视跪在地上的狱卒,偏头看了一眼黄莺,赶来时看到刚才那一幕,要不是黄莺及时出手,怕是花影的半张脸也要不得了。
尉迟曼华万万没想到女王会出现,战战兢兢的躬身行礼,“陛下圣安!”
万俟雪冷冷一笑:“你给本宫闹出那么大的篓子,还怎么能安?”女王很生气,那张分明立体的五官十分凌厉,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尉迟曼华躬身垂首,心里打颤话也说不出来。
万俟雪看到遍体鳞伤的花影,叹道:“你没有让你的主人失望,她很担心你!”
花影唇边露出一抹淡笑,眼神有些涣散,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的看着眼前人,身上剧烈的疼痛已强撑到了边缘。
万俟雪霍然做了个手势,青冥和黄莺手起刀落,将牢里的狱卒杀了,快得连一声惨叫都听不到。尉迟曼华脸色一骇,说:“陛下,臣只是听圣尊的话做事,还望您三思。”
“对一条忠心的狗,本宫也无可奈何。”说着话已到了她跟前,“在我雪域宫中胆敢掳走人,藏起来严刑逼供,你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尉迟曼华冷汗飙下,咬咬牙道:“我尉迟一族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不敢有二心。”
万俟雪睨眼看她,面无表情的说:“将花影送下去疗伤,收拾好了再送回素华苑!”她怕浅歌看到花影现在这个样子,定然是很伤心自责了。
“是,陛下。”青冥和黄莺上前去将铁锁解下,一左一右扶住花影。
眼看人就要被她们带走了,尉迟曼华急道:“陛下,圣尊嘱咐臣呃——”话说未完,嘴边留下一条血痕,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腹下插着的长剑,姿势保持着躬身,缓缓的倒下去,一直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敢看女王一眼。
“别以为把圣尊和尉迟一族扯进来,本宫就不敢办你。”万俟雪眼底的暗色随意一瞥,扫过青冥黄莺二人,转身出了牢狱。
青冥看了一眼那尉迟统领的尸体,道:“陛下这个时候杀了她,是打算开始清除异己势力了!”
“是该开始了。”黄莺回了一句,刚才女王看她的一眼,让她打了个寒颤,那眼神好像是在警告她,又好像包含了别的意思。
青冥皱了下眉头,说出心底的疑问:“陛下为何要救她,还公然和圣尊作对。”
黄莺道:“只为她当然不是,陛下爱屋及乌罢了。走吧!”
花影伤重,已陷入了昏迷,若不及时救治,恐怕熬不过今天。
万俟雪走到另一间牢狱,瞄了一眼那小黑屋,唤了一声“灰燕”,一条人影自暗处闪出,恭敬地行礼,声音很尖细,却是个男子。
“这几天可有人来过?”
灰燕道:“三天前苏瑾来过一回。”
万俟雪“哦”了声,挑眉道:“结果怎么样?”
灰燕道:“苏瑾不敌受了轻伤,上野侍将她放了。”
“呵!比想象中还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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