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宫
第二日，苏攸莞拿着拟好的花宴流程去太后宫中，虽然苏攸莞掌着凤印，但是像这种事还是得经过太后。
苏攸莞快到太后宫中时，遇到了从太后那儿出来的武王楚安扬。
楚安扬一身红色锦衣，墨发用同色发带系在脑后，长相和楚安远很相似，但是和楚安远的气质截然相反，楚安远内敛沉稳，楚安扬潇洒张扬。
看到苏攸莞，楚安扬挑眉一笑：“皇后。”
苏攸莞颔首回礼：“王爷今日来向太后请安了？”
楚安扬点点头，径直向前走去，经过苏攸莞身边时，站住低声道：“母后今日心情欠佳。”
心情欠佳，有萧蕙陪着，太后会心情欠佳？
苏攸莞低声道谢：“多谢王爷提醒。”无论什么原因，楚安扬这个情苏攸莞承了。
“不必谢本王，”楚安扬似笑非笑的看了苏攸莞一眼，“应该的。”
苏攸莞点点头就要离开时，楚安扬突然叫住苏攸莞。
“本王突然想起有件事儿忘了和母后说，一起走吧。”
苏攸莞也没有在意，就同楚安扬一起去太后那儿。
到了太后那儿时，太后一见到楚安扬立马嗔道：“你这孩子，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不是说有事儿吗？怎么又回来了。”
楚安扬摸着鼻子讪讪一笑，没说话。
苏攸莞将折子递给太后道：“太后，这是拟好的花宴流程，和往年的没多大改变，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接过折子看着，暂时放过了楚安扬，楚安扬对苏攸莞感激一笑。苏攸莞觉得这个王爷果真如传说的那样……嗯，直白。
“没什么问题，”太后看完了，对苏攸莞说：“皇后自己做主便好。”
苏攸莞点头领命。
“皇后来的正好，”太后白了一眼楚安扬，对苏攸莞提道：“皇后再加一项让各位未出阁的小姐表演一个节目助助兴。”
“太后，这是不是太突然了。”苏攸莞想着这应该是为了楚安扬的婚事吧，楚安扬二十有二，别说正妃了，侧妃都没有一个。
“花宴在即，突然加上这一项，恐怕各位小姐也来不及准备，恐怕不能尽兴。”
苏攸莞对太后解释道，看到楚安扬听了她的话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一乐。
“无妨，到时候皇后在宴会上提议一声，让各位小姐随便表演。”
“是。”既然太后这么说，苏攸莞也没有意见，便点头应了下来。
“儿臣有事告退。”楚安扬一脸生无可恋的告退，刚刚还神采飞扬的眉眼，现在完全耷拉了下去。
太后毫不在意的让楚安扬走了，楚安扬一走，萧蕙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太后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的说：“蕙儿乖巧懂事，着实讨人喜欢的紧，只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哀家这儿不方便了些。”
苏攸莞垂眸浅笑，假装什么也没有听懂，喝了一口茶道：“太后，这花宴一事，既然您都同意了，那么臣妾便吩咐下去准备着，臣妾告退。”
苏攸莞起身离开，萧蕙亲自去送苏攸莞。
“萧小姐留步吧，太后还等着你。”到了宫门口，苏攸莞道，“萧小姐伺候太后尽心尽力，陛下和本宫都记着你的功劳。”
萧蕙温婉一笑，“能伺候太后，是民女的福分。”
萧蕙又话音一转，一片天真娇憨之态。
“民女在家时就常听陛下和娘娘的美名，一直仰慕陛下和娘娘，可惜民女没福气，不能见陛下一面。”
苏攸莞笑道：“萧小姐说话还是注意一些，仰慕谁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也就本宫一个人听着，否则这话传了出去，对小姐的闺名不好。”
萧蕙小声惊呼了一声，捂住嘴，好像刚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着实惹人疼爱。
萧蕙杏眼圆瞪：“民女一时无状，说错了话，多谢娘娘提醒。”
苏攸莞淡淡一笑，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皇后和苏攸裴一样的虚伪。”
还没有几步路，后面就传来一道声音，苏攸莞转身向后看去，楚安扬从一棵丹桂树上跳了下来。
“不过皇后和苏攸裴一样虚伪的讨人喜欢，今日之事，本王承你情了。”
苏攸莞暗道，这武王还真是言行无忌，举止放浪。
“本宫今日也没有说什么，更何况王爷今早上还提醒过本宫，本宫当然得回报王爷。”
楚安扬嗤笑一声，“你若真想回报本王，不如替本王推了婚事。”
苏攸莞低眉一笑没有说话。
一想到婚事，楚安远脸上一片不耐烦，抱怨道：“苏攸裴都一大把年纪了不也没娶妻吗，安国公就不着急吗？”
什么叫一大把年纪，苏攸莞道：“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父亲却还是希望兄长和喜欢的女子成亲。更何况，”苏攸莞一顿，“这京中女子，能配得上兄长的还没有几人。”
“那你就等着你兄长打一辈子光棍吧。”楚安扬留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攸莞看着楚安扬的背影捂唇一笑，这个武王还真有意思。
晚间，苏攸莞同楚安远说起早间去太后宫里遇到武王的事儿。
“阿裴在边关多年，也是朕的不是，耽误了阿裴。”楚安远道：“皇后不若趁着这次花宴，看看各家小姐，若有好的，朕可替阿裴赐婚。”
“不急，兄长若是有喜欢的自会说的，我们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苏攸莞又说：“不过，听太后的意思，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替武王选出正妃。”
楚安远点点头：“安扬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立正妃了。”
“梓童，你想出宫去吗？”楚安远突然问道。
苏攸莞茫然的看着楚安远，楚安远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梓童进宫这么长时间了，不想出去走走吗？”
苏攸莞当然想去，但是也不好坏了规矩。
楚安远看的出苏攸莞有些心动但又有些顾忌，继续说着：“我们两个换上常服偷偷出去，谁也不知道。”
苏攸莞有点动摇。
“梓童不想去看看安国公吗？”
苏攸莞还在挣扎。
“就你和朕两个人，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苏攸莞有点兴奋的问着：“我要扮做男装吗？”苏攸莞以前出门都是光明正大的出门，何时这么偷偷摸摸的出去过，苏攸莞觉得有些别样的刺激。
“不用，”楚安远上下打量着苏攸莞，“你就算穿上男装也会一眼就叫人认出，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就女装打扮吧。”
苏攸莞被楚安远的目光盯得有些害羞，红着脸飘进了里面去换衣服。
一路躲过巡防的侍卫，楚安远拉着苏攸莞的手和苏攸莞小声说着话。
“朕听阿裴说皇后身手不错，和阿裴有一拼之力。”
苏攸莞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楚安远的手温热有力，手上只有因长年握笔留下的茧子。修长的手包裹着苏攸莞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苏攸莞有些心猿意马。
“朕小时候没有出过宫，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阿裴便带着朕在休息的日子里偷溜出去玩，阿裴身手好，带着朕一下子就从宫墙上跳了过去。”
苏攸莞想像着小小的陛下冷着一张小脸，被苏攸裴带着翻墙去外面玩的场景。苏攸莞恨不能自己便是苏攸裴，天天抱着小陛下出宫玩。以后要多多向苏攸裴问问陛下小时候的事儿。
“阿裴说皇后身手和他一样好，那么皇后也肯定能带着人翻过这座宫墙了。”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宫墙下，楚安远指着这座墙对苏攸莞说，“这座墙最矮，朕和阿裴小时候便天天从这儿出去。”
苏攸莞打量了一下墙的高度，迅速搂住了楚安远的腰，在楚安远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提起内劲从墙上一跃而过。
站到地面时，楚安远过了夸赞着：“厉害，不愧是武将世家的女儿。”
“陛下，我们现在要去哪儿？”苏攸莞好奇的问着。
“皇后可以去看看安国公和阿裴，朕还有点儿事儿，咱们两个时辰之后在这儿见。”楚安远拍拍苏攸莞的肩，说完话就想走，但是却被苏攸莞拉住了。
“陛下没带暗卫，我是不会离开陛下半步的。”
“不用，朕一个人就行。”楚安远想揪出自己的袖子。
苏攸莞拉着楚安远的衣袖死活不撒手：“不行，陛下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好玩玩，不用跟着朕。”楚安远轻声哄道。
马上就要宵禁了，除了风月场所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去哪儿玩，苏攸莞警惕的看着楚安远，楚安远不会是想去风月场所吧？
楚安远看着苏攸莞警惕的看着他，死拉着自己的衣袖不放，无奈道：“乖，你乖乖去玩，朕还有事儿。”
苏攸莞不为所动，仍然紧紧拉着楚安远，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楚安远妥协道：“你可以跟着朕，但是不能捣乱。”
苏攸莞灿烂一笑，一双凤眸熠熠生辉。看的楚安远心中一软，楚安远捏了捏苏攸莞的耳垂，眼里闪过一丝纵容的笑意。
很快苏攸莞就高兴不起来了，楚安远去的方向离烟柳巷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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