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9章 月牙泉边新征程
经过一晚上的战斗大家都疲惫不堪，黎明的曙光把荒原恢复了千年的平静，鱼良生开着车在这难得进来一次的荒漠戈壁里转悠一圈，一晚厮杀后的八人在这死亡之地更能体会沉寂千年大地里的悲凉，瑟瑟秋风在无人原野里游荡也觉风声鹤唳，诺兰与宇文秋木然地隔窗看着这片曾经养育她们的土地，不再激情、不想回望，千年未解的谜题留给苍天、沙粒，被挖开的四千年前的墓地又沉睡着看尽多少沧桑变换，灵魂再回来时怕是再也记不起楼兰、记不起孔雀河曾经欢唱，也许有一天罗布泊会再次翻起波浪，渔船上还会有勤劳美丽的楼兰姑娘。快到中午时沙尘暴来临，震天蔽日滚滚烟尘，宇文秋说：“走了吧，再见！曾经的故乡！”
回去路过楼兰保护站时被几个警察拦下来盘问，原来是因为昨天追鱼良生他们的三辆车没有回去，人也联系不上找不到，保护站工作人员疑惑地看着这两车八人，可能想着为什么这两车在里面一晚上既然没事出来了，其它三辆车却神秘消失，登珠与大家一样都觉得很累，需要吃点热东西和休息，登珠主动下车去拿出证件给警察查看登记，并拒绝两车检查，警察大概看了看后恭敬地把证件还给登珠，一行人到傍晚时分才到达罗布泊镇。找到镇上最大的宾馆安顿下来，吃完一餐热乎乎的饭菜大家都回房各自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大家精神焕发，悠哉悠哉吃罢早点整理好车子沿荒凉的公路去敦煌，毫无头绪，也得先出发上路，在车上诺兰看着荒凉的赤地，回头递给宇文秋一张宾馆的便签纸，说：“他写的，也是个念想。”宇文秋看上面写道：《献给爱人故里》：
站在大漠腹地，
苍烟流云淡，
黄沙塞上血；
跨过胡杨枯木，
静待波澜现，
荡舟孔雀河；
千年前的故乡啊！
梦里总有唱情歌；
大漠无孤烟，
黄沙蔽日圆。
千里烟村荒，
残垣别绪难。
往日幻影淙淙，
千年故事迷离，
终会美人荡舟，
终会芳草萋萋，
我们携手再来！
宇文秋又念了一遍把纸递给旁边的登珠说：“内容很好，字嘛，确实有点难堪。”鱼良生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大姐，我们是用电脑的时代，当然不能跟你们比啊，以后回去没什么事倒是可以练练看。”
对讲机里传来瞿叶馨的声音：“哥哥们，嫂子们，我家男人问要不要定好晚上敦煌的住处，是住市区？还是靠莫高窟那边？还是睡沙地里？后面这一句是我问的。哈哈哈！”
鱼良生拿过对讲机来说：“月牙泉镇旅馆多得很，月牙泉外有个雷音寺，我们到了再看看雷音寺对面那个好就住那个，叶馨妹妹生性旷野喜欢在沙地的话也可自行决定，但千万注意卫生。”
“鱼哥哥，你知道得有点多啊！知道这么多不累吗？”
诺兰拿过对讲机说：“就这样，有话到了说，开车注意安全，你鱼哥哥伤还没好呢？”
“大哥把车停下，我来开吧！”曹斌的声音。
鱼良生看看诺兰，点点头，把车靠在路边。曹斌过来开车，瞿鸠溪换到这车副驾驶坐，鱼良生与诺兰坐后面，登珠与宇文秋换到赵月明车上去坐。鱼良生在后排躺在诺兰腿上，伤口虽说经过诺兰仔细包扎，也用了金淼淼的药，经过昨天的颠簸依然有些隐隐作痛。这么多年以来一个人在外面历经各自风雨，受伤却是少有的事情，像这次伤这么重还是第一次，但也不想因此而让诺兰和其他人担心，也就咬牙坚持着。躺在诺兰腿上一会儿睡着了。
敦煌文化古迹众多，特别在唐宋两代边塞诗词歌赋里入场多次，以至于让人来到这里心中便有了诗词中‘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里的哀怨；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里的思念。
‘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sh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里对亲人的离散；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里的苍凉；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里的乡愁；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戌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里的幽忧离情；
‘qh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里的金戈铁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壮志豪情。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里的苍茫落寞；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qh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里的悲情。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里的无奈沦落；
以前的河西走廊、边关要塞、异域风情在历代诗词歌赋里风情万种，令人感动又向往；敦煌往西有著名的阳关，往东有瓜州、玉门关、嘉峪关、三危山、长城，dh市区附近有闻名全球的莫高窟、月牙泉，敦煌是中西文化都在这里璀璨夺目的地方，也是全球少有的集人类各种文明于一身的地方，灿烂的宗教传承最为完整的地方，百种人到敦煌能生出百种情，站在鸣沙山上听风把遥远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雷音寺对面挑一家上好的客栈，虽不如五星级酒店的富丽堂皇、设施配套齐全，但更温馨方便，干净整洁度也更好些，深秋季节旅客相对也少一些，客栈本没几个房间，鱼良生一行人住了五间后客栈只有几个其他旅客，大家也都是出门在外的人相互融洽。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黄灿灿的鸣沙山，客栈左面延伸出去dh市区，右面就是美丽动人的月牙泉，出客栈门走十来分钟进入少有人去的雷音寺清净闲逛很方便。客栈一共三层，一楼是大厅休息处，二楼是标准间，三楼是六间豪华房，鱼良生就把三楼六间全部包下，客栈老板是虔诚的佛教徒，非常欢喜登珠这一行人住在自己客栈，每日清洁打扫、安全照顾都非常尽力。防沙林里还有各种档次的客栈、旅馆，游客却并不多，生意不怎么好，价格相对便宜，出行非常方便。
敦煌气候干旱温暖，当地人多是回民，饮食也非常富有特色，作为“西域三通”交汇的枢纽，敦煌烹饪以本地为主，兼取西北诸民族及印度、波斯之长，形成了敦煌特有的饮食谱系。南方的米饭、茶茗，北方的粟米饭、馓子，畜牧民族的炸油饼、烤肉、奶酪、酥油，西域的烤饼、胡饼、饽手揪面片、葡萄酒、葱、蒜，波斯的烤包子、荜拨，印度的糖，以及烹、炒、炸、烤、蒸、焙、煨、烩、煎、熬、榨、拌等，面食做得尤其的好，但最正宗的饭菜得开车去周边乡镇吃。
大家安顿好后坐在一起叫了咖啡、茶水，毫无头绪地商量着以后的安排，客栈已把三楼多出来的一间房收拾成大家聚会休闲的地方。要找到五千年前对一个人有意义的东西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历史厚厚的尘埃淹没消化了一切，现今能找出的东西也都大多都是从墓地里得到，敦煌虽还保留着塞上江南的美誉，而这片土地都该换无数次容颜，沙鸣山漫漫黄沙也不可能在里面寻找到姜央达娃的旧物。瞿鸠溪绝望地说：“这次真是没有希望啦，这怎么能找到姜央达娃的旧物嘛，要大海捞针起码要知道大海里确实有针啊，而且上师说敦煌和穹窿银城都可能找到姜央达娃的旧物，这里没地方下手，穹窿银城想想也与这里差不多。”
诺兰没有底气地说：“上师既然叫我们到这里来寻一定是有道理的，我们刚到这里，不要着急。”
鱼良生看着窗外鸣沙山上金光灿灿，游客在沙上像散落的棋子，分析说：“这东西想到处去寻找是不可能找到的，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
宇文秋赞同道：“是啊，凡事太急、缘分势必早尽，慢慢寻找解决事情的入口。”
站在大漠腹地，
苍烟流云淡，
黄沙塞上血；
跨过胡杨枯木，
静待波澜现，
荡舟孔雀河；
千年前的故乡啊！
梦里总有唱情歌；
大漠无孤烟，
黄沙蔽日圆。
千里烟村荒，
残垣别绪难。
往日幻影淙淙，
千年故事迷离，
终会美人荡舟，
终会芳草萋萋，
我们携手再来！
瞿鸠溪问：“那我们如何安排呢？”
鱼良生说：“没有安排，带你们把这角角落落玩个遍，三年前到兰州时你们不就想着到处看看吗，现在就好好玩耍，从阳关到嘉峪关这几百公里能看的地方可多了，平时你们无事也可以周边逛逛，但出去时要给大家都招呼一下，免得不知道去哪里啦，出门记得带上手机，保证能联系上，东西找肯定是难以找到，最多遇到古董旧货的店看看，但也不能识别真假，还是到处先看看吧，也许‘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明天我们去月牙泉、沙鸣山先逛逛，租上几匹骆驼体会一下以前丝绸之路上沙漠窜梭的客商感觉。以下的路我们本着民主精神，随时发表各位的灵感意见和建议。”见瞿叶馨今天闷闷不语又问道：“女流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不像你哦，是不是中了沙狐的毒，还是变异啦？”
瞿叶馨没好气地指着赵月明说：“我不跟他玩啦，今晚我去跟文秋姐住，哼！”
诺兰、鱼良生，还有瞿鸠溪、曹斌都是一头雾水，鱼良生问：“这话怎么说啊，这无缘无故的，才到这里啊。”
宇文秋接着说：“叶馨估计是脑袋那根筋不对了，刚才在来的路上非得叫赵月明把车给他开一会儿，赵月明担心大家安全也就没同意，叶馨就这个样子啦。”
诺兰笑说：“车有啥好开的，这也能犯得着生气啊？你男人这样做才是对的呢，叶馨有什么好生气的？”
瞿叶馨不服气地辩解道：“我也是开个玩笑，谁就想开车了，不行就不行，哪知他说：我是把大家生命安全当儿戏，我什么时候把大家安全当儿戏啦？跟沙狐战斗时贪生怕死的模样我还没计较呢！”
赵月明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说，曹斌听说到哪晚上的战斗时也觉得惭愧，鱼良生招呼瞿叶馨说：“你这就是无理取闹，赵月明兄弟说的也是实话，车子行驶中的安全可能疏忽不用一秒钟人车就出事。战斗的事更不能怪二位兄弟，我们是一家人，每个人都有所长，这个世界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面对那样的情况都活不下来，人与人相处不能求全责备，又或得理不饶人也不对，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伶俐的人这都想不通吗？”
瞿叶馨挪到宇文秋身边说：“以前的事我不提了，我就是不跟他玩，这总是我的自由吧？我晚上要跟文秋姐住。”
瞿鸠溪安慰说：“好吧，看你能与文秋姐住得了几天。”
赵月明也不道歉，也不说话。
鱼良生说：“好啦，怎么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你愿意跟谁睡我也管不了，但是别出去了别也胡闹，我这心再也伤不起啦。”又建议登珠说：“以后出去玩儿登珠师傅能不能穿成便装，这样也免得以后又遇上格尔木的事情，这里老板我也给他打过招呼如果泄露我们就换家店住。只因这里是旅游区，五湖四海来的人多，你穿着僧袍与我们男男女女在一起恐怕引起别人瞎乱猜测，再配上照片文字传到网上更加乱了。”
登珠赞成说：“佛说不要有区别心，不要着相，既然便装方便就听你的就是。”
鱼良生对曹斌说：“兄弟你的身材高大与登珠差不多，先把你的衣服给他换上，一会儿出去给他再买新的衣服。”又对瞿叶馨说：“叶馨现在没心情谈恋爱，那就给你个任务，负责给登珠买几身好衣服，钱无所谓，打扮得像平常人就行，这任务能完成吧？”
瞿叶馨笑着说：“我一定把他打扮得女人见了心生爱慕。”
诺兰说：“又开始不正经了吗？”
瞿叶馨说：“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鱼良生说：“你们可以出去逛逛，我想休息会儿，明天再与大家一起去月牙泉、沙鸣山。”
诺兰说：“那你们把钱带去办吧，我也不去了，再带些好吃的回来就行。”
瞿叶馨拉着宇文秋，等登珠换好衣服，叫曹斌去开车，瞿鸠溪不让曹斌去开车，说自己也不想出去，还是赵月明开车带了三人去买衣服等物品。
晚饭叫外卖丰富的饭菜，诺兰又用客栈老板的电锅炖了上次扎西洛送的虫草、雪莲花鸽子汤，大家都喝点，鱼良生也好养伤口。瞿叶馨从外面回来时四个人手上都提满东西，登珠已是完全变了样，一身时尚潮流的修身休闲装，外面一件黑色风衣，本就高大威猛的登珠犹如时装模特般闪亮，加上高原汉子轮廓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眼神里清澈而干净，在大家的打量中登珠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有些不自然。鱼良生夸奖说：“叶馨还是很有眼光和品味的，这下登珠与我们走出去文秋姐就安全啦！”大家听完鱼良生的话都会意笑起来，宇文秋说：“大家叫你大哥你也不起好的带头作用，怎么说话跟叶馨一样，这样的玩笑不可再开，登珠与我都是各有修行、各有戒律的人，这样不合适。”
鱼良生正正脸色说：“文秋姐不要再意，我们自然是知道的，但出门你们身高相配可以掩护身份，这样少很多爱慕者扑上来的危险，我们出去也能更洒脱些，不然难免有青年男女疯狂追求，有多麻烦以前大家都见识过的。”
瞿叶馨说：“我现在单身，我要从你说的疯狂追求者中挑一个好的。”
赵月明听了急着说：“你怎么单身，你是我老婆，永远都是，我看谁敢靠近你！”
瞿叶馨说：“现在真有勇气啊，可惜晚了，我才不是你老婆，我又没有卖给你，这个自由的时代真好啊！”
赵月明气得不知说什么好，鱼良生一直暗示赵月明别说话。
鱼良生说：“大小姐，能不能消停会儿，你是看现在我们没事干吗？这里吵吵发发牢骚脾气就算了，出门了可老实一点，别再整出麻烦事情啊！”
瞿叶馨反驳道：“我整什么麻烦事情了，又不会满街抢男人去，要郎情妾意两相情愿又能有什么麻烦？我都出来三年多了，外面世界了解也不比你们少，我找个自己的意中人就是麻烦你们的事吗？太不公平啦，我就是不服气，偏要看看这能是什么麻烦事情。”
鱼良生还想劝几句，诺兰抢着说：“还是吃饭吧，叶馨不是会乱来而不知轻重的人，要真有好男人也先让嫂子看看，给参谋参谋啊！”
瞿鸠溪看看妹妹瞿叶馨说：“真搞不懂你这是要唱哪出啊？我是管不了你的，还是请嫂子、文秋姐多担待些吧！”
赵月明有些急的放下筷子，饭也没心情吃了，说：“我到底做错什么啦你倒是给我说啊！你说我不该说你的话我也认错道歉了，叶馨，我们还是不要闹好不好？求你了！都三年多了，你要觉得我那点不好都按你的意思该就好了。”
瞿叶馨无所谓的说：“你改不改以后都与我无关，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的事我再不关心，也别在这里说给我听。”
赵月明还想继续说话，鱼良生止住赵月明说：“你就别再说了，越说越乱。”
赵月明看看大家，气得拿起烟去阳台上一个人坐着，饭也不吃了。
鱼良生小声对瞿叶馨说：“适可而止啊，我真是个保姆命啊？这刚准备好好带你们玩你这又来这一出，真是被你打败了。”
瞿叶馨反驳说：“这影响玩吗？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就是不跟他过了而已。”
鱼良生叹气说道：“好吧，吃饭，这天是聊不下去了。”吃完饭鱼良生、曹斌也去烟台上抽烟，看着生无可恋的赵月明劝说：“你就让她胡闹几天就好了，别说那些反驳的话，你说得越多事情可能反而急起她的脾气来，到时候弄巧成拙、弄假成真可如何是好？她是个一千多年前的传统女人，你们这都三年了，难到还真就这样说分就分了吗？你这要跟着一起闹脾气的话事情更麻烦。”
赵月明无奈地问：“那我咋办啊！”
鱼良生说：“能咋办？让她闹一阵子呗，我们这个特殊团体还真能由得她再找个人进来吗？兄弟放宽心吧，她闹她的，你以前怎样对她好以后还是怎样对她就好啦，她要故意说些话做些事给你看，你就先忍忍吧啊！”
曹斌赞同说：“对，听大哥的吧，鸠溪也说叶馨闹闹就好了，你别太担心。”
登珠虽换上了便装，但大多时间还是在他自己房间研读佛经，依然吃斋持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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