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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4章 姐妹忆旧事


  宇文秋这日略做装扮,带上自己新画的一幅图就出门了。常阔也不问,夫妻二人一直相互信任,相互尊重对方,虽然自己老婆是这世界里一等的美人儿。夫妻二人一直如方外之人生活,来到这里,渐渐跟大家往来走动,必定岁月没个头,人生孤寂,谈得来的几个人就固定时间聚一起,打发用不完的时间,消化寂寞淤积。

  金淼淼一早去易梓格处多拿了些点心,膳食,易梓格为齐叔之妻,管理着所有人的餐食,其实也不会有人浪费,都可按需自取,管理也只是看要备多少东西,好不浪费了这秘境里的资源和大家付出的劳力。只要把每季要的数量告知李陵川跟花姐夫妇,李陵川负责大家吃的肉的饲养,花姐负责大家所需作物的种植。时间久了也成了规律,几乎没有变化过,这些职务都是刚来时,各方面都得有个责任人带领众人分工合作,也就一直沿袭下来,大家也无怨言。

  金淼淼自从发现纳蕰凉招惹别的女人,就向主管修缮的于宏碁申请新建了个别院,从此也不管纳蕰凉的事,自己反而落个清静,来昆仑秘境之前自己就年龄大了已绝了月事,对男欢女爱早就断绝了,虽然常常羡慕那些年轻人进来后可以一直年青下去,但这也是改不了的事,入昆仑秘境就是来时模样,虽无老无死,但也就定格来时样子。这方好地方对容颜有帮助的就是皮肤更好,不见苍老模样。跟金淼淼差不多岁数的独自居住的人也不只她一个。想来这昆仑秘境唯一不平等的就是不同样年轻漂亮。

  宇文秋到金淼淼处见化丛雨、化丛雅姐妹早已坐定了,金淼淼正煮着茶水,四下看了看问道:“李戈儿比我还晚啊!”

  化丛雨说:“她们考察冰涯之上还需要些日子,马不能上冰涯,地方大,靠她们用脚丈量也够辛苦的,我们倒是两天就把木梯固定好了,就先回来了。”

  宇文秋点头清楚情况。

  每月她们五个人总是固定长聚一天一宿的,这里面人世间长了也都找到了谈得来的人,或三五个,多的也就十来个固定一个小圈子,常常聚会,只为图个乐。

  五人唯独金淼淼来时年纪老些,七十出头,再往下化丛雨、化丛雅姐妹四十一二,宇文秋跟她两差不多,只有李戈儿又年轻她三人七八岁,昆仑秘境又养得众人看上去都年轻十几岁模样。

  大方桌上放着七八个糕点,几样瓜果,也都是平常吃了千百年的东西,肚子不饿也无人常吃,只把茶端手里慢慢品味。

  宇文秋对金淼淼说:“先把要事说了,上次鄯头到我家要我告知你,多备些上好药。”

  金淼淼一脸疑惑道:“要药何用,也就是刚来时大家还带着伤痛,我到处采得配制药用,而今大家也无病痛,偶尔在外受了寒也是常药就好啊!”

  宇文秋说:“想大家也都知道血字碑文的事,如我们这里不能破解鄯头说得要五六个人出秘境去,到时外面得用得着,具体要些什么功效等那个鱼良生回来了问问。”

  金淼淼说:“从此有事忙了真好啊!又可以开始我的妙药研究了,想不到千多年后还有了大用处。”

  化丛雨说:“我看这鱼良生也不是个好男人,才来两天就好上了诺兰。”

  金淼淼说:“哎呀,这可是大新闻,快给我说说,这男人如何两天竟化开了冰冻千年的心。”

  化丛雨说:“这我哪里知道,只知道睡一个帐篷了,天天是春宵啊,那样安静的地方,任他如何小心,还不得川出声响。”说完自己都笑了。

  金淼淼听了笑说:“你们俩姐妹听了不冲动啊,还不把骆梁折腾散架啊,骆梁也不来找我给他配味补药。”

  化丛雅话少,性格又内向,听了这些觉得有些害羞,说:“你个老婆子就不要颜面了,这样的事有啥好打趣的。”

  宇文秋说:“你们也别小瞧了鱼良生,诺兰这孩子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要是早也等不到鱼良生这时候了。虽说这里大家平等相待,但必定也是公主出生,加上上等的模样,难道还没男人抢着要吗?我看一来她二人有缘,再者鱼良生虽说年纪看上去三十好几的成熟样子,但模样标致也是有风度的男人,听他说话和对整个事情的调查分析又透露出一股才气、智慧,这样的男人本就招姑娘喜欢。”

  金淼淼说:“看来不一般哦,我们的圣姑奶奶都看得上的人,难得哦,也不清楚常阔知道了还敢不敢像以前那样放心往山上跑了。”

  化丛雨附和道:“就是,莫非文秋也想换换人了。”

  宇文秋气说:“你们以后跟男人也这样说话?活一千多年了你们还是成不了仙,倒是变成妖怪了。”

  化丛雅说:“诺兰命苦,你们该帮衬才是,怎么拿人家事取笑?难道希望她等到什么时候?我看挺好,以后聚会叫诺兰说不定她能来了,加上她跟戈儿又是常常一起做事,关系也好如姐妹的。”

  宇文秋说:“我们说些玩笑无所谓,闲聊聊,别当着面和外面说去就行。我们欠着鄯头家的,诺兰又是个如此懂事的孩子,虽说这里人也都有亲人离散,但她是从小看到自己亲人互相残害,对她也是九死一生,心中悲凉比其他人格外难释,加上她被那么些混蛋糟践。这里谁不同情、爱诺兰啊?”

  金淼淼说:“诺兰的母亲兰妃,大家知道兰妃在宫中没有势力,不招待见,国王走没一年兰妃就招了毒手,我记得当时诺兰才满月不久,多亏齐叔把诺兰及时藏起来了,齐叔也因此被赶出去,再无官职,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宇文秋说:“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但聚在一起常聊聊过去,也是好的,让人情感不至于麻木了。”

  化丛雅说:“要是鄯头让大家志愿报名出去破解血字碑文,我第一个报名,这里虽好,也是过得有些麻木了,如有机会出去看看还能为大家做事,岂不两全其美。”

  金淼淼说:“你是想出去换个男人吧,这最直接刺激情感了,这里面来来回回这些人也没啥选择。”

  化丛雅说:“就算是又这样,外面要有真心相爱的男人,我就算失去了所有记忆也是情愿的,慢慢老去,死了也不后悔。”

  化丛雨听平时乖巧的妹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很是震惊,以为一直以来妹妹没什么怨言,当初劝说妹妹嫁过来一起过日子,也是想亲人都没有了,一起过日子心里也暖和,加上这里本来就女多男少。骆梁虽没什么情趣,身体还行,也能时常满足两姐妹,不至于身体熬着难受,想是前几日看见鱼良生专心致志对诺兰一人好,心中羡慕,妹妹在战乱流离中没有男女感情生活,哪里知道男人久了就会变的道理,就如宇文秋跟常阔般恩爱,久了也不过是如亲人一样活在一起。

  化丛雨揽过妹妹抱着问:“那是姐姐也不要了吗?”

  化丛雅泪水竟流出眼圈,哭着说:“要不是不想离了姐姐,我是早就出去了。”

  金淼淼安慰道:“世间哪有对一个女人专情一辈子的男人,刚开始新鲜当然好,外面人多选择多,还不找别人去了,就像这桌上的果子,我们刚来时喜欢得不得了,天天争着吃,现在你还想吃吗?这里反而好些,傻妹子,骆梁这个人没什么趣味,但他也是安心跟你俩姐妹过,不像纳蕰凉那样,四处招惹。”又接着笑道:“或是化丛雨独享了男人?”

  化丛雅也收起眼泪:“你这臭嘴,活该纳蕰凉出去找别人。”

  宇文秋看着大家玩笑,也觉轻松,说:“要不时常跟你们闹闹,还真感觉生活少了人味。求得长生又如何?竟是无聊,可怜世间人千方百计要想这日子。”

  化丛雅说:“你看人家戈儿还不是离了父母自己一个人住,没找男人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金淼淼说:“戈儿情况跟诺兰又有些不一样,虽然都有父亲在身边,红姐不是亲生母亲,虽然红姐对戈儿也是没得说,不是亲生自然情感不如亲生的,戈儿本来有些男人性格,就是他见她母亲过世没多久就娶了红姐,觉得李陵川对不起她母亲,她更觉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了。以前四处奔波时她也是一个人过来了,真是有些佩服她。”

  化丛雅说:“我想戈儿将来说不定也会像诺兰一样,终是找到让自己愿意的男人。”

  化丛雨说:“这情感之事真是难说啊,一千多年未动过心,突然来一人,两天就好上了,真是难以理解啊!”

  宇文秋说:“这倒不难解释,只是你们缺少对世间一切的仔细观察,一切道理都在大自然中存在,有心的人就能明了其中道理,就像鄯头带着我们进到这里来,其他人就不懂。男女之间的事,就像:你看那牛羊很多植物它都吃是活着;而白衣鸟只吃山兰花叶,其它的就是不吃,它天天吃一样也是活着。”

  化丛雨不服气的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是牛羊,她戈儿、诺兰就是白衣鸟啊,哦,你也是白衣鸟。”

  宇文秋听化丛雨有话外音,又说:“牛羊跟白衣鸟它们没有高贵低贱的分别,只是天生习性就不一样,生下来如此啊!”

  金淼淼赶紧接到:“快教教我们,哦,我是用不着了,教教她们姐妹,你是如何找到只吃你这山兰花的白衣鸟?”

  宇文秋说:“女人找男人,就是了解他天生习性,如他是牛羊,吃了你这颗嫩草,当它够得着能吃的树枝长出新绿,肯定也会奔过去的。它并不会觉得这有不对,本天生就是如此,吃什么都吃嫩的,嫩的没有了再吃次嫩一点的,不会说只坚持吃一种草,这是牛羊的错吗?不是的,它天性如此,天性又不是它自己定的;而白衣鸟也并非自己坚持只吃山兰花叶,是其它的它吃不下去,这是白衣鸟的天性,这天性也不是它自己定的。天性谁定的呢?没人知道,可能是天定的吧,要不叫天性?谁都有可能这辈子是白衣鸟,下辈子是牛羊。所以找男人前先观察他的天性,天性是绝对改不了的,别相信男人会为了你而改变,就像你叫牛羊只吃山兰花叶、白衣鸟什么嫩草都吃一样,它们能改吗?”

  化丛雅叹口气说:“能过就行吧,也并非要什么男人,就像并非嫩草或山兰花,就非得有牛羊或白衣鸟来吃,自己就那么生长着有什么不好。”

  金淼淼说:“看这样子,化丛雅将来有可能比我们文秋圣姑奶奶造诣还高哦。”

  宇文秋说:“当然了,世间阴阳变化,只是机缘未到。”

  金淼淼说:“这里要能生孩子就完美了,女人有了孩子,还能有个寄托。”

  宇文秋说:“这是老生常谈了,我们学习中原的周易就明白个道理,世间没有完美的事,没有完美的地方,有多完美由你心来决定。”

  化丛雅喃喃说:“我不觉得女人就该生孩子,能生我也不生孩子,人的寄托放任何人身上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只不过给自己找个坚持下去并显得有意义的借口,既然是给自己一个借口干嘛不找个让自己轻松一点的呢?我们的父母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也要生养我们,他们今天又在哪里呢?我们甚至都没给过丝毫回报,如果他们没生养我们,肯定自由自在很多。”

  宇文秋把化丛雅拉到自己身边来,看着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灵性,这么有悟性?看来你的灵魂里藏满了智慧,你要把她发掘出来。”

  化丛雅说:“你别夸我了,我只是心中就是这么觉得而已,加上诺兰坚持了一千五百年的心都能在两天之内被爱情融化,这也给了我启示。”

  宇文秋说:“这道理看似简单,能真正领会的人却少,如我们修行之人,大多讲究手持念珠来入定,或者要固定的盘腿及姿势,其实这些都如你所说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或幻象,真正能入定跟它物或者什么姿势完全无关,能入定只在自己的心,有了手上的念珠或者心中要坚持的姿势,反而生了妄念,又如何能定呢。看来你依然超越了大多数修行之人哦。”

  金淼淼大声说:“你们两个没生个孩子的人哪里知道有孩子的感觉,我跟化丛雨生过孩子才知道,有了孩子你愿意给他你的所有,甚至生命,唉只是孩子在那个年月难养活啊!”

  化丛雨说到孩子也情绪低落起来:“是啊,大人都难活,又是战争,又是缺吃少穿,还有瘟疫,几个孩子能养活?当时最后几个孩子也在翻越昆仑山时冻死了,做衣服的李子涵跟她老婆宇文芯的孩子不就是那时候死的吗?文秋跟她是远房亲戚啊,你问问她女人有孩子的幸福,失去有多心痛!”

  化丛雅说:“多幸福我也不想有孩子,就这点而言我对这里挺满意的,不生也不会有你说的失去的痛了。”

  这时候就听见有人敲门。

  金淼淼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谁又病了吗?”

  开门看是易梓格跟宇文芯,俩人把马带来的俩大皮袋各提一袋在手里,马已在院前老银杏树下套好。见金淼淼开了门,也不寒暄直接到了你面聚会的厅房,二人把皮袋子放在一张椅子上,又自己搬来椅子围桌边坐下,金淼淼也跟了进来加了茶杯说:“真是说不得,刚说就来了。”

  易梓格说:“说我们啥?”

  化丛雨大声说道:“说你们都夫妻恩爱啊!今天怎么这么晚来。”

  看外面依然晚霞起来了。

  易梓格答道:“本来去找宇文秋坐坐,常阔说可能到金大姐这里姐妹聚会来了。我们一想啊,干脆来凑个热闹,还专门去拿了些马奶酒来,大家喝上点也有兴致高兴。”

  金淼淼不满的说:“少把他的东西往这里拿。”说着就要提袋子往外扔。

  易梓格赶忙过来按住袋子,说:“跟人有仇别恨这酒啊,酒是给所有人酿的,好大姐,准我们借你地方喝杯酒吧。”

  宇文芯说:“就是,金大姐这里最适合好姐妹喝酒,因为啊,这里没有男人味。”

  金淼淼也就松开了手,又去取酒碗来。

  易梓格看着大家说:“也不帮忙抢着,真扔了你们喝是不喝。”

  大家开心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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