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血茶之毒
韩林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自己好像是被人扶起来了,强行的灌进了一些汤药,然后灵脉之中的痛楚也减少了一些。
他睁开了眼睛,这个地方也很阴暗,但是却要比自己的房间大上一些。
他看到了一个背影,很熟悉的一个背影。
他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韩林感觉自己的喉咙中还有一些难以忍受的血腥味忍不住朝着那个红袍青年问道:“夕师兄,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药啊?”
他记得昏迷前,自己昏倒在雪地中,想来也应该是夕轻阳救了自己。
这已经是夕轻阳第二次救自己了,两年前,他也曾经救过自己。
他转过身来摇头道:“你才醒来,就别用你的神念来探查我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韩林之前的确是在用神念探查夕轻阳,这并不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事情,但是面对身上谜团成堆的夕轻阳,天陵南院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些好奇心的,韩林也不例外,甚至更甚。
韩林虽然受到了重伤,灵元数量还不如修元初境界,但是他的境界毕竟已经到了修元巅峰,而且五级的魂力依旧存在。
只不过韩林还是没有探查到关于夕轻阳身上哪怕一点点有用的信息,韩林交手过最强的人便是灵元中境的柳白荀,柳白荀都给自己这样子的感觉,这夕轻阳的修为只高不低,而且修行的功法很怪异。
“抱歉,夕师兄。”
夕轻阳没有计较,指着桌上的红色茶水说道:“再喝一点吧,对你有好处。”
呡了一口茶水,韩林差点吐出来。
韩林很惊讶的问道:“这里面?”
夕轻阳淡淡的说道:“这是血茶,血本来就是一种药,不同的血有不同的效用,你喝的血,是我的。”
韩林撇到他的手腕上包扎着一块浸血的纱布,心中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只不过却觉得灵脉畅通了许多。
“我这些血,的确可以缓解你灵脉中的剑气,因为血里...有毒。”夕轻阳轻声的问道:“你听说过饮鸠止渴吗?大概便是这个原理。”
韩林有些骇然,这个说法的确是让他有所震惊了。
夕轻阳饮了一口血茶笑道:“我很少有耐心解释这些的,不过,我愿意解释给你听,这个办法是好是坏不得而知,这总是一个办法。”
“然后呢?”
夕轻阳摇摇头:“毕竟灵脉之中存在那么多道行不一样,意境也不一样的剑气而且还活着的人,估计就你一个了吧,没有先例,我也无法断言。”
韩林忽然说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夕轻阳的眼神看着窗外,檐前烧着一壶水,蒸腾而上的雾气将檐上的雪层融化,又慢慢的滴落到那个烧水壶之中。
他站在窗檐边,将水壶拎了进来,又给自己泡了一杯浓浓的血茶。
他看着水中沉浮的茶叶,然后才慢慢的说道:“因为你是个很特殊的人。”
“特殊的人,之所以特殊,便是因为他走的路,他做的事,都很特殊,我的血,也很特殊,特殊到可以让你...修为尽复...甚至更上一层楼。”
在夕轻阳眼里看来,这对于韩林而言,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诱惑力,哪怕是最后中毒而死,或许都是值得尝试的。
韩林摇头道:“我...拒绝。”
“哦~~”夕轻阳的语调中,有一些疑惑,但是夕轻阳没有问为什么,更没有嘲讽韩林胆小畏缩。
“因为我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股浓郁到有些腥气的血,更不喜欢将命运寄托在他所不喜欢的事物上。
夕轻阳点点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韩林朝着夕轻阳再鞠了一躬道谢之后,撑伞走入了风雪之中。
夕轻阳捂住了嘴唇,一口浓郁的黑血从口中喷出来落在掌心。
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的血中有毒,自然不会是天生的。
而,迷恋毒药,本就是一种病。
他伸了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只竖笛。
他的腰间挂着一支竖笛,但他从来都不会吹响,因为他不会吹,只不过无论走到那里,他那血红色的袍子,都会挂着这支几乎已经报废的的竖笛,上面依旧残存着一些的血迹。
“尤重心,我终究不如你。”
...
回来之后,韩林在茅房中吐了好久。
等到出来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阿玲有些奇怪的问道:“来擦干净,你今天出去,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吐了这么久。”
平日里,韩林极少出门,几乎所有的饭菜都是阿玲送过来的,自己送过来的饭菜可不会让韩林这般恶心想吐,一定是出去吃了什么东西吃坏肚子了。
韩林摇摇头:“别问了。”
若是阿玲知道自己喝的是人血,服的是毒药的话,一定会比现在更担心了。
“听说你今天去了天符院?”
韩林点了点头:“嗯,没走进去。”
阿玲点点头:“这是好事啊,你身体好了,自然应该好好的出去走走,这样恢复的也快些,只是...”
韩林心领神会的说道:“我会很小心的。”
“韩林,你找死啊。”一个身形壮硕的胖子出现在门前,朝着韩林非常生气的吼道。
“应天宝,你又吃错了什么药了,还是今天没吃药啊。”
应天宝焦急的说道:“阿玲,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要参加今年的春考。”
韩林慢悠悠的说道:“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面吧。”
阿玲担心的说道:“韩哥哥,你不是伤势还没有痊愈吗?”
韩林摇头道:“若是我这一辈子伤都好不了了呢?”
阿玲执拗的说道:“天下便没有治不好的伤,若是有,我玲儿一定帮你找到最好的药草,帮你治好,就像别人说我的脸永远只能那样的,我不是治好了吗?”
韩林的伤势,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伤,阿玲更加不知道。
阿玲继续追问道:“韩哥哥,你到底受的是什么伤,为什么三天两头吐血呢?”
应天宝努力努嘴。
韩林宽慰道:“好了,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那些剑气,的确已经附着在韩林的灵脉之中,药草根本没有用,除非是毒草,或者装在碗里的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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