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寒雪!万籁俱寂
“那还是你们村厉害,依胖爷我看,你们村是叫牛屁村吧?你他娘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给我安静点,不然胖爷我抽死你。”
那队长带着笑意瞪了小星星一眼,小星星缩了缩脖子,一脸的不自然,躲在人群中不作声了。
小惠道:“胖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现在咱们本来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重要谈点,你还这么一闹,完了,以后咱们要变成人见人骂的可怜人了。”
胖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破**茅草屋还有个坎儿,我没注意到,一脚过去刚好踢在上面,就,就……”
说到这里,胖子说不下去,只是一味的摇头叹气,什么话也不说了,不过大家心里也基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心说这一路上胖子也真够倒霉的,一拳打死人不说,现在看到一间破茅屋,进个门还被以为是变态狂。
胖子结巴着说不出来话,张允同情他的倒霉,想要安慰他几句,却看他自己嘴巴里面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不过看到他这样,知道应该是根本没事,不用理会。
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想问问小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于是不搭理胖子,去问小惠。小惠眼前一亮,正要说话,却听胖子嗨了一声,说:“让你上课不认真听讲,现在又来问老师,如果都是你这样的学生,那老师岂不是要被累死。算了算了,就让学长胖爷我来和你解释吧。”
张允这才想起当时自己去给梦魇紫玉玄棺了,所以小惠当时说的话,自己根本没在场听。
原来当时小惠被梦魇劫走之后,就已经醒过来了。当时她还以为是什么想要轻薄她的小人,结果现他冷冰冰的,很少说话。只是说了带她去见张允他们,并把眉月她们的阴谋说了一遍,小惠当时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想求梦魇快点去找他们,可是梦魇整天除了坐在屋里喝酒睡觉之外,还有就是盯着一幅美人画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根本什么事也不做。小惠求了他好几次之后,梦魇才说:“找他们太难,何不让他们来找我们呢?”
之后,梦魇再也不和她说话,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好在外面风景十分好,门前是一条小溪,她除了担心张允他们,也没事可做,就整天坐在外面听水流潺潺,看远处的天。
直到见到张允他们之后,才得知那人竟然就是梦魇。她自己也说想不到万人害怕的梦魇,竟然会是一个多情男子。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这话实乃经典。
举着手电,一行人一直往前走。城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很快已经到了边缘,出了城镇,沿着大路继续向前,找了一处空旷之地,大家停下来准备搭帐篷休息。身心俱疲,感觉再多走一步就要倒在地上被冻死在雪地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快四点了。心里暗骂一声,******,这淘野城是他们出来沙漠之后进入的第一个大城市,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好的回忆。一天时间都没有度过,下午来,结果他娘的竟然是连夜离开,想想就觉得心里窝火。
帐篷一搭好,大家都急急进了帐篷取暖,又冷又累,还空这个肚子,这让人非常难受,精神都有些涣散。还是那样分开的,突击队员们挤两个帐篷,张允他们男女分开各一个帐篷。
小惠再次和大家重逢,表现的十分开心。不过张允因为荒野老妖还有胖子说的那两句话,总是有意无意地避讳着小惠,生怕自己犯下什么可怕的错误。有时候甚至就连胖子都感觉有些不对劲,还以为她和小惠闹了什么矛盾。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十分敏感,小惠又如何感觉不出来呢?千语花又如何不觉得张允十分奇怪呢?
由于大家都饿了,所以草草吃了些东西,就准备休息。小惠刚开始的那种重逢的激动和兴奋,此时已经变得冰冷起来,再没有半分。心里是满满的失落,再没有半丝笑容在脸上流露。
千语花把张允叫了出去,质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允看到千语花严肃的表情,也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当即也开始紧张起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起刚才对小惠的冷淡,心里一阵懊恼,肠子都悔青了。心说张允啊张允,你怎么能这样呢?也太自作多情了吧。一直都只以为胖子不要脸,原来你更不要脸。
就在尴尬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小惠的声音:“花姐姐,张哥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我不怪他……”
突然听到小惠说话,张允有些吃惊,猛然回头,却看见她那一双在帐篷光线下看看照亮的眼睛,隐隐泛着光,似乎是哭了。心里不由更加的自责了,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小惠,我,我其实……”
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轻轻拍了拍千语花,示意她快去睡了,想要蒙混过关。然后自己装作什么也没生一样,快步就往帐篷走。千语花脸色一冷,正要作,却见小惠一把拉住张允。“张哥,我知道我喜欢你是我不对。你是一个钟情的人,只对花姐姐一个人好,怕害了我的前程。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说断就断的事情,我已经很尽力地克制了,可是……”
小惠再也说不下去,夜色下,隐约听见眼泪破碎的声音。她转头就走进了自己的帐篷,留下震惊的张允和千语花再夜色下呆。还有贴在帐篷口偷听的胖子,此时也是懵了,傻傻地愣在原地,投在帐篷上的影子十分滑稽,但此时谁也没有心思去笑话这个。
这时候,突然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抬头一看,顿时就呆住了。
雪!鹅毛大雪,飘飘扬扬的落下。好像数不清的白色蝴蝶在飞,又像是漫天柳絮轻轻飘舞,亦像是无数的白色仙子在空中翩然起舞。它们流转、追逐,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
雪,是大自然带来的纯洁,覆盖冻结这一整年生的所有不快,还是干脆就是天上的仙女落下的晶莹泪花呢?有人说是前者,也有人说是后者。不过张允更倾向于前者,因为此时,这一场雪,覆盖了他刚才心里的自责和悲伤,将其冻结在了心底。
千语花和张允站在一起,突然间都不想回帐篷,把身上斗篷的帽子戴上,然后静静地体会着被这纯洁覆盖时的安详和宁静。
不消多久的功夫,在突击队员们那边守夜人温暖的火光下,还依稀能够看见旁边的棵棵树木被披上了白毛盛装。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句美丽的诗文突然在张允的脑海中浮现。
十年多了,再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雪。和自己心爱的人手牵手站在夜雪下,那种感觉,当是用全世界来换,他都不愿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上午快十一点了。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天地间一片洁白,万籁俱寂。踩在雪上,出十分动听的咯吱声。一脚踩下去,近一半的小腿都没在了雪下,可见今日凌晨的雪下的到底有多大。当然了,张允和千语花在没等被白雪覆盖之前就已经进帐篷了。
此时,大家都不愿意出任何嘈杂的声音,静静地站在雪地里,生怕破坏了这幽静美丽的画面。就连胖子都变得沉默,静静地聆听着脚下传来的声音,这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
放眼而去,苍茫一片,一道道一条条,白色的树干立于苍茫天地间,如剑似枪,意指苍天。突然间,张允脑子里翻出一句伟人所写的词: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而今混乱世道,这苍茫大地的盛衰兴废,由谁来决定主宰呢?
大家都安静地吃了饭,然后准备继续赶路。由于当时在沙漠里面穿行,穿的是沙地靴,筒子很高,以防沙子进入鞋子。真没想到,今天这么大的雪,也恰好派上了用场。
这一路,那真的才叫做安静。万籁俱寂,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此时这场景,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偶尔还能看到雪地里有鸟兽啄食的身影,胖子毫不客气,提枪就直接将其了结在雪地中。枪声在这种虽然安静无比的冰天雪地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震耳欲聋,不过也惊起不少动静。
在雪地里行走,大家都走得很慢,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张允手插口袋,哈着白气,缩着脖子。时不时还往后看看,能看见自己踩出的回忆,在雪地中清晰可见。
冷艳女子对于这样的冰天雪地显得尤为偏爱,她的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欢喜。一直看她都是冷冰冰的,从没有想过她竟然还有这样一面,或者说没有想到她的设定里还有喜悦这种表情,不禁让人醒目十分。
本以为要下雪了,结果还是天天下雨。。。。。。希望此时此刻正在赏雪的同伴们,认真聆听一下雪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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