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魂!弯儿岭
听胖子提起老家,张允不自觉的也回想起被黑白无常重塑肉身之后,和爷爷奶奶道别时的场景。不由鼻子一酸,心里也好想回家看看。真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此时此刻,没有明月,思乡之情也是如此浓烈。
不过,想起自己是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了,如果再突然出现的话,爷爷奶奶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会被吓坏的。想来他们生活也安定,早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那又何必再去打扰呢。
张允道:“那要不,咱们一起去你老家玩玩?顺便当做游山玩水了。”
胖子一听大喜,说:“这个可以有,要说起胖爷我老家,那可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重峦叠嶂,古风色香。你们要是去了那里,保准五岳风情,云海怪石也都只觉得一般般了。”
虽然知道胖子是在海吹,但此时也不由得对他的家乡多了几分遐想,胖子的家乡,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么大清早的,餐馆也都还没开门。不过路边有辛勤的劳动人民摆的地摊,也是仅此一家,大有过了这家村,再没这家店的感觉。也不知是彻夜未眠,还是开工太早。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客人,老板手撑下巴在桌上打盹儿。
千语花和张允解释说:这是晚上营业的美食街,各种各样的“大厨”们纷纷齐聚此地,竞相争香。由于客流量太多,这里到了晚上,脚踏车都骑不过去。
胖子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凳子出嘎吱声。胖子摇了摇,感觉还算稳当,就招呼道:“老板,有酒没?今个儿事情全算完了,胖爷我也开心,当然,大家都开心,喝点酒总不会出问题了吧。”
老板一看来了客人,满脸的笑容忙招呼道:“有有有!咱长沙的招牌酒,啤酒都有,几位老板都想吃点什么?”
张允一听,无奈摇头,胖子这人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来看。劝也劝不住,那就索性随他。人生在世,活得开心就好。“那你这都有些什么呀?”
“几位看起来气度非凡,想来平常口味并不能满足你们的胃口。那就你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如何?”那老板眼中竟然满是欣赏之色。
张允一看,心说这老板怎么做生意的呀,这样做生意客人不都跑光了嘛。还有,他娘的怎么回事?难道现在这种不凡的气质已经这么溢于言表了吗?这种话人人爱听,张允自然也是不例外。腰板都不自觉的挺得笔直,眉宇间有隐藏不住的得意。
小惠说道:“大清早的,还是吃碗面好了。老板,就四碗面。”
那老板本来还以为是一群大款,要在这里海吃一顿,结果只要四碗面,虽然脸色并没有太过于表露出来,但心里已经隐隐不快了。不过吃多吃少都是客人,都得一个理儿对待。
胖子不满,拦住老板说:“吃什么面呀,再吃胖爷我的胃都要吐出来了。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先上一桌菜再说,不够再叫。胖爷我饿了这么久,这一次还不好好多吃点?再说,回我老家还需要好一段距离呢,咱们今宵有酒今宵醉吧,要懂得知足。”
小惠想要再说,那老板大喜,一声‘好嘞’就已经快步走去准备食材了。
其实这是俩夫妻,他妻子刚刚在一边的棚子里面休息,因为忙活了一夜,已经太累了。其实过了凌晨二三点,就基本没客人了。但是他们还是习惯等到早晨再收工,所以就让妻子先去睡觉。现在又有了生意,他们俩夫妻一起动手,很快就已经传来煎油的味道。
街边的小炒比起那些大饭馆的佳肴,或许在档次和环境上有很大不及之处,但是在口味上却是各有各的特色,而且小炒更加接地气,符合大众口味。
有道是夫妻搭配,效率加倍。锅铲在锅里敲得叮当作响,菜炒的那是一个比一个香,一个比一个快,不一会儿,菜就已经全上来了。顿时这整条空旷的街道都是香的,可以想象,夜幕降临,这些小炒摊全都开工,那还是怎样一番场景呀。
完工后,胖子又招呼老板他们过来一起吃,说都是老乡,就当是一起吃个早餐。老板推辞不脱,只得坐下。
此时天色渐亮,街道上已经有赶早跑步锻炼的、上班的从这边经过。看起来大家和这里的老板很熟,都来这里买早餐。老板娘就让老板在这里陪大家吃饭,她跑过去招呼客人了。
清晨的温度很低,加上西北风的欢快心情,坐在这空荡荡的街道边,还是挺冷的。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香气迷人的九菜一汤,整张圆桌差点就摆不下碗了。几人食欲大振,胖子二话不说,操起筷子已经开动。
老板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招呼大家快吃,不然菜就凉了。
一杯酒下肚,胖子直呼过瘾,寒意被一扫而尽。白沙液味道醇和浓厚,酒香让人心旷神怡。
俗话说酒桌上出兄弟,很快老板就和大家融成一块。一边喝酒一边招呼大家别客气,多吃点菜,弄的好像是他请客一样。
老板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不一会儿就已经话多了,自然就免不了抱怨生活的艰辛。说到这里,胖子就问他为什么这么拼,同行此时说不定都已经睡了一觉了。高峰期一过,基本上就没客人饿了,他们夫妻俩为什么还要等到天亮。
张允心说穷人的世界,你们这种人不懂。等到天亮,只是为了多赚一些钱而已,生活所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胖子问起这个,老板当时就极其夸张的叹了口气,说:“这一切说来那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现在想起都觉得后怕。你们听我慢慢说。”
老板原名李汉,是住在郊区外李家村的。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家有个亲戚在这附近,看他一手好厨艺,就叫他过来这边晚上捣鼓美食。他的手艺自是没的说,那在这条夜食街也算是出了名的好。
自己开的车,所以每天来回,也不是太麻烦,一路上本来就风景优美,也就当看风景了。
可是有一天凌晨2点回去,这一天相比之前回去的是早了点,因为今夜下着毛毛雨,不知怎么的,客人很少,大家的生意都不怎么好。
也就是这一天,在回去的路上,他们遇上麻烦了。
弯儿岭是他们那里的俗称,不只是因为那里的路七拐八扭的弯道多,还因为路边的树都像驼腰老人一样弯着个腰,好像一个天然的穹顶,将路边遮住,犹如一条‘丛林隧道’。
这里出现过好几起车祸,所以一般在这一段开车,车主都格外小心。那一天,李汉一边埋怨着今天客人太少,一边目视前方开车。他的妻子在一旁安慰着他,听到妻子的安慰,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就在这时,他们的车经过弯儿岭第五个弯道的时候,恰巧前面也有一辆车迎面冲来,这差点把两人吓死。倒不是因为度太快,而是因为车很破烂,似乎遭受过撞击。而且最诡异的是,这车竟然在这漆黑一片的马路上,连车灯都不开。
难道车主这么黑的环境下也能看见路吗?这他娘的可是连喇叭也不鸣,这是要找死的节奏吗?
两辆车擦肩而过,后面的车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他的妻子本来都已经昏昏欲睡了,也被突如其来的‘黑车’吓得睡意全无。两个人惊魂未定,妻子战战兢兢的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摇头,脸色惨白,一句话都不想说。
刚才擦肩而过的时候,借着自己的车灯,他隐约似乎看见了车内的状况。他好像看到车内并没有人,车子是在自己开动,那是一辆无人车。
不过现在科技达,一辆无人车也不稀奇。但是,这样一辆破车,而且还是从这种山沟里开出来,还有,就算是无人车,有人远程操控着,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漆黑一片的地方清楚的看见弯道,看到他们的车呢?
这很可能是一辆‘鬼车’。
这个结论一生出来,李汉浑身一个哆嗦,冷汗狂冒。但是这些想法只是在自己脑海中存留着,他不敢说出来,怕吓到自己老婆。
强顶心神,一路继续往前开着,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说不定只是碰上一个疯子罢了。
又开了两分钟,他妻子突然声音怪异的问道:“老公,这是第几个弯了?”
李汉看了她一眼,猛地就踩住了刹车,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黑暗中十分刺耳,好像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怎么了?老公。”
李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车灯照不到的黑暗中,似乎有着什么正躲在那里面。
说起弯道,弯儿岭一共九个弯道,弯道之后便是一条直道,再行不久就到隔壁村了。可是刚刚一路上开过来,碰见那‘黑车’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五个弯道了。后来脑子里一直胡思乱想,具体过了几个弯道也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少于五个弯道。
然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前面竟然还是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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