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歉
莫离微微愣了愣，似乎猜出上官如烟接下来要问什么，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闻言，旁边的沈生平脸色一沉，说道:“是人都知道的问题，你一句自然就解释了吗？”
因为莫离说完就不再解释，仿佛没什么可再说的。
而旁边的上官如烟看到莫离嘴角微微勾起的微笑，转头呵斥沈生平:“休得无礼！”
听到上官如烟的话，沈生平心中有些怒意，辩解道:“阁主，这是谁都可以回答的问题，问他做甚？”
“哦？那我接下来的问题你也可以回答？”
上官如烟问道，看向沈生平。
“这……”沈生平一愣，却是无言了。
随后，上官如烟目光平和温婉，看着莫离问道:“既然高阶丹药药效和品质都是绝佳，那为何炼制二品丹药凝神丹时，将二阶灵药玄冰草换为三阶灵药冰魄花，不仅提高不了凝神丹的品质，反而让凝神丹变成不入品阶的劣等丹药呢？”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二阶炼丹师提出的问题果然没那么简单！
“炼制凝神丹时，本就应该放入玄冰草，哪有换成冰魄花的道理？再说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呀，丹方就是如此，为何要更改？”
沈生平暗想，随后看向莫离，也想听他如何解答。
莫离却不假思索，答道:“炼丹本质是各种天地灵药相互融合博弈以达到某种平衡，从而引动天地自然之力使所炼丹药拥有某种药效的过程。虽说灵药品质与等阶越高，药效越好，蕴含的天地灵力也越精纯，但炼丹本质中的那种平衡被打破，从而导致药力溃散，反而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随后，莫离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比如凝神丹，它本身是二品灵丹，前辈炼丹师写好的丹方已经经过反复实验让各种灵药达到了那种平衡，发挥出了应有的药效。而如果篡改，将其中的二阶灵药玄冰草变为三阶灵药冰魄花，虽然两种灵药都有凝魂定魄的效果，且冰魄花品质较高，但与其他灵药中和后合成药效将大大改变。最后甚至不能成丹！”
上官如烟听到后，双眼发出亮光，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如此，竟然是这个道理，我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想到呢！”
听到上官如烟和莫离对话，不仅孙益，连沈生平也震惊了！
自己原本以为的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如今竟然解答出了二阶炼丹师都不曾解答出的问题，这简直不可思议！
“那如果想用冰魄花改变凝神丹的品质，有没有什么办法？”
随后，上官如烟再次忍不住询问。
这次，莫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神色一凝，道:“有是有，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什么？！
众人大惊！
堂堂西岭超级大势力，清幽阁分阁的阁主，竟然就这样被拒绝了？！
更难以置信的是拒绝她的还是一位连凝气境都没达到的武者！
而且拒绝得是那么的坚决！
这让众人彻底懵了！
“这小子厉害啊，太狂妄了！”
“竟然连清幽阁阁主的要求都敢拒绝，而且这阁主可还是位绝色美女！”
“搞不懂这小子脑子里想的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和清幽阁阁主相处，取得阁主的赏识与人情，那是多么难得，他竟然放弃！”
“他这种行为只能证明他是个蠢蛋，敢和清幽阁斗，他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不仅如此，最后还免不了乖乖地回答清幽阁阁主的问题。”
众人低语，不断猜测与哀叹。
“小子，你不要不知好歹！为阁主答疑是你的荣幸，你竟敢拒绝，真当自己是哪根葱啊？！”
随后沈生平首先站出来，怒视莫离，不留情面指责道。
“呵呵，现在想让我答疑了，刚才干什么去了？就你们清幽阁这副态势，如此的待客之道，还妄图仗势欺人，即使给我天大的奖励我也不稀罕为你们解惑！”
莫离说罢，直接转身，对孙益说道:“我们走！”
话毕，直接走了出去。
沈生平暗哼一声，满脸鄙夷与不屑！
“阁下请留步！”
但正在这时，上官如烟却突然出言挽留，语气有些急切道:“阁下如何才能解惑？条件只要不过分，我清幽阁一定尽力满足。”
上官如烟知道自己今天碰到了一位炼丹天赋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年轻才俊，为了自己能在炼丹一途上越走越远，她绝没有理由放过这个机会。
她有预感，今天这个人很不一般，很可能对自己将来有莫大帮助。
莫离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而是道:“我觉得你们清幽阁有些老鼠屎很惹人厌，不知道你们清幽阁有没有想法将其剔除掉？”
“小畜生，你骂谁老鼠屎呢？！”
沈生平勃然大怒，任谁都知道莫离是在故意针对他！
“谁答话就是骂的谁。”
莫离有些嘲弄道。
“你，找死！”
沈生平突然一呵，身体爆射而出，一掌拍向莫离天灵穴。
他的速度很快，可上官如烟的速度更快，直接拦下这一击，并且随后一巴掌扇向沈生平！
“啪！”
“沈生平，我看你一点不把我这个阁主放在眼里！这么多年清幽阁在雪舞郡国日渐衰微，和你脱不了干系，仗势欺人，狂妄自大，你完全没有作为一个清幽阁大管家的资格！”
上官如烟也是怒意连连，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对沈生平可谓是失望至极，做人做事太傲慢无礼，目空一切，让他掌管分阁，清幽阁终有一日会失去对雪舞郡国的掌控。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清幽阁的大管家，而是降为分阁执事！”
“什么？！”
沈生平大惊，他没想到竟会如此，为了一个凝气境都没达到的小子，上官如烟竟然直接将他降职，他做到大管家这一步可是十分不容易的！
“哼！现在，我让你给这位公子道歉，否则逐出清幽阁！”
上官如烟下一句话让几人越加震惊了！
甚至孙益等人看莫离的眼神都变了，无比震撼！
刚开始孙益还想着莫离如何解决今天的事情，但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戏剧化，刚才还要将莫离逐出清幽阁的大管家，如今被清幽阁阁主逼着给莫离道歉。
“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孙益不仅惊疑。
“阁主……你，让我给这小子道歉？”
沈生平难以置信道。
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和一个凝气境都没到的小子道歉？！
“道歉，取得这位公子原谅，亦或逐出清幽阁，自己选！”
上官如烟态度坚决，没有让步。
这一点让莫离也微微一笑，很是赞赏。
看来这女娃不错，懂得取舍，值得栽培，自己一会可以略微指点她一下。
听到上官如烟肯定的回答，沈生平一时间神情变化万端。
他知道这位阁主虽为女子，但她一旦决定的事，是没人能改变的。
道歉，或逐出清幽阁，自己只有这两条路。
清幽阁势力很大，资源无尽，经营那么多年，沈生平自然不甘心放弃这一切。
所以，最后只能道歉！
“对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还望你见谅。”
给一个实力低微的人道歉，这让他感到很耻辱！
“我没听错吧，清幽阁大管家给一个少年道歉了，这是真的吗？不敢想象！”
“这人简直不能太牛，我想清幽阁阁主提出的问题一定不一般，这人答了出来，受到了阁主的重视！”
“我们这些人也小瞧他了，人家是有真才实学啊！怪不得一点不担心，敢于指责大管家，我猜想这人的身份也不简单。”
孙益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莫离真的做到了，竟让清幽阁的大管家给他道歉，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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