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到底谁在猎谁
杨大成感觉有点不对劲。
刚才身后隐约传来一身怒吼,似乎谁在骂老板。
老板那人严于律人,待己宽厚,没人骂才不正常。
可地点不对。
身后除了哪个渔夫之外,应该没别人……
想着,就停下脚步扭头看。
视线范围内并没有看见渔夫的身影。
艹!
渔夫就是渔夫,只会在水里逞强。
在原始森林里敢掉队,等着喂狼吧……
杨大成这人心地谈不上善良,但绝不残忍。
忽然生出这种想法,可能是心有同戚。
他知道,老板跟潘三平不对付。
想起掉队这个词,杨大成忽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看见前面老王的身影了。
心,忽然就慌了起来。
“老王老王,听见请回话。”
“听到了,有事说。”
“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艹!有病。”
这么多年来,杨大成头一次觉得老王的声音如此动听,就像每次狠劲折腾丽丽,她嘴里抑扬顿挫的娇哼低喘,让他心情格外放松舒畅。
狗*日的老王,跑的倒是快。有奖金还是咋滴……
正准备转身追赶队伍,杨大成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条线。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迫杂草向两边扑倒形成的一条线。
杨大成是山庄为数不多能称‘家’的人,只一眼,就判断出:“艹!运气不错,遇到豹子。”
他认为那是豹子极速奔跑压倒杂草形成的线……
那条线正速度极快地朝他脚下蔓延。
一般动物没这么快。
既然都‘家’了,经验自然丰富。
害怕?
那是渔夫干的事。
不慌不忙蹲在地上,举起枪,对准哪条线……
豹子最后一击,一定是高高跃起。
只要敢跃,就放枪。
麻醉弹也够它喝一壶了。
枪响,就地一滚。
危险根本不沾边,可能喷到血是真的。
杨大成在等,等哪高高跃起的凌厉一击。
那条线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杨大成心里稍微有些紧张,毕竟生命攸关的事。
呼吸,停滞。
手微微扣动扳机。
“卧槽。”
枪没响,杨大成倒是放了个响屁。
憋了有一会了,一直没敢放。
眼看关键时刻,哪条线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停了。
一放松,屁就出来了。
“现在的野生动物越来越聪明了。都特么看得懂枪了。”
杨大成并不敢彻底放松。聪明还有一个同义词,狡猾。
更何况豹子本生就很狡猾,擅长伏击。
枪依旧平举着,对准哪条线戛然而止的方向。
比耐性,往往是猎人赢。
只是今天……不好说啊。
手都酸了,还是没动静。
天热,杨大成额头上的汗,普塔普塔往下滴。
汗是咸的,滴到眼睛里。
很酸。
杨大成下意识的去揉……
就在这一瞬间。
一道黑影凌空跃起。
杨大成毕竟是‘家’,慌乱之下反应的确不慢,就地一滚……
砰的一声。
枪响。
“吼——”
一声震天怒吼。
“啊——”
一声凄厉惨叫。
随风飘啊飘,飘到远处。
对讲机里传来老王急促的喊声:“大成……你狗*日的说话……”
……………………
收到消息,一只小组出事了。
目前为止,失去联系的成员达到了四人。
一个潘三平的人,三个山庄的人。
只有木子凯的人安然无恙。
这让他们的威信无形中增加不少,命令也能不打折扣的执行下去。
至于那四人是死是活,怎么失联的,无人知道。
虽然知道那只高智商的野兽从监控荧屏中消失了,但没有人把四人的失联跟它联系起来。
智商高到懂得迂回战术……
除非它是人变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即便如柳冰霜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在得知四人失联后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伤。
跟人性无关,天性而已。
为陌生人痛哭流涕,大概也只有割肉伺鹰的释迦摩尼能够做到。
小组不受影响的继续推进。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柳冰霜显得比其它人都兴奋。
抓住它,就能出名了。
她想出名。
她不缺钱,想出名是因为别的原因。
“焦赞,你说这次能不能抓住它。”柳冰霜小声问。
谁都不信,她信焦赞。
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肯定能。我答应你要抓来送给你,就一定会做到。”焦赞肯定的点头,态度无比坚决。
“嗯,我信你。”柳冰霜甜甜滴笑。
她笑的真的很甜。
少有的甜。
至少木子旋就没有见过她这么笑过。
既然不是对他笑,心里自然不爽。
不爽,少爷脾气就来了。
“妈的,不走了。太热,要补水,要休息。”
木子旋性子急,说啥就是啥。
说休息就要休息,找了颗看着不错的树,靠着,坐下,双腿伸的老长,死人一样。
水壶里没水了。
气的他扔出去老远。
他不走,领头的喊他小公子,领的是亨运集团的工资。
自然不好说什么。
于是,大家伙觉得木子旋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不用再顶着两位组长严苛的目光顶着炎炎烈日气喘吁吁赶路。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休息了。
其实未必都渴。
就像笑容一样,可以传染。
渴,也一样。
不知谁最先拿出水壶的。
一个接着一个。
这下可苦了木子旋。
水壶没水,被他扔了。
看着别人大口喝水,他不自觉的蠕动着喉咙。感觉火烧一样难受。
“我渴了。”木子旋大喊。
除了两位组长,没有人拿他当宝。
“喝过的给我?去,打水去。”木子旋一掌打翻曾庆递过来的水壶。
木子旋没有洁癖,但让他喝两个大男人喝过的水,任然觉得恶心。
如果是柳冰霜的水壶还差不多。
曾庆足有一米八高,特种兵出身,自然浑身肌肉发达,一看就知道充满爆发力。
以他的身手,十来个壮汉不在话下。
诺大一个汉子,被木子旋打掉水壶,哪怕粗壮的手臂青筋爆起,拳头握的发白,也只能涨红着脸,也只敢涨红着脸……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生活所迫,英雄气短而已。
“给,喝我的。”柳冰霜不领亨运集团的工资,自然不怕木子旋,把自己的水壶赛给曾庆,弯腰捡起曾庆的水壶,水却已经干了。
柳冰霜心里的火蹭的上来了。
一脚将木子旋的水壶踢到他脚边,非常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好歹也是男人,要喝,自己打去。”
说完,扭身就朝树林里钻去。
“我帮你打。”焦赞拦住她。
“不用。”柳冰霜再次瞟了一眼木子凯,冷哼一声,冲焦赞杏眼一瞪:“不许跟着我。我可不像某些人,打个水还要别人伺候。”
“说谁呢?有种再说一遍……柳冰霜,你别走,给我说清楚……你站住……”木子旋急眼了。
别人鄙视,他不在乎。
柳冰霜不行,他得证明给她看。
捡起水壶,急赤白咧追了上去。
不远处就有一个水潭。
清亮的潭水。
兜上一捧,入口沁人心脾。
柳冰霜顺便洗了洗脸,潭水荡开,一圈一圈,她的倒影随着波纹变得扭曲,一晃一晃,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拨动潭水,水纹荡开……
撩起潭水,水花四溅……
你拨动,我荡开,你不动,我便恢复宁静。
你撩起,我水花四溅,你不撩,我便恢复自然。
她忽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自然、空灵、如此的与世无争。
如果有机会的话,生活在这里应该不错。
忽然。
身后传来了响动。
柳冰霜恼了,都懒得回头看:“木子旋,你觉得有意思没?那么多水潭,非要跟着我,你……”
渐渐平静的水面,倒影清晰起来。
柳冰霜发现,除了她,还有一个身影,并不是木子旋。
是一个让她话音戛然而止,心脏急剧跳动,双手颤抖不已,脑子一片空白的身影……
“别…别过来。”柳冰霜忘了喊叫。
只是在心里喃喃祈祷,呆呆的看着水中哪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哪身影缓缓神出一只毛茸茸的手,越过她的肩膀,捂住她的嘴……
她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当木子旋气喘吁吁赶到水潭的时候。
这里很安静。
只是水潭里,有一只水壶在飘,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柳冰霜失踪的消息很及时就传回了密室。
柳冰洁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
她一晕,木子凯跟着急了。
看着一片混乱的密室,曹启泰的信心在一点一点崩塌:“这特么的到底是谁在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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