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刺杀叛徒

　　李翰驾车兜圈子一会，又将车停靠在电话局大楼附近小巷里，然后出来，乘坐一辆马车到回玉景公寓，发现了徐又远带队抬着尸体出来，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今晚原本将写好的武汉会战的情报交给理查的，但是，现在不仅错过了时间，而且，还得保护郭瑶瑶的安全。
他悄然驾车前往伪警局附近，在车上更换伪警服（郭瑶瑶拿给他的），然后，粘上假胡子，握着警棍，大摇大摆的踏入伪警局，走上二楼，仍然大摇大摆的在走廊里走着，路过谢耀星办公室的时候，透过门缝（房门没完全关好），看到郭瑶瑶挨着谢耀星而坐，正和肖正、沈天乐等人谈笑风生。
李翰心里放心了，便顺着走廊继续走，从另一端楼梯口下楼，却见徐又远正和坂本次郎肩并肩的踏上一楼走廊另一端的楼梯上楼，两人边走边说着今晚伤亡人数怃恤之事，估计是上楼找谢耀星商量吧。李翰掏出小飞刀，悄无声息的加快脚步，真想一刀结果徐又远和坂本次郎，但是，想想今晚的事，幕后是不是酒井久香呢？如果是的话，杀了徐又远，岂不是让酒井久香更加怀疑郭瑶瑶吗？
他略一思忖，又别好小飞刀，来到了郭瑶瑶位于一楼的办公室，悄然推门而入，藏身门背后。不一会，郭瑶瑶回到办公室，看到房门背后的李翰，惊得瞪圆了眼珠，张大了小嘴。李翰跨步过来，走到她办公桌前，低声说：“今晚伏击我们俩的是徐又远这个叛徒。我现在搞不清楚，是酒井久香让他这么干的？还是他自己这么干的？”
郭瑶瑶反应过来说：“是他自己这么干的。刚才，他到谢耀星办公室，要求拨付怃恤金，所以，我走开了。”李翰点了点头说：“那你现在到回谢耀星办公室，让坂本次郎及其他人都见证你在局长办公室，我借此机会宰了徐又远这个叛徒，不然，你会很危险。”郭瑶瑶感觉很有道理，便低声说：“你小心点，注意安全。我们稍后哪里会合？”
李翰低声说：“明天晚上大世界歌舞厅见，我明天会租好房子。待会，徐又远一死，你和谢耀星必定会陪着酒井久香查案到深夜。”郭瑶瑶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她走出办公室，发现沈天乐鬼鬼祟祟的在走廊里，看到郭瑶瑶出来，又赶紧转身而去。郭瑶瑶加快脚步上前说：“先生，有绿茶吗？”沈天乐一怔，脑袋嗡嗡作响，脚步骤停，不由自主地说：“没有！但是有新鲜的绿茶！”
郭瑶瑶东瞧瞧，西瞅瞅，转身看看，没发现异样，便低声说：“同志，您好！我是农夫。待会要杀徐又远，你想法到院子里警戒，万一我们的杀手跑不掉，你接应一下。”她说罢，转身而去，小跑上楼，又回到了谢耀星办公室。
沈天乐呆楞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但是，心情激动无比。在伪警局里，他终于有一个上线，有一个帮手，有一个策应。他受尽折磨，潜伏进伪警局里，成为李翰的化身，目标和李翰是一致的，就是要营救老虎桥监狱的三千战俘。
他晃晃脑袋，清醒过来，赶紧依计而行。
郭瑶瑶来到谢耀星办公室，徐又远在和谢耀星吵架。谢耀星怒骂徐又远不是东西，拿弟兄们的命当儿戏，事前也不请示，事后也不汇报，出了事就要怃恤金。
徐又远怒骂谢耀星是无能对敌的软骨头，是躺平的老滑头，整天无所事事，却占据着重要位置。坂本次郎赶紧劝说，一边劝徐又远别冲动，一边劝谢耀星看在酒井久香课长的面子上，把这次的怃恤金签批了。
郭瑶瑶进来，谢耀星和徐又远顿时满脸的尴尬，她赶紧劝说谢耀星：“局座，我看这样吧，把沈副局长也找来，咱们开个会，一起讨论一下这笔费用开支。如果有必要，也可以把各大队长也找来列席。如此，公开透明些。”
徐又远怒瞪了郭瑶瑶一眼。
谢耀星赶紧吩咐他的秘书去给各大队长和沈天乐打电话。坂本次郎见状不妙，也赶紧拉着徐又远离开谢耀星的办公室，走出房门，低声说：“这笔费用，讨论起来麻烦，当然，肯定也会通过。不如，你现在回办公室给酒井课长打个电话，顺便报告郭瑶瑶今晚的异常。”
徐又远感觉有道理，便赶紧拉着坂本次郎小跑回他的办公室，当徐又远推开房门和坂本次郎进来的时候，李翰从房门背后闪身而出，握刀从徐又远的后脖子捅入，直透徐又远的喉咙骨而出。
徐又远本能地伸手，捂着脖子，扑倒在地板上。
坂本次郎大惊，张嘴欲喊，但是，李翰出手如电，迅速勒住坂本次郎的脖子，对着他的裤档就是一拳。
坂本次郎顿时白眼狂翻，萎倒在地上。
李翰松开他的脖子，坂本次郎双手本能地捂着裤档，跪在地上，直学狗吠。汪！汪汪！李翰取下徐又远的配枪，对着坂本次郎的侧额就是一枪。叭！咚！坂本次郎侧倒在地上，血流一滩，顿时惨死。
李翰又走进卫生间，拿来毛巾，拧开水龙头，将毛巾弄湿又拧干，将刺入徐又远后脖子的刺刀刀柄抹干净，又将坂本次郎的脖子抹干净，再将坂本次郎的手握在刀柄上，又将徐又远手背抹干净并将他的配枪抹干净，然后将其配枪放入徐又远的手中并助其捂紧。
如此，便造成了坂本次郎握刀捅死徐又远，徐又远开枪击毙坂本次郎的事实。因为刀柄有坂本次郎的指纹，手枪又是徐又远的配枪及指纹。
接着，李翰拿着毛巾在水龙头清洗一下，又将另一毛巾取下，再将湿毛巾拧干，将两条毛巾包在自己的脚上，从卫生间一路擦拭脚迹印，来到窗口前，推开窗户，跳窗而出。
听到办公大楼有枪声响起，值班伪警感觉有些奇怪，纷纷你望我，我看你，怎么也不可能想像局本部竟然会有枪声响起。谢耀星和郭瑶瑶、肖正在商议徐又远提交的怃恤金的问题。他们虽然稍楞了一下，但是，想到外面沈天乐会处理，而且，徐又远和坂本次郎两个急于建功立业的单目失明者更会去处理，所以，谢耀星和肖正没怎么在意，郭瑶瑶和沈天乐心中有数。如此，便给了李翰更多的时间来处理脚迹印、握刀握枪指纹事宜。
外围替李翰警戒的沈天乐看到李翰大摇大摆的走出伪警局，便掏枪握枪，朝天开枪，并大吼大叫：“有刺客！来人啊！快来人呀！”如此，谢耀星、郭瑶瑶、肖正及其他值班伪警才惊动起来，或纷纷跑到院子里，或是跑到徐又远的办公室，发现坂本次郎和徐又远已经躺在地上，血流两滩。
谢耀星又惊又喜，心里乐开了花，但是，佯装沉重下令，封锁现场，并亲自给酒井久香打电话报案。酒井久香闻讯惊诧异常，花容失色，急急找到龟川，带领高桥苗子、龟井等人驱车前往伪警局查案，并令高桥苗子、龟井提取指纹送去检验，从现场来看，坂本次郎是和徐又远相互残杀，谢耀星将徐又远提交的怃恤金方案移交给酒井久香，并指证徐又远和坂本次郎有可能是因为要私分这笔怃恤金而争执并导致相互残杀。酒井久香恼怒地说：“等拿到指纹再说。”她又让龟川指挥宪兵抬着坂本次郎和徐又远的尸体到圣战医院去解剖，查看两具尸体是否还有其他伤痕。
只可惜，她忙乱到天亮，只查证到刺杀徐又远的刺刀上只有坂本次郎的指纹，徐又远的配枪上也只有徐又远的指纹，而坂本次郎和徐又远两具尸体并无其他伤痕。这就等于坂本次郎和徐又远确实是为了私分怃恤金而发生争执并相互残杀。当夜，李翰离开伪警局之后，驾车来到摩登咖啡馆，在附近，在轿车上换装之后，他大摇大摆的拎包进入咖啡馆，没见到理查，倒是见到了尚望。
两人仍然是背靠背而坐，李翰拿起报纸，佯装看报纸，后脑勺挨着尚望的后脑勺，低声讲述了自己诛杀徐又远这个大汉奸的经过。尚望低声赞扬说：“干的好！因为这个大汉奸，我们的行动诸多不便，现在他死了，我们的人出来行走就方便很多了。我会建议站座给你记一功。另外，你啥时候动身前往上海？”李翰低声说：“接下来，小鬼子因为兵力不够，会将老虎桥监狱的三千战俘改编为治安军，被小鬼子调到前线当炮灰。我想先营救出这三千弟兄，再去上海。”
尚望极其严肃地说：“不行！绝对不行！我最多给三天时间，你必须赶往上海。否则，你就卷铺盖走人。哼！”他起身而去。李翰放下报纸，有些垂头丧气，独自品味着苦咖啡，吃着牛排，神情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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