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强者
念端道：“也罢，任何时候，善良都需要带点锋芒，医者救人，却不能什么人都救，为师相信你能把握好这其中分寸。
再过半年，你便十三岁了，，为师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呆在这里也是浪费了你的天赋和一身所学，
过了十三岁，你便去七国行医游学吧。
医家之人，一旦医术大成，便需要游医三至五年，见识各种疑难杂症，奇诡病例，增长见识。
在之后，天地之大，你大可随意去闯！为师也不打算限制你只能呆在镜湖了。
只是，七国权贵之所，虽华丽富贵，却皆是是非之处，能少接触便少接触，方为自保之道。”
白鸢笑着道：“师傅，弟子才十二岁你就想赶我走，是怕弟子分小师妹的家产吗？”
念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了，不过，跟自己这个大徒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轻松几分的。
这些年，念端又重新变得开朗了很多，只是偶尔还是会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白鸢也时常望着一个方向发呆，想着前世今生，还能见到和大约再也见不到的亲人，不知他们如今可好。
时光如水，转眼便是春暖花开，白鸢每当这个时候都喜欢带着端木蓉在后山挖一些毒花毒草，来提炼一些毒药，以后行走江湖也好防身不是。
不过今日却是带着任务来的，七国年年摩擦不断，经常会有伤者前来求医，只要不是好勇斗狠而伤的，念端基本都会出手救治。
所以，需要的药材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师姐妹经常会来后山或是更远一些的地方去采药。
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那般，可以人工大量种植的药材。
所有药材基本都是野生的，种植的也有，但都是一些常见且用量大的，真正珍稀的，基本都是要自己去山中寻找的。
现在念端一般已经很少亲自出手治病了，基本都是白鸢出手。
虽然那些前来求医的人很多都不愿意，认为一个小姑娘哪有这样的医术。
却渐渐的，也被白鸢的医术折服，镜湖中神医再多一名。
白鸢的名声也随着这些患者不胫而走，在附近的一些地方已经广为人知了。
只是，传出去的名声却不是什么医仙这样的美名，反而是褒贬参半，被一些好事者称为邪医。
之所以会有这名头，也是有原因的，白鸢治病救人，虽然没有像师父念端一般定下个三不救。
但却会令那些携刀带剑者先失去反抗能力，完全无法对医者造成伤害之后方才治疗。
稍加反抗便会直接被毒翻在地，然后再行施救，或是直接不管。
为此，也不是没有人闹过，但都被直接扫地出门。
镜湖这样的医家圣地，只要不是亡命之徒，一般是不愿意得罪的，毕竟医生，是最不方便得罪的。
对于白鸢的所作所为，念端虽然颇有微词，却也没有制止。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既能放心治疗，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反噬，而且受到的痛苦还能减轻些。
“师姐，我找到了，你要的白色曼陀罗没找到。
但断肠草就在那边的山顶上有几株，可以看到的。
只是你要这么毒的毒花做什么。”
小小的端木蓉施展轻功快速来到眼前，对斜躺躺在溪流边青石上的白鸢说道。
白鸢一个翻身站起来，语气兴奋的道：
“等着，我去采，这花虽是剧毒之物，却能用来做麻醉药，使患者减轻痛苦，可是好东西呢。”
端木蓉道：“但是，这东西这么毒，要是被误伤了怎么办？”
白鸢道：“没事，你师姐我都是先研制解药的，没有解药的剧毒我是不会用的。
咦，居然还有这么多乌头，这后山还真是一座宝山啊，本神医都舍不得离开了。”
端木蓉道：“师姐，这些都要采吗？你带这么多毒药上路，师父看到会说你的。”
白鸢身形轻灵飘逸，几个闪身便飞上了山顶，
将那一株开满黄色小花的断肠草小心连根挖掘出来。
又采摘了一些其他地势较为险峻的地方生长的药草。
满意的回到小溪边，将毒草和药草都清洗干净，端木蓉也将其他需要用到的草药采集得差不多了，走过来准备帮忙洗。
白鸢道：“哎哎干啥来，待会儿你掉下去了怎么办？站远点！”
端木蓉说道：“师姐，我不会掉下去的。”
白鸢一把将端木蓉扒拉开道：“那也不行，小孩子不能离水太近，就在旁边待着。”
端木蓉坐在青石上，双手撑着下巴问道：“师姐，你离开了还会回来吗？”
白鸢没好气道：“我是离开镜湖，又不是离开人间了，怎么就不会回来了，怎么，你是怕我回来跟你争家产啊？”
端木蓉萌萌的翻了个白眼道：“师姐，蓉儿舍不得你，你走了，镜湖就我和师父了，也没人陪我玩了。”
白鸢道：“没事，你可以每天让师父多给你布置点功课，这样你就没时间玩了！”
端木蓉小脸一黑道：“你还是快点走吧，等以后我长大了，我也要离开镜湖，再也不要背那永远也背不完的医书了。”
白鸢将洗好的药材装进竹篓里，放在旁边沥干水边说道：
“小师妹有志气，不过，这个理想不是那么好实现的，小师妹性子柔和，将来走出去了就会想要回到镜湖的。”
端木蓉问道：“为什么，外面不好吗？”
白鸢叹口气，眼神有些飘忽的望向远方。
半晌才说道：“外面好不好，那要看你强不强，
对于强者来说，外面很好，手掌大权，一言能定生死。
可是对于弱者和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来说，外面很不好，命如草芥，麻木苟活。”
端木蓉不解的道：“那什么样的人算是强者？”
白鸢双眸微眯，语气带着几分复杂的道：
“我也不知道，我暂时还没有遇到真正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
端木蓉想了想说道：“师姐医毒双绝，轻功也是登峰造极，山里不管多强大的野兽都能轻易打败，你都不算强者吗？”
白鸢蹲下身来，看着端木蓉说道：“如今的世界，没有强者，那些靠凶器逞凶的人，都无法掌控自己的生命，
但是未来会有一个足够强大的人出现，他可以掌握天下人的命运，如果可能，我希望，能以我所学，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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